孫若彤還待再勸,金智秀挽住了孫若彤的手,“若彤妹妹,怎麼?不想和我朝夕相處嗎?你不願咱們姐妹天天見面嗎?”
孫若彤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如此,小妹就不勸姐姐了。不過金族長同意你這樣做嗎?”
父女連心,金智秀這樣做的目的,即使女兒不明說,金坪南也能大致猜出來,他知道大女兒的脾氣非常要強,決定了的事不會輕易改變,他很想阻止金智秀做出如此紓尊降貴的舉動,但他理虧在先,不好說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五叔金築,期望上代族長可以出面阻止女兒不理智的行爲。
金智秀爲家族做出的犧牲,金築看在眼裡記在心間,再和金坪南兩相對比,更加襯托出金坪南一族之長做的多麼不稱職。“秀兒,五叔爺支持你到秦政小友那裡做客卿,好好幹,別丟了咱們金珍族的臉,有什麼需要的儘可以向五叔爺開口,五叔爺就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金智秀瞭然地點點頭,“秀兒理會的。爹爹,莫要傷心,女兒又不是一去不返了,等到政弟不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會回來和爹爹相聚的。”
金坪南一聽,心都涼了半截兒,女兒精明強幹,秦政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放她走人。
金智秀緩步走到秦政面前,笑着攤開自己瑩白如玉的手掌。“政弟,我既然做了語嫣閣地客卿,是不是該有個憑證之類的東西證明我的身份呀?”
秦政犯難地撓撓頭,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正式開張的語嫣閣已經招募了好幾位客卿供奉,像散修五焌、南郭非等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想保持自由身,不願受語嫣閣門規的約束。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的修爲都不高,接納金智秀作爲客卿,讓散修五焌等人和金智秀並肩而立,顯然是一件不妥的事情。對金智秀也不尊重。秦政對金智秀還是非常尊敬地,不願委屈了金智秀。
情郎的想法,蒽質蘭心的孫若彤心知肚明,其實她的想法和秦政差不多。以前和金智秀相處地一個多月時間裡,姐妹二人相處的很愉快,孫若彤不願意人爲地在兩個人之間樹立一道不可逾越的藩籬。“小政,我有個想法。咱們語嫣閣能不能成立一個長老會。專門用於安排德高望重、修爲超絕的修煉之人,像阿秀姐這樣友好門派家族援助地人手,咱們可以聘請其爲外籍長老。將來語嫣閣發展壯大的。門內沒有職務的高手也可以給他一個長老的職位。平時沒有什麼事情,當門派遇到重大事務地時候。我們可以請他們參與進來,有問題解決問題,沒問題擂擂邊鼓。”
孫若彤的意思秦政聽明白了,說穿了一句話,就是斥巨資供養一批高手,秦政仔細想想覺得可行,設想一下,語嫣閣背後有數位類似於金智秀這樣的宗師級高手撐腰,誰敢輕易招惹語嫣閣,有這些高手在,語嫣閣完全可以杜絕歷史上曾經發生地家破人亡地悲劇。“這個主意不錯。金大姐,彤彤姐地提議你也聽到了,我想請你擔任我們語嫣閣的首位外籍長老,不知你肯不肯到我們這個小廟裡屈就?”
金智秀毫不猶豫,道:“你是語嫣閣地掌門,我聽你的安排,你讓我做什麼,大姐就做什麼。”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有一股曖昧的氣息。秦政猛地搖搖頭,把自己心底泛起的異樣驅散走。“金大姐,你等一會兒,我馬上爲你製作一枚長老的信物。”
金坪南伸長了脖子,兩眼瞪得賊大,死死地盯着秦政的一舉一動。他和秦政之間的比試虎頭蛇尾,匆匆收場,名義上是他贏了,可是金坪南贏了也不覺得踏實,秦政迴避了後面的比賽,煉器制寶的水平是自己比較厲害還是秦政比較牛氣,成了金坪南堵在心口的一大塊石頭。
秦政盤算着應該用什麼充當長老會的信物,信物首先不能太寒酸,用料必須考究,不能隨便用點類似於蘢腺石之類的普通材質,另外信物的製作必須精良,最起碼不能比客卿令差,要符合長老會成員的宗師級身份。秦政沉吟了片刻,心中有了腹稿。在圍觀諸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他變戲法一般從紫藍手鐲內取出數塊極品材石、晶石,一塊拳頭大小的黑星鑽,一塊銀煅金,氳藍海晶,等等。
秦政首先用神弈
黑星鑽,淬鍊出不多的雜質之後,把黑星鑽塑造成型掌託着令牌,一邊用閃爍着金光的手指凌空刻畫仙陣,眨眼時間,兩三個宛若實質的仙級陣法禁制懸浮空中,秦政手掌向下虛按,仙陣旋即無聲無息的隱入令牌之中。緊接着,秦政又抓起了銀煅金,同樣是熔化淬鍊,然後秦政小心翼翼地把銀煅金鑲嵌在令牌之上,做到這裡,就差最後一步,令牌就可以完工了。秦政切下花生米大小的一塊氳藍海晶,用神弈力將其修飾圓正之後,將其安置在令牌之上。秦政呵呵一笑,擡手射出一道金光,金光把令牌包裹住。不知秦政在搞什麼鬼的衆人突然聽到一聲振耳發聵的虎嘯聲,秦政哈哈一笑,“搞定了。金大姐,這是你的信物。”
金智秀疑竇叢生,接過信物細觀,她不由自主地低呼道:“這是仙器呀。”
有了前面煉製仙兵仙甲的鋪墊,煉製仙器對秦政的挑戰性正在快速的降低,這次秦政爲了突出長老令和客卿令的區分,有意識的追求長老令的不凡,這才練成了一件仙器。而且隨着秦政修爲越來越高,神弈力越發的醇厚,以後很難用心煉之法煉製修真者使用的法寶了。
“什麼?”鄭旭升和蔣昌姬同時蹦了起來,“快讓我看看。”
蔣昌姬是心動不如行動,金智秀直覺眼前一花,手心一涼,令牌還沒捂熱就被蔣昌姬搶去了。
“你爺爺的,”蔣昌姬的表現不比金智秀好多少,令牌的精巧程度即使見慣了奇珍異寶的他也忍不住連連稱奇。
信物是一枚半個手掌大小的扁平的長方體,正面圖案是一幅虎嘯山林圖,畫面栩栩如生,老虎腳踏巨石仰天長嘯,老虎渾身上下閃爍着金銀交錯的耀眼光芒,水藍色的眼睛透出睥睨天下蒼生的霸者氣息。
蔣昌姬僅僅注視了片刻,就感覺畫面中的老虎似乎活了一般,好像把他當成了一頓晚餐,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獸中之王的強大壓迫力使得蔣昌姬生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無力感,頓時嚇出了一聲冷汗,這塊令牌顯然具有魅惑心智的法術,而且還不是普通級別的。蔣昌姬不敢多看,急忙把令牌翻了過來,令牌背面就簡單多了,一個女人的簡化頭像,既不是孫若彤,也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女子,可能是語嫣閣的創始人吧。簡化頭像下面是一行蒼勁有力的方體字——語嫣閣長老金智秀。蔣昌姬憑着自己野獸般的敏銳自覺,馬上斷定此令牌完全摒棄了修真界的影響,是一件不折不扣的仙器,品質之純粹實已達到相當的高度,在座的別看有這麼多的煉器高手,只怕誰也煉製不出秦政這種效果。
金坪南面如死灰,他是一代煉器宗師,比一般的修真者更清楚秦政心煉之法的高絕之處。銀煅金是他非常熟悉的一種極品煉器原料,其質地堅硬的超出人們的想象,熔化起來格外的困難,可是秦政不但輕描淡寫地做到了,還像捏泥人一樣把銀煅金塑造成一個栩栩如生的老虎,這份修爲別說他了,即使五叔金築也做不到。
蔣昌姬眼珠滴溜溜一陣亂轉,靈動的心思也活泛起來,“秦老弟,我也要加入你的語嫣閣做長老,不知你歡迎不歡迎啊?”
秦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散仙主動要求加入語嫣閣的長老會,這簡直就是天降餡餅的好事,“蔣兄,你說的可是真的?”
蔣昌姬雙眼一瞪,“怎麼,我老蔣的話你不信嗎?”
秦政擔心蔣昌姬誤會,忙辯解道:“信,怎麼不信哪。我這不是怕你和我開玩笑嗎?”
蔣昌姬道:“咱們修煉之人,重諾守信是最基本的一點,我雖然有着這樣或那樣的缺點毛病,卻從來沒有放過別人鴿子。這一點,老鄭和衛東可以給我作證。”
修行界重諾守誓的風氣是非常濃厚的,每一個諾言誓言都和天劫緊緊聯繫在一起,即使黑修真也不例外,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修煉的人輕易不會許下諾言,以免自己被自己的話困住。
秦政忙道:“不用兩位大哥作證,我信蔣兄你的話。”
蔣昌姬點頭道:“信就好。秦老弟,我問你,你究竟接不接受我作你們語嫣閣的外籍長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