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連連得手,包括金坪南在內的所有圍觀者頓時傻了眼,他們誰也沒想過將探礦的方向朝下方深度延伸,秦政的神識已經可以探查地下三千多米深的地方,這種深度不是一般的法術能夠達到的。很多時候,修真者挖礦是先找礦窩,然後順着礦脈挖,等到這條礦脈挖完了,這個礦窩基本上也就報廢了。
金坪南胸膛急劇起伏,好久才惡狠狠地道:“給我挖,使勁挖,就算把璇野島掏空了,也不能讓秦政搶在我們前面。”
挖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更不可能一蹴而就。金珍族所採用的探礦法術探視範圍在地下千米之上,沒有辦法獲知埋藏於更深地下晶石的具體位置,只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挖一氣。他們費了一柱香的時間挖了一個上百米深的大坑,結果一無所獲,真元晶石倒是費了不少。
與金珍族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秦政又連續挖出了不少的礦石,就連高雨溦也佔了秦政的光,深入秦政開挖的井道內,跟在秦政後面撿漏,竟也屢屢得手。金坪南牙根咬的嘎嘣響,卻拉不下面子學高雨溦。
“時間到。第二關比試結束。”金築面無表情,神色淡然地宣佈道。
秦政鬆了一口氣,他抓緊時間緊趕慢趕,最後的成績還算差強人意,勉強湊活。
鄭旭升哈哈一笑,搶先道:“我去檢查秦老弟到底挖了幾塊礦石。左民生。你去看看雨溦姑娘。”
金築道:“不用查了。這一關依然是秦政小友獲勝,雨溦姑娘次之,金珍族居尾。”
胡明稷抱怨道:“爲什麼不查?這明顯是偏袒秦政,我不服。”
金築瞟了金坪南一眼,語氣平淡,問道:“坪南,你怎麼認爲的,也覺得五叔偏袒秦政小友嗎?”
金坪南不禁面露赧然之色,又羞又愧。訕訕道:“侄兒願意認輸。對不起,五叔,侄兒辜負了你地期望,連輸兩局。愧對闔族上下,愧對列祖列宗。”
金築聞言,面容不再平淡而是少露溫和,“坪南。你是族長,五叔也不好說什麼,你好自爲之。後面還有一關比試,希望你能知恥後勇。不要丟了金珍族的臉。”
金坪南恭敬地道:“侄兒明白。”
金築宣佈道:“明天在端午龍城的生死鬥場舉行第三關也是最後一關比試——煉器。請秦政小友和雨溦姑娘準備好煉器所需的各種器材以及原料,明日我們將現場出題,一決雌雄。”
高雨溦心裡沒底。問道:“前輩。您能不能透露一下明天煉器的具體要求嗎?有什麼限制嗎?”
金築道:“煉器之道貴在開放融合。不管你使用什麼樣的方法,只要能夠煉製出適合自己的法寶就是可以採取的。雨溦姑娘。多做些準備對你沒有害處,就算最後你贏不了比試,明日必能大開眼界,對你將來走好修煉險途定有大助益。話盡於此,你好自珍重吧。”
高雨溦怔怔地目送金珍族的族人簇擁着金築、金坪南御劍遠去,鄭旭升瞬移過來道:“雨溦姑娘,我問你一件事,你可要據實回答。若有欺瞞,事後可別怪我。”
高雨溦一怔,然後鄭重地道:“前輩請講。雨溦不敢稍有隱瞞。”
鄭旭升對着秦政努努嘴,道:“你跟我說實話,想不想做他地徒弟?”
高雨溦靈動的大眼睛眨了眨,頜首道:“前輩你別開玩笑了,雨溦資質魯鈍、鈍口拙腮,秦前輩是不會看上我的。”幾天前,她大膽示意,秦政拒絕之意溢於言表,高雨溦受挫下,變得有點不自信了。
鄭旭升道:“你不用妄自菲薄,火靈之體的資質如果還不夠好,世間就沒有適合修煉地人了。你放心,只要你還想拜秦老弟爲師,想跟他修煉,我和左民生都願意幫你,我倆會竭盡全力促成此事。雨溦姑娘,你說句實話,想不想拜?”
高雨溦頓時患得患失起來,憂心忡忡地道:“我想是想,可是……”
“不用說什麼可是了。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行動都要聽我指揮,直到成功拜師之前,你不能擅自行事,聽懂沒有?”鄭旭升一本正經地道。
高雨溦將信將疑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秦老弟,恭喜你呀!”左民生御風而至秦孫二人身旁。
“左兄同喜。”秦政客氣地道,“我聽內子道左兄很關心小小,還打算送他一瓶戲虎丹,政代小小謝謝左兄的好意了。”
道:“孫姑娘又沒有收下戲虎丹,秦老弟你謝什麼呀弟,我很想見見小小,不知你能否成全?”
小小這幾日一直纏着孫若彤,機警的很,一旦左民生和鄭旭升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就飛快地躲進孫若彤地衣袖內,直到現在美人玉頸瓶還在她的掌控之中,此時她又躲了起來。
秦政笑道:“些許小事,左兄言重了。小小,別躲着了,快出來。”
孫若彤伸手抓住小小的尾巴,將她拎了出來。“小小,膽子那麼小幹什麼?有姐姐在,看誰敢傷害你。”
小小緊緊抱着玉頸瓶,警惕地看着左民生,一副生怕被人打劫的模樣。
左民生仔細打量小小,秦政問道:“左兄,你能看出來小小是什麼靈獸嗎?”小小地真正身份始終像個難以破解的謎纏繞在秦政心間。
左民生沉吟半晌,緩緩搖頭道:“我不清楚。”
秦政甚是疑惑,左民生很有可能知道小小的真實類屬,卻不知出於什麼樣地原因不願意直言相告。
“左大哥,你還有什麼事嗎?要是沒有地話,我和小政想先行離開了,明天小政還要繼續比試,我們需要回去準備一下。”孫若彤看出來左民生口不對心,於是藉着繼續比試,打算和左民生分開行事。
左民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一臉哀容,眼眸中流露出深深地憂傷。
鄭旭升帶着高雨溦瞬移了過來。“左民生,你怎麼又來了?你個大男人能不能別一天到晚如喪考妣似地哭喪着臉?”鄭旭升火冒三丈,不客氣地罵道,“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啊?說,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說清楚。你要是今天不說清楚,我就不認你這個朋友了。”
左民生置若罔聞,嘴裡囓囓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爲君故,沉吟至今。”
鄭旭升氣地鬍子直哆嗦,“左民生,您就不能換句新詞嗎?”
高雨溦怯生生地道:“左前輩是不是昔日用情太深,如今爲情所困,走不出來了?”
鄭旭升一生都沒有涉足過情愛之事,他喝斥道:“你懂什麼?不知道就不要胡亂講話。”
高雨溦忙小聲辯解道:“我是瞎猜的。人家也沒有談過情說過愛,不過我聽人說,失戀之後就會像左前輩一樣,渾渾噩噩,如行屍走肉一般。”
秦政連連搖頭。他在熙德三星的這段時間所遇到的修真者給他的印象,明顯迥異於地星的同道。別的不論,單說武瑛熊和左民生吧,前者執着於探索散仙的生存修煉之道,苦於沒有同伴,幾乎是一個人摸着石頭過河,期間的艱辛不足爲外人道哉;而後者修煉的環境強過武瑛熊十倍百倍,卻萎靡不振,醉生夢死,如果不是熙德三星得天獨厚的天時地利,左民生很可能早就被散仙劫打得魂飛魄散,元嬰湮滅了。
“彤彤姐,我們走吧。”秦政突然想找個僻靜的地方靜一靜。孫若彤反手緊握住情郎的手,默默地將自己的關心和溫暖傳遞給秦政。
“前輩。”突然有幾個旁觀的修真者衝了過來攔住了秦政的去路。
“你們要幹什麼?”秦政心情很不好,語氣也格外的衝。
那些修真者急忙後退了幾步,“前輩,你千萬別誤會,我們都沒有惡意的。”秦政方纔的嘯聲震懾了這些修真者,他們不敢造次,唯恐引起秦政的誤判,“是這樣,我們想問一下,你還挖掘璇野島上的礦石嗎?”
孫若彤頃刻間明白了這些修真者的言外之意,笑道:“各位,我家小政目前不需要挖掘島上的礦石,他比試時開掘的那些井道一時半會也用不上了,大家安心,我們不會做焚琴烹鶴這麼煞風景的事,小政不會也不想毀掉這些井道。你們如果想借道探測開採礦石,敬請隨意。我家小政很願意把他開掘的井道貢獻出來和大家分享。”
“多謝前輩了。”那些修真者頓時喜笑顏開。秦政修爲高深莫測,沒有經過秦政的允許,這些人還真不敢擅自使用秦政挖掘的井道。
“對了,”秦政知道這是一次拉近彼此關係的好機會,“比賽時,我爲了節省時間,每眼坑道內的礦石基本上都沒有開採乾淨,你們如果有興趣,可以順着坑道內表面仔細搜尋,說不定可以找到些晶礦石材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