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明玉收斂了狂傲的性子,“不知道我和兄弟們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前輩,還請前輩能下告,我回去之後,定嚴加責罰,任憑前輩處置。”沒辦法,明玉還是首次感覺不到對手的真元,未知的恐懼佔據了他的靈魂。
“你們沒有得罪我,可是你們不應該跑到地星來。”秦政淡淡地道,“你們跑到地星來,其實也不要緊,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不應該跑到我的雨樺山,妄圖把雨樺山作爲你們樂土協會的新駐地。”
“前輩,你是不是說錯了?這雨樺山一直是我們樂土協會的私產,以前是我的一位兄弟代管,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了。我怎麼不知道?”明玉迂迴道,“不過沒關係,前輩知道我們樂土協會,想必定是我們協會的好朋友,既然你開了口,沒問題,我這就像會長稟報,請他把雨樺山贈送給前輩也是有很大可能的。”明玉心中打定主意,只要秦政一同意,回去就調集重兵圍毆秦政。
“雨樺山本來就是我的,用不着你們同意,被你們樂土協會白白霸佔了七百多年,我就不跟你們收利息了,”秦政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只要你們乖乖束手就擒,我也許可以考慮留你們一條命。”地星是語嫣閣的駐地所在,不管出於什麼方面的考慮,秦政必須保證地星修真環境儘可能的不被污染。尤其是不被黑修真污染,這些奪人元嬰魂魄地傢伙一無是處,徒然污染修真空氣而已。
明玉目光閃爍,所有的腦細胞都被髮動起來,思考着如何能夠脫身。“前輩,只要你能夠放過我們兄弟,我們樂土協會不會忘記你的情義,日後我們樂土協會會把前輩引爲樂土協會所有成員的朋友,我們協會的成員遍佈數十個星球。這份勢力不可謂不大吧?”明玉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瞥了秦政一眼,發現秦政依舊無動於衷,改口道。“哼,如果前輩執意和我們樂土協會爲敵,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可以向前輩透透底。就在前輩現身的那一刻,我已經把消息傳給了組織總壇,如果前輩不識時務,哼哼。就等着今後被我們樂土協會追殺吧。犯我樂土協會者,雖遠必誅。”明玉底氣不足喊出了口號。
“利誘不成改威逼了。”秦政淡然笑道,“我還以爲身爲黑修真的精英人物會有點截然不同的手段。沒想到還是老樣子。”秦政突然一板面孔。“說。你們到地星是幹什麼來了?”
明玉倒也硬氣,梗着脖子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他地手在下面恰恰的打出手勢。示意黑修真們快跑。
秦政懶得和這些小嘍羅糾纏不休,擡手打出靈決,一道金光兜頭劈在身上,明玉全身上下頓時動彈不得,其他的黑修真見勢不妙,不知誰大喝一聲,一部分悍不畏死地撲向了秦政,大部分則作鳥獸散。
秦政展開身形,鬼魅般來回穿梭,手指不斷地彈出幻箭,幻箭犀利地破開黑修真們的護身真元、法寶,準確地鑽進來咽喉胸膛,轟隆一聲之後,黑修真霎那間化成了塵埃。這些黑修真們只要逃走一個,就是一個不大不小地禍害,爲保險起見,秦政沒有留一點後手。不到盞茶的時間,除明玉之外的黑修真沒有一個還能站立當場,都被秦政用雷霆手段滅掉了。明玉流露出驚懼的眼神,他清楚這些同伴地實力,能幹淨利索地滅殺所有的同伴,至少也要有散仙的修爲,難道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地散仙?
秦政走到明玉身前,明玉不敢直視秦政,急忙低下頭,“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再修煉以殘害修真同道爲樂的黑修真,否則讓我見到,你依然沒有明天。”秦政一甩袍袖,揚長而去。
明玉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忽然發現身體開始向吹脹了的氣球急劇地膨脹,幾乎是眨眼地功夫,肉身砰地一聲炸裂開來,明玉地元嬰從紫府內破殼而出,茫然地注視着四周陌生地環境。遠處的秦政看也不看,擡手向背後拋出一枚玉符,明玉地元嬰發出一身淒厲的嘶吼,就被雷暴符擊中,一聲炸響,樂土協會中素有智冠之稱的中堅人物頓時被滅掉了存在的痕跡。明玉在樂土協會中扮演的是狗頭軍師的角色,出了不少天怒人怨的狠辣計策,可謂雙手沾滿了修真同道的鮮血。
秦政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斬斷了黑修真一條舉足輕重的黑手,他瞬移到天柱峰,牛和白麪男子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狀態,牛催動着無垠甲,揮舞着誅仙斧,堪堪抵擋住白麪男子的攻擊。白麪男子的法寶也是骷髏頭,不過區別於其他黑修真的是,他的骷髏頭不是灰白色或者黑色的,而是慘綠色的,此時的白麪男子面目猙獰,不時地發出陣陣狂笑之聲,每隻手託着一個噴着青綠色火焰的骷髏頭,另外一隻骷髏頭正在和牛纏鬥,骷髏頭在距離牛不足一米的距離不斷的盤旋,口中不斷的閃現着陰火,兩個黑色的元嬰從眼眶的位置探出頭來,虎視眈眈地盯着牛,牛凝神戒備,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白麪男子發出一聲刺耳的怪叫聲,揚手拋出左手的骷髏頭。
秦政遠遠看到了白麪男子的出手,他急忙取出彤陽炫熒瓶,用神弈力裹住一大滴彤陽漿,朝骷髏頭一彈,彤陽漿破開虛空,狠狠地撞在了骷髏頭之上,頓時如豔陽融雪一般,至陽至剛的彤陽漿眨眼間就在上面燙了一個孔,裡面的元嬰體受不了彤陽漿剛猛的熱氣,奪路而逃。秦政守在一旁,手裡拿着一盞嬰居玉瓶。打出一道靈決,嬰居內飛出數道白線,死死纏繞住逃遁的元嬰體,任憑他們發出陣陣淒厲地鬼哭狼嚎,還是用最短的時間把所有的元嬰體抓了回來。
白麪男子的手腳比秦政慢了一步,幾乎是他剛反應過來的瞬間,元
被秦政收走了。要知道元嬰體修煉不易,往往戕害以上的修真者也不一定能攝取一個元嬰體,這還不算。湮滅神識之後,還要修煉,每一步都需要花費巨大的精力,每一個都是白麪男子的心血所在。是和他的心脈連在一起地。“噗”,白麪男子如遭雷擊,吐出一大口紫黑的鮮血,元嬰體聞到鮮血的味道。開始躁動,出現了不服從白麪男子指揮的跡象,白麪男子急忙把兩個骷髏頭都收了回來,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政,“閣下究竟是從何方冒出來地神聖,膽敢壞我好事?”
牛嘿嘿直樂。他早就聽供奉堂的兄弟說掌院如何如何厲害。今日一見。果然是名副其實啊。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做俺老牛的掌院大哥。
秦政這時只想速戰速決,樂土協會突如其來。大規模出現在雨樺山,這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秘密?這個問題像毒蛇一樣糾纏着他地心。秦政只想節省出來時間,尋找答案。他沒有和白麪男子廢話,他估量了一下形勢,白麪男子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擺平的,又不能用激烈的手段消滅之,秦政還等着留下活口盤問呢。
白麪男子也沒奢望從秦政那裡得到答案,牛本就難纏,再加上一個實力不明的秦政,他輸多勝少。仔細盤算之後,趁着秦政愣神地一瞬間,一跺腳,一股清風把他拖了起來,他擡手放出兩個元嬰體,操縱着元嬰體撲向秦政、牛,然後身形一縱,就像瞬移而去。
秦政早就在防着他這一手,手中閃過一道青光,隕鎖鏈脫手而出,白麪男子剛剛躍起身,隕鎖鏈就把他纏了個結實,隕鎖鏈可是鼎鼎有名的仙器,連天君朱韻文都困得住,別說白麪男子這樣的黑修真了。白麪男子保持着一腿蜷曲,一腿直繃得奇怪姿勢,撲通一聲摔落在地上。
牛嘿嘿直樂,飛了過來,輪起斧子對準白麪男子地脖頸斬了下去,“砍了你個王八蛋。”白麪男子一閉眼,完了,吾命休矣!
秦政嚇了一跳,急忙出聲阻止道:“牛兄,斧下留人。”
牛忙收斧回撤,鋒利地鋒刃堪堪擦過白麪男子地脖頸,擦出了一道血痕。
秦政瞬移過來,發現白麪男子沒死,鬆了口氣,道:“牛兄,你後撤一點,不要靠他太近。我要開始搜身了,這廝的法寶過於陰毒,你要是不怕被吞掉精血,儘可以往前走兩步。”
牛一挺胸脯,“俺老牛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他一個小小地黑修真。”他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悄悄地往後退了兩步。
秦政沒有責怪牛,修煉之路步步兇險,如果逞強不合理的規避各種危險,這種人勢必要倒在修煉路上的。白麪男子狠狠地盯着秦政,兩眼中冒出仇視的火焰,秦政都懷疑如果哪一塊晶石隔在他的眼前,晶石會很快的熔化。
秦政用神識察探了一下白麪男子的渾身上下,發現並無異常,靈力波動主要集中在手腕上,那裡是儲物手鐲的所在,秦政伸手擄下白麪男子的儲物手鐲,順手放到清風鐲內。然後再次用神識察探白麪男子,這次他在白麪男子的腰間發現了一道微弱的靈力波動。秦政探出手來摸了一下,發現是個多邊形的腰牌,一面刻着樂土協會的字樣,另一面刻着副會長的字樣。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到雨樺山來?”秦政厲聲問道。
白麪男子哼了一聲,扭頭不看秦政。牛揮舞着誅仙斧虛空一劈,“掌院大哥,這個小子不老實,讓我來教訓教訓他。”
“不用了。”秦政掐出一道詭異的靈決,冷聲道,“我的時間有限,耐心也不大,如果你執意不說,我也不勉強你。不過在我動手之前,你最好看看我現在想幹什麼?你是樂土協會的副會長,攝魂訣你應該不陌生吧?”
白麪男子斥道:“你不用詐我,你不是黑修真,你怎麼會……”他扭頭一看,兩眼不可思議的越瞪越大,“不可能,不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秦政道,“我實話告訴你,我對你們黑修真的修煉法門知道的不少,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說着秦政的掐出的靈決發出一道金色的寒光。
“我說,我說。”中了攝魂訣之後,十有八九會變成白癡,甚至死亡也是近在咫尺的事,白麪男子比誰都清楚攝魂訣的威力,他在以往的日子裡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攝魂訣,無數修真者慘死在他的爪下。雖然他不明白爲什麼秦政的攝魂訣發出的是金色的光華,但是靈決的手印是騙不了人的,白麪男子可不想試一試。
在下面的時間裡,白麪男子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到了出來。原來樂土協會的創始人不是修真者也不是常人以爲的黑修真,而是一個轉修神魔的修真者。據說這個修真者曾遭大變,心愛的姑娘棄他而去,轉投他人懷抱,於是性情大變,進而轉修神魔。後來他創辦樂土協會,廣泛吸納會員,一心和修真界爲敵,昔年負心的女子很早就被他殺掉了。不過後來,創始人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不見了。繼承衣鉢的是現任的會長劉大志,他野心勃勃想吞併修真界,在熙德三星積極發展勢力,等待着積聚到質變的時候發出致命的一擊,可是不久前樂土協會被一個外來的修真者拔掉了一個據點,一個核心人物被抓,樂土協會暴露在陽光之下,引來熙德三星的修真者大規模討伐,短短時間內,樂土協會遭受到重創,舉步維艱,這時候,劉大志想起來早年安插在地星上面的釘子沈傲冰,於是派白麪男子肖客過來察探一番,研究一下樂土協會遷徙過來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