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白的家裡,江秋白也面臨着左右爲難的尷尬事。
那就是姚莎莎想要孩子,可是江秋白不同意。
“爲什麼?”姚莎莎不滿意地問着。
“我就是覺得現在公司裡那麼多事,一天天忙的焦頭爛額,那有什麼心思要孩子?”江秋白有些厭煩的說着。
“可是我們要孩子,並不影響你公司裡的事情,我們有保姆,想請多少請多少,怎麼會耽誤你公司的事情呢?”姚莎莎不滿意地嚷嚷着。
“可是我現在還不想。”江秋白有些你耐煩地說着。
“爲什麼,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姚莎莎說着,不由得有些激動了,“江秋白,你告訴我,你爲什麼不想和我生孩子,難不成你只是爲了我父親的實力而跟我結合,你心裡根本就不愛我,所以也不想要孩子對嗎?”姚莎莎的情緒禁不住地激動,她拿着那個淡紫色的瓶子,衝江秋白吼道,“我說你爲什麼總是讓我喝這種東西,我以爲它只是讓人興奮的,可是沒想到,它竟然還是一種避孕藥!”
“你,”江秋白看看姚莎莎,微微蹙起了眉頭,不緊不慢地問着,“你怎麼知道的?”
“我拿去化驗了。”姚莎莎有些氣憤得瞅着江秋白,慢慢地問着,“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沒什麼,我就是不想要。”江秋白淡淡地說着,眼睛裡掠過一抹輕蔑。
“哼,你讓我怎麼想你的行爲?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你不愛我!”姚莎莎氣憤得說着。
江秋白看看姚莎莎沒有說話。
“我問你,你是不是心裡還想着那個大肚子的林青彤,你當初既然喜歡她,爲什麼不把她娶回家?”姚莎莎看着江秋白,氣憤地說着,“哼!江秋白,你不會是一方面想着林青彤,一方面想着我父親的實力,懷着這樣卑鄙的目的和我結婚的吧?”
“你不要跟我說這麼多,當初傑瑞跟你在一起,可是堅決不娶你,你能說他是耍你嗎?”江秋白看着姚莎莎,平靜而寡淡地說着。
“傑瑞?”姚莎莎看着江秋白手指禁不住微微地顫抖,“傑瑞他接受的是美國文化,他是典型的自由主義,他只要愛情不要家庭。”
“他連家庭都不要,你都可以接受,現在我只是不要孩子,你都不可以接受,你讓我怎麼理解?讓我理解成你愛傑瑞不愛我對嗎?或者說愛傑瑞的程度遠遠地超過我對嗎?”江秋白淡淡地說着。
“江秋白!”姚莎莎伸出手指,直至江秋白的鼻尖,“咱這麼說吧,你就簡單的告訴我,這孩子,咱們是要還是不要?”
“要。”江秋白看着姚莎莎,肯定地點了點頭,說,“但是不到時候。”
“什麼時候纔算到時候?”姚莎莎看着江秋白,有些咄咄逼人地問着。
“再過一年。”江秋白不動聲色地說着。
“可不可以提前?”姚莎莎聲音有些顫抖地問着。
“不可以。”江秋白近乎冷漠地回答着。
“好!”姚莎莎說着,氣憤得舉起那個有着但紫色液體的小瓶子,使勁地摔在了地上。
“啪——”淡紫色的小瓶子頓時粉身碎骨,那些淡紫色的液體,頃刻間灑了一地。
荷花悄無聲息地進來了,她看了看江秋白和姚莎莎,又看了看地上破碎的瓶子,拿起笤帚和簸箕開始收拾。
荷花收拾完畢,並沒有急於轉身出去,而是在江秋白麪前站了一會兒,張嘴說話了。
“少爺,按說我不該參與你的家事,可是老嫗從小到大是看着你長大的,對你也有相當的感情,所以我就冒昧的說一句。”荷花說着,擡起眼睛看了看江秋白又看了看姚莎莎,“我覺得少奶奶說的有道理,按年齡來講,你今年也29歲了,公司的事雖然忙,但是養孩子這樣的事也用不着你分心,我現在身體還行,只要孩子生下來,我願意繼續幫着帶孩子。我贊同少奶奶的意見,要一個孩子吧。”荷花說着,口氣裡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懇求。
“就是,荷花阿姨都這樣說了。”姚莎莎聽荷花這樣說,感覺心裡很高興,她知道雖然荷花只是她們家的一個傭人,但是在江秋白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因爲江秋白從小是吃荷花的奶長大的,比ing切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離開過他身邊。
姚莎莎心裡明白,在某種意義上,荷花甚至可以說就相當於江秋白的母親了。
只是她的身份不行,但是在感情上,和江秋白對她的信任程度,她都差不多是一個母親的地位了。
現在荷花這樣說,姚莎莎心裡高興,她藉着荷花的話,走過來拽着江秋白的胳膊說,“秋白,我們就要一個孩子吧。”
“好吧,我考慮考慮。”江秋白的口氣有所鬆動,荷花和姚莎莎相視看了一眼,荷花拎着那些垃圾出去了。
江秋白跟我說這些事的時候,我正陷於一種壓力之中,那種壓力正是來自於江成軍。
江秋白告訴我說,他不想要孩子,一點都不想。
“爲什麼?”我看着江秋白,情不自禁地撫着自己的已經明顯隆起的肚子。
“我不知道。”江秋白看了看我,淡淡地說着,“我覺得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來受罪的,我小的時候,母親不在身邊,只是荷花每天守着我,而那個說是我母親的女人,一點都不愛我,每次見到我都特別激動,差不多每次都是瘋狂地追我,我不知道爲什麼……”江秋白說着,痛苦地搖了搖頭。
我看着江秋白,深深地理解他小時候生活的不易,那麼小的孩子,沒有親媽在身邊,只是跟在一個奶媽的身邊,而自己的親媽,卻已那麼猙獰的面孔出現,他幼小的心靈受到的是什麼樣的驚嚇和傷害。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看着坐在沙發裡的江秋白,低着頭頹廢地樣子,忍不住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攬過他的頭,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溫柔地說着,“不是這樣子的,媽媽都是非常愛自己的孩子的,爸爸也是,等將來我們的孩子出生了,你就知道孩子是多麼可愛了。”
江秋白看着我,有些詫異的神情,但是他終是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我原本想跟江秋白說說,江成軍想從我哥哥那裡要房子的事情,可是想到江秋白心裡不高興,我不願意把更多的煩心事帶給他,於是默默地從我們的別墅裡出來了。
走在人潮涌動的街上,我的心裡百感交集,江成軍那裡逼着我跟哥哥要回我贈與哥哥的房子,先別說我要的回要不回,就是張嘴去說這件事,心裡也是爲難到了極點。
我說不出口,但是也不敢回家,因爲我一想到回家,江成軍肯定會逼我去孃家要房,心裡就發怵,一個人挺着肚子,懵懵懂懂地走在熙熙攘攘地街上,想着江秋白那憂傷的表情,我的心裡也說不出的憂傷。
我愛江秋白,有些事我寧願憂傷的是我,也不願意看到他憂傷的面孔。可是他的痛,我是不可能代替的,世界上有些傷痛,是隻能一個人獨自面對的。
我想着那些說不出道不出又解決不了的煩心事,心裡鬱悶極了。
一輛銀灰色的賓利停在了我的身邊,那樣一種熟悉的感覺,隨着車窗的下移,我看到一張熟悉的溫和的笑臉——歐陽寧。
“青彤,爲什麼一個人在街上啊?快上車。”歐陽寧熱情地招呼着我。
我聽着七八個月的身孕,的確是走得有些筋疲力盡了,我沒有說話,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坐在歐陽寧的車上,我感覺頓時輕鬆了許多,最起碼我的腫脹的雙腿得到了暫時的休息,我把頭微微向後倚着,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青彤,很累了是吧?”歐陽寧說着,伸過手來輕輕幫我調節了一下座椅的靠背,我的身子微微向後傾了一個角度,感覺人頓時又舒適了許多。
“青彤,怎麼啦?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歐陽寧張嘴說話了。
“哎。”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張開嘴巴想說江成軍逼着我管哥哥要房子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又拐了彎,“江秀兒呢,爲什麼不帶着她一起?”
“回孃家了。”歐陽寧輕輕地說着,禁不住微微嘆了一口氣,聲音小得似乎都讓人聽不到,但是我還是聽到了。
“爲什麼?”我看着歐陽寧,不無擔心地問着。說心裡話,和歐陽寧交往了這麼多年,雖然我在心裡執拗地愛着江秋白,可是對於歐陽寧,我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心,甚或是疼愛。我不能嫁給他,但是我希望他好,希望他過得幸福快樂。
“不爲什麼。”歐陽寧淡淡地說着,“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勉強,知道現在,我還覺得那似乎不是我的婚姻,好像是別人的事。”
“怎麼會?!”我看着歐陽寧詫異地問着,“你和她結婚那麼久了,你們也領了結婚證,舉辦了婚禮,他是你法定的妻子,社會上所有的人都承認的愛人,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青彤。”歐陽寧看着我,沉默了一會兒,又慢慢地說話了,“我怎麼總覺得,我的妻子是你呢?甚至我做夢還總是夢到你,夢到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