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的心完全亂套了。
那一刻我開始思索是不是我錯了,可是在思索自己錯誤的同時,有一個牢牢地執念卻又深深地抓住了我。
我愛江秋白,這是沒有錯的,才能給我見到他第一眼,我就不可抑制地愛上了他,我堅信,江秋白也是愛我的,只不過現實畢竟是現實,它是殘酷的。
可是儘管如此,我的愛不會改變。我說過,我始終堅信一生只愛一個人的觀點,過去是,現在是,將來還會是。
我已經隱隱地感覺到,這段愛將來帶給我的或許是一段無盡的傷害,可是,我在心裡已經認了,即使是傷害,我也無怨無悔。飛蛾撲火,爲了那一瞬的光明,失去了自己永遠的生命,我,爲了自己的愛,哪怕是遍體鱗傷,我也曾經愛過,何況是那樣一個高大帥氣,事業成功,J市第一總裁,風度翩翩的江秋白。
我沒有理由不愛他,何況,我已經愛了。
夜闌人靜的時候,睡不着覺,我反覆地思考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歐陽寧愛我,可是我拒絕了他,爲了讓他死心,我告訴他自己愛的人是江秋白;江秀兒愛的人是江成軍,可是她必須要跟他分手,而去嫁給她不愛的歐陽寧;我愛江秋白,可是江秋白要娶的人是姚莎莎,而姚莎莎似乎也不是那麼愛江秋白,因爲從英國又跑來了一個傑瑞;還有我,心裡明明愛着江秋白,卻不能對任何人提起,不明真相的母親還玩命地在一旁給介紹對象,甚至催婚。
歐陽寧和江秀兒現在怎麼樣了?江秋白和姚莎莎又會怎麼樣?江成軍上班沒有,母親那裡我又應該如何去應對對?
我覺得我必須要告訴江秋白了,儘管他最近心裡不高興,可是我母親逼我跟那個林嘉禾見面,而母親又收了人家三千元見面禮的事,我得告訴他。
那天晚上,江秋白帶着一身的疲憊,來到了我的別墅裡,我和往常一樣,精心地伺候着江秋白,待到他心情漸漸地和緩了一些,我跟他說了母親讓我跟林嘉禾見面的事。
江秋白半天沒說話,轉過頭來問了我一句,“你怎麼想?”
“我不離開你,只要能在你身邊,哪怕沒有名分,我也會永遠地在你身邊!”我毫不猶豫地堅決地說着。
江秋白點點頭,把我的頭摟到了他的肩膀旁邊,喃喃自語着,“現在,所有的女人中,只有你和荷花對我是最忠誠。”
江秋白的神情中透着疲憊和無盡的傷感,他說,“那你母親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我堅決不同意母親給我安排的婚事,我不愛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似乎就要離開江秋白似的,心中禁不住涌起無限的傷感,“我說過,一生永遠在你身邊。”
江秋白看着我,又把他的大手,放在我的脣邊,上一下下一下地撥弄了一會兒,說了句,“你還真是傻,但是恰恰是你的傻讓我安心。”
我感覺自己似乎沒有完全聽明白江秋白的話,不禁呆呆地看着他。
江秋白看了我一會兒,伸手拿過黃花梨菸嘴,插進去一隻雪茄,點燃,吸了一大口,慢慢吐出。停頓了一會兒說,“你對那個人沒感覺,就讓你母親把見面禮還給人家,還有,你哥哥結婚不是沒房子嗎?你在卡上支錢,去給你哥買一套房子。”
我看着江秋白,不禁嚇得張圓了嘴巴,江秋白剛剛給我沒了一套別墅,又要給哥哥買房子,我呆呆地看着江秋白,然而過了一會兒,我醒悟了過來,我連連地擺着手,說,“不要,不要……”
江秋白說,“行了,你去辦就行了。”
我知道,江秋白說出的話,基本上就那麼定了,因爲在我的印象中,除了邵染楓,似乎還沒有哪個人敢抗拒江秋白,當然,還有江秀兒。
想起江秀兒,我不禁有些納悶,我不知道自己是納悶江秀兒,還是心裡惦記着歐陽寧,自從那次一起吃飯,告訴歐陽寧我愛的人是江秋白以後,我再也沒跟他聯繫過,歐陽寧也沒給我打一個電話。
我看着江秋白,點了點頭。
江秋白不再說話,他吸着煙,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看上去愈加得神秘迷人。
江秋白停頓了一會兒,告訴我,歐陽寧同意跟江秀兒談戀愛了。
我聽了有一種說不出的如釋重負的感覺,畢竟這件事讓江秋白那麼傷腦筋,我說,“這回好了,你就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麼,現在江秀兒這兒的工作,我死活都做不下,沒想到,從小一直溫順的江秀兒,在這件事上卻不肯讓步。”江秋白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又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怎麼辦呢?”我有些擔憂地問着。
“我昨晚跟她談了整整一宿,我警告她不要逼我,最後她總算是勉強答應了,可是我看她今天從歐陽寧那裡回來,心情並不是多好……哎!”江秋白說着,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還是心裡不願意是吧?”我不無擔憂地問着。
“是,慢慢來吧,不過她能肯跟歐陽寧接觸,就說明她已經前進了一步……”江秋白沉思着,然後回過頭來叮囑我,“對了,給你哥哥買房子的事,不要說是我。”
“那我怎麼說呢?”我看着江秋白,不由得犯了難。
“就說你談了男朋友,你男朋友送的。”江秋白看看我,依舊是平靜而寡淡的神情。
“不行,那我母親肯定會問我男朋友是誰,會要求我帶着男朋友回家的。”買房子那麼大的事,我覺得這樣簡單地說出來,母親肯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那你就說你工作業績突出,公司獎勵你的,好了,就這麼說吧。”江秋白淡淡地說着。
我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想不起合適的託詞,就這麼說吧。”想到母親爲哥哥的房子急得焦頭爛額的樣子,想着我把這套房子送給哥哥,母親會是多麼的欣喜,我的心裡對江秋白充滿了深深的感激。
“那你和姚莎莎怎樣了?”我看着江秋白,那天在江秋白辦公室裡遇見姚莎莎的情景又重新浮現在眼前,我這幾天一直擔心這個問題,但是看到江秋白一天到晚那麼多煩心事,也不敢問。
現在,我感覺江秋白的神情漸漸和緩了一些,於是問出了那個幾天以來,一直盤旋在我心裡的問題。
“我和她不可能分手,知道嗎?”江秋白看着我,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說自話,他說,“我們的婚姻,原本就是一次交易。”江秋白淡淡地說着。
他告訴我,他和姚莎莎的事已經在J市好幾家媒體報紙刊登了,業內人士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結合,也可以說是江氏集團和Dominated集團的強強聯手,因爲現在法國有一家國際大型服裝製造企業正在入駐J市,而位於第三名的甄氏集團和那家國外的企業交往過密,所以位於全市第一的江氏集團必須和Dominated集團聯手,兩家已經在這件事上達成共識。
“可是,”我看着江秋白,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可是什麼?”江秋白回過頭來,微微皺着眉頭看着我。
“可是你不愛她,她好象也不愛你。”我看着江秋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婚姻不一定要相愛。”江秋白回過頭去,淡淡地說着。
我看着江秋白線條迷人的側臉,心裡說不出的難過,我那麼愛他,可是他卻根本不可能娶我,沒有辦法,是讓我愛的人,他不是一個普通人。
江秋白告訴我,他和姚莎莎已經談過了,那個傑瑞的確是姚莎莎在國外留學期間的男朋友,說是因爲寂寞也好,其它因素也好,總之他們已經交往了好幾年。
“那她爲什麼不嫁給他呢?”我訥悶地問着,我覺得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女人,都願意嫁給自己愛的人,可是姚莎莎爲什麼不嫁他呢。
“傑瑞是自由主義,他崇尚一輩子只戀愛不結婚,所以他也不會娶她。”江秋白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似乎也沒有什麼痛苦。
“那,你跟姚莎莎說到我了嗎?”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話問了出來。
“說到了。”江秋白說着,扭過頭來看了我一會兒說,“她說她可以理解的。”
我聽着江秋白這句話,忽然間心裡涌出無數的數不清的興奮而欣喜的分子,我一把抓住江秋白的手,激動地說,“就是她象邵染楓的妻子李美惠承認謝傾城一樣,承認我了嗎?!”
江秋白回過頭來,看了我一會兒,我感覺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已經開始劇烈地跳動了,我伸出雙手,使勁地按耐着自己的胸口,一雙眼睛呆呆地看着江秋白。
江秋白張嘴說話了,“不是,她讓我立即離開你。”
我的心“噗通”一聲,沉入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