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就像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時不時地揉搓着我的心。
就在我的思念隨着秋季漫天飛舞的秋葉一起,無邊無際地飄散的時候,江秋白回來了。
帶着一身飛塵僕僕的異域氣息,帶着我久別不見的思念,還有出人意料的、說不出的忿忿。
見到江秋白的那一瞬,我飛跑着撲到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
可是,江秋白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興奮,他告訴我,去法國這幾天,他簡直要氣瘋了。
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呆呆地看着他。
江秋白告訴我,那個傑瑞也跟着去了法國,只是他不知道。他說開始兩天,他還沒有覺察,只是看到姚莎莎有時出去接電話。
江秋白也並沒有懷疑,他說第三天的時候,他一覺醒來,發現姚莎莎不在身邊,他以爲她去了洗手間,於是繼續睡去,可是他迷迷糊糊一覺醒來,結果發現姚莎莎還沒有回來。
大約快五點的時候,江秋白躺在牀上裝作睡着的樣子,透過潔白的月光,他看見姚莎莎穿着睡衣從外面回來了。
江秋白不知怎麼回事,於是沒有打草驚蛇。第二天夜裡,他假裝睡着了,結果姚莎莎輕輕地叫了他一聲,他故意沒有回答,結果她穿着睡衣出去了。
江秋白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後,結果他看見姚莎莎悄悄地進了8409房間,於是他回了自己房間,給服務檯打了一個電話,服務檯的小姐告訴他,8409房間住的是一個叫傑瑞的英國人。
江秋白心裡明白了,姚莎莎答應和他分手,其實根本就沒有分,他們不但沒分手,還越來越熾烈,竟然悄悄地跟到英國去了。
“可是你們的婚期就要到了呀?”我看着江秋白,內心深處充滿忐忑。江秋白這次會原諒姚莎莎嗎?如果他不原諒姚莎莎,那麼他們的婚禮會不會取消?我的心裡掠過了一千種想法,可是最後,還是呆呆地看着江秋白。
“跟婚期沒有關係。”江秋白神情寡淡而堅定地說着。
“什麼意思,就是說你願意原諒她了嗎?”我張口結舌地問着。
“哼,原諒?我跟你說過,我跟她就是一筆交易,但是儘管如此,她的行爲也讓我生氣,我會讓她也嚐嚐這種這種滋味,我看看她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哼!”江秋白輕蔑地說着,嘴角露出一絲不屑,“跟我玩這個!”江秋白說着,把手裡的一個茶杯,“啪!”地蹲在了桌子上,茶杯除了底座完好以外,其他的四方,很快地四分五裂了。
我看着江秋白氣憤的樣子,不知說什麼好。
江秋白休息了一會兒,看了看錶,說,“你不是想看看我的婚房嗎,走,我帶你去。”
江秋白說着,不待我反應過來,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我趕緊跟着江秋白,一溜小跑地來到了院子裡,Joe以及隨從們的車已經等在那裡了,我跟着江秋白上了車。
大約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我來到了一棟迄今爲止見過的最豪華,超大面積的別墅。
我真的無法形容那幢別墅的氣派,只是覺得似乎只是在國外的電視劇裡纔看過如此規格的別墅,但是那花園式的院子,就有一百畝的面積,裡面出出進進地有不少園丁。
我們在院子裡開了十幾分鐘的車,最後江秋白下了車,把Joe和隨從留下,帶着我進了他的婚房。
江秋白的婚房,是清一色的歐式裝飾,房間的顏色以白色和金色爲主,樓梯的架子和扶手,全部是鍍金的,房間裡的掛畫,也全部是西歐的油畫,是那種白色底色鑲嵌着金邊的色澤,整個房間看起來高貴華麗格外的氣派。
就連衛生間也有普通人家的兩個房間大,裡面的裝飾一應俱全,甚至抽水馬桶也是那種沙發式的有扶手的,坐在那裡摁動按鈕,就可以自動的前後左右地清洗。
江秋白告訴我,婚房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完全地從法國進口過來的,單是牆上那一幅畫,就花了八十萬法郎,那一張牀,就用去了一千萬法郎,我不明白一法郎可以兌換多少人民幣,但是心裡明白,那一定是個驚人的數字。
“現在,我就要先和你在我的婚牀上睡一覺,怎麼樣?”江秋白說着,開始撕扯我身上的黑色連衣裙。
“不要,不要,這是在你的婚房,萬一姚莎莎來了怎麼辦?!”我看着江秋白,心裡充滿恐懼地說着。
江秋白二話不說,伸出他的大手,拽住了我,同時用另一隻手,三下五除二地脫去了我的外衣。
我穿着貼身的小衫被江秋白攔腰抱起,扔在了他和姚莎莎的婚牀上。
我滾倒在了那張闊大而柔軟的婚牀上,一擡頭,看見了姚莎莎穿着潔白的婚紗一臉微笑地攬着江秋白的手臂,甜美的微笑着,而江秋白的目光深邃,臉上是一如既往地平靜而寡淡的微笑,看起來迷人極了。
我看着他們的相片,心中不禁涌起了滿滿地醋意,我穿着貼身的小衫,跳到江秋白的懷裡,張開小小而微厚的嘴脣,用我那碎玉般的小小的貝齒狠狠地咬了江秋白的肩膀。
江秋白皺起了眉頭,問了我一句,“你,幹什麼?”
我看着江秋白肩膀上小小的兩排牙印,禁不住有些滿足和得意,我說,“我想讓你記住我!結婚以後也永遠不要忘記我。”
江秋白張開嘴笑了,他看着懷裡的我,一下一下的拽着我的小衫的肩帶。
就在這個時候,姚莎莎進來了,然後該發生的一切發生了。
在我的驚恐中,江秋白不動聲色地站起身來走了。
我趕緊抱着自己的連衣裙,抓過牀上一個浴巾模樣的長巾,裹着自己的身體跟着江秋白出去了。
我跟着江秋白上了車,Joe已經等在車上了,該死的,我還裹着那條長毛巾。
我看看江秋白,江秋白坐在前方,一句話也不說。
我蹲下身子,躲在了座椅後面,悄悄地穿上了自己的連衣裙,該死的,我的風衣還在他們的婚房。
“我的風衣……”我小聲地說着。
“去買。”江秋白頭也不回地說着。
“我們去哪兒?” Joe扭過頭來,問着江秋白。
“Dorsett商場。”江秋白平靜而寡淡地說着。
就在這個時候,江秋白的手機想起了,是那首熟悉的充滿憂傷的《轉瞬即逝》,江秋白看看手機,接起了電話,電話裡傳來了姚莎莎近乎瘋狂地喊聲。我雖然坐在後面的座位上,但是姚莎莎的聲音還是極具穿透力的穿進了我的耳朵裡,“江秋白,我要跟你分開,我絕不會嫁給你這個無恥的流氓!”
江秋白安靜地聽了一會兒,待電話那邊的喊叫聲音小了一些,江秋白開始說話了,他說,“無恥?我倒是忘了這兩個字怎麼寫,你可以教我嗎?”
“無恥,卑鄙,江秋白,你就是個卑鄙的小人!”電話那頭,姚莎莎明顯得是氣壞了,她口不擇言地罵着江秋白,恨不能把全世界所有的貶義詞,打包砸在江秋白的身上。
江秋白拿着電話,靜靜地聽着。
“江秋白你算什麼玩意,你把那個女人領到了我的婚牀上,守着我做出那副嘴臉,我真替你噁心!”姚莎莎還在罵。
江秋白不說話,靜靜地在聽。
帶到電話那頭罵得差不多了,江秋白開始說話了,他說,“姚莎莎,姚府的千金大小姐,我的夫人,我以爲你在國外待了好幾年,早就不把這種事情當回事了,怎麼,你看了,心裡不舒服了嗎?”
“江秋白,你這個卑鄙小人!”姚莎莎氣憤地說着。
“你接着罵,你罵夠了我再說。”江秋白說完,又不再言語,待電話那邊聲音小了,江秋白又開始說話了,他說,“夫人啊,我做的並不過分,最起碼,我們帶着人去法國對不對,最起碼,我沒有半夜裡從自己老婆的牀上跑到別的女人牀上對不對?”
電話那頭,似乎明白了什麼意思,好一會兒,電話那邊沒有了聲音。
“我要和你解除婚約,我要離婚!”電話那頭,姚莎莎氣急敗壞地說着。
“可以,你要你想清楚就行。”江秋白淡淡地說着,“你和傑瑞在4809房間裡的一切,我都有視頻,還有,我們在大西洋游泳館游泳的時候,那個傑瑞也去了,你們在水下激吻,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些我都看見了,也給你錄了像,我想,我要不要把這一切公佈於衆,讓全市人看看,姚氏集團集團姚廣雄的女兒,在和老公出國旅遊期間,做下來的這些事,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要不嫌丟人,我們就這麼辦。”
江秋白慢慢地說着,電話那邊突然傳出了姚莎莎尖叫着哭泣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