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蘿直視着他,乾笑着將被他握住的手抽了出來,嘴角抽搐着,“呵呵,夫君,我對你非常有信心!”
她心裡哀嚎,她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啊!若是再來一次,她明天會不會掛掉!
朝景嘴角微提,果真伸手爲她解衣帶。
齊蘿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帶,身子忍不住又往後挪了挪,她的手一把抓住朝景不安分的大掌,與他十指相扣,生硬的擠出一絲笑容,“夫君,我今天真的很累……”
朝景用力一扯,齊蘿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他懷裡砸去,她嚇得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他忽地騰空,用兩隻手臂定住她的嬌軀,瞬間,壓在了她身上。
齊蘿剛想睜眼,似狂風暴雨一般的吻席捲而來,她本想推開他的手卻攀附上了他的脖頸。
她的睫毛撲閃着,好吧,他的美男計奏效了!
朝景的眉眼間帶上了一絲笑容,身子愈發地貼近她,吻得更深了一些,直到感覺到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才微微擡了擡身子。
齊蘿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靠!再來幾次,她一定會窒息而亡!
“睡覺。”
朝景知道她今日很累,本也沒打算對她怎麼樣,純粹是逗逗她。
他如今心情順暢,翻身睡在了她身邊,他一把將被子拉了過來,伸出長臂讓她枕着自己,另一隻手臂隨意搭在她身上,閉上了眼睛。
齊蘿咬牙切齒的擡起眼簾瞪着他,把她渾身的火都點起來了他現在說睡覺!想得美!
她壞笑着微微擡起身子,將一片涼脣貼上了他的眼睛,雙臂環繞着他的胸膛,從眼睛一路親下來,當快觸碰到他的嘴脣時,他瞬間睜開了眼睛,一臉無奈的望着她,薄脣相貼,溫熱的鼻息吹打在她臉上,輕笑着說道,“蘿兒,你確定要如此?”
他知道他忙活了一天,很累,特意隱忍着,不去碰她,可如今是再也忍不住了!
齊蘿斜視了他一眼,身子往遠處挪了挪,嘴角邊蕩着一抹壞笑,故作不耐煩的說道,“睡吧睡吧……”
她的話雖這麼說,眼底卻在期待着什麼……
朝景的手臂一收,再次將她拉了過來,將臉湊到她耳邊小聲的問道,“就一次好不好?”
齊蘿的臉大紅,伸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臉,渾身都微微顫抖着,她衝着他點了點頭。
朝景的眸放光,拂開她的雙手,再次將脣貼了上去。
深夜,門外依舊下着傾盆大雨,大有一種停不下來的氣勢。
門內的喘息聲此起彼伏,久久爲歇。
翌日一早,齊蘿怔怔地望了一眼窗外的光亮,聽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她只覺得心煩意亂。
她一扭頭,便看到了依舊壓在她身上,紅着眼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的朝景。
她心裡鬱結,一掌拍了過去,只可惜手掌沒落到他身上,而是被他一把抓住,他直勾勾的看着她說道,“累了嗎?”
齊蘿真想擡起腳把他踹下去,可一想到自己未來的幸福,還是忍
了忍,咆哮道,“不是說一次麼!這麼騙我真的好嗎!”
她真的想死,一次就是一夜啊!她中間睡了又醒了,他還在繼續!這是有多欲求不滿!她捫心自問也沒虧待過他吧?
朝景笑了笑,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躺了下來,扭過頭看着她說道,“下次不會了。”
齊蘿目光一愣,嘴角抽搐着問道,“還有下次?”
她揪着被角含淚望着房樑,委屈的兜着下巴,心中滿滿的苦楚。
朝景見她如此,不由得伸手撫平她皺起的眉,柔聲回道,“嗯。”
齊蘿哭喪着臉扭頭看了他一眼,面對他那麼誠懇認真的眼眸,實在是無力吐槽! ωwш●тtκan●¢O
她伸出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心疼的說道,“一夜沒睡肯定很累吧!就算體力好也禁不起這麼糟蹋啊!”她的手沒鬆開,俯身輕啄了他的脣角一下,才鬆開了雪白的手掌,“你好好睡覺,我去醫館了。”
朝景見她下了牀,自己也沉着臉下了牀,不過是一夜未眠而已,於他而言,並不覺得疲憊。
聽到身後的動靜,齊蘿生氣的轉過身,眉眼間滿含怒意的說道,“睡覺去!你若是不睡,以後休想碰我!說到做到!”
朝景冷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本世子不累。”
齊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拿着傘走出了房間,她擡頭望了一眼烏雲密佈的天邊,撐開雨傘走進了雨裡。
朝景站在門邊望着她堅決的背影,修長的手指微微握了握,轉身脫掉自己的衣服躺回去睡覺。不一會兒,房間裡便傳出了他深長的呼吸聲。
這是他第一次不困也要努力睡着,只爲了不讓某人擔心。
芰荷來主院的時候,房間裡靜悄悄的,她輕輕的推開門望了一眼,見世子妃沒在裡面,便又將房門閉緊,轉身去醫館。
走在雨中的齊蘿低着頭專注地看着自己被雨水沾溼的鞋襪,她卻感覺不到刺骨的冰涼,只因心底更涼。
她想到了以前被爸媽關心的時候,自己的不耐煩。如今深切的感同身受,才知道原來他們的嘮叨其實是無盡的關心。
爸媽於她,正如她於朝景,她眼眶蓄滿了淚水,此時此刻,好想念爸爸媽媽!得知她的死訊,他們一定會很心痛吧!
她的心一陣抽痛,手一滑,油紙傘便落在了地上。她揚起頭望着天空,眼淚和雨水混雜在一處,她想家了,真的很想……
芰荷在遠處看到了這副場景,眼眸一酸,慌忙拽着裙襬跑了過來,將傘高高舉起在她的頭頂,淚水盈盈的問道,“世子妃,你是不是和世子爺吵架了?”
齊蘿看了她一眼,拭去自己眼眶裡的淚水,不安的看了看別處,回道,“沒有。”
芰荷急的掉了幾滴眼淚,身上的衣服也溼了一多半,“奴婢去找你,卻看到世子爺獨自一人在房間裡熟睡,棋聲管家站在門外候着,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卻又忍着沒去打擾。這是奴婢進府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到世子爺在白天睡覺。”
齊蘿驀地轉過頭來,眸一怔,淚珠
掉落在地,只一瞬,在看到芰荷眼底的真切時,不由得笑出了聲,“那是他自找的!”
她話雖是這麼說的,可嘴角邊揚起的笑容任誰看了都知道她心情很好。
芰荷見她心情一好,連忙擦掉自己臉上的淚珠,話也多了起來,“先前世子爺看書總是一宿一宿的看,王妃擔心他,總是叫他去睡覺,他也不肯。那會兒連續好幾天,奴婢都沒見他合過眼。世子妃嫁進來以後,世子爺真的變了好多,如今也會笑了,不像之前那麼冷冰冰的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越說越停不下來,打着傘和齊蘿一邊往醫館走,一邊繼續說道,“世子妃來之前,世子爺都不怎麼和王妃說話的。奴婢聽人說,好像是因爲世子爺中毒以後,王妃下令將世子爺關在了後院,不許人伺候,也不許給他食物和水,直到他餓的奄奄一息開口求了王妃一句,才保全了性命。”
齊蘿的腳步一頓,眸一陣刺痛,她扭頭滿眼悲憤的問道,“母妃爲何要餓死他?他中毒的時候,也不過三四歲吧!”
她的話音剛落,便想起朝景總是對夏侯笙晴冷冰冰的,當初她還有些納悶,按理說夏侯笙晴如此溺愛他,他和她的關係應該很好很好吧!
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能讓生母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痛下殺手!
“奴婢不知,當時奴婢還未進府,也是聽那些年長一些的嬤嬤平日裡說起世子爺的時候,才知道了一些。”
芰荷擡眸望了一眼,笑着扭回頭說道,“世子妃,到了!”
齊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到醫館門上的經絡二字,便想到了朝景,好像許久不曾陪他吃飯了。
她叫住芰荷,嘴角輕揚着說道,“芰荷,叫廚子不用特意爲我準備午飯了,咱們回府吃飯。”
芰荷笑顏如花,重重地“嗯”了一聲。
齊蘿的眸一頓,深深的看了醫館旁邊的巷子裡一眼,微微抿了抿脣,跟在芰荷身後走進了醫館。
在她們走進去醫館之後,從旁邊巷子裡探出來一個小小的腦袋,她頂着一頭雜亂的頭髮,踮着腳尖往醫館裡望了望,滿目惆悵。
她原本髒亂的小臉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她愁眉苦臉的蹲下身子,不安的嘟起了小嘴。
而在她身後第一戶人家的屋檐下正躺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老人有氣無力的擡眼看了她一眼,嘴巴張了張,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小女孩兒蹲在地上拽了拽自己纏在一起的長髮,轉身往老人身旁跑去,她瞪着一雙靈動的大眼望着老人,笑着說道,“奶奶,我剛纔看到那個醫館老闆了,她人看起來好好,我們去求求她好不好?”
老人如樹皮一般乾枯的手撫上她的頭髮,緩緩開口,“靈兒,奶奶時日不多了,咱們去求求這戶人家,讓他們收養你好不好?”
靈兒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巴掌大的小臉上掛着幾滴碩大的淚珠,嘴裡急急的喊着,“不要不要!靈兒只要奶奶!我去求求那個老闆,讓她救救你!”
她說完,轉身便衝進了雨幕裡,往巷子外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