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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了一張凳子,咧着嘴坐在明遠身邊笑得跟個傻子似的,明遠手裡指着含光,一點一點將洗淨的筍切成絲。我看着那任勞任怨不置一詞的含光,心裡無限感慨。含光啊含光,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這般頑強的身子!不愧是上古名劍!實乃斬妖除魔殺人放火居家旅遊之必備啊!
明遠專心致志的切他的筍絲,有光從一旁的縫隙裡射|過來,他臉上掛很柔和的表情,那光一照到他臉上,更爲他增添了幾分謫仙的氣質。他雖眼光不曾落在我身上一絲一毫,我卻像是着迷了似的,眼光一直黏在他臉上,甚至覺得就連眨眼都是一種浪費。
路少非突然竄進來,說是在外面尋了我半日,找不到,向別人打聽了才知道我跟着明遠跑到廚房來了,趕忙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來。我一直聽他說他在哪裡哪裡尋過我了,其實很想答應他一句:我今兒一早就來廚房了,你在別處找怎麼能找到我呢?可是嘴脣動了動啥也沒說出來,視線黏在他身上怎麼也下不來。
……好吧,路少非,其實我比較懶……
路少非一進來,就拉着我扯東扯西的,我敏銳的感覺到我們三人所在的這個空間氣氛有點……不平凡……
我偷瞄了一下明遠的神色,他依舊在切着筍絲,可我怎麼就覺得他像是在宰肉一樣?可是他的臉上太平靜了,讓我心裡有些惴惴的不安,卻不知道是我做錯了什麼。
這廂,路少非手裡拿着幾個野生的果子,遞給我,對我笑道:“來,吃些果子,這可是本島上的特產,聽說吃了能調養生息,加強法力的濃度。”
我聽得好奇,“島上?”
路少非三口五口就吃完了一個漿□□子,嘴角還有幾點紅汁,卻是笑咧咧的,我埋頭從道服裡掏出一張手絹遞給他,怎料他玩得簡直上了癮,居然一伸手就將我拉到他懷裡去!
我着急了想要奔出他的懷抱,卻聽得耳畔路少非對我笑道:“小夕兒你可真是吝嗇,幫我擦擦嘴角都不敢。”
我心道:乖乖啊,你見過幫人揩嘴角靠這麼近的麼?眼見着我再向前移動一公分,就能靠到他鼻子上去了……這是要我舔他鼻子還是揩他嘴角啊!
我極度彆扭的扭身眼睛望着切着筍絲的明遠。他的臉像是越發的陰沉了,跟要吃人一樣,我心裡有些顫顫的,心道我跟明遠往日無冤今日無仇,非但無仇還頗爲有情,他怎麼說不能這樣對我啊!
——咳咳,其實,師徒情也算得上情不是!
我咬牙切齒的看着,明遠表情卻是絲毫不動,像是木雕上去的一樣,紋絲不動的。我撇撇嘴,路少非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越發的靠近我了。
我突然明白路少非所想的了……他丫的這是想害我啊!明遠要是看見我一臉癡呆的在別人懷裡,還不知道如何氣呢!師尊師尊,我這個師父在徒兒面前被別人攬在懷裡,我、我我,我還有什麼尊嚴!
路少非靠過來,我在他懷裡躲閃不及,被他一擁入懷。
他曖昧的吹了一口氣到我的耳朵上,我只感覺到耳朵上像是被燒着了一般,讓我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眼珠子也像是忘了轉似的,嚇得一縮頭,跟個王八似的。
只聽得那邊含光重重的落地聲,一陣眩暈之後我似乎被誰攬入懷中,鼻尖似乎又嗅到了什麼熟悉的氣息,就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時候也有一個人這麼抱着我。
我被那人攬着,半晌沒反應過來是明遠將我從路少非的懷裡拉了出來,眼睛就怔怔的看着他。
他懷裡擁着我半晌,見我無甚反應,只是淡淡道:“自己站好!”
我眨巴眨巴眼,突然醒過來了似的。
剛纔明遠似乎是扔了含光,大步向我們方向走來,一把將我拉出了路少非的懷抱,或許明遠也沒料到我如此不開竅,居然被他一拉就拉到懷裡切半天緩不過神……就那麼,抱着……
我是被嚇到了,因而半天離不開他的懷抱,那他又爲什麼抱着我不肯放開呢?——及至被他喚醒,我方纔想起這麼一回事兒。
路少非見我被明遠一抱,就神思恍惚面無表情暈暈眩眩,似是十分不齒於我的行爲表現,冷哼一聲甩袖出門。
我尚自還在混沌的思想中徜徉,連明遠何時湊近了我也不知道。他口鼻間呼出暖暖的氣,我嚇得一動不動——或許不該說的被嚇,而是,我並不想動。
明遠像是一頭野獸,眼裡燃着熊熊的火,我像是被他的眼神死死的吸|附|着,像是要被他吸到眼裡,吸到心裡一樣。
他緊緊攥住我的手,道:“誰讓你出來的!”
呃……我貌似沒有被鎖上吧?
我這徒兒可真是……幽默啊!
我這般想着,冷得自己都打了個哆嗦……
他冷冷的看着我。眼裡似乎有一團火,給冰凍上了,我一直在深思着一團疑問:明遠這火燒得可有點兒旺啊,他這是想把我給燒烤了呢還是紅燒了或者是水煮了啊?
思來想去也沒個結果,我乾脆大大方方的盯着他的眼睛瞧,明遠越發的貼近我了,脣齒與我的只有一根髮絲的距離。
我原想很鎮定、很淡然的看着他,直到用“師尊”中的“尊”字兒壓住他纔算數,可是當我看到他越發靠近的眼,就更緊張了。明遠將他的臉貼着我的臉道:“你想躲?”我被他嚇到了,一個寒戰打下來,他更神奇了。
……我、我、我是不是又犯錯了……
明遠眼神一個生猛,扎猛子似的一個俯身下來,咬住了我的脣。
我很想喂喂兩聲問他:你幹什麼呢!我是你師父!
他卻像是懲罰一樣,慢慢的咬,細細的咬,咬完還不忘細細的舔一遍,明明是一種懲罰,卻偏偏讓人上癮,我叫他吻着居然也嚐出了樂趣,乾脆厚着老臉也舔了回去,一邊舔一邊還瞪大了眼睛看他反應。明遠箍着我的手緊了一緊,霎時睜開了眼,我白他一眼,像他的樣子將他脣一咬。他吃痛,眼睛裡有什麼光一閃而過,他,像是徹底恢復了清醒。
我不知爲何,竟然被他哪一個眼神兒給攝住了,居然放着佔美人兒便宜的大好機會不吻,怔怔的鬆開了他。
明遠道:“你不是我師父!”
我詫異地擡頭看他。
“你是顏夕。”
他道,口氣裡早已沒有了如冰的感覺。他溫柔的看着我微笑:“你方纔在想什麼?”
我結結巴巴的說:“沒、沒什麼……”
這兩日……我我我都快要結舌了我!
他笑:“那你方纔走什麼神?”
我愣了:“……什、什麼時候?”
他冷了冷臉:“忘了?那在溫習一下吧。”
我當真是被他嚇到了,卻着實想不通透我什麼時候走神了?分明、分明我比他還認真好麼?!
正在這時,他的脣就貼了過來。
柔柔軟軟的,和方纔的強硬完全不同,像是要將我的心思完完全全吸進去、讓我與他成爲一個人。
我對於自己這個厚顏無恥的想法感到羞愧,可是他像是察覺了似的,眼神猛地銳利起來,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然而我稍稍一聯想方纔他說過的話……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丫的,他叫我認真一點兒呢!
我垂下眼簾,只覺得自己雖然已經快要脫口而出某些不雅的詞語了,卻依舊顯得……頗有些羞澀。
明遠的舌猶如通曉人意似的,頂開我的脣齒,以一種無可抗拒的姿勢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