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蛇 24 神文
如果說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把一個小女孩按在角落裡,就應該立刻報警的話,那麼現在看着零號這個蘿莉把這位中年男人按在角落裡,伽藍總有一種很好笑的感覺。
少年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就那麼一想,結果零號就這麼徹底的執行了。
一般來說,像零號這種身材的女孩子,要制住一個身材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男人,要抓什麼部位才能制住他呢?
……當然是命根子。
零號非常乾脆的上去一手卡住了脖子,然後一把抓住他的襠下要害,抓的那個男人直抽冷氣,想要叫又被扼住了喉嚨,到了嘴邊就變成了母雞叫一樣的聲音。說實話這個場面看的伽藍自己都胯下一涼——有時候男人也是很脆弱的,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告訴我,你們都在這裡幹些什麼?”
“我,喔,我,喔,我,你,泥,你,尼,先,先,先讓,她,把,把手,拿,拿,拿開……”
“好,”伽藍的話剛落音,零號就把下面手拿開了,扣住脖子的手也放鬆了一些力道,“那麼現在你告訴我,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外面那個塔具體是用來做什麼的?”
“去,去,去,手拿掉,你讓她把手拿掉,否則你什麼也別想從蘭斯大人我這裡知道。”
這位金髮的白人大叔試圖掙脫零號的力量,他拼命的仰起他高傲的脖子,可零號的力量哪是他可以掙脫的,結果就像是一隻腦袋被卡在洞裡的狗,只能試圖用發怒來解決自己的困境。可惜伽藍偏偏不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少年微微一笑,抓住蘭斯的小蘿莉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讓他差點把中午吃的飯都吐出去,可偏偏喉嚨又被她卡緊了,結果把他的臉憋得通紅的。
“你,你,你這麼對神的信徒,是,是,是會付出,付出代價的。”
如果說神的信徒的話,伽藍記得自己以前已經順手幹掉過幾個了……少年沒有說話還是露出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再次把手伸向他的要害部位,狠狠的一捏!蘭斯全身猛顫,疼的眼睛都扭到一起去了,活脫脫變成了一個鬥雞眼。
“我會不會付出代價,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再這麼說的話,你的就要付出終身的代價了。”零號放開了扣住蘭斯脖子的手,因爲那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
“你,你,你,快讓她,放,放,放,放,放,放,放,放,放,放手!”
“呵呵。”回答他的是一聲冷笑和更加強的力道。
“喔,喔,喔,喔,喔,我,我說,我說!”嘴歪得像是個褲腰帶,疼的大汗淋漓的蘭斯在信仰和老二面前,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好,你說。”小蘿莉鬆開手,輕輕一推,就把蘭斯推坐在地上。
捂着襠部喘了好幾口粗氣,蘭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終於回過勁來,“你是……”
“嗯?”伽藍歪着頭,很明顯這不是他要得話。
“好,好,”忍不住多看了零號幾眼,在這個凶神惡煞的傢伙面前,蘭斯還是慫了,“我,我只能告訴你,這是召喚偉大存在的儀式,如果你想破壞的呼,就準備好接受神罰!”
少年搖了搖頭,表示這並不是他想要的:“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召喚陣,你們教團會召喚的東西,除了神靈之外應該沒有其他的東西。雖然我並不覺得你們能夠直接召喚出神靈來,不過或許你們有什麼特別厲害的手段也說不定,另外就是八年前你們有沒有去過一個叫高澤地方,所以說我要你說得是這個部分的所有細節!不然……”
蹭!零號袖子中的劍彈出來指在他的喉嚨上。
蘭斯仰着脖子,本能的在躲避那鋒利的劍刃:“你,你別想了,我,我是不會說的,我的信仰堅如磐石,而且我最討厭你們這些以武力欺人的人了,你別想從我這知道任何東西。給力文學網”他說得時候還縮了縮,捂住自己的襠部,生怕零號再來那麼一抓。
“還挺硬氣……”伽藍剛剛輕笑,想要進一步下狠手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他剛纔說得那句話:“……等等,你是普通人?”
“是啊!我是普通人又怎麼樣?神的奴僕是不會屈服的。”蘭斯再次堅定的聲明自己的立場。可伽藍聽到這句話卻笑了,他邊笑,邊搖着頭,好像想到了什麼非常可笑的東西。被對方這麼嘲笑,蘭斯自然會不舒服:“你笑什麼?”
“沒什麼,”伽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要是普通人的話,我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那麼好了,請把你對於這次行動所有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告訴我,哦,注意語言順序和邏輯排版,我不想聽到錯誤的情報。”
“哦,我明白。”
這次卻蘭斯很痛快的答應了,並不是因爲他突然腦抽風或者被伽藍的一個‘請’字給感動了,而是他的眼睛已經慢慢的垂成了一幅死魚眼,好像是還沒睡醒一樣。
催眠術。
最基本也是最實用的精神術式之一。因爲最近這一陣子對付的傢伙都比較厲害的關係,伽藍都快把自己的虐菜專用技能給忘掉了,很多時候不是說誰力氣大誰就能解決一切,在這種事情上,用這種巧勁正是伽藍所習慣和擅長的。於是剛纔還死命不從的蘭斯,如倒水一般將他關於這件任務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嗯,好,我知道了。”
聽完之後,伽藍點點頭,這裡因爲沒有其他人,所以他並沒有壓制自己的情緒,而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想要救你弟弟的話,跟我說不就成了。”
很多本人看來很複雜的事情,在其他人眼裡不過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聽完蘭斯的陳述,伽藍立即就明白了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簡單的說櫻的目的應該就是救她的弟弟。
根據這位負責人的說法,在八年前的時候,都靈教團曾經去外地蒐集過一批小孩,這批小孩被用於這個神靈降臨的儀式,並非是祭,而是載體。因爲孩子基本上沒有什麼自我意識,是用作降臨載體的最好材料。可同時壞處是一方面孩子的素質不容易看出來,另一方面太過脆弱的身體也不適合這種降臨儀式,所以才需要在大量的孩子中挑選試驗。
既然這個人說過去過高澤,那麼櫻追來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至於被選中的孩子,肯定就是那個櫻自稱已經死掉的弟弟,她的父親的組織也必然不是因爲什麼爲了救她弟弟才毀滅的,而是碰上了都靈教團這個龐然大物。
已經明白了她不能割捨的東西,伽藍也就想清楚了爲什麼櫻會拒絕自己的幫助,或許在她的眼中自己只是比較擅長摧毀!我可是個鍊金師,你怎麼能這麼看我呢……
想到這裡,少年甩了甩腦袋:不行,不能感情用事,既然她已經拒絕了的話,自己突然插手的結果很可能只是添亂而已……
事情被夾雜進了情緒,就會越想越亂,伽藍深呼吸兩口後,決定還是先把教團這個儀式的事情先搞清楚。
關於教團儀式的事情,蘭斯作爲一個普通人,所知道的只有一個概貌而已,只知道上面寫的是神,用來將神靈的意識附身到人身上。這種東西類似於鬼附身的東西,伽藍下意識是不相信的,畢竟自己是一個無神論國度長大的人,科學雖然不是無所不能的,但是他實在不相信神靈能通過降靈這種東西來依附到人的身上。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不存在獨一無二的東西,任何東西都是有類似的現象存在的……
就在這個時候,伽藍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等等,說到鬼附身這樣的事情。自己知道的唯一的例子不就是自己嗎?
所謂穿越,不就是以自己的意識剝奪他人的身體而代替本體意識這種事情嗎?本質上跟他們這種降臨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比他們那個還要離譜,因爲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存在即爲合理,既然自己存在的話,也就是說神靈降臨這種事情也是合理的了?
這怎麼可能?!
好,這當然可能了。
這樣的話,這個降臨儀式的信息量一下就大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就是這麼活生生的例子的話,伽藍根本就不相信這羣傢伙能夠降下什麼神靈來,畢竟按照物質守恆的定律,不應該存在突然變得強大的東西纔對,任何物體都應該有一個積累的過程,這纔是天理王道。
當然,這種觀念在自己這種專門劍走偏鋒的人嘴裡說出來確實有點奇怪。可若這個降臨儀式真的能夠降下來神靈的話,就像是有人忽然告訴你那個叫伊斯蘭聖戰的恐怖組織會造核彈了一樣扯……這種東西握在宗教狂信者們的手裡,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準確說沒有握在自己的手裡,纔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況且如果說降靈也算是賦予生命其他意志的一種手段的話,或許對自己還是一個契機。
想到這裡,伽藍看了一眼旁邊這個平靜如水的人偶,是的,她現在還僅僅只是個人偶而已。
“蘭斯先生,你知道這些神誰知道嗎?”
“大祭司席龍,主教只把這個神交給他保管。”
“哦,大祭司啊!應該是個會魔法的人!”
“是一個天位。”即便是普通人,蘭斯對於這種詞並不陌生。
少年瞭然的點點頭,想要從一個天位的手裡拿到神的話,似乎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呢。而且即便是拿到了,不知道它的用法,也沒有任何用處啊!還是說先讓他們把儀式進行了,自己先看看再說?可這樣的話,櫻的弟弟怎麼辦?
這個事情有點難辦啊!
總之先嚐試接觸一下那個叫席龍的大祭司!如果說能夠先把神偷走的話,即使對方完成不了儀式,東西拿到了總是可以安心研究一下的。至於怎麼接觸的話……就讓這個人去!伽藍走到蘭斯面前,在他的眼前伸出食指。
“蘭斯先生,請看着這裡。”
中年男人微微眯着的死魚眼忽然瞪大,目不轉睛的盯着伽藍的指尖。
好的,這樣就可以進行深度催眠了,少年晃着手指,用溫和而緩慢的語調說道:“現在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幫我調查神的下落,晚飯後必須回到我這裡來,把關於席龍和神的情況問清楚。”
“可以。”蘭斯用死板的語調回答着。
伽藍滿意的點點頭,“好的,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沒有人知道你曾經見過我,包括你自己在呢。”
“是的,我從沒見過你。”
如此說完,蘭斯就直接繞過牆角出去了,伽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深度催眠這種事情還是挺耗費精神力的,對方如果稍微修行過一點精神方面的東西的話,估計自己就沒法那麼容易的催眠他了。
現在就看這個人究竟還能有多大利用的價值了,至於櫻的事情,想了想伽藍決定暫時還是靜觀其變爲好。她已經要求過自己不許插手了,如果自己主動干涉的話,這種強加的結果不論如何都必然是讓現在本來就很僵的關係雪上加霜而已,而且除此之外自己還有那個龍女的事情要調查。
領着零號走出來,有了出了這次問題之後,伽藍開始動用幻術刻意抹掉自己在這些人意識中的存在感。人的五感不過都是接收電磁波而已,想要遮蔽一個小範圍讓其他人不注意到,這並不算什麼太難的事情。
但終究這樣矇頭瞎逛着去找那個女人確實是一件很無謀的事情。根據之前她說得話來看,她是在找到知道那塊石頭的人,看在不知道她的具體目的的情況下去判斷她可能出現的位置,實在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所以伽藍打算混進這些教士聚集的地方,去聽聽能不能獲得什麼情報,如果能順路獲得弓梓的情報就更好了。
說到教士所聚集的地方,自然就是教堂了。
即便在這種地方,教士們也搭了一個簡易的教堂用來做禮拜。這些人本來就是因爲信仰而聚集在一起的,雖然伽藍並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個個都信仰堅定,但至少就現在來看,表面上的功夫確實是下了本事做的,即便遇到領導的突擊檢查也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神啊,請用你的意志指引着着那些迷茫的靈魂!讓靈魂歸於你的懷抱,生也不會覺得痛苦,死也不會覺得悲哀……”
禱告堂裡許多人正一列列整齊的站着,應該是大戰死後正在緬懷死者,只聽上面的那個老神父緩緩說道:
“睡了的人,我們不願意弟兄們不知道,恐怕你們憂傷,像那些沒有指望的人一樣。我們若信神已死而復活了,那已經在天國裡睡了的人,神也必將他一同帶來。我們現在照神的話告訴你們一件事:我們這活着還存留到神降臨的人,斷不能在那已經睡了的人之先。因爲神必親自從天降臨,有呼叫的聲音和使者的聲音,又有神的號吹響;那在神的懷抱裡死了的人必先復活。以後我們這活着還存留的人必和他們一同被提到雲裡,在空中與神相遇。這樣,我們就要和神永遠同在。所以,你們當用這些話彼此勸慰。”
“我們若認識了神,成爲神兒女,神就打開了他的心扉,就好像在心上裝了一個小小的鏡片,藉着神生命的內駐,透過鏡片可以近距離地、清楚地,觀察神創造的奇妙。通往心靈世界的窗戶,捕獲那些從未留意的神的奇功。所以,一個迴歸到神裡面的,在一切的事上學習神賜給我們的自然律,也就是神的形象樣式,讓我們返回到伊甸園裡與他同行。愛就在神的生命帶領之下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來,在愛裡沒有懼怕……”
果然宗教都差不多嘛。
站在人羣中默默的聽完了這段禱告之後,教士們三三兩兩的四散離開,有些人則在小聲議論着些什麼
“……班德祭司怎麼有空親自來主持?”
“據說儀式一開的時候出了不少麻煩,於是又被迫停止了,那羣祭司催我們刻神刻的那麼快,結果出問題的還是他們。”
“哎,小聲點,剛纔我看到一個祭祀院的人。”
“……”
……神是這些普通人刻上去的嗎……
那麼按照這個線索,能夠獲得神的方式就有多了一條。從普通人的腦子拿出來神要比從天位的腦子裡拿出來容易的多……正在伽藍思考中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坐到裡他的旁邊。
“你怎麼跟過來了?”那女性的聲音,伽藍一聽就知道是誰。“沒有,我也要來這裡找點東西而已。”伽藍悄悄打量了一下也穿着一身黑色修女服的龍女,“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當然是味道,你一種特別的味道啊。”少女從修女服的帽兜下擡起頭,赤紅的眸子閃耀如火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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