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命運的玩具
“我知道你在那看着,偉大而又惡趣味的意志,我該稱呼你什麼?神?魔鬼?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伽藍忽然丟掉了自己的頭盔,開始一邊逃跑一邊說話,他似乎已經預見到了此刻窘境下,無所不在的窺視之眼。
夜馨咬了咬嘴脣,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男子,對方翹起愉悅的嘴角:“你的這個夥伴還真有意思呢。”
伽藍自然聽不到拉奧的話,他繼續說道:“其實大概我也能想象一點,一個被囚禁了上百萬年的意志,最殘酷的囚籠莫過於無聊了。但你應該明白,真正的有趣的東西不是自己重複的一遍又一遍的玩耍,而是新的東西,新的思維。”
“哦是麼,”拉奧的語氣不鹹不淡,“果然還是會以己度人的膚淺人類啊。”
“我想過你是全知的可能,但如果你如果是全知的話,就應該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也就沒有必要跟我玩這種貓捉老鼠的無聊遊戲;如果你不是全知的話,那麼你讓我繼續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東西,只能說明你已經退化的只能屈服於自己追求**的本能了。若真是那樣,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想激將我嗎?真是天真。”拉奧文絲未動的縮在椅子中,對於伽藍的激將法似乎並不在意。
“當我作爲非生命體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我就知道除了意志之外的所有東西都是不屬於我的,物質會潰爛、能量會散逸,只有意志是不滅的。而作爲一個存在了百萬年的偉大意志,如果你現在只能通過刺激自己的**來確認自己的意志還沒有消滅的話,那麼你還不如消滅了比較好。”
“哦呀哦呀,這個人類居然可以把意志和**分裂開,了不起了不起。”
不知道爲什麼,夜馨覺得這個傢伙似乎懂得伽藍這莫名其妙的胡言亂語。
“算了,既然你這麼慫,我也不跟你長篇大論了,遵從於**的神靈和豬沒兩樣,”畫面中躲避着炮擊的伽藍怒吼一聲,“你個豬,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你纔是豬!”拉奧猛地坐起來怒罵道。
這完全不明所以的爭吵讓夜馨覺得沒法理解,就在拉奧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夜馨忽然發現周圍的場景變了,原本的黃金劇院忽然消失了,自己正坐在皮質的椅子上,正面有好多塊大屏幕,下面是各種各樣的控制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飛法船的指揮室。
“啊哈,中計了啊!”夜馨再回頭看那個應該是艦長座椅的位置,一個半透明的虛影漂浮在那裡,“沒想到無限囚籠居然可以用這種方式破解,你的夥伴果然是個獅子啊!”
夜馨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什麼意思。”
“你們所看到的其實是一個界,哦,用你們的話來說是封印術。這個封印術的特點就是進入這裡之後,可以看到只有你能看的東西,而在進入這裡的這一刻起,你既是物質,也是能量,既非物質,也非能量,僅僅存在於一個概念之中,在這個概念之中,意志得以保存,卻再也無法離開。因爲水是無法離開河流的,這個封印不是捆住獅子的牢籠,而是盛了水的杯子,即便你能瞭解外面的一切,也無法離開。我本以爲這已經是完全無解的封印術了,沒想到你的夥伴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將其破解掉了,啊啊,原來是這樣啊,只要封印術的宿主承認了封印中的世界,那麼這個世界就會變成物質現實,這樣封印術就解開了,真是個不錯的辦法,可惜蛇已經死了。”
這個虛影像是在解釋給夜馨聽,又像是自言自語,他已經失去了人的形態,卻還能發出那麼清晰的聲音。
“雖然聽不懂你說什麼,但是如果你對我們沒有惡意的話,那我是否可以離開了?”
“不急,”虛影發出懶散的聲音,“你的那個同伴估計很快就會來了,那麼厲害的傢伙,怎麼可能找不到這裡。”
就如拉奧所預料的。
在追擊物的魔炮擊穿外壁,讓他看見外面的星光的時候,伽藍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他張開精神領域,開始在有限的範圍內搜索夜馨,因爲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此刻這裡就已經完全變成一個物理上的戰艦了。
逃到外壁的出口處,伽藍忽然在猶豫一件事情:是否要逃到外壁上去尋找呢,背後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一旦進入外壁的寬敞空間的話,似乎處境會更加不利啊!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忽然右邊的通道想起的複數的腳步聲。
腳步聲讓伽藍倏然想起一件讓他直冒冷汗的事情:這和地方還有一隊人馬在尋找石碑的下落。
“不要過來!”
伽藍的聲音在通道中迴盪着,可是已經遲了,幾個人影出現在自己前面不遠的位置,而這個位置,正好是自己和那個恐怖的移動炮臺的正中間,如果此刻那個炮臺隨便釋放出一擊,十幾萬功的魔力足矣將中間的這幾個打醬油的傢伙徹底抹殺。
這幾個人很明顯就是將臣和櫻他們。
並沒有意識到那是伽藍的聲音,跟在將臣後面的一個手下還點起了照明燈朝這邊照過來,另一個人則照向通道的另一頭。可伽藍擔心的炮擊並沒有立刻出現,通道的那一頭,清脆的腳步聲一步步接近,這時候伽藍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一個人在追逐。人?這裡不都是那個神的玩具嗎?怎麼會有人這種東西呢?難道說在這個術式被破解之前,除了那個無聊的神之外,是有人和自己是在同一個意識空間中的?當然不可能了……在轉念之間,少年忽然意識到了這裡出現的人究竟是誰。在意識到的瞬間,伽藍長嘆一聲:“這就是所謂的命運的捉弄嗎?”他這一聲嘆息,自然不是爲的自己,那個身影在櫻緊張的注視下緩緩的走進照明的範圍內,一位乾淨而清秀的,身披素白布,腳踩乾草鞋的少年出現在少女漸漸瞪大的眼睛裡,少年清爽的一笑:“啊,這不是櫻姐嗎?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