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被某個混蛋耍了之後,塞西莉亞一直處於消沉狀態。
雖然家族並沒有給予她處罰,不過拿到資料之後,後續的一些東西卻也沒有她的事情了,這點很明顯是已經把她排斥到可靠人選之外了,連將功補過的機會都沒有。塞西莉亞不是沒有想過找弓銘算賬,如果能拿回一些東西的話,或許還能獲得組織的重視。可這傢伙那之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而且他的姐姐似乎也在找他。
對比自己的境況,少女有些慶幸,也有些嘆息。
像他那樣的人,肯定已經被捲入紛爭之中去了吧!自己雖然被當做一個無用的人,至少外面紛飛的戰火和自己沒什麼直接關係了。
聖堂武士團在尤蘭德作爲分部的別墅已經躺滿了傷員,爲了爭取到更多的名額,除了武士團本身精銳沒有行動外,基本上分部的二級人員都出動了。這個傷亡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在不發生聯邦內戰的大前提下,現在的狀況已經是很可怕的混亂了。
志願去做後勤傷員處理的塞西莉亞每天都把自己忙的精疲力盡,回家後就倒在牀上矇頭大睡。一方面是爲了讓組織再次看到自己的成績,另一方面爲了把那些鬱悶的事情拋到腦後。
“喂,老弟,跟你一波回來的那些傢伙怎麼了?怎麼一個二個都瘋瘋癲癲的?”
“唉,別說了,該死的情報處,根本沒人跟我們說那裡會出現一個精神術士,大部分人都中招了,紋章還被那個傢伙奪去了。”
“精神術士?那邊的人也說遇到了精神術士了,尤蘭德有這麼多精神術士嗎?”
“我怎麼知道,艹!情報處那羣吃白飯的,還好老子本事到家,否則就交代在那了。”
隔壁的傷員在大聲議論着,正在忙碌的塞西莉亞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心中微動。
這幾天尤蘭德似乎突然出現了一個精神術士,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主要特徵就是被他襲擊後的傷員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精神混亂,除此之外就是不附加任何魔法屬性的利器穿刺傷害,這樣的傷口讓作爲水系術士的塞西莉亞的工作量明顯增加了。
魔導士的魔法傷害雖然有持續的元素附着,導致傷口難以癒合,需要光系淨化來處理,但根本上不會造成太深的傷害;近戰的魔導士大多數造成的也是切割性的傷害,畢竟爲了追求更大的傷害範圍,斬擊很明顯是要比穿刺來的範圍大,而且只要一擊傷害到對方,受傷的敵人也就更好對付了。可這種穿刺性的傷害每一擊出去幾乎都是致命的,所有的受傷者臟器都會被貫穿,然後迅速出現大量出血,如果搶救不及時的話,很快就會死去,只有讓能使用水系復甦術的高階魔導士進行長時間的復甦再造才能活下來。
有醫療經驗的塞西莉亞更加清楚,基本上遇到這種傷患,一般來說都是直接放棄,畢竟高階魔導士的魔力也是有限的,救活他一個人需要數倍於其他傷患的魔力。最近送來臟器受傷的,如果看到是已經出血到昏迷了,基本上就直接送停屍房了。
這樣狠辣的手段讓塞西莉亞想到了一個人。
可他似乎並沒有需要無差別攻擊的理由,還是說他也發生了什麼變故了?
順着人來人往的走廊,少女不知不覺走到了門口,她有點想出去看看的念頭,可現在這個時期出去實在是不太安全。
忽然她發現一個熟悉的消瘦身影站在自己面前,瞬間,塞西莉亞就擺出戰鬥的姿勢,可對方只是輕輕的笑着:“好久不見啊,鑽頭女帝。”
“所以說,我叫塞西莉亞·考爾德伍德!”塞西莉亞幾乎是怒吼着糾正道,這時候所有人都注意到這邊了,所有人都好奇的圍觀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時候,少女纔想起來這個傢伙應該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敵對分子纔對,立刻拉下面孔,“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你們的那塊精神力石可是害苦我了,還問我來幹什麼嗎?”對方依舊是那樣笑着,笑容中帶着絲絲的惡意。
呃……那個事情塞西莉亞也是知道的,當時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就這麼來找聖堂武士的麻煩,“那……那是你的用法不對吧!我們給你的可是精神力石沒錯。”
“欺負我書讀的少是吧!沒有使用前的精神力石是淡紫發紅的,使用完就是深紫發黑了,你們給我的確實是精神力石不錯,但那可是已經消耗過的東西。我可不記得要換一塊爛石頭。”這還是伽藍前些天做圖書管理員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雖然他不覺得那顆精神力石對自己完全沒用,不過被人耍了這口氣咽不下去的。
塞西莉亞語塞,不過很快又擺出大小姐的氣勢:“那又如何,是你自己不識貨,難道說你還想找後賬嗎?”
“哈哈哈哈……”伽藍肆無忌憚的笑了,笑的塞西莉亞有點發憷。
“我記得你是那個叫金斯特的人的女兒吧!”
“是又怎麼樣!”
伽藍點點頭,他朝站在門旁的警衛如此說道:“告訴金斯特,他的女兒被我綁架了,準備一百個賢者之石作爲贖金。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我就把他女兒扔到窯子裡,直到幫我賺夠一百個賢者之石的錢爲止。”
“你敢……”
塞西莉亞這句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自己的全身猛地一寒,強烈的眩暈感讓她沒法支配自己的身體。然後就覺得自己的領口被人一把抓住了,整個人像一個破袋子一樣被拖着就走。
“這個混蛋……”
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塞西莉亞,伽藍心中微笑。其實他並不是很在意精神力石的事情,只不過就現在而言,他是最不怕把事情鬧大的人,既然七夜老太婆不讓他好過,那麼就給她找點麻煩好了。最好十二天劍和聖堂武士能打的你死我活,或許能摸到七夜老太婆的幾張底牌也說不定。
這麼想着,這傢伙隨手把塞西莉亞扔進自己揹着的那個棺材一樣的十字架裡,然後丟下一院子倒地不起的守衛轉身走人。
“斬首,斬首,我是黯鱗,我已經發現目標。”
“好的,讓蒼牙進行第一次接觸,一切按計劃進行。”
“明白。”
流着鮮血的巷道上,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揮舞着武士刀砍殺着每一個靠近她的人,鮮血在白光和刀刃之間飛舞,須臾之間的舞者宛如鬼神。
當最後一個阻擋者倒下的時候,她提着長刀仰望天空,青絲粘着紅色,粘在蒼白的臉上,不知是血是淚的液體順着白皙脖子滑下,滑過嶙峋的鎖骨,滑過滿是傷痕的手臂,順着提着刀的手流入刀柄,最後從血槽一滴滴滲入地面青石板的縫隙中。
“櫻,你在幹什麼,跟我回去吧!”將臣站在巷道的盡頭,他的樣子也很狼狽,衣服上佈滿了傷痕。
山本櫻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
“你知道現在組織那邊是不會讓你脫離的。”將臣苦苦勸說,希望她可以回心轉意。
“你也應該知道我不脫離根本就不是因爲怕他們追殺我,而且你根本沒必要跟來,跟你無關。”櫻的聲音像是刀子一樣劃出去。
將臣苦澀的笑着:“你太傻了,這麼做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說的算,”好像恢復了一點力氣,櫻的身子再次動起來,“所以說你別跟過來,如果讓他見到你的話,他會殺了你的,你纔是那個最傻的,根本就沒有必要爲我的事情跟他碰上。”
青年無奈的搖頭:“你明白的,又何必多問我。你這樣亂來,我不可能放着不管的。”
“那隨你了,我會用我的方法去完成我的事情,至於你,別給我礙事就行。”說完,山本櫻將刀上的血跡甩出去,收刀入鞘,搖晃着身體消失在巷道的盡頭。
目送山本櫻離去的地方,將臣終於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他輕輕打了個響指:“幫我把這些人都處理掉,暫時不要把櫻的行蹤流露出去。”
“是!”一個黑色的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只是少主,這樣真的好嗎?議會那邊可不會就這麼放過我們。”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只要這次議會獲得足夠的席位,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都是小事吧!”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