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茫茫? 孰勝孰負
冬日天短，此時天已近黑。
暮九淵持劍而立，身上已經多了些許傷痕，身前的李宮主像是好些，不過微喘些。
“暮某敗了。”暮九淵收劍，深色平常。
“暮莊主今日已經兩戰，況暮莊主青年才俊，李某佩服。”
暮九淵看了一眼看臺，下場。李宮主也下場回到座位。
東道之主站起來，“各位，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戰。”各人紛紛站起來還禮，再說幾句寒暄的話，才都散了。
一路飛騎，夜幕時刻，無極小苑，一人下馬恭敬地遞上一卷書文。軒修雅接過，展開讀罷，眉只深鎖。
深宮總有些密不示人的東西，再現水面，並不見得是好事。舉目望去，窗前正印出一人的影子，淡淡的，似在淺酌。迷離間，又是一陣恍惚。
武林大會，第三天。
今日柳臺宮確實最後一個來的。柳臺宮主身旁跟了一個豆蔻年級的少女，一路嘰嘰喳喳的給沉悶的會場添了份熱鬧。
“今日軒某討教一下李宮主，”臺上，軒修雅含笑而立，在向臺四周抱拳，“軒某如今執無極門，今日有幸與各處英雄同處一臺。”
李宮主淺笑，執劍，“討教不敢當，李某也有幸可與軒門主一戰高下。”
四下無聲，這兩人這幾年曾被人傳得神乎其神，昨日一見，姓李的宮主自是深藏不漏，不知這從未出手的軒門主又如何。
臺下一角的柳清風卻是神色一時也不懈怠的盯着臺上之人，眉角深鎖。不知怎的，思緒飄轉到十年前，自己只有十歲時，柳桐吾慕雲山莊一戰成名，自那一年從未負過。
柳桐吾暗自想過，思來想去，終是不知誰能勝負，況自己經脈大損，根本恢復不到十年前，看着掌中紋絡錯雜，苦笑，除去快速提升內力的丹藥外，在無出路，只是損傷不可免。
不容多想，軒修雅的劍劃過鬢邊，瞬間人影閃過，柳桐吾棄劍從他背後襲過一掌，軒修雅閃身從上穿過。
接連幾招都是一瞬間完成，臺下大約只有少人能看清。
柳桐吾接過掉落的劍，未轉身，從腋下穿刺一劍，右肋處又有一劍襲來。軒修雅未躲避，再一轉身與他後背相對，後肘貼過劍鋒。
柳桐吾向後踢過一腳，抓住劍尖，注力瞬時，劍碎幾段。
太快了，軒修雅虎口被斷劍震得發麻，瞬間還是做了最快的反應，轉身右手指天，吸過碎劍，兩掌和發。
柳桐吾壓下胸間的沸騰，不及轉身，向後揮出一掌，頓時斷劍化爲齏粉——
中午時分，仍未分勝負。
冬日正午，江南時候，微微有些冷意，不過雪落即化。
臺上兩人內力消耗都極大，臺下的人也無人鬆懈，目不轉睛的看着，兩人一直極爲快速，忽見膠着轉瞬即分。
軒修雅拱手，“在下敗了。”
柳桐吾氣息也有不穩，“承讓。”
軒修雅轉身下臺，不知臺上那個始終凝望他的背影。
柳桐吾看過四周，最後停留在柳清風上，無言的邀戰。
清風，今天，讓我來看看你有沒有資格成爲，武林盟主。
說到底，柳清風還太過年輕，就算武藝達到了頂尖，也不免受人詬病。爲此，柳桐吾想了很久，終究決定，他的路是由自己走的，以後如何，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