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茫茫? 公子華陽
確實有那麼一些東西,剪不斷理還亂,愛不清恨不透。
柳桐吾手中攥着一份錦書,眼神微有些狠厲,“去告訴阿昆達,他若在有異動,後果自負。”
一夜間,柔情殆盡,還說什麼舊情的話,未免太過矯情。
暮雲出思忖片刻,“現在我們還不合適和他撕破臉。”
“我知道,”柳桐吾道,“讓軒穆寧最近也收斂一下。”
“嗯,桐吾,現在已近十月了”
“十月了,天越來越冷了,”柳桐吾沉吟,“快十一年了。”
暮雲出搖頭苦笑,但若不是柳桐吾的話,他大約次和那些討厭的女人沒什麼兩樣,從仰視到怨恨,一生如此了無痕跡,最後老死宮城。
從繁華不可一世到一身狼狽,漫漫人羣盡是幸災樂禍病態的嘲弄,暮雲出清楚的記得,人皆散盡之後,青衣的男子蹲到他身邊將胳臂搭在了肩上,攙起自己回到小苑,沒有虛與委蛇拐彎抹角,柳桐吾問他,你看清了嗎?
看清了。
看清了,就做我的臂膀吧。
“十月了——”柳桐吾笑,“暮九淵這幾年找你找得也快瘋了吧!”
暮雲出嗤笑,“那是他的事。”
一時靜默,暮雲出見柳桐吾不知在想什麼,沒有打擾他,自己回去了。
自己走時,清風不過還是一個小小少年,不知如今,已經能代表柳門出戰的一代新秀怎麼樣了。在紙上冰冷的文字是不能代表一切的,那個聲音軟軟甜甜的弟弟,從自己離家起,已經不能和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成長了。
柳桐吾捧着個小小手爐坐在窗門發呆,文墨小心的敲了敲門,“主子。”
“嗯?”
“皇后娘娘,又說要請您喝茶。”
柳桐吾放下手爐,淡淡的問:“還有誰?”
文墨回答:“聽傳話的淥喜說,還請了蘭妃德妃淑妃三位娘娘”
“哦,”柳桐吾聽完沒什麼反應,“給我換衣服吧。”
氣氛有些凝滯。皇后用眼角瞥了德妃一眼,德妃低咳了一聲,他們請人來喝茶,不過在喝茶的只有柳桐吾一個。
最後還是皇后開口,“公子二十又七了吧?”
柳桐吾悠閒地放下茶杯,“回娘娘,桐吾的確只比您小三歲。”
皇后的臉青了一瞬,緊接着就掩了一臉窘迫,笑道,“說起來,公子進宮時候也不少了,本宮沒有早與公子結識,是本宮的不是。”
“娘娘客氣了,桐吾沒有早過來給娘娘請安結好,倒讓娘娘表示歉意,桐吾愧怍。”
德妃終於也想起開口,“聽聞幾日前公子身體不適,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就是,幾位姐姐同妹妹想去看望公子,可惜公子已睡下了,今日看公子似乎已經好了。”這次接口的是蘭妃。
柳桐吾淺啜一口茶,這羣人有什麼話現在還說不出口,他都替她們難受。
“聽聞公子要隨陛下出宮,看來陛下對公子真的是——”淑妃輕嘆幾聲,“不是我們能比得了得了——”無比哀怨的語氣,不過有寫假了。
柳桐吾的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不過好在弄清了這些人用意,一是確認,而就是討好了,可憐的女人啊。
“各位娘娘大概多慮了,陛下從未對我說過,何況宮中不乏人中龍鳳,桐吾不才,當不起重任。”柳桐吾放下茶盞,從容道,“謝皇后娘娘款待,桐吾告退了。”
“公子慢走,”一羣人忙起身而送。
“娘娘們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