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茫茫? 殤(二)
後宮的女人總是有無窮無盡的話題,文墨在端着餐盒回華陽殿時,已不止一次聽到有人竊竊私語,說來說去,就是關於華陽公子xing情孤傲,陛下一時新鮮而已,如今又從新失寵云云。
文墨一直不予理會,可是,皇上真的,很久沒來了呢!文墨踢着腳下的草,認真的想,可是——怎麼聽說,如今陛下寵愛的是,青陽公子呢?
文墨看着不遠處修剪花草的公子,將手中的芍藥扯得亂七八糟。
“文墨——”
“公子。”文墨小跑過去。
柳桐吾疑惑的看了看他的手,“端盆清水過來。”
“哦,”文墨應了,心裡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快的端來了水,看公子撩到花上。
柳桐吾看他蹲在一邊,疑惑的問,“怎麼?”
文墨的臉一下漲得通紅,“那個,公子,陛下怎麼,這麼久沒來了?”
“哦,”柳桐吾就着水洗洗手,“你問我,我哪裡知道?”
“那,青陽公子那呢?”文墨小心翼翼的問。
柳桐吾的手一頓,“他怎麼了?”
文墨的臉委屈得像是要哭出來,“我聽人說,陛下連續半月,都是歇在青陽殿。”
柳桐吾點點頭,“哦。”
想起月前那個吻,柳桐吾只是淡淡笑笑,說起來,已經又要是聖元節了。
聖元節前幾日,所選秀女已盡數入宮
柳桐吾閒來,沿着御花園漫步,除了繁花似錦,更是處處花面妖嬈,此時入宮不久,就有資格來御花園,幾乎盡是權勢大家之女。
“柳哥哥。”本來已經決定放下的少女心事,卻在一瞬,重新釋放開來。
“公主。”柳桐吾看着紅衣的少女走近,微微一笑。
倩寧的臉看起來像是很高興,“哥哥回宮以後,我本來想去看看你,可是一些事耽誤了。”說完這句話時,倩寧又是一陣懊惱。
“可是——岑莫公子?”
倩寧“哼”一聲,“我纔不會嫁給他呢!”
“岑莫公子年紀輕輕就執掌京畿禁衛軍,又難得一身才華,以文統武,公主爲何這麼決絕不嫁呢?”柳桐吾低頭笑問。
倩寧臉一紅,沒有回答。
“不過我瞧,多半,陛下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柳桐吾道。
“爲什麼?”
“據我所知,岑公子的叔父早年,與穆王爺交好,可岑公子執掌禁衛軍,陛下自然希望,”柳桐吾收起笑容,看着倩寧,“岑公子更忠心一些。”
倩寧的眼圈已經紅了,“皇兄——他——”
柳桐吾背手而立,側首,“公主生在皇家,應該比桐吾更懂這些。”
倩寧咬了咬脣,毅然轉身,小跑着離開了。
在人家兄妹間下了絆子,柳桐吾轉身,繼續欣賞花草。
此時的軒修雅正讀着一卷辭賦,十首詞中除了第五首沒有找出來,其它的靜靜擺在案上。
因爲缺了一幅,所以,軒修雅沒有讀出,隱匿在十首詞中牽連的感情,那是在一卻雲定風收後他才體會出的,由痛到怨,由怨到恨,又恨到漠,再到“生也看透,死亦不留”的絕望。
蘇幕遮•春歸
雁北飛,春又歸。暮暮翠微,佳期如夢迴,情思難收如覆水,寂寞難追,何能苦相隨。
孰憐我年華光歲,不知滋味,但見絮風吹。青山小橋水潺潺,細雨婆娑,何如相識未?
何如相識未?
有些情愛,註定一開始就是,絕望收手。
柳桐吾坐在院中,看着手下接到命令後,一躍而去。信箋外面只有一個“穆”字。
內容很簡單,只有幾個字.
“現在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