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流年

張家叔叔的最後時光我不想去深入探究,只是由林去親自確認了他的結局……而平凡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的流逝,看着歷史上曾經發生的大事接二連三的出現在眼前,說實話感覺並不好,因爲有些事情自己已經有阻止它們發生的力量……但是到頭來卻沒有能夠及時阻止。

而有些事情則是我們沒有能力阻止的……比如說今年三月美國人對於京都議定的無情背叛,爲了本國企業勇於負責的超級大國形象相信會給很多信任着‘**大國美利堅’的觀衆以極爲深刻的印象。說實話,從環境的角度來看,我是非常的討厭美國人的這個決定。但是從經濟還有美國利益來考慮……我不得不承認美國政府做的很對。

而在美國時間九月十一號,東半球時間的夜半時分,當岐路衛視中斷了午夜劇場,將記憶中的那悲慘的一幕幕重新加熱並放置到世人面前的時候,我正坐在自家的次世代電腦跟前,一邊冷眼看着視頻裡即將整體垮塌的大樓,一邊接着來自衛視方面的新總監趙家格格的電話。

“說吧,你小子是不是知情的。”趙家姐姐聲音很輕,像是沒睡醒一般:“把季常拖到美國拍什麼雙子樓記錄片,纔過去四天呢。”

“我怎麼會知道,只不過現在不是讓季常在爲下半年開播的我們的探索頻道準備節目,順便讓他這個老記者帶帶新人嗎。”我伸手將正順着褲管一路往上的貓仔兒提到胸前:“再說了,我要真有這本事,也就不會被人在自家門口守株待兔了。”

說到這兒,我就看到視頻裡的那座大樓像是喝醉了一般倒下,電話那一頭沉默了許久,趙家姐姐嘆了一聲,說了一句晚安……然後就掛上了電話。

放下手裡的電話,我站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城北那在黑夜中綿延的山脈……黑島人曾經說過,戰爭從沒有改變。那麼我想他們也得承認……冷戰從沒有中斷。

這個世界……會在接下來的時光裡,緩慢而又堅定的向着這個世界的凡人所親手寫就的歷史方向大步前行。什麼發展,什麼機遇,在狂人與瘋子的眼中不值一提,就像是劇本中所寫的那樣,美國總統用最可憐的行爲詮釋着受害者的模樣,而阿富汗首當其衝的成爲了反恐戰爭的目標,毀滅佛像的伊斯蘭教徒最終卻被上帝的使者毀滅,這是非常諷刺的現實。

而人類的渣滓與救世主一樣,都喜歡用最美的手段與口號去掩飾彼此心中的險惡用意,就像是歷史出自凡人之手,聖言……始終出自俗人之口。

而在這場人爲的悲劇中,岐路電視臺因爲那事無鉅細的即時播報而名聲大震,就連與我們的記者組一同採訪的鳳凰電視臺,有時也不得不使用我們的畫面——在整個新聞界,也只有我們岐路電視臺的工蜂能夠爬上雙子樓廢墟附近的建築,對整個事後現場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拍攝。

當然,做爲之前那個事件的後續報復行動,一支精心選擇的風暴衛士聯隊在十一月初的阿富汗北部伏擊了法國外籍軍團與美國人的一支混合部隊,伏擊地點是在一段直線的山路上,具體情況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瞭解,但是從自家電視臺採訪時那位國防部長氣急敗壞的臉上就不難看出,這場戰鬥對於自詡爲天朝上國的美國人的自尊心來說有多麼大的傷害。

至於法國外籍軍團,Lang漫的法國人可以爲了兩位法軍士兵的陣亡而發動遊行,卻對一支外籍軍團部隊的覆滅坦然視之——在法國人的眼裡,那一張張陣亡名單上寫着的……不過是一些外國佬的名字而已。

當然,善解人意的隊正李還把戰鬥錄像寄給了非常有愛的半島電視臺,電視臺收到自家兄弟如此大勝的錄像自然是激贊不已,先不說那滿山遍野噴薄而出的‘RPG’與飛上半空的M1A2炮塔,在錄像後半段長鏡頭中,攝像師跟着一位衣衫襤褸到腰身之後總是拖着長長的灰色迷彩布條,同時還貌似骨瘦如柴的小個子游擊隊員在亂石中快速移動,游擊隊員手中拿着一把СнайперскаяВинтовкаДрагунова……當然,翻譯成英文且簡單一些來說,就是大名鼎鼎的Dragunov老爺子開發的SVD。

那位游擊隊員先是蹲在一塊大石塊後面,以扭身的動作架槍將正在亂石之間掙扎的悍馬車裡的駕駛員打死,然後再將如同教科書般從車中魚貫而出的美帝大兵一一暴頭,換過一個彈夾後接着一個魚躍來到更接近車輛的巨石之後,小個子從自已的挎包裡掏出一顆木柄手雷,拉開保險之後將其丟進那輛悍馬的車頂機槍塔,直接將整輛車變成了廢品。

到最後逼近到道路邊緣時,那位小個子還從身上的挎包裡拿出一顆綁着手雷的反坦克地雷,將它們丟到了一輛被打斷了履帶的M1A2的尾部發動機上。劇烈的爆炸過後,這位換上新彈夾的小傢伙給手裡的SVD上了刺刀,直接就跟着彙集在身邊的自家同伴偷偷摸摸的衝上路面,從背後將幾個還在頑抗的大兵捅翻在地。

這段錄像公佈之後,全世界懂行的與不懂行的人們全都傻了,而我在感嘆洛萬塔家的孩子演技太過華麗的同時也覺得別說撕內褲老爺,就算是戰爭機器裡的那位男主角來了……估計也只能操着電鋸槍做到如此地步。

而那個享受到戰爭快樂的丫頭一回到母艦就被兩家大人罵的夠嗆,據說爲了這件事,白頭老父與胖子老父還很罕見的聯手用長輩與家主之名剝奪了她的用槍資格。

“不就是沒穿外骨骼戰鬥服進入戰鬥嗎,我身邊不是還有楊家老爺……再說了,那些土著根本就不會打仗,從車裡鑽出來在亂石堆裡做翻滾動作還那麼不專業,這不是找死嗎。”

這不,這丫頭正在客廳對着悠久報怨着。

“就知道狡辯,你知道打仗有多危險,你知道這個世界的火藥武器已經對我們的產生一定的威脅了嗎。”悠久自然是不聽她的詭辯,而且就連我也覺得這丫頭太過大膽,她以爲戰爭是什麼……是她玩的FPS遊戲嗎。

“我不依!好不容易從家裡出來,這不能做,那不能玩……”說到這兒,這丫頭似乎撒潑般的說起了貓人言語,這丫頭說話發音太過甜膩,說的自家言語聽着一會兒有些像日語、一會兒有些像俄語……有些時候更像是閩南話,反正廚房裡的我聽的是十音九不懂。

當然,再不懂也得把手裡的這條魚丸給做好了,這丫頭上次跟着我們去咖啡店裡與林打了賭,沒想到過去快半年了,還把這頓魚給記在心裡。

“真是給老爺您添亂了。”做爲賭局的發起人,林是一臉的歉意。

“沒事,反正這件牽扯到我們中國人在廚藝上的大是大非,做爲一個能做好菜兼會做好菜的中國人,我怎麼說也得迎難而上。”說完大話,我用筷子從眼前的鍋裡夾了一片黑魚肉遞到嘴邊嚐了嚐味道……嗯,味道不錯。

看着林期待的眼神,我伸手噓了一下,然後從鍋裡給這老頑童般的長輩盛了一小碗,連同手裡的筷子一到遞到了林的面前。

林笑着接過碗筷,而我將鍋裡的魚肉片盛上兩個大碗,將它與其它菜用大盤一道端上飯桌。

提賽這丫頭吃了一片魚肉,就立即將其中一碗魚肉霸佔在了跟前,小嘉平這種飯桌上的超級滾刀肉想從她的碗裡搶上一片,立即就被這屬貓的丫頭撲倒在了地板上……呃,我真不知道提賽家裡吃飯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慘烈情景。

賭局當然是林贏了,提賽帶着一肚子的黑魚片與飯盒裡特意給長輩們留的一份回了月球軌道,而我繼續忙着數字核心那些的大製作。

在臨近2002年的歲末,也許是受到同屬於東家旗下的寒武紀在今年WCG放出的戰爭風暴最新遊戲畫面的刺激,暴雪開始了著名的魔獸世界的龐大設定……說到這個,我個人感覺這一次的暴雪做的應該要比在Vivendi時代的那個暴雪應該做的更好——畢竟除了我們之外,應該再也沒有一個老闆能夠給於下屬如此自由的工作環境。

同樣的,我對日後那些傢伙開發的魔獸世界也有諸多不滿,先不說在第二個資料片中五十一點治療天賦卻有着六秒CD的德魯伊,也不談完美無缺到你無法想象這個職業是如何被設計出來的聖騎士——在術士、盜賊還有法師一直生存在食物鏈頂端的那個時代裡,其它職業的三年血淚史……真是非常的罄竹難書。

而且說實在話,做爲薩滿自助協會的資深成員,我是一直都贊成薩滿爐石瞬發法案的……喔,千萬不要說老總偏袒薩滿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因爲據靈魂醫者協會報告表示,每一秒就有14個薩滿被殺害。

說實話,這真是一個讓人心酸的數據。

當然……總體來說,我是不會去幹預比爾老兄他們的工作與設想,而且考慮到現在的WOW還只不過是暴雪手頭的紙上談兵,我也由着他們先做,反正到了時候,我肯定會手把手的用亡靈盜賊這種食物鏈頂端的頂端去好好的教育一番那些該死的程序員什麼叫做不公平。

而且,就算是歷史從沒有改變,那麼在不遠的未來,我肯定會在WOW開發部門的會議上隨便找個藉口讓那兩個地精去一個部落玩家絕對優勢的PVP服務器玩聯盟聖騎士到70級並每天在官方論壇貼心得……嘖嘖,這種BBS上的難兄難弟心中夢寐以求的保留節目我怎麼會忘掉呢。

誰做的錯事,就要由誰來彌補。

至於現在麼……“我說孫主席,你們這是在搞什麼。”

指着一面牆上滿滿當當架設的服務器,我滿臉黑線的看一旁抱胸而立的孫主席。

“戰爭風暴的第一次內部壓力測試服務器羣啊,你以爲是什麼東西。”孫主席指着我所指的服務器羣:“這還是沐小姐那邊調過來的程序員們幫我們搞定的,要是我們這些門外漢,別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一個世紀後的今天估計都沒結果。”

“呃……我說有多少玩家。”

“我們在本省召集了一千兩百名擁有GeForceMX440顯卡和512MB內存的高端玩家。”

“爲什麼只在本省召集。”我繼續問——GeForceMX440顯卡一經推出就以在此時來說如夢似幻的效果征服了所有玩家的心與錢包……這還是我這個幕後黑手推動的顯卡加速計劃。

“一個月之前我們做過測試,以現在的網絡,服務器與客戶端之間的網絡聯絡根本得不到任何保證。我不想因爲一點小差錯就造成一方玩家全體掉線,這根本就是災難。”

“好吧,不過你們做過說明了嗎。”

“當然,在遊戲雜誌與網站都有整版的聲明,玩家們也很理智……”說到這兒,孫主席聳了聳肩:“對了,聽說網絡又要擴容了。”

“當然,這種事情從根本上來說,還是爲了從客戶的錢包裡掏出大把的使用費。”我坐到椅子上看着諸位忙碌的模樣:“我說,什麼時候開始測試。”

“下午一點,今天是星期天,相信大部份玩家們都會上線……他們可是等了很久了。”

“那你繼續,我接電話。”

接起電話,我走出工作室的大廳,這才聽清楚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原來是悠久讓我到月球軌道的母艦上吃晚飯。

“怎麼想到叫我來艦上吃飯了。”

“還不是自家母親等不及了……”電話的那一頭,悠久的口氣有些陰鬱。

一說到這個,我似乎就已經見到了悠久臉上的尷尬,說起來這幾年來我們之間早已沒了當初的小心翼翼,只不過我們之間的後代……似乎就一直不想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般。

“現在三點,我這兒的事情忙完了就過來。”

“別忘了。”

“您的召喚,我怎麼敢忘呢。”

“笨蛋……我掛電話了。”

“嗯。”

收起線,我扭頭看了一眼大廳方向,只見包括孫主席在內的數十位宅男宅女們正做那鳥獸散的模樣……這些傢伙啊。

將孫主席的怨念丟到一旁,我去樓下的電視遊戲工作室轉了一圈,這些日本人最近壓力很大……不過也沒辦法,寒武紀與暴雪的名頭越來越響亮,做爲數字核心遊戲部門最沒有名氣的一個工作室,無論是誰都有壓力的。

安撫了三上他們一通,出了集團大樓,乖乖的到城南郊外的停機坪上了交通艇前往月球背面。

路上通過電話告知了自家老父自己的行程……以前的時候,我總是喜歡自由,到了如今卻發現家族的可貴,有一個家的感覺總是非常好的。

同樣的,我也在悠久或是關海法的隻言片語裡瞭解着在遙遠的另一個河系的另一個家……聽說那個家的後院很大,足夠望山跑死馬。

將自己埋在乘客椅那柔軟的墊子裡,我看着正駕駛着交通艇的關海法:“關海法,你說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

“沒啊,今天是很平常的日子,今天不是家族成員的生辰,也不是我們河系的節日。”小傢伙搖了搖頭。

“那你的小主人怎麼會想到叫我上來。”我擡頭看着艙壁的電子屏幕。

“夫人叫老爺回自家艦隻吃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是嗎……”

我還是覺得有些古怪,但是說不上是什麼原因……想來這男人的第六感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對了,怎麼又多了一艘。”看着前方的那艘白色的小型戰艦,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艘白色塗裝鈍頭艦首的就是勇敢號。”

“就是蘇普的勇敢號嗎。”

“是,就是蘇普執行管家的勇敢號,也是您的勇敢號。”

“不是說被拖回去改裝了嗎。”

“都已經改裝了快一年了,現在除了外觀還是中古的戰蜂級快速反應戰列艦之外,艦內所有裝備都是最新型的。”

“那一定是花了不少錢吧。”我感嘆道。

“勇敢號是做爲您與榭恩夫人的彩禮,所有花費可都是塞理斯國主老爺出的。”

關海法的回答讓我越發尷尬……真是破費了。

看着越來愈近的勇敢號,看着艦體上的諸多圖案,看着艦首前那個若大的陸字……家中長輩能夠給予自己如此信任,自己當然要愈發珍惜。

“那麼榭恩呢。”

“現在應該是在您的勇敢號上。”

“很好……”看着艦體這一側打開的艙門,我微笑着放鬆下身體……很久沒有見過這丫頭了,不知道跟着她的母親學到了多少養育後代的技能。

“歡迎來到勇敢號,老爺。”

等到停機坪再度充滿空氣,茱莉夫人出現在了艙門前,這位長輩用微笑迎接着我……很是讓人受寵若驚。

“茱莉夫人,午安。”關海法打了個招呼。

“關海法,午安。”微笑的夫人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我:“老爺,請跟我來,榭恩夫人正在中央區域等待着您。”

聽到有人帶路,我自然是欣然跟隨,一路走來時不時的還能見到小個子的義體,穿着塞理斯服飾的他們見到我們三位,總是會微笑着行禮。

“這位就是陸老爺,我們的家主。”

茱莉夫人在這個時候總是這麼介紹道,而行禮的孩子們聽到我的身份,臉上也是愈發顯露出尊敬。

“對了,茱莉夫人,他們是……”“是隨艦從您名下的義體工廠訂製的小傢伙們,老身負責教導他們如何在艦上做事。”

“喔……原來如此。”

“請不要拘束,您是這兒的主人。”

“是。”

隨着茱莉夫人來到中央區域前的大廳門口,看着大開的門內坐在軟墊之上對着一個大槽罐兒的女孩,我的臉上多了幾份笑意。

“榭恩夫人,老爺來了。”

“茱莉奶奶,真是辛苦您了。”

“請不要客氣,老身先去廚房給悠久夫人幫個下手,有什麼事情找老身的話,請通過勇敢號的新任核心AI召喚。”

“嗯。”

茱莉夫人離開了大廳,關海法自然也跟着她去給自己的小主人做個助手,而我走到眼前這個小丫頭的跟前坐下,看着她身前的大槽罐兒與下面的金色多澤爾:“潘塔……”“這可不是潘塔爺,半個月之前,潘塔爺就不再親自負責我們孩子的發育工作了。”榭恩搖了搖頭:“這位是我母親的管家,希柏林。”

“老爺,午安。”

“喔,午安……對了,潘塔怎麼了。”

“潘塔總管閣下已經申請年休了。”帶着我家孩子的這位希柏林搶先答道。

“啊,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看着兩位。

“你去見見潘塔吧,他最近無論走到哪兒,都把自己關在密封的房間裡面……就連我都見不到自己的孩子。”抿着小嘴,榭恩給我訴說起潘塔的異常:“爲了這件事,凌樹耶等長輩還嚴厲的斥責過他。”

“那潘塔現在在哪兒。”

“還在艦右側的一個雜物間裡……您去看看他吧,好可憐的。”

得到這個消息,我連忙帶着榭恩過去看看,在鋼鐵製造的走廊中穿行,步行了大概十分鐘後,我們兩個人終於在一個密封門前停下了腳步。

“這兒就是。”

“能打開嗎。”

“您是這艘艦的主人,您能命令新的核心AI的赫伍德打開門。”

聽到希柏林的答案,我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拍了拍密封門:“潘塔,是我,陸仁醫。我要見你,快點打開門。”

“沒有用的,老爺……”希柏林還要說什麼,但是明顯與他所想的背道而馳,密封門已經打開。

看着坐在雜物堆中的潘塔,我的心裡多了幾份憂鬱,示意希柏林與榭恩先離開,然後走進雜物間的自己將手伸到潘塔的面前。

“對不起……”潘塔將頭塞到了他抱着的腿中間。

“別說什麼對不起,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我乾脆坐到他的身旁看着他。

“教育您長子的時候,我總是想起一些往事……對孩子的愛意日深,對自己與他人的怨恨月累……我有時候甚至會大逆不道的想,如果這個孩子是自己的該會有多好……我甚至有過想誘拐您的夫人與孩子的念頭……潘塔一定是壞了,要不然怎麼會變的這般可怕,潘塔一定會被哥哥們拖去回爐的!潘塔壞了……”

潘塔語無倫次的哽咽着,看着他的這般可憐模樣兒,我的心開始泛酸。

自己所愛的女孩兒最終不得不爲了家族的血脈輪替而嫁給了他人,漫長的等待之後得到的答案卻再一次的離他而去,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爲他是義體……在這一刻,我突然的有些憎恨起巴榭蘭家的那位長輩,既然做的如此似人,爲什麼就不能再多給他一些權力……至少,也能夠讓他盡些似人的義務。

“潘塔,我的長子認你做乾爹,好不好。”

“您說什麼。”

聽到我的話,潘塔擡起頭,滿是淚水的小臉上全是訝異。

“我是說……讓我的孩子認你做一位義父。”

“那怎麼行!潘塔是管家!您是老爺!您的孩子……怎麼能認我這人工物做父當子!”

“不可以嗎。”看着這位言辭激烈的管家,我笑着反問道。

“潘塔一定是壞了……要不然怎麼會被您如此邪惡的話題所吸引……”潘塔依然抱着腿,這位小‘熊貓’像是一隻小仔子一般呻吟着。

“你不要的話,我就找林,或是蘇普和凌樹耶,實在不行的話我還可以找關海法他們啊。”

我的這枚重磅炸彈立即摧毀了潘塔的心理防線,這位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您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我的長子……終究不隨我的姓,想來如果沒有你們好好的照顧,說不定還會走上歪路。”

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菸草,我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然後將煙與火遞到了自己這位總管管家面前。

“您……學會抽菸了嗎。”

“不,只是鬱悶的時候麻醉一下自己,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卻不隨着自己的姓氏……說真的,我也很鬱悶……”冷不丁的,手裡的紙盒與嘴邊的煙同時被奪走,看着這位管家用力的踩着地板上的那支菸與它的同胞們,我的臉上滿是尷尬……榭恩,終究是隨着他長大的,一些事一些行爲……還真是像他。

“抽菸對身體不好!”

“幹!我已經二十歲了,這種事情你都要管嗎!”想到這兒,我對着自己的管家惡語而向。

“您自己找死我管不着,但是孩子……不能抽二手菸!”

“廢話,你只不過是一個管家,可真是管得寬!”

“我是管家,還是夫人長子的……”這位小管家漲紅了臉:“還是……少爺的……”

“什麼呢。”我一臉惡意的看着潘塔,心想您老可真不乾脆,那兩個字又不是龍破斬,需要醞釀這麼久嗎。

這位管家也是憋了半天,到最後小嘴一癟,竟然對着我放聲大哭起來……而也許是聽到了長輩的哭聲,榭恩站到了門前,用不安看着我倆。

“沒事沒事。”我伸手將潘塔抱到腿上,心想這位長輩真像是他的哥哥說的那般……怯弱。

“潘塔一定是壞了,潘塔怎麼能如此的目無尊上,潘塔要去修一修自己……”我懷裡的這位還一個勁的掙扎,直到我一把捏住他的小鼻子,這位哭哭啼啼的老管家這才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潘塔別哭,我在這兒呢。”小丫頭這個時候站到了我倆的面前。

“小主人,對不起……”“可不要這麼說,是我忘了六百年前的誓言,要說對不起的話……應該是我纔對。”

榭恩的安慰讓潘塔的眼淚止不住一般落下。

“……這樣吧,你們回大廳,我帶潘塔去浴室梳洗一番。”抱着懷裡的潘塔,我對着榭恩說道。

“好吧,潘塔……我們大家都在大廳裡等你喔。”

榭恩說完這句話就先一步離開,而我抱着潘塔在勇敢號新一任核心AI——比梅帝亞還要年幼的赫伍德的指引下,在穿行了很長一段距離過後,最終來到了據說是非常豪華而我實際目測也是非常豪華的浴池跟前。

……當然,在我這種鄉巴佬的眼裡,這浴池真的是豪華到巨大。

將一直抱在胳膊裡的潘塔放到地上,看着這位臉上腮間的淚痕,我伸手從一旁架子上扯過一條大毛巾使勁的擦了擦眼前的這張小臉。

“您這長輩真是怯弱,既然這麼愛着那位長輩,當年爲什麼不隨着她一道出走。”

“我們走了,隆爾希家怎麼辦……再說了,如果我們走了,您還能見到您的悠久夫人嗎。”

潘塔的回答讓我有些尷尬……是啊,如果不是這些歷史,如果不是這些宿命,我與悠久……永遠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潘塔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會去怨恨杜撰老爺,只怪自己……不是自然人。”小傢伙擡起頭看着我:“潘塔要沐浴了,請老爺您先出去好嗎。”

“好吧,我在門外等你。”

應了這句話,我走出了浴室。

從水蒸氣中漫步而出,呼吸着過濾過後的空氣,看着舷窗外的星塵大海,我有一種想將潘塔與那位老夫人地故事寫成小說的衝動……只是故事的主角是否會願意小說中的絕配呢。

算了……衝動之所以被稱之爲衝動,就是因爲這本就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我想潘塔與星守爺也不希望一個許多年之後的後生跳出來破壞彼此心中那份美好記憶。

只不過一想到在這個世界上一個非人卻堅守着數百年的愛慕;一想到那位依然活在潘塔心中的女孩那漫長而又短暫的一生,她和他的堅持,她與他的堅強、她與他的責任與義務還有怯弱。

說起來,我這個人還是心軟,最見不得天涯、淪落人與曾相識被有機的結合到一塊兒。

“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用一種魔鬼的語言;上帝在雲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後眉一皺頭一點;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用一朵花開的時間;你在我旁邊只打了個照面,五月的晴天閃了電……”

唱起王家菲姐這首在今年推出就被廣爲傳唱的歌謠,看着窗外的我回想着過去……從前的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少曼還有那樣的隱情。但是這不能平復我心中的怨恨,她把我陸仁醫當成了什麼人,一個忘恩負義的卑劣小人,一個不聞不問的負心惡棍嗎。

將手放在舷窗感受着其上涼意,默默的望着遠方的故鄉,直到浴室的那扇大門傳來打開的聲音。

轉過身,看着已經換上塞理斯套裝的潘塔,我笑着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老爺。”

“嗯。”

一馬當先的邁開步子,走向大廳的我低聲輕氣的誦唱着流年的最後一段……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

那一年,讓一生……改變。

===============喵的,最近兩天網絡一直不好,直到今天才搞定。寫着寫着發現已經存了9.2K了……乾脆也就一起傳了上來。

最近氣候大變,各位可要注意身體,千萬別病倒了。思考一個最好的結局可真是一件讓人腦力衰竭的惡事。

最後例行公事,鞠躬,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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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節:日升第320節:DreamxDream第133節:新老交替第113節:另一種可能第122節:談與論第273節:未來的過去時第209節:扭轉第118節:較量Act2:萬物有果第七十節:一九九四的圓桌第245節:推開迷霧第170節:見面之後第三十三節:車塵馬後富者趣第187節:天不罰和人來罰第277節:系紅線第243節:寂靜第五節:重新開始的行程第238節:真相第四十節:我們曾是戰士(一)第四十四節:Uninstall第280節:阿布扎比第259節:冬夜裡的人羣第124節:抗爭第九十九節:罹第二十四節:孤獨第八十二節:再而三第十一節:牢記與忘記第113節:另一種可能第123節:出來那回事第288節:銀色第146節:夜晚第191節:交流第十二節:你的揹包第七十五節:我從去年辭帝京第173節:彼此Act6:此時無聲勝有聲第八十二節:再而三第183節:第一次羅斯福飯店之旅(1)第227節:夢想與現實第287節:謝幕第九十三節:輕聲嘆第206節:感嘆第三十六節:旅者第十六節:曾經第282節:四代同堂第五十三節:不要打臉第263節:又是一年立春時第205節:心甘情願Act2:萬物有果第183節:第一次羅斯福飯店之旅(2)第二十四節:孤獨第292節:Be第九十節:觀望第188節:鐵血聯盟第十四節:嶄新的過去第299節:意外第230節:不曾想第二十一節:食煙火第213節:工作狂第287節:謝幕第157節:關於跳還是不跳的問題第239節:遺落第310節:每個人的選擇第155節:午後六時第187節:天不罰和人來罰第八十四節:承諾第225節:星間飛行第十四節:嶄新的過去第321節:reali**Xreali**第216節:時間的味道第九節:還第十四節:嶄新的過去第167節:心酸第268節:同是天涯可憐人第205節:心甘情願第217節:爲什麼和怎麼辦第八十三節:卿非卿第四十節:我們曾是戰士(一)第270節:鑽石裂痕第174節:我又開始偷懶了……第八十八節:黑手第198節:第四十二節:我們曾是戰士(三)第209節:扭轉第249節:古時英雄今何在第102節:跑路第三十九節:磨與鬼的辯證唯物論第181節:你好與我好第152節:有些事第273節:未來的過去時第161節:第140節:大劑量第251節:是誰在撥動歲月的弦第233節:有人急着認親第179節:仙人撫我頂第287節:謝幕第六十三節:月落第107節:Hearts of IronAct7:再論磨與鬼的辯證唯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