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見了樑俊,小丫頭是又驚又喜,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看着樑俊心疼。
太子爺出去這一趟,整個人比之前受了一圈,也黑了。
樑俊見到這小姑娘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在安寧等一幫宮女的服侍下,洗漱完畢。
這邊剛想問問自己不在長安這些日子以來,東宮有什麼事麼,那邊皇后就來了。
樑俊一邊納悶一邊讓人大開宮門,好在自己現在換上了太子的正裝,也不用費周章,直接出門迎接就成。
安寧趕緊命人焚香,又讓小太監去通知東宮內各級官員。
樑俊在前,一幫人在後,井然有序的出了宮殿迎接徐皇后。
“兒臣恭迎母后。”大庭廣衆之下,樑俊心裡再不樂意,面上還不能失了禮數。
“都起來吧。”徐皇后滿面春風,一臉寵溺的看着樑俊,款動蓮步,走到面前輕聲道。
得了旨意,樑俊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徐皇后看在心裡,面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予冒昧前來,可有打擾太子之處?”徐皇后笑語盈盈伸出手來,樑俊趕忙躬身上前將她攙扶住。
托住皇后的手,樑俊只覺得柔軟無比,說不盡的絲滑。
“母后駕臨東宮,兒臣歡喜尚且不及,如何又打擾之處?”
心裡對徐皇后意見再大,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樑俊也不能表現出來。
一邊說一邊攙着徐皇后進了東宮,身後這幫東宮的大臣們尾隨而進,心裡嘀咕,徐皇后好生生的怎麼到東宮來見太子?
進了正廳,樑俊請了徐皇后上座,東宮的這幫屬官們紛紛上前進禮。
樑俊的東宮在朝廷的配置上,算是一個小朝廷,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照着朝廷六部的規劃,東宮裡也有類似的組織,只是樑俊之前一直不受重視。
因此這東宮內的官員基本上都是在朝廷中沒什麼靠山,或者說才能並不是很出衆的人。
樑俊在長安的時候,這幫人守着太子,不管怎麼樣還算有點地位。
太子這一走就是小半年,整個東宮之中從上到下,但凡是有一丁點能力的全都託人找到吏部,能調走的調走,能外放的外放。
原本配置齊全的各級官員,現在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連原來的東宮總管太監劉勝和樑俊的貼身小太監德喜也被調到了天策府中。
剛一見到安寧時,小姑娘哭着給自己說這事,樑俊心裡還有些傷感。
這會子看到手下這幫不怎麼認識的官員對徐皇后那叫一個殷勤,心裡有些不舒服。
過了好一會,這幫平日裡連朝會都不能參加的官員們拜會完皇后全都退了下去。
整個大廳內只剩下徐皇后和樑俊,還有各自的隨從。
“如今咱們大炎朝正值多事之秋,聖人最近身子也有些不舒坦。太子扛起了監國的擔子,可要注重身體,萬不可太過操勞。”
徐皇后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聲音柔柔黏黏,說不出的好聽。
樑俊擡起頭看她,見她和徐妙錦果真是親姐倆,眉宇之間頗爲相似。
只是這二人雖然長的有些相似,氣質卻截然相反。
徐妙錦正值青春,平日裡又以道姑形象示人,清心寡慾,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徐皇后則不然,現如今也不過是三十六七歲,平日裡保養得體,此時一身宮裝,說不出的雍容華貴。
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這個年紀,整個人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股子要命的誘人。
原本有些狐媚的臉,再掛上端莊不可侵犯的氣質,更是讓人見了一眼難以自拔。
“母后說的是,兒臣定當銘記在心。”本來有一堆事煩心着,可一見到徐皇后,心底那久違的慾望不知怎麼的就涌了上來。
這也怪不得樑俊,畢竟現在的身體是二十啷噹歲的年紀,心理上更是一個閱片無數的老司機。
前世裡臥底海盜,一來常年在海上,陰陽失調。
二來周圍收費的姑娘們長的也不符合樑俊的審美。
三來有任務在身,心理壓力也大,唯恐睡着了說些胡話或者一不小心中槍了,再留下個混血娃,平添煩惱不說,很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
因此在臥底海盜那幾年,樑俊不敢說守身如玉,卻也是整個圈子裡出了名的禁慾系海盜王。
一到了這炎朝,也不知道怎麼的,美女見過不少。
比如身材和相貌一等一、英姿颯爽的李大當家,做夢時雖然也曾和她翻雲覆雨過。
可在李大當家面前,樑俊基本上是沒有一丁點那種想法。
包括在徐皇后的同胞妹妹徐妙錦面前,樑俊也只是單純的驚豔,雖然也會動些小想法,可那都屬於一個宅男正常的心境。
哪一位也沒有像徐皇后當年這樣,一見到徐皇后這端莊聖潔的樣子,聞着她身上誘人的香味,自己心裡的慾火蹭蹭蹭的恨不得把頭髮能燒了。
“太子若是能這般想,那是再好不過了。”徐皇后縱然再聰明,眼光再毒辣,也絕對不可能猜到樑俊的心思。
好在樑俊壓槍技術高超,加上穿的衣服寬大,不動聲色的和徐皇后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心裡也在轉移注意力,分析自己爲啥一見到徐皇后就像是泰迪附身一般。
想來想去,勉強給自己找來一個理由。
應該是樑羽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導致自己心裡有些抑鬱,想要發泄,卻又不能把樑羽按在地上摩擦。
因此只能曲線救國,皇后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母后,可實際在生理上和樑俊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在心理上樑俊更是不可能把她當成母親對待。
而徐皇后則是樑羽的親媽,既然現在鬥不過樑羽,那就採用精神勝利法。
我鬥不過你,但是我若是睡了你親媽,可不就是應了那句俗話了麼。
樑俊一想到這個理由,噗嗤一聲樂了起來。
徐皇后一愣,看着樑俊道:“太子因何發笑?”
“啊,這個。”樑俊趕緊本着臉,笑道:“兒臣想到一件趣事,因此發笑。”
“哦,何等趣事,說了聽聽。”徐皇后也不願意一上來就暴露自己來的目的。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樑俊輕輕咳了咳,剛想說,卻見皇后身後的太監還有宮女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等着自己說能讓太子在皇后面前失儀發笑的趣事。
樑俊又想了想,覺得也不合適,畢竟坐在對面的是當今皇后。
自己這些日子以來面對穿越者放肆習慣了,猛然一遇到正兒八經的土著,還有些收不回來。
這種習慣可不行,一旦讓人抓到把柄,可就有口也說不清了。
“也沒什麼好笑,只是與老七在路上有感而發的粗鄙之語,不聽也罷。”樑俊終於還是收回了邪惡的念頭,開啓了賢者模式。
樑俊不知道徐皇后的身份,可徐皇后卻猜到了樑俊的身份。
一聽他潛意識裡回答自己,連兒臣和母后刻意的迴避,心裡更加確定無疑。
順勢接着這個機會擺手讓其他人出去,打算試探試探樑俊。
樑俊一見皇后把自己的跟班攆了出去,見她鐵了心要聽自己的騷話,也示意文淵和安寧出去。
這邊大廳內閒人一走,只剩下他倆,樑俊心裡泛起了嘀咕。
皇后這是玩的哪一齣?她這是想要幹什麼?
“你我母子之間多時不曾說話,倒是有些疏遠了。”徐皇后整個人放鬆下來,身子微微後仰,整個人坐在椅子上,像一隻懶洋洋的貓。
樑俊的心頓時繃緊了,腦子裡警鐘長鳴。
臥槽,這皇后要幹什麼?怎麼自己還沒對她耍流氓,她這看起來還想要把我辦了?
嘴裡準備好的“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的段子直接偃旗息鼓,被樑俊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母后說的是,兒臣這些日子以來,不在長安,未曾在母后膝下盡孝,原本罪該萬死。”
根據之前的消息可以推算出來,這個徐皇后對太子是十分看不順眼的。
畢竟也能理解,畢竟樑羽乃是徐皇后的親生兒子,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之前的樑羽都比樑俊強。
徐皇后想要地位穩固,只有自己的兒子當皇帝,自己以後纔是真正的皇太后。
因此對樑俊是百般刁難,光是不給樑俊找太子妃這事,就足夠說明了徐皇后對樑俊的恨意。
今日她親自上門,在樑俊眼裡這就屬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樑羽心裡也一直在想她來的目的是什麼,此時見到徐皇后這個樣子,心裡涼了半截。
難不成她是來補刀的?
自己的兒子帶領着軍機處沒把自己這個太子給扳倒,當孃的親自出手,打算犧牲名聲勾引自己,然後再在關鍵時刻高聲大叫。
給自己下仙人跳的套,好憑藉此事把自己打入萬丈深淵?
樑俊越想越對,越看徐皇后坐着的樣子越覺得不正經。
徐皇后也察覺到樑俊的變化,心裡有些意外,太子怎麼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般。
好像對自己十分的提防,難不成他猜到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
不可能啊,自己隱藏的那麼好,連樑老三都沒有發現,樑俊怎麼可能知道?
倆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尷尬和緊張起來。
徐皇后聽到樑俊說的如此正經,微微一笑,道:“殿下如今是監國太子,公務繁忙,也無需記掛予這個老婆子。”
您還老婆子呢,您要是老婆子,那天下哪裡還有小姑娘。
樑俊心裡的警鈴響的更急了,這種事就是這樣,你若是不往這邊想,對面就是脫光了你還以爲她是熱的不成了。
可你一旦往這方面想,對面哪怕是左手摸右手,都能讓人以爲是在勾引人。
“母后說笑了,說笑了。”若是在往日裡,樑俊肯定一通騷話馬屁就懟上去了。
保管哄的徐皇后眉開眼笑,可這個時候樑俊竄等的穿越者大會剛被諸葛夕攪合黃了,自己又給軍機處那幫人誇下海口要解決天牢裡那幫吃瓜懵逼大臣們的事。
打進了長安城就諸事不順,這節骨眼又遇到目的不明的徐皇后。
就算樑俊心再大,這會子也有了被迫害妄想症了。
徐皇后見該鋪墊的鋪墊的差不多了,知道該說正事的時候了。
當下站起身來,絲滑的衣衫將高挺的胸脯襯托而出,樑俊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更加確定徐皇后的伎倆。
“本宮身爲後宮之主,按照祖制,對於朝中之事,原是不該多問的。”徐皇后慢慢的走到樑俊面前。
撲面而來的香味已經不能帶給樑俊什麼刺激的慾望了,帶來的只能是驚恐。
對於這種事來說,樑俊沒有任何的法子。
旁人都以爲,男人和女人之間,向來是男人佔便宜,女人吃虧。
別的地方不敢說,可在炎朝,熟讀大炎朝律法的樑俊卻知道,尋常女子要是想弄死一個男人易如反掌。
因爲大炎律中明文記載,只要婦人到衙門口狀告誰誰誰非禮她,衙門口都不要任何證據,光是靠女子嘴上這麼一說,就能把非禮她男人抓起來,審都不用審,可以直接關入大牢。
當然一旦這女子這樣做了,名聲基本上也差不多完了。基本上是男的一判刑,這女的多半也是頂不住社會壓力瘋言瘋語,沒多久就自殺。
民間尚且如此,更何況當朝皇后。
如果徐皇后當真鐵了心要拿自己的清白把樑俊扳倒,好讓自己的兒子上位,樑俊現在除了乾着急外,基本上沒有反抗的餘地。
畢竟徐皇后還沒有動手呢,或者說她也沒下決心要這麼幹,自己一旦喊人,這邊她把衣服一扯。
都不需要露肉,只要衣衫不整,自己這罪名說破大天都洗不清了。
樑俊看着越來越近的徐皇后,一顆心提了上來,唯恐徐皇后按自己腦子裡的劇本開演。
“可太子久不在長安,一回來就擔起監國重任,本宮記掛着太子,唯恐太子受人蠱惑,在這個時候若是做錯些事,說錯些話,平白給人話柄。”徐皇后吐氣如蘭,已經走到了樑俊的面前。
樑俊這才明白什麼叫作繭自縛,剛剛腦子裡還想着要是能和徐皇后睡一覺,該用什麼姿勢好。
眼看着機會來了,整個人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別說推車了,當車推都綽綽有餘。
“母后說的是,兒臣定當小心謹慎,不敢辜負聖人的期盼。”樑俊說話有些打顫,眼看着徐皇后站在自己的面前,伸出玉手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嘶!”樑俊頭皮瞬間發麻,像是觸電一般,腦子嗡的一聲。
“完犢子了,完犢子了,這些可是要真的要到雍州當土匪強盜了。”樑俊感受着徐皇后手上的柔軟,鼻子裡充盈着誘人的體香。
擡起頭來,眼前徐皇后傲人的高聳。
樑俊嚥了咽口水,腦子裡蹦出來一句話來:“孃的,反正木已成舟,死便死,還能讓一個娘們擺佈了?她既然敢玩火自焚,那就讓她知道厲害。”
這個年頭一蹦出來,樑俊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反手一把將徐皇后的手按住,擡起頭瞪着她,眼中三分慾望七分憎恨道:“母后,此乃何意?”
三分慾望很簡單,就是來自樑俊的心底真實的生理慾望。
這七分憎恨則是樑俊的不甘心,怎麼老子一到長安,不管是誰都他孃的要算計老子?
我樑俊看起來就是那麼好欺負的麼?連你一個婆娘也敢這樣大張旗鼓的算計老子?
在旁的地方也就算了,你這還上杆子逼到東宮來,也太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吧。
就在樑俊準備脫褲子報復的時候,忽見徐皇后眼中兇光一閃,冷聲道:“太子,若是你能幫我除掉樑羽,你說何意,本宮便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