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好好的,不在長安待着,非要來雍州裝什麼逼呢?”
無人迴應,全場之上,安靜無比。
樑俊轉過身看着眼前的樑植,不解道。
“你,你知道朕?”
周圍的人全都散開,不敢靠近太子和七皇子,唯恐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哼,你以爲呢?”樑俊嘲笑的看着他。
樑植聰明之極,此時反應過來,道:“你,原來你離開長安不是爲了常玉,也不是因爲聖旨,你,你是爲了躲!”
此時樑植才明白過來,身爲太子的樑俊爲何在剛剛放了禁閉的情況下,不說在京師鞏固儲位,反而千里迢迢的來碰誰也不願意招惹的常玉。
朝廷中沒人猜到常玉謊報災情麼?
朝廷中沒人知道太平教勢力壯大麼?
朝廷中沒人知道常玉已有反意麼?
答案是否定的。
雍州的事朝廷中很多大佬都清楚,可是爲什麼沒人管?
並不只因爲常玉乃是六皇子的門人,而是他們要穩固地位!
樑植此時此刻才明白過來,瞪着眼睛看着樑俊,說不出話來。
他自負聰明無比,可和樑俊比起來,格局終究是差上一截。
“我知道了,你一定也猜到了咱們的好兄弟,老六不是凡人,乃是和你我一樣。”樑俊探過身子,將嘴巴貼在他的耳朵旁,低聲道:“你是不是被你的六哥,我的六弟,李世民趕出來的?”
樑植嚥了咽口水,果然,他早就知道了!
“我告訴你,根據我的猜測,如今的大炎朝廷可是地獄一般的地方。六皇子乃是唐朝的李世民,咱們的那個皇帝老子乃是清朝的皇帝,清朝你知道麼?”
樑植腦子一懵,他早就感覺到了自己皇帝老爹的不正常,也一直猜測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是借屍還魂之人。
可猜來猜去也猜不出,當朝皇帝到底是誰。
清朝?樑植從未聽說過這個朝代。
“你的大明朝就是被清朝滅亡的。明朝最後一任皇帝崇禎朱由校,應該是你孫子的孫子,還是兒子的孫子,我歷史學的不好,只知道他是吊死在煤山的老歪脖子樹上。”
樑俊的話在樑植聽起來,不亞於晴天霹靂一樣。
雖然他知道世上從來沒有永不滅亡的王朝,可是當聽到樑俊說到自己前世的大明滅亡事蹟的時候,心中依舊悲痛無比。
“怎麼說呢?”樑俊看着他,想了想,笑道:“應該說你前世的孫子的孫子,或者兒子的孫子,被咱們現在所謂的皇帝老子前世爺爺的爺爺騎兵滅國了。”
樑俊說完,樑植強忍住心中的悲痛,在心裡捋了捋這關係。
合着鬧了半天,自己現在的爹前世和自己差上那麼大的輩分呢。
想到此,樑植才反應過來,爲什麼總感覺皇帝看自己像是能一眼看穿,而自己面對他總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原來自己的老底人家摸的一清二楚!
樑植瞬間明白了,爲什麼自己和六皇子爭鬥,皇帝老子表面上兩不想幫,實際上卻暗中扶持老六,原來如此。
“李世民啊,李世民,看來在前世,朕在歷史上的地位遠遠比不上這位天可汗啊。”樑植自嘲一笑,擡起頭看向樑俊,笑道:“你和寡人說這些做什麼?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他說到這裡,心中沒有來的涌起一股倔強:“朕是天子,他李世民是天子,那狗皇帝也是天子。如今只不過是小小的挫敗,上天讓朕來此,必有深意,朕不服!”
皇帝的尊嚴讓樑植振作起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似乎消退了,他看着樑俊,忽而笑道:“李世民又如何?只要朕不死,那皇位終究會是朕的,就算你是太子…”
“啪!”
樑俊看着不知道因爲什麼,剛剛還垂頭喪氣的樑植瞬間又鬥志高昂,張口朕閉口寡人的。
自己身爲生在新世紀,長在紅旗下的祖國未來接班人,能讓你這封建剝削人民的思想任由發展。
一巴掌毫無預兆的又扇在了樑植的臉上。
樑植直接呆了,要說剛剛的那巴掌是猝不及防,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自己雖然從來都沒有受過這等屈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此時此刻,樑俊乃是太子,又佔據着絕對優勢,打了也就打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這一巴掌算什麼意思呢?打上癮了是怎麼着?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前世大權獨攬,千萬人生死都在自己彈指之間的樑植?
簡直是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樑俊在樑植心中已經上了必死名單,他正過臉,眼神陰冷看着樑俊,剛要說狠話。
“啪”
樑俊又一巴掌扇在了樑植右臉上,此時左右對稱,都有一個血紅的手印,也算是圓滿了。
樑植被這一巴掌徹底打懵了,怎麼回事這是,樑俊到底是太子還是流氓?
難不成這幾個月的山寨生活,讓他以爲自己真的是強盜了?
“你這是找死!”樑植徹底的怒了起來,正要起身抽出腰刀,給樑俊點顏色看看。
“啪”
這一次,樑俊是劈頭蓋臉從腦門上扇下來,直接讓想要起身的樑植不得不重新坐下。
“你!今天不殺你!老子誓不爲…”
“啪”
樑俊倒是樂呵了,看來是真的生氣了,也不自稱寡人了,也不朕了。
那又如何?弟弟就是弟弟。
換在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樑俊也許會讓一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現在,也是該讓長安那幫大佬們知道知道,他樑俊是如何一步步從最底層爬到亞丁灣食物鏈最頂層的了。
“樑俊,你!”
“啪”
“我今天!”
“啪”
“嗚”
“啪”
在場的其他人,原本以爲,今天除了皇帝親臨,不,就算是皇帝真的到了這裡,他們也不會再吃驚了。
哪怕玉皇大帝來了,這幫人也覺得自己可以接受,絕對不會有半點情緒波動。
可在看到樑俊和那個狗屁七皇子說了沒幾句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以後,樑俊的手就沒有停過,左一下,右一下,噼裡啪啦衝着那七皇子啪啪啪扇個不停。
這一頓大嘴巴子,扇的樑植原本英俊瀟灑的小白臉直接成了豬頭。
扇的羣盜聽了,一個個痛快無比,都覺得這樣扇只怕樑俊的手也得疼的很,恨不得開口問問樑俊要不要休息下,換自己上。
“呸,讓你剛剛這麼嘚瑟!活該!”在場的所有人心中幾乎全部涌起這般想法。
“別,別打了。”
樑植鼻青臉腫,氣喘吁吁,用手護住臉語不成聲道。
“還裝逼麼?”
“嗯?”樑植聽不懂什麼意思。
“服不服?”樑俊無奈,給他翻譯了翻譯。
“服,服了。”樑植欲哭無淚,聲音中透着一絲哀求。
“你是不是個弟弟?”
“是,本,本王原本就是太子,太子的皇弟。”
“教你一句話,記住了。”樑俊看着樑植,緩緩道:“槍桿子裡出政權!都說你是明朝最聰明的皇帝,可怎麼這點格局都看不清呢?老子當初如果不從長安出來,今天沒有這一幫山賊強盜兄弟,只怕坐在這裡捱打的就是我了。”
樑俊說到這,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沉聲道:“如果當初我有這樣的實力,你還敢派人殺我麼?”
樑植一愣,隨後從頭涼到腳,又從腳涼到頭,心中涌起從未有過的恐懼。
“他,他敢殺我麼?”這個念頭一旦出現,直接佔據了樑植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