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緊逼

萍城秋日,金桂飄香,天朗氣清,惠風和煦。眼看着便要到中秋佳節,滿城的百姓都紛紛出動,賞菊備禮。幾個少女看着金色秋菊上停着一對翩翩黑白雙色蝶,驚喜道,“快看!這蝶兒生的好生稀奇,從不曾見過。”其中一個粉衣少女雙手撲上,待她準備微微鬆開去看,突然驚叫起來,如摧枯拉朽般瞬間消散。一旁的其他幾個少女魂不守舍地驚叫起來,四散逃跑。少頃,萍城主幹道十里雲霞上此起彼伏發出驚叫聲,所有的人都失魂落魄般逃竄起來。

天庭之上,天帝大發雷霆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東南聖境所屬凡間都城皆出現陰陽蝶吸取百姓靈魄之事,人心惶惶。如今可有平息?”

太陽星君拱手道,“啓稟天帝,南疆本就未立戍仙。本宿已經派了天兵與白萍洲戍仙共同下凡,將這禍亂平息了。”

天帝怒氣衝衝道,“地府的陰陽蝶根本無法竄到凡間去。這天界僅剩的陰陽蝶淨在勒霞峰,也早已畢了陰陽眼,如何能流竄到凡間去作亂?”

莫天禪連忙陳情道,“啓稟天帝。的確非地府流竄。本尊已與太陽星君驗過了捕獵的陰陽蝶,他們可是個個都開了陰陽眼啊。”

“竟有此事!”天帝拍案道,“是哪個仙家如此大膽,竟然開了陰陽眼?”

太陽星君稟道,“平難星君的兒媳乃驚寒之女,又是百年不遇蝶性仙子,所以本宿第一個便提出查驗她。平難星君也是剛正不阿,積極配合。到了勒霞才發現小蝶已是臥病在牀半月之久,是萬萬不可能開了這些蝶兒的陰陽眼的。”

“南疆女子如非自帶,本就無資格修習發萬物之術。你們該查查驚寒那個逆子!”天帝嚴厲道。

“那孩子還是和之前一般,平庸無奇。也不知是否之前受了太多驚嚇,還癡癡傻傻,也不可能是始作俑者。”太陽星君面露難色道。

“豈有此理!”天帝大怒道,“難不成這些蝶兒自行開了陰陽眼?”

莫天禪幽幽道,“天帝莫要動怒。我兒媳雖無此修爲,然小兒與夫人病榻前日夜照料時確是發現她身上藏着一物,頗爲蹊蹺。”

天帝立刻道,“何物?還不快快說來。”

莫天禪假意看了一旁的隱元君一眼道,“這個。。。。。。怕語出傷人。”

天帝怒目圓瞪道,“此等大事,還有什麼吞吞吐吐的?”

莫天禪拱手道,“這物件,便是東境通靈二寶之一的玉棱冰墜。”

天帝一驚,質問隱元君道,“你可知此事?”

隱元君心中一怔:莫天禪又要做什麼文章?面色泰然道,“啓稟天帝,東境通靈至寶離境,本尊必然是知曉的。小女與小蝶自幼交好,小蝶遠嫁勒霞時心中不捨,不願斷了聯繫,所以向她孃親討了贈與小蝶。這通靈至寶不過是個傳話的器物,與當下這陰陽蝶風馬牛不相及。”

莫天禪陰險一笑道,“東境的這兩通靈至寶,說起來其實都是出自隱元君夫人的故里——月神寨。也難怪隱元君對此的瞭解不及本家伏羲所傳仙物。此二寶皆是吸收月華浸潤而成。月本就清輝灼灼,相對於日又屬陰。之前白萍洲的異稟激發數多於四域怕是也與之相關。很難說是否是這寶物到了勒霞,威力不減,開了陰陽眼啊。”

隱元君見天地面色有變,沉着道,“既然太常與太陽星君捕獲了陰陽蝶,何不在天帝面前親自取來那冰墜試過,不就知道這至寶是否真的有此能力了麼?”

“本尊也想如此啊,”莫天禪佯裝憂慮道,“可是一說要將這冰墜帶來面聖,小蝶一個慌神將那它摔得粉碎。如今可是無從考證了。”

“什麼?!”天帝驚詫莫名道。

太陽星君取出一支木盒,裡面放着些冰冷碎片。“的確如此。小蝶乃女眷,又臥病在牀,本宿不便入內。門外等候時只聽得裡面一陣哭鬧。接着朱厭太常便將這些碎片拾掇了送出來。爲了確認小蝶清白,朱厭太常才準我隔簾測了小蝶仙脈。”

天帝看着隱元君,疑惑道,“隱元君主動提出驗證,可見心中坦蕩。然小蝶損毀這證物,究竟是無心之過,還是蓄意爲之啊?”

隱元君心中暗暗道:莫天禪你個卑鄙小人。正氣凜然道,“天帝請勿多慮。方纔太常也說了,我東境通靈二寶皆爲月華浸潤。如練珠乃是每回震源大典之上展天帝形貌所用。”說着轉身威嚴對莫天禪道,“按照太常的意思,這天帝開光物件,也是開陰陽眼的罪魁禍首麼?”

莫天禪佯裝驚慌道,“本尊怎會妄自揣測天帝威嚴!隱元君你莫要出口傷人。”說着匍匐到天帝面前道,“本尊都是爲了天庭社稷着想啊。前有異稟卓絕,後有陰陽開眼,此危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天帝沉聲道,“本尊心裡也是這麼想的。這前前後後也未免太過巧合了。陰陽蝶不過是仙家可控仙物,除去即可。若是仙家自身作祟可就非同小可了。”

莫天禪狐媚一笑道,“天帝英明!此番禍亂並未涉及西域、北境,乃是異稟新制所用仙魄中大都出自兩域。若能將駕鶴紫煙中填充東境異稟仙魄,必會對抑制東境異稟激發和仙物加持有同樣效果。”

隱元君髮指眥裂道,“此事與我東境異稟有何干系?異稟新制宣告天下乃是爲了四海安康,規戒逆行,救存仙家。如今太常動輒取人仙魄,究竟是救存還是屠戮?”

莫天禪高聲道,“大膽文昊天!你這是指桑罵槐,暗指天帝言行不一,殘害仙家麼?”

“好了好了!”天帝打斷道,“都不要再多說了。此事厲害不亞於西域武聖變異,自然是按例一律處置。平難星君,你且隨隱元君回白萍洲,按照香爐所指,將危害性最高的異稟十人一併納入香爐之中。一來測試效果是否同於西域北境。二來也對東境殘餘異稟以儆效尤。”

“天帝,那可是十個活生生的仙家性命啊,如何能無憑無據草菅人命?”隱元君哀嘆道。

天帝面色陰沉道,“只取十人,正是念着仙家性命。隱元君難不成想讓本尊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麼?”

隱元君瞠目結舌,知道再多言也無用了,跪地道,“昊天惶恐!昊天緊遵天命!”

羲和之上,嫣兒結束了修習,微微擦了擦汗。燕雲讚賞得一笑道,“今日看來,你的火雲掌已經可以到達七乘境界了。再有一段時間當可以修習‘九霄雲外’了。”

嫣兒燦爛一笑道,“還要多謝雲哥哥,決定借日升之力掩護,幫我提升火靈素仙法。等真的能到‘九霄雲外’了,我就親自下廚將欠你的東境名點都做一套,共同慶賀。”

燕雲含笑道,“這一天當是不遠了。”

正在此時,只見顯將軍帶着滿頭大汗的忘川遠遠趕來。“啓稟擎蒼王,老君閣忘川仙官來訪。”

燕雲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顯將軍拱手撤身而去。

嫣兒見忘川一臉嚴肅,上前道,“可是小蝶姐姐出了什麼事?”

忘川作揖道,“可否借擎蒼王羲和殿一敘?”

燕雲沉沉點頭,帶着二人進入殿中。一入了殿,嫣兒便迫不及待道,“小蝶姐姐已經半個月沒回過我任何訊息了,我都快擔心死了。你快告訴我到底如何了?”

忘川喘了口氣道,“就是知道嫣兒你擔心,我纔沒讓侍仙去打探,而是親自跑了一趟勒霞去問的鳶兒。小蝶不知是染上了什麼病,一直在臥牀靜養。”

“什麼?小蝶姐姐抱佯?是何病症?可用藥了?”嫣兒急得快要哭出來。

“嫣兒你莫要驚慌。她既要操持女眷之事,又要照顧文兒,累倒了。休息一陣當無大礙。”忘川道。

“那她爲何不回我訊息,也不知會我一聲,讓我好生擔心。”嫣兒皺眉道。

”鳶兒說小蝶不慎將那冰墜摔碎了,所以無法再用。”忘川答道。

嫣兒不可置信道,“摔碎?這怎麼可能?小蝶姐姐向來不是毛手毛腳之人。”嫣兒突然一驚道,“莫不是那冰棱被莫天禪發現了,她爲了護我將它毀了?”

忘川連連搖頭道,“鳶兒可是幫小蝶將追蹤的蝶兒附於莫鯤身上之人,她不會對我有所隱瞞。而且,這冰墜損毀,可是給隱元君和白萍洲帶來了大麻煩。”

“什麼?此事如何會牽連到爹爹和白萍洲?”嫣兒緊張起來。

“東南聖境突然出現陰陽蝶吸食凡間靈魄的事來,莫天禪藉機說此事與小蝶身上帶的那冰墜有關,是月神寨主陰物件,開了陰陽眼。還說那是東境異稟激發數量高於其他的緣由。天帝一怒之下決定如西域武聖大典一般,將白萍洲最有威脅的十個異稟一併收歸駕鶴紫煙。”忘川緊緊皺眉道。

“什麼?天帝如何能這般草菅人命?這與異稟有何關聯?明明是莫天禪故意殘害我白萍仙家。”嫣兒急切道,“你可知道這十人都是誰?”

忘川緩緩從袖中掏出一塊絲帕,遞給嫣兒道,“這是我從家師文曲那裡討來的。”

嫣兒一把搶過來,只見上面赫然寫着三個常姓名字,自然是月神寨孃親族人。再往下看,居然看到節奇的名字。“節奇!節奇一個小小的戍仙如何也在列。。。。。。”嫣兒的淚水奪眶而出,看着燕雲道,”節奇便是那日我冒名頂替的清輝閣戍仙,他哪裡有什麼威脅?”

燕雲連忙奪過嫣兒手中的絲帕,沉聲道,“好了,不必再看了。如今已是於事無補。唯有查出莫天禪究竟是將輪盤藏匿何處,終結噩夢。”

忘川一臉自責道,“我來的這一路上也是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將這名冊給你看。就怕你傷心。”

嫣兒擦了擦淚水道,“不怪你,忘川。我還沒謝謝你,第一時間告訴我這些。其實小蝶姐姐早就達到了發萬物的第六乘,還是我鼓勵她爲陰陽蝶開眼的,想着能早日查出莫天禪的詭計。如今卻是害了我東境無辜異稟。”

“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忘川不平道,“小蝶此番確認了莫天禪卻有行盤打算,這可是個重要信息。他居然有本事複製輪盤,還不知是準備復生什麼可怕的力量危害四海。”

嫣兒點點頭道,“此番唯一慶幸的是並未暴露陰陽眼乃小蝶姐姐所開,否則只怕天帝也會一併處死小蝶姐姐。”

忘川道,“如今小蝶是離真相最近的,也是最危險的。鳶兒說了,待小蝶好一些,莫鯤不再日日盯梢了,她會再去了解更多情況的。”

“也好,本來對付莫氏父子小蝶姐姐已是難以招架,現在還多出個不認識的對手。還是先養好病再說。”嫣兒擔憂道。

“不認識的對手?”燕雲在一旁發問道。

嫣兒點頭道,“那是小蝶姐姐給我傳的最後一條訊息。說莫鯤身邊還有一人,看着彷彿也不是仙家之身。”

“哦?勒霞峰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燕雲詫異道,“可有看清樣貌?”

“小蝶姐姐就說了並非她認識的,倒也沒交代其他的。”嫣兒回道。

燕雲沉思片刻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必是地府之人。”

忘川也點頭道,“結合上回西域武聖大典一事來看,的確很有可能。不過究竟是地府哪位人物,只能等以後再向小蝶打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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