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倫大人,你說這樣這樣會有用嗎?”卡提內對華倫的主意並不自信,畢竟和地頭蛇打交道,華倫還算上是過江龍。
聽到卡提內的話,華倫只是笑笑,這裡不是天朝,官商勾結根深蒂固,在這裡商是商,官是官,相互之間只有利益,卻沒有同盟。
“你等着就好了,還有一齣戲沒唱完呢!”華倫說完,向着相鄰的武器鋪走去,大搖大擺的樣子,故意讓店主看到。
沒想到華倫出現在這裡,店主先是楞了下,然後就準備同華倫打招呼,卻發現華倫進了另外一間鋪子。
“這位大人您好!啊,你是華倫先生,光臨小店,非常榮幸!”上來招待華倫的夥計很興奮的行了鞠躬禮,這讓華倫受寵若驚。
“你認識我?”華倫問。
“當然,你決鬥的時候,我去看了,實在太精彩了!以往貴族們的決鬥就像是兩隻雞在打架,您的決鬥賞心悅目!”店夥計的話文采不錯,但是用來形容的言辭,讓華倫有種似乎是自己在表演雜耍的感覺。
“呵呵!”華倫乾笑了兩聲,以掩飾自己臉上的尷尬。
這間鋪子裡一整面牆上都掛着異形火槍,這些精美的工藝品把火槍同冷兵器完美的結合,手斧火槍、長戟火槍,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價格不菲,任何購買他們的人只能把他們繼續掛在牆上。
看着這些火槍,華倫並沒找到自己想要的,燧發槍在十五世紀就已經出現,此時的法隊正開始小規模的裝備,華倫想看看這個時候的燧發槍是什麼樣子。
見到華倫只是在四處打量,銷售經驗十足的店夥計就知道華倫沒什麼購買的慾望,便不再插話介紹,只是隨着華倫的問題回話。
門外,驚魂未定的廚娘匆匆的跑進店主的鋪子,兩手開始比劃着,顫抖的聲音,華倫在另外一間鋪子中都能聽到。
拿着一把發條火槍,華倫笑着點點頭,然後放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店主正急速的走着。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華倫笑着,說話的聲音很大,而且有些莫名其妙。
聽到華倫的聲音,店主的眉頭一皺,這風涼話中的含義再清楚不過。
“是你乾的?你,你這個可……”店主指着華倫,想要說出的話又咽下了,當面辱罵一個貴族可是大忌。
在街角上的卡提內對店主的表現連連搖頭,只要把那個字眼說出來,卡提內就可以名驗證順的把店主抓起來。
“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感覺今天的天真好,心情真舒暢啊!”華倫無所謂的說,“我擁有產權契約,可是卻被一個混蛋霸佔了財產,我是不是應該生氣呢?”
華倫當着衆人的面把自己來此的目的說出來,也在製造輿論,店主身邊不會都是朋友,侵佔財產也不是一個好名聲。
聽到話的話,店主心中也是有鬼,趁着華倫沒和自己當面爭論,立刻轉身走了。
“怎麼是我,怎麼會是我!”店主在心中惱恨的自問着,現在因爲在戰爭中,侵佔貴族財產的事情時有發生,因爲戰爭,很多貴族因爲種種原因,失去了產業契約,這讓不在少數的店主完成了身份的轉變。
原本以爲華倫斯坦家族已經完全垮掉,可沒想到突然來了一個華倫,而同貴族們只知道正面較量不同,這個華倫用的手段雖然下作,但是卻是誅心計!
“小心點,要是失火了,城主大人會重罰你的!”華倫這時又高喊了一句,這句話讓店主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時的城市大多都是木質建築,如果失火往往就是災難,所以任何一個城市中,對於失火責任的追究都極爲嚴格。華倫的話對於店主已經是意味非常濃厚的警告,今天會把你的家砸了,明天就可以在你家裡點把火。縱火的人不好抓,但是抓着火的屋主肯定不難。
“無其不用!無其不用啊!”店主沒想到自己遇到了一個比自己還要手黑百倍的人,自己原本就是欺負這些貴族都是草包,缺乏手段來應變,沒想到華倫卻用的都是無賴手段。先是敗壞生意,再是人身威脅。
回到家中,看着滿屋的狼藉,店主傻站着,心中像是被挖掉了一大塊肉。這些被砸壞的東西大概價值三千弗洛林金幣,對以賺取金錢來計算幸福感的商人來說,這是當頭一棒。
“對於追逐利益的人,讓他在利益上受到損失,遠比在肉體上傷害要強!”這是華倫對卡提內說的,當時卡提內還不知道華倫的安排,當得知店主家被砸後,卡提內才明白爲什麼華倫會說這句話。
店主用無賴的手段,華倫就用真正的無賴手段,暴力而且直接。
心痛着自己的損失,店主突然向廚娘咆哮起來,可憐的老女人只能不住的擦着眼淚,心中的惱恨只能忍着,“你是搶佔別人的東西,這一定是主降下的懲罰,貪心者必受懲戒!”
發泄了一陣後,店主拿過一把椅子坐下來,開始思考起來。商人重利益,華倫這種以利促談的手段用的非常合適,先讓店主知道如果開始讓你利益受損的話,你會支撐到什麼時候,你能支撐的資本有多少。
海倫娜的這番打砸,讓店主失去了兩年半的淨利潤,在心理上的損失更多,根本沒法估量。店主很頹然的想着華倫開出的條件,店鋪由自己來贖買,價值是六千弗洛林金幣,按理說,華倫給出的價格非常的公道,因爲兵荒馬亂,華倫不可能帶着大量的錢款旅行。
“六千弗洛林,六千!”店主叨唸着,現在店主能拿出的現款不過四千弗洛林,剩下的錢款還需要另外想辦法。
晚上華倫請卡提內和他的手下們喝了一杯,讓這些城衛軍傭兵對華倫這個年輕貴族印象大好,要知道即使在戰時,這些衣衫整潔的貴族也不會同髒兮兮的傭兵們坐在一起,而華倫竟和他們稱兄道弟的玩樂。
又是一個清晨,一陣清脆的鈴聲把華倫吵醒,揉着眼睛華倫開窗一看,街道上光着身子的男男女女捂着重要的部位正向鈴聲響起的方位跑去。
“原來是公共澡堂開張了!”華倫看着這奇景用力吹了聲口哨,這另類的舉動顯得有些輕浮,但是也勾引的年輕的女人們向華倫這裡看過來。
洗澡在十九世紀前的歐洲一直是種治病的手段,在家裡就脫光再進入澡堂、男女混浴更是一種風俗,這同現代西方影視劇裡的情節是完全不同的。
“騙人的意識輸出啊!”看着一具具白花花的身體,華倫想道。現代的好萊塢影片個人英雄盛行,其實在花旗國也不過就是讓眼球爽一把的東西,因爲清教徒信仰超過百分之六十一的花旗國民衆非常講究團隊合作,這是由清教徒社團性的特點來決定的。其實在花旗國不是遍地個人自由,而是普遍的個人自律。
“咚咚!”正看風景的華倫被敲門聲打斷,整理下衣服後,華倫打開門,很意外也不意外的是店主站在外邊,還帶着另外一個人,看這人的面孔,華倫感覺這應該是個猶太人。
“真難相信,你會主動來找我?這位銀行家也請進,很高興能見到您!”華倫很得體的說着。
“華倫大人,我看了您的決鬥。真高興能認識您,我不過是個慳吝的猶太人,斤斤計較的猶太人!”華倫猜對了,猶太人很主動的同華倫握握手,然後先進了房間。
“呵呵,大衛的子民不應該這麼謙卑,以色列人是精明而不是慳吝!”華倫笑着說,猶太人一直到二十世紀在歐洲都不受歡迎,因爲這些人經營高利貸,始終被當做吸血者,所以歷史上有過數次反猶太運動,二戰時算是最經典的高氵朝了。
“啊!華倫大人,您像您的叔叔一樣明智!以後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們已經不會拒絕!”華倫的話讓猶太人心情大好。
“恐怕該收的高利貸也一份不會少吧!”華倫在心裡說。
尷尬的店主站在一邊聽華倫和猶太人說話,經過思前想後,店主終於決定妥協,同華倫這樣一個目的明確的人打交道,最好不要當絆腳石,不然你不會知道這個人,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和手段來對付你。
故意把店主扔在一邊,華倫和猶太人聊起來,相談甚歡的兩個人不時發出笑聲,像是兩個久未見面的老朋友。
同這猶太人的聊天中,華倫知道這猶太人曾經跟隨過華倫斯坦,剛剛開始發跡的華倫斯坦曾經同猶太人進行拆借,這讓華倫斯坦和猶太人都發了大財。
“您的叔叔真是位偉大的人,真是令人惋惜啊!”猶太人深深的嘆了口氣,華倫斯坦的死確實讓猶太商人深受打擊。
華倫斯坦笑了下,猶太人是真正的利益至上者,也許他們是真的在惋惜,但是不一定是因爲華倫斯坦,只是因爲失去了賺取大錢的機會。
“華倫大人,我想我們應該把店鋪的事情馬上解決了!”見到華倫和猶太人說個沒完,忍無可忍的店主只能硬插話進來,把華倫和猶太人的閒聊打斷了。
“可以,那我們繼續幾天前的話題!但是我現在需要你賠付我超期經營的收益!”華倫把臉冷下來,要價也提高了。
聽到華倫的話後,店主的臉色一黑,但是已經不敢同華倫硬碰硬,只能委婉的問,“過去沒這個要求啊!”
“呵呵,今天過了還是今天嗎?店主先生?”華倫說了一句很猶太人的話,這讓一邊的猶太人連連點頭,這是一句猶太格言。
聽到華倫的話,店主臉色變得極爲難看,連忙拉過猶太人小聲耳語起來。
華倫當做沒聽到,坐到桌子邊開始用手指輕輕敲打起來。
同猶太人嘀咕了一陣後,店主神情黯淡的點點頭,接着對華倫有氣無力的說,“華倫大人,我們可以辦交割手續嗎?”
在紐倫堡城的契約所中,華倫和店主理清了所有的手續,華倫共得到了一萬弗洛林金幣,由猶太人銀行出具存摺,這存摺可以在帝國內大部分猶太人銀行中存取款項,而店主終於得到了鋪子,但是背上了同猶太人銀行的債務,如果半年內不能還清款項,鋪子將會被拍賣,作爲抵押,產權契約由猶太人銀行保管。
按着店主如釋重負的表情,華倫突然感覺有些歉疚,因爲華倫教了卡提內這些人一手。以後城內商人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卡提內這些城衛軍會以隔離盤查的名義,大肆敲詐各業店鋪,以提升他們微薄的薪水。
“一切解決,現在應該想想下一步的打算了!”拿到了一萬弗洛林金幣,華倫想着以後的打算,索菲亞在摩拉維亞領地能需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