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蒙的另外一道命令到了陝西路,總捕嚴同立即調集了一批好手出發,披星趕月餐風露宿,一路直趕到澤州,遠遠看見碧落山前官路邊寺廟,嚴同勒住繮繩說:“今夜就不進城了,到前面碧落寺歇息。”碧落寺背靠碧落山,面對萬松嶺,坐北朝南,依山而築,初建於北朝時期,其後經過多次擴建,是澤州地區一座大寺廟。
嚴同帶人進入寺廟才發現碧落寺的整體佈局和構建非常獨特,它不同於傳統寺院的中軸對稱形制,而是依山就勢分建南北兩院,北爲主院,南山建觀音閣,溪水穿寺而過,中以雙橋相連,充分體現了早期佛寺建造自然隨意的特點。引路的小沙彌問清嚴同姓名遂把一行人帶入主院,向西經過五佛殿、七星洞到了西閣。
小沙彌向門口一名僧人嘀咕幾句,那僧人隨即要身邊兩個僧人引其他人去後面的齋堂用餐,自己領了嚴同往閣裡面走。到了閣裡藏經房,陸漸正端坐在那裡看着邸報暗暗搖頭,望見嚴同進來問:“一路沒有遇見楊志他們的人吧?”
嚴同搖頭道:“按照大人吩咐,卑職另外安排了一隊人馬從京兆府出發,按計劃將比我們遲兩天到太原府,過晉州到太原的路線也已通知沿途官軍和紅葉山莊警戒,到目前爲止還是沒有消息,飛鴿傳書說,一路連順便打探的人都沒有發現。卑職這一路小心處事,也沒有發現絲毫影蹤。”
“兵行詭道,楊志累代將門之後,哪有那麼容易上當,我料他這次不僅對付陶節夫,還會直接拔掉紅葉山莊。”陸漸合上邸報站起來說:“原來就是招安的小事,樞密院一步算錯,卻把一批高手推到絕處,楊志、王善等人爲了報仇,必定用盡手段,我們一定要小心,不能輕易弱了朝廷的威嚴,替侯大人奪回這個面子。”
嚴同明白陸漸的感受,在義寨這件事上,聽說侯蒙太顧及朝中某些官員的感受,知事吳居厚耳根子又軟,以爲林沖楊志他們也就是武功高強點,就準備在招安時一下子解決。不想絕刀溫凱等人以死相拼,寒江獨釣文鳧臨陣變卦,義寨雖滅,林沖楊志等大部分頭領逃逸而去。而楊志等人經過此事,將心中最後一點對朝廷的憧憬抹去,不再有任何顧忌,最近一系列的血案就說明了一切,許多官員又開始指責侯蒙。
陸漸從行李箱裡掏出一沓紙遞給嚴同,嚴同接過去一看是關於李進義等人這幾年的記錄,相當完整,就是有的地方不知道李進義去哪裡,至少能標明不在哪裡。只是翻到最後的日期,是三個月前,不禁擡頭看着陸漸。
陸漸重又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說:“估計出事了。根據春秋會那邊的消息,在鄆城縣豪強晁蓋家見過楊志,現在山東傳來消息證實了這點,晁蓋等人在梁山佔山爲王攻打祝家莊時楊志等人又出現。隱忍數月,終於動了,可惜王進等人臥底的時候,沒有打探清楚楊志和李進義在各地佈置的點,否則好辦多了。”
嚴同恭聲問道:“大人,現在我們怎麼辦?等到了太原,陶知州不日就要啓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