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正有此意,推辭幾句就答應下來,賈華道:“原來張教頭就是逃軍王進,若是教頭執意留在山寨,我們就不能耽擱時間太長。王教頭回去後就趁衆人不知時就把老太太接走,免得日子久了,萬一有事反而不美。”衆人稱是,簡單一餐過後,就將兩人送回商隊,只說是想買大米,留下一半貨物。
甄雷表面上付了八十兩銀子的貨物錢,三百兩黃金暗地裡放進了賈華的馬車裡,賈華偷偷問了此谷是如何發現的,得知楊志年幼時來過,臨行前終按耐不住提醒甑雷道:“有此機緣的,非是常人,楊志遲早會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來。賢弟要早有打算,是生死與共,還是留有餘地。”
商隊總算回到華州,各家盤點,縱使失了財物的也有現錢補償,多多少少都掙了點過節錢。王進回到史家莊交割後,暗自出莊與周淵見了一面,然後回去告訴史太公和史進自己身份,說明自己要走;史進那裡肯放,說道:“師父以後只管在莊子裡住。小弟有能力奉養你母子二人,比起到山寨廝混,多少是好。”
王進道:“賢弟,多蒙你好心,只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恐哪天官府派人追捕到來,連累了你。”史進並太公苦留不住,只得安排一個筵席送行,包了二百兩花銀謝師。次日,王進收拾了擔兒,備了馬,母子二人相辭史太公、
史進,王進請娘乘了馬,依舊自挑了擔兒,跟着馬和娘兩個,往太行山行去。出華陰縣不到三十里,就看到王善張清帶隊已來迎接,王進大喜,衆人一路說笑回到山寨。林沖宣佈擺下酒席,殺豬宰羊,爲王進接風洗塵。
酒席上,李進義就問道:“王大哥,是準備在山裡住着,還是準備和我們兄弟共同進退。”王進聽了一愣,孫立笑道:“王教頭莫怪,四弟沒別的意思,但凡好漢入夥,須要納投名狀。說白了,就是打家劫舍一會,你下山去殺得一個人,將頭獻納,他便無疑心,這是規矩。”林沖雖然不悅,但孫立、李進義都是自家兄弟,不好說話。
王進心中亂跳,不知道是自己哪裡沒做好引起衆人懷疑,還是孫立等人不喜歡自己,猛擡頭看見林沖態度,才恍然這就是規矩。王進點頭道:“兩位寨主所言極是,此事不難,王某先跟在哪位寨主後面行動就是,就算摘一顆人頭也算不得難事。”衆人聽了齊聲喝彩,林沖也展顏歡喜,唯有王進自己心裡有些着急,李進義的話宛若一把刀,刺在了他最軟肋的地方。
好在林沖寬厚,笑過後說:“王教頭剛到山寨還是有些不熟悉,不妨先找個房子安頓下來,其他事以後再談。”李進義明白林沖意思,遂不再多言,甄雷找了個地方讓王進先住了下來,又安排了個精明的嘍囉
王再興服侍。
王進和王再興閒聊中得知溫凱已離開山寨後,心裡一動,次日早晨梳洗完畢用過茶飯,王進就來到聚義廳對林沖說:“林寨主,小可想投名狀遲早是要交付的,不如儘快。”林沖大喜,選了五十個嘍囉跟在王進身後下山,又要穆橫帶着一隊人遠遠地跟着,以防不測。王進按照和周淵約好的,選了南山的小路,王再興提醒說:“王教頭,現在過往行人都知道跟我們交錢買路,山後小路難走費時,已不大有人過。”
王進沒有言語,只是帶人去埋伏,等了一天也沒見到一個人影,一行人垂頭喪氣地回到山寨,好在林沖不急,反倒是寬慰了幾句。次日再去,還是沒人,就這樣一連好幾天,王進都是空等,跟來的嘍囉臉色都綠了,要不是知道是幾個寨主的朋友,早就風言風語了。到了第七天,還真有一行旅客路過,推着七八輛裝貨的車子,王進帶人殺出去,一個個是沒命地逃走。
嘍囉們都在搶貨,王進獨自一人追得飛快,轉過山坳梅沒人處,周淵停下來和他便動手說話。得知了王進和山寨情況,看見王再興和十幾個嘍囉追來,周淵賣一個破綻,跳出圈外,拔腿而逃;王進帶人押着貨物,正遇見趕來的穆橫,兩隊合在一處,說笑着回去。看王進毫髮無傷地回來,林沖立即叫殺羊置酒,安排筵宴管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