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酒鬼熟悉每一種美酒的釀造工藝,色狼最懂得美女哪個部位最迷人那樣,出身殺手的楚金環三人,對危險的嗅覺總是強過別人。
當海燕號徐徐向站滿了手握鋼槍的軍人的碼頭靠去後,楚金環三人就很自然的覺察出了一股子蕭殺之氣,於是就在互相使了個眼色後,來到柴慕容身邊低聲說:“揚嫂,看來情況不怎麼對勁呀。那些當兵的出現在這兒,百分之八十的是想將我們重新緝拿歸案。你看我們是不是……”
楚金環說着,圓潤的下巴對着興奮的黃北化等人微微點了一下,那意思很明確:我們把他們幾個挾持,然後和華夏談條件!
“呵呵。”柴慕容嗤笑一聲的搖搖頭:“不用了,現在他們三個的照片恐怕早就鋪滿報紙了,我們要是想挾持他們和華夏相關部門談條件的話,不但得不到任何的效果,而且還很可能被當場擊斃。還有就是,我現在真的感到很累了,就算是讓我逃,我也不會再逃啦。”
楚金環知道,柴慕容之所以這樣說,就是因爲揚哥的緣故。
在南海危機解除後的這兩天兩夜中,柴慕容幾乎就沒有休息過,大多數時間就那樣坐在甲板上對着海面發呆,真讓人擔心她會在某一刻就會躍入大海中。
“唉。”就在楚金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時,柴慕容低低的嘆了口氣說:“楚金環,你們不用替我擔心,我會沒事的。等船靠岸後,我會找到相關責任人,請他們放你們一馬,畢竟你們也在這次行動中立了大功,他們沒理由不答應的。”
聽柴慕容這樣一說後,楚金環三人馬上就急了,剛想表忠心時,卻見她擺了擺手,徑自一個人走了出去。
當海燕號靠近碼頭後,站在船頭的柴慕容一眼就從那麼多的軍人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秦朝。
能夠在這種地方看到秦朝,而不是看到國安蘇寧等人,這讓柴慕容多少有了一種看到親人的感覺。
誇誇誇……隨着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幾十個荷槍實彈的軍人順着舢板跑上了海燕號,但卻沒有誰來搭理柴慕容幾個人,好像楚金環三人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只是幾把玩具槍那樣,這讓她們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安定。
“慕容,歡迎回來!”秦朝是最後一個上船的,她在距離柴慕容還有三四米的遠處時,就將手伸了出來。
柴慕容望着眼窩同樣深陷的秦朝,並沒有禮貌的伸出右手和她握手,而是微微一側下巴,對楚金環三人淡淡的說:“都把槍放下吧。”
楚金環三人並不認識眼前這位美女大校是幹嘛的,但卻能看得出她和揚嫂的關係很不一般,要不然也不會在喊她名字時這樣自然了,於是就將幾把槍都放在了甲板上,站在揚嫂後面靜靜的望着她。
任何人在伸出手想和人握手卻遭到拒絕後,臉上都會感到顏面無光的,尤其是秦朝這個被無數軍人看作公主的美女大校,在守着那麼多屬下的時候,所得到的難堪更是會加倍上升,但她卻強自忍住柴慕容帶給她的這些羞辱,固執的咬着嘴脣保持着和人握手的動作。
“唉,你這是何苦呢?”柴慕容輕輕的嘆了口氣,終於在很多道憤怒的目光中伸出了右手,與秦朝輕輕的握住:“秦朝,我知道你今天出現在這兒的意義是什麼,我也沒有怪你,更沒有反抗的意思,我只想在跟着你走之前,向你提出一個看起來應該合理的要求。”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最大可能的去做!”秦朝緊緊的攥了柴慕容的右手一下,隨即鬆開手問:“你是不是要我去那片海域去搜尋楚、他的下落?其實這個問題根本不用你說,在華夏海軍派遣‘護送多國部隊’撤離南海時,就已經肩負了這個任務,但我不得不告訴你,要想在茫茫大海上尋找一個人,恐怕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柴慕容,我這樣說的意思,並不是在推卸什麼,假如我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肯定早就隨着艦隊出海了。”
嘴角輕輕的翹了一下,柴慕容淡淡的問:“不知道讓楚揚不惜逃婚的秦姐姐,究竟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呵呵,我真是感到奇怪了,此時還有什麼事情,比找到他下落的更重要?”
對柴慕容的譏諷,秦朝絲毫不以爲意,望着她的眼睛說:“給你提供全方位的保護,讓任何人都不許碰你,在見到一號首長之前!”
秦朝的話,猶如一個晴天霹靂,讓自以爲見慣了世面的柴慕容大爲震驚:“什麼、秦朝,你剛纔說什麼?一、一號首長要見我?”
假如秦朝這句話是放在兩年前,那時候被一號首長接見對於柴慕容來說,與過年串門看望長輩好像沒什麼分別,因爲那時候的京華柴家,本身就是華夏權力巔峰的佼佼者,過年給一號首長拜年有什麼值得好稀奇的?
可自從柴家崩潰後呢?柴大官人的身份那是從雲端一下子摔在了臭水溝內,她本人也從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邪教教主,如此巨大的身份轉變,休說她能再次得到一號首長的接見了,就是想見普通縣委書記之類的七品芝麻官,好像也不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兒。
所以呢,這也不能怪柴大官人在聽到秦朝說出這個消息後,立馬就被震驚的不行不行的了。
柴慕容被自己說出的這個消息給震驚,早就在秦朝的意料之中,她等大官人稍微平靜了一點後,才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在得到你在海燕號上的消息後,一號首長馬上就做出了這個決定。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內,我得負責將你安然無恙的帶到京華。其實,除了一號首長外,還有一個人也要見你。”
在得到一號首長要見自己的消息後,柴慕容的心一下子就亂了,彷彿連思維能力也停止了轉動,只是下意識的問道:“另外那個人是誰?”
“等你到了京華就知道了。”秦朝小小的賣了個關子,伸手重新抓住柴慕容的右手,看了一眼楚金環三人說:“我知道了,你剛纔想和我提出的那個要求,是不是想我千萬不要爲難她們?”
柴慕容有些茫然的點點頭:“是的,她們雖說是2012中的人,但她們卻很少做危害華夏的事兒。更何況,我們這次得到那個、那些東西,她們三個也出了很大的力氣,完全稱得上是功臣。所以我想華夏能夠看在這方面,給她們幾個人一條活路。如果你實在做不了主的話,那可以將她們幾個交給京華楚家,因爲她們幾個現在算是楚家的人了,已經完全脫離了2012。”
秦朝一楞:“什麼,她們是京華楚家的人了,這是怎麼回事呀?”
“你也知道那個臭小子總是有見了漂亮女人就邁不開腿的毛病。”說完這句話後,柴慕容眼裡閃過一絲溫暖的,就簡單的將她和楚揚怎麼去了菲國營救三大妖魅的事兒,拋棄給她們解毒那一些不談,重點撿着怎麼收她們爲楚家人、怎麼和楚揚解救黃北化等人的經過,簡單的敘說了一遍,末了才說:“楚揚和我分手那一天,曾經告訴我,讓我帶着她們直接去找花漫語的。”
“哦,原來是這樣。”秦朝用很是狐疑‘楚揚那臭小子僅僅是收她們當家人?’那樣的目光掃了一眼楚金環三人,心裡剛升起點酸溜溜的味兒時,纔想到那傢伙現在生死下落不明的,實在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考慮這種不健康的情況,一時間情緒馬上就低落了下來。
看出秦朝情緒上出現的變化後,柴慕容就低聲的問她:“秦朝,你說我現在還活着沒有?”
“嗯?柴慕容,你不會是被嚇、爲楚揚的下落而擔心的精神出現什麼毛病了吧?”秦朝聽柴慕容問出這個問題後,一愣之下就擡手摸向了她的額頭,看樣子是想試試她有沒有發燒說胡話,要不然怎麼會問出這麼可笑的問題呢?
“我沒有發燒,我正常的很。”柴慕容搖搖頭,擡手抓住秦朝的手說:“曾經有人和我們說,假如我們之間有人死去的話,那麼另外一個人也會緊跟着死去。雖說我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卻會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等柴慕容的話說完,秦朝就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我明白你意思了,你剛纔問我這個可笑的問題,是要告訴我,只要你還活着,那麼他就沒事,對不對?呵呵,慕容,雖說我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他出事,但我真的不明白你這個高級知識分子怎麼會信這些。”
“我不管別人信不信,但是我信了。就像是他可以在很遠的地方聽到我說話那樣,你也不是親眼見證過了嗎?”柴慕容咬了咬嘴脣說:“可惜,這一次我們在分手時,我怎麼會忘記留下糾結手鍊了呢?那樣的話,不管他在哪兒我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得到……好啦,不和你說這些了,反正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也是,我還真搞不懂你們之間那複雜的關係,但我卻希望你剛纔的話都是真那麼靈驗。”
見柴慕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秦朝也就不再追問了,而是對楚金環三人說:“你們都跟我走就行,放心,只要有我在,在華夏就沒有人敢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