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放肆和天網混進奧林匹斯山時,是喬裝打扮,他們成功了,並掌控了奧林匹斯山。
黃東東和川島芳子進去時,採取的也是這個法子,她們成功了,併成了人家柴放肆的俘虜……
實際上,楚揚當初打算來搞暗襲時,也打算這樣的。
喬裝打扮,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不過,當一個好辦法用過無數次後,就不好了。
就是因爲‘喬裝打扮’被用爛了,這也斷了楚揚和宙斯王喬裝打扮混進去的念頭:柴放肆就算是再傻,也不會允許有人再次混進去了。
所以呢,楚揚只好跟着宙斯王來到了大峽谷後面,準備從宙斯王預留的暗道中潛入進去。
聽出宙斯王話中的惋惜後,楚揚曬笑了一聲:“嘿嘿,你別總是這樣悲觀好不好?別看這次來的就咱們兩個人,也許我們兩個就能把奧林匹斯山的控制權奪回來呢?別忘了當初你這麼牛叉的人,也是被人家柴放肆和天網兩個人趕出來的。他們能做到的事情,老子也同樣能做到的。”
宙斯王冷笑一聲:“現在雖說不是白天,但我還是要勸你別再白日做夢了。別看他們能做到,但你卻做不到。”
楚揚雙眼皮一翻:“就因爲我不是天網嗎?”
宙斯王沒有回答楚揚的這個問題,只是俯身拽過草叢中的背囊,從中取出了一個水靠。
對人家的待理不理,臉皮很厚的楚某人也不介意,仍然自顧自的說:“是,天網的確在柴放肆入主奧林匹斯山時,起到了相關重要的作用,我這一輩子也學不會他的本事,但他卻是你培養出來的,按說你該有這個本事纔對啊,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說你也個像我這樣笨的人……”
在楚某人的唧唧歪歪聲中,宙斯王終於說話了:“你家裡養了一隻會下蛋的母雞,那麼你是不是也得學會下蛋?”
楚某人理直氣壯的說:“我當然不會!”
“那你就別在這兒叨叨了,心煩……”
宙斯王剛說到這兒,楚揚也打斷她的話:“我是不會下蛋,但是你可以啊,因爲你是女人。”
“你!”宙斯王拿起手中的水靠,騰地一聲扔在楚揚臉上,惡狠狠的說:“你要是喜歡耍嘴子,不擔心你那倆朋友安慰的話,那你就在這兒說個夠好了,反正她們的死活,我也不怎麼關心!”
把水靠從臉上拿下來後,楚某人苦笑着舉起雙手,做出了投降狀:“好了,好了,我不叨叨不就是了?我剛纔那樣說,也是爲你着想嘛。”
“哼。”宙斯王冷冷的哼了一聲,拽過自己的水靠,開始向身上穿:“你要是真爲我着想的話,那就閉上你的臭嘴!一個大男人家這樣唧唧歪歪的,不怕別人說你是個娘們嗎?”
草,敢說我是娘們,要不是看着你還有點用處,我早就把你給推進河裡淹死了!
楚某人在心裡罵了一句,雖說被一個女人罵爲娘們,是件很沒面子的事兒,但他爲了利用人家,還是強壓着自己心中的怒氣,閉上嘴巴摸到自己的背囊,掏出水靠來,就往身上套去。
別看庫拉河的河面寬敞,水流很激的,其實依着倆人的本事,就算不用水靠也能安然游過去的,他們之所以穿上這些東西,就是預備着救出黃東東和川島芳子之後,替她們兩個穿上的。
很快,宙斯王就把橙黃色的水靠穿在了身上,又掏出一捆帶着飛抓的繩子,斜斜的背在肩膀上,這才站起來扭頭問楚揚:“我們要不要用繩子拴在一起?別看河水看着不怎麼激,其實下面是暗流涌動的,要是再把你衝到大海里去,那可就是耽誤事了。”
楚揚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走到河邊,摸了摸掛在腰間的登山必用品,然後就展開雙臂開始深呼吸,看樣子要馬上躍入水中。
宙斯王眉頭一皺,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我在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是聾了還是啞了?”
啪的一下,楚揚猛地轉身,一把抓住宙斯王的右手手腕,騰地一下拉進了自己懷着,很丟人的稍微仰着下巴,眼睛盯着眼睛的說:“雖說我是一個非常寬宏大量的男人,但我也不喜歡聽女人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哼,別以爲沒有了你,老子一個人就做不成事兒。我把你帶來,只是不想把你留在瑪雅新城罷了。你要是願意跟我去的話,那就乖乖的給我閉上嘴,要是不願意去的話,那就一個人滾蛋!”
楚揚說完,用力的把發愣的宙斯王推出了懷中,然後一個魚躍,就跳進了河水中。
宙斯王呆呆的望着灰濛濛的水面,此時的心情是異常複雜。
她以爲,楚揚剛纔那樣說後,她會勃然大怒的,因爲她是偉大的宙斯王,就算是現在落魄了,但要是想偷偷潛入奧林匹斯山,離了她是萬萬不可的,可誰知道,楚揚那個傢伙卻在對她說了那些混帳話後,就真得一個人下水了,根本不在乎她到底配合不配合。
呆了得有兩三分鐘吧,宙斯王才恨恨的一跺腳,雙手掩在最邊,大聲喊道:“楚揚你個混蛋,你以爲稀罕跟你一起去山上冒險嗎?你既然願意一個人去死,那就去吧!”
罵完了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宙斯王忽然覺得鼻子開始發酸,眼睛也看不清河面了,下意識的擡手擦了擦眼睛後,才發現她自己哭了。
除了花兒、貓兒是女人的代名詞之外,好像她們也總是和‘淚水’這種液體有關。
只是,高傲和尊貴的宙斯王,是很少流眼淚的,更不會爲了一個男人流眼淚,因爲她覺得這是一種軟弱的表現。
可現在,她卻偏偏流淚了,就因爲那個男人不把她當回事。
“我不能哭,我也不會再管他的事情,他只是我的一個暫時合作者而已,我們早晚會成爲敵人的,他這時候要是死在奧林匹斯山上,我該開心出纔對,幹嘛要哭呢?我是偉大的宙斯王,是世間萬物的主宰者,任何人丟不能影響我的決定,我更不會爲了某個男人而哭泣,我不哭,不哭!”
宙斯王嘴裡喃喃着絕不會哭泣,但淚水卻怎麼擦也擦不幹,更是鬼使神差般的走到河邊,深吸了一口氣後,噗通一聲的躍入了水中。
……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地處東半球的格魯吉亞,氣溫已經有了冬天的滋味,而河水溫度,更是有了明顯的下降。
在華夏,自古以來,人們就根據河水溫度的變化,而瞭解時令的氣溫,要不然也不會有‘春江水暖鴨先知’這句詩了。
這時候庫拉河河水的溫度,鴨子也不願意下去的,太涼了。
可懷着滿腔悲憤的宙斯王,此時卻縱身躍入了水中,像只鴨子那樣,義無反顧。
在宙斯王扎進水中後,冰涼的河水馬上把她整個人都淹沒,她渾身馬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呼吸和心跳,驟然就急促起來,使她不得不在身子還在前竄時,就猛地浮出水面,展開雙臂向前劃去。
剛纔在岸上時,河面看着還明晃晃的,好像對面那座大峽谷的峭壁就在眼前,但她在奮力前行了十幾分鍾後,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堤,才發現自己最多游出了幾百米,距離對面還早着呢,可這時候全身卻都感到了冰冷,知覺也好像有了麻木的意思,呼吸更加的急促起來。
宙斯王的能耐是很大,曾經三度度把挺牛叉的楚某人搞暈,什麼相術天文、格鬥槍法啥的,完全可以用‘精通’這個詞來形容,至於游泳這種常人都會的小本事,她更是不在話下,以前和赫拉天后泡溫泉時,還被她形容爲水中的魚兒。
只是,形容就是形容,說一個人在水中像條魚兒,並不代表着她就真有魚兒那樣的本事,最起碼魚兒是不會在水流很激的庫拉河中感到害冷,更不會在半小時後,就陷入一種模糊的狀態。
假如庫拉河是一個靜止不動的湖泊,就算水溫偏低些,但宙斯王要想橫渡千米以上,頂多也就是十分鐘吧。
可惜的是,這是水流很激、氣溫很低的庫拉河,而不是湖泊,惡劣的環境超過了宙斯王的想象,所以她在半小時後還沒有游到對岸,精神就已經陷入了模糊狀態,這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女人再牛叉,在體力上總是要弱一些的。
我今天不會就這樣死在河裡了吧,不知道楚揚那個混蛋跑哪兒去了……宙斯王現在全身已經被凍得發青,划水的動作早就僵硬,只是機械化的做着運動,要不是有股子精神支持着她向前遊,她很可能在剛纔經過那個水下暗流時,就已經被捲走了。
終於,在視線更加模糊的時候,宙斯王隱約看到了峽谷崖壁,就在前面十幾米的地方,被河水沖刷的光溜溜岸邊,有一塊桌面大的石頭,上面好像還蹲着個人,正對她伸出手喊着什麼。
哼,剛纔爲什麼不去接應我,現在看到我馬上到岸了,這才假惺惺的表示關心,你以爲我會承你的情嗎,我自己又不是遊不過去……在視線模糊中,宙斯王雖說看不清岩石上的人是誰,更聽不到他在嚷嚷些什麼,但除了楚揚那個混蛋,還能有誰啊?
在即將上岸時,她纔不屑讓這傢伙假惺惺的來接應自己呢。
所以驕傲而偉大的宙斯王,此時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擡起左手用力水面上擺了一下: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