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主教接下來都是爲2012做了些什麼,北宮錯沒有聽說。
他只是聽說那個在2012有史以來的女主教,在當主教的第二年,就鬱鬱寡歡而死。
原來,當時的二長老竟然會在第一眼看到她後就愛上了她,併爲沒有及時出手救她而愧疚了這麼多年……想到蒙哥馬利曾經說過的某段話,北宮錯慢慢明白這老神棍爲什麼要冒着危險,同意他用‘狸貓換太子’的方式去拯救柴慕容了。
“你……是北宮錯?我們曾經見過面吧?”就在北宮錯心裡尋思能不能從蒙哥馬利身上得到一些什麼時,柴慕容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北宮錯轉身,眼睛盯着地板淡淡的回答:“是的,我就是北宮錯。我們是曾經見過面,那一次是在京華的某家酒店中。”
不到兩年之前,北宮錯和嶽青樓爲了入選新龍騰,曾經去過京華,並受到了謝妖瞳、韓放夫婦的款待。
也是在那一次,楚揚爲了顧明闖救下週玉如一事招惹了謝風雲、繼而打傷了嶽青樓,並在隨後不久因爲看到柴慕容和蔣公瑾見面而發狂。
事隔那麼多天,柴慕容在清醒下來後,仍然記得他的名字,這對沒事光忙着算計人的大官人來說,還真是不容易。
“謝謝你。”柴慕容語氣很是誠懇的說:“我不管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但是我還是要和你說聲謝謝。”
北宮錯搖搖頭,擡眼望着身上披着他衣服的柴慕容,語氣很從容的回答:“不用謝,其實我這樣做,也不是白白的幫助你。”
柴慕容笑了,她很喜歡和這種思想直白的人打交道:“哦,那你說說,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嗯啊,首先我要聲明一點,請你千萬別以爲救了我就能得到我的心。我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楚揚。除此之外呢……”
北宮錯皺着眉頭的擺手,打斷柴慕容的話:“久聞楚揚曾經很反感你,以前我還很納悶他爲什麼身在福中不知福。現在我終於懂了,原來你是這樣的‘可愛’。雖說我現在還沒有真正的和女人交往過,但我卻知道,沒有一個男人喜歡和很自戀卻又強勢的女人在一起。”
呃,你說我強勢,我承認。但是我真的很自戀嗎?要不是看在你小子剛纔的勇敢行爲,我說啥也得罵你個狗血淋頭不可!
給人留下這樣的不好印象後,柴慕容很不好意思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趕緊的岔開了話題:“我就是這麼一個說話直接的壞習慣,其實並不是你們所說的那樣自戀。咳咳,你可別誤會。你還是說說,爲什麼不是白白的幫我吧。”
北宮錯很吝嗇的笑了笑,隨即坦白的回答:“等你正式登位大主教,可以染指教務後,我想從你手中得到一份名單。”
柴慕容很納悶的問:“名單?什麼樣的名單,對你這樣重要?”
北宮錯搖搖頭:“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等以後再說。”
一直不曾說話的謝妖瞳,這時候忽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唉,我總算明白北宮錯爲什麼背叛華夏了。”
柴慕容馬上就扭頭問:“爲什麼?”
“北宮錯自願加入2012的最大目的,其實就是想弄清楚華夏有哪些高層人物,涉及其中。”
謝妖瞳簡單的解釋完,問北宮錯:“你處心積慮的加入2012,就是爲了這張名單,這,也是你的任務,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北宮錯緊緊的抿了抿嘴角,緩緩的點頭。
謝妖瞳眼裡閃上同情之色:“你爲了得到這份名單,找出那些潛伏在華夏高層中的2012的人,竟然不惜付出了殺戰友、背叛國家、甘心中了冰河時代的代價……唉,值得麼?”
爲了來到2012我付出的代價又何止只是那些?
我還付出了我的愛情!
我所做的這一切,根本不是你們這種大小姐所能理解的。
聽謝妖瞳用帶着惋惜的口吻說出那些話後,北宮錯緊緊的攥了攥雙拳,擡頭望着頭頂的燈光,眼光中帶着痛苦。
“你在加入2012之前,難道沒有仔細考慮過下場麼?”
謝妖瞳繼續說:“北宮錯,你如果不成功的話,也許到死都會被很多人誤會的!”
北宮錯閉上眼,低低的聲音的說:“我知道,在我接受這個任務時,我就預料到下場了。但我是一個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爲了我的國家,我可以做任何事。”
頓了頓,北宮錯重複了一遍最後的三個字:“任何事!”
爲了擴大楚揚製藥集團試投產、開業的影響力,花漫語可以說是費盡了心血。
遍請國內外有影響的媒體、國內甚至國際藥業的權威人士、當地政府的官員等等。
拋卻劉萌萌這種‘無償’來給製藥廠當形象代言人的好事不算,僅僅是投在廣告宣傳上的資金,就是一個讓人咋舌的數目。
在4月16號這天,前來‘捧場’的各界人士,粗粗的算計一下了那些重量級的人物,就超過了百人。
由此看來,花漫語付在新藥廠上的精力,遠遠超過了她在漫天實業當老總的那會兒。
所以說呢,儘管昨晚那個叫楚揚的負心人一夜都沒有回家,可花漫語還是用高級化妝品將黑眼圈掩蓋後,在4月16號清晨五點半左右,就明媚照人的出現在了前往新藥廠前面的路上。
沒辦法,楚揚那貨可以爲了某個女人而忽略新藥廠,但花漫語不行。
新藥廠就是花漫語重新在華夏乃至國際商場崛起的一個重要舞臺,她根本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
早在兩天前,整個新藥廠就被披紅掛綵,四處都是彩旗飄揚、大紅燈籠高高掛。
新藥廠內的所有保安人員,都在經過短期的培訓後,脫下了黑灰色的保安制服,而是換上了足可以和華夏城管比美的仿特種部隊作訓服:帶着朝氣的橄欖綠、錚亮的大兵靴、很有國際範的空氣耳麥等等等等。
有着136人的超大保安隊伍,猛地一看就像是成編制的軍隊。
將一羣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俺草泥馬的,你幹啥的啊,敢在俺面前牛逼!’露餡的泥腿子土鱉投入這麼大價錢,這是花漫語深思熟慮過才決定的:保安雖說是一個不怎麼受人尊敬的職業,但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是,他們的確代表着整個集團的精神面貌。
2012年4月16號,清晨6:03分,花總的勞斯萊斯,在兩輛黑色奧迪的護衛下,來到了楚揚製藥集團大門口。
同樣有着重重黑眼圈卻苦於無法掩飾的孫斌和李金才,在看到花總的車子出現在視線中後,就帶領着所有的弟兄們,迅速在場門口的公路上列成了兩排。
當花漫語的勞斯萊斯駛進新藥廠大門口的瞬間,有着比毛驢還要響亮嗓音的李金才,在孫斌的授意下,嘶聲高吼:“敬禮!”
咣……咵!
曾經只會拿着個飯碗在門檻上一蹲、就消磨掉整個傍晚的於老大、王小三等人,隨着李金才的命令,齊刷刷的一跺腳,右手高高的舉過頭頂,向他們偉大的、尊敬的、只可遠觀不可近瞧的精神領袖花漫語總裁,致以最高規格的……納粹禮!
雖說早就聽說新藥廠保安頭頭很崇拜希特勒,也有好幾次看到他們的屬下行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禮,但當駕駛着勞斯萊斯的李彪,在花總‘衆兒郎’齊刷刷的敬禮時,還是被唬的腿肚子一哆嗦。
從後視鏡內看了一眼閉眼休息的花漫語,李彪忍不住低聲罵道:“我去了個鳥的,這些土鱉整的,看起來還真像這麼一回事兒……花總,要不要我和孫斌說一句,讓他們別出這種洋相了好吧?以免等會兒各大媒體和官員來了後,會說我們新藥廠上下都有嚴重的納粹情節。”
一直後仰在背椅上閉目養神的花漫語,聽李彪這樣說後,坐直了身子的向外看了一眼,淡淡的說:“不用,我看這樣就很好。不管他們有什麼情節,只要能夠讓人看出他們的精神面貌,這就足夠了。”
李彪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將車子停在了廠區內的停車場。
車子剛一停下,沙園屏從前面打頭的那輛奧迪車下來,緊走了幾步替花漫語打開了車門:“花總,按照您今天的行程安排,在將會在45分鐘後,也就是6點50左右,要在製藥廠門口親自迎接各方來賓。在這45分鐘內,您還有什麼安排?”
“嗯,我知道了。去把孫斌和李金才叫去保安值班室。”花漫語稍微沉吟了一下,對沙園屏吩咐了一聲後,就當先向保安值班室走去。
和自己男人在行‘閨房情趣’時被那倆倒黴蛋給偷窺,儘管楚揚好像並不在意,而且還囑咐她別大題小作的,但花漫語絕不會就這樣當沒事似的算了。
本來昨天花漫語就該處理此事,但她卻沒有提起,就算是在看到這倆土鱉時,臉色語氣也都很正常,好像根本沒有被他們偷窺過那樣。
花漫語昨天沒有處理這事,不是因爲忙,更不是因爲忘記了,而是她深諳一個道理:要想教訓孫斌、李金才這種辦事喜歡爽快的傢伙,得多給他們一些害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