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重新再買一頭豬養好了。”
對堂妹把楚揚當作豬的比喻,柴放肆唯有搖頭苦笑不置可否:“慕容,你今年多大了?”
“很慚愧,”柴慕容不好意思的回答:“再過幾個月,就25歲啦,很快就步入了大齡女青年之列。”
“嗯,你明白這些就行。”柴放肆點點頭,表情開始嚴肅起來:“慕容,我們柴家第三代,就我倆和躍然三個人,人丁可以說是蕭條到了讓人擔憂的地步。雖說你是個女孩子,可也擔負着爲柴家傳宗接代的任務,所以說你不能總是爲了一個四處留情的楚揚而浪費大好青春。”
柴慕容默不作聲的聽着,她從沒有聽柴放肆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和她說話。
柴放肆頓了頓,繼續緩緩的說:“我知道,楚家那小子在某些地方的確有着別人無法比擬的優點,可他既然這樣對你,你也該懸崖勒馬認真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慕容,聽哥的,還是把他忘記了吧,找個情投意合的男孩子,早點結婚生子,爲我們柴家注入新鮮的血液。”
柴慕容漫不經心的聳聳肩,低下頭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哥,你都三十了還沒有女朋友,我慌什麼呢?要說爲了柴家着想,你這個當大哥的才該找個女孩子……”
柴慕容在說話時,根本沒有注意到柴放肆眼裡閃過一絲濃濃的痛苦之色,猶自說道:“你也知道我這人從小就不服輸,我既然把一腔的心血都放在那小子身上了,就對別人不感興趣了。他要是真死了的話,也許我還會考慮別人,但他既然好好的活着,那他終究只能是我的。”
柴慕容說着擡起頭,見柴放肆的臉色很不好看,以爲他這是爲自己的任性生氣了,連忙開始說實話了:“哥,說實話吧,你所說的那些我都考慮過了。可、可我怎麼着也忘不了他。一想起我以後只能和另外一個男人過日子,我就想抓狂會發瘋。我、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哥,你沒事吧?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還是生我氣了?”
柴放肆狠狠的咬了一下牙關,強笑着從沙發上站起來向樓梯口走去:“我沒事。慕容,既然你這樣在意他,那麼我會想方設法的把他弄到你身邊!”
柴慕容一聽,連忙站起身雙手連搖:“哥,你可別亂來,那小子就是屬邪驢的,牽着不走打着後退。我早晚會把他收拾的服服貼貼。我這次來你這兒,其實就是爲了製造一種距離美。我敢說,隨着時間的推移,他肯定會越來越想我的,我有這個信心。”
“呵呵,”走上樓梯的柴放肆笑了笑,轉身說:“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好了,別和我解釋了。既然你說這次來雲楠是爲了散心,那你就先別去冀南了,有沒有興趣隨我到外面轉轉?”
“你要去哪兒啊?”
“獅城新加坡,去參加一次經貿洽談會,爲期一週。”柴放肆說:“你要是想去的話,那我們就乘坐明天早上的航班。到了那兒後,你沒事可以自己四處散散心。”
柴慕容笑笑:“嘿嘿,公費旅遊麼?”
“算是吧。”
柴慕容考慮了一下,覺得才和楚揚分開幾天就殺回去找他算帳的做法,委實有些太急功近利了,於是就點點頭的說:“好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兒,那就跟着你沾次小光。”
雖說楚揚不能告訴花漫語在接下來的幾天內要去做些什麼,但怎麼着也得找個像樣點的藉口,和她說一句才行。
不過,就算楚某人在傍晚的彩霞中舉着手的對天發誓,說他這次出去真的沒有一丁點兒危險可花漫語還是從他那‘真摯’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
心計頗深的花妹妹,並沒有阻止他,只是提醒他:別忘了在遙遠的東方,始終有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在等着你安全回來。
對此,楚某人是做出十分的感激涕零狀,大傍晚的就在餐廳桌子上,好好的讓花妹妹品嚐了一次來自男人的幸福……
七點過五分,楚某人開着花漫語那輛拉風的勞斯萊斯,慢悠悠的出現在了樑馨居住的花園小區。
從回家後就已經換上一身便裝的樑馨,此時正在樓下等候呢。
看到楚某人從這輛吸引很多眼球的車子內下來後,要不是他左手拎着一盒極品鐵觀音、右手拎着一套國際知名品牌的化妝品、還招呼她過去幫忙將一箱二十年茅臺酒搬下來,樑局長肯定會說出一些諸如‘姐只是想請你吃頓便飯,你至於開着這種車子來給姐臉上增光’的話來。
在左鄰右舍那驚詫羨慕的目光中,臉兒有些發紅的樑馨搬着那箱茅臺,大聲的埋怨楚揚:“哎,你這人啊,就是愛面子,來就來吧,幹嘛還拿東西呢?要是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爲你是來給我送禮的呢。咳,這次就先暫時不和你計較這些,下次再來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能帶東西了,聽到了沒有?”
馬上,周圍那些吃飽飯沒事出來站街的大嬸大嫂們,就竊竊私語起來:“送禮?樑家的閨女不是被貶到派出所當小民警去了嗎,怎麼還可能會有人來給她送禮?唉呀,你瞧瞧那個送禮的,開的車子肯定很貴吧,因爲我從沒有見過呢。”
有一個消息靈通、見多識廣的大嫂說:“嘿,你們不認識那是啥車子吧?我告訴你們吧,那是勞斯萊斯,就這破車子價值七百萬呢、還有啊,樑家那閨女不再是派出所的小民警了,聽我家那口子說,人家現如今成了市局的正印局長了呢!”
“啊,不會吧?這下老樑兩口子以後在咱們小區豈不是得橫着走路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樣也好,咱們小區出了個大官,其實也是大家的福氣,以後哪家要是遇到在公安口難解決的事兒,儘可以去找老樑通融一下就行了……”
“樑局,我這次可記住了,下次再來時肯定不會帶東西了。”聽着一旁的嘰嘰喳喳,看着樑馨那一臉的得意,楚某人心想:這人是不是當官後臉皮都會跟着變厚啊,瞧她那得意的樣子,一看就是不可能出再大的出息了。
對楚揚大聲叫自己‘樑局’感覺很滿意的樑馨,仰起下巴對那些昔日看不起老樑家的小區居民輕哼了一聲,抱着酒的轉身向單元門口走去。
“小馨呀,這小夥是誰呀?”他們剛走到單元門口,一個剛下樓的大神用審視的眼神看着楚揚。
樑馨用無所謂的口氣回答:“我一個朋友。”
“男朋友?”
“不……王嬸,您這是去散步啊?有空來我家玩啊。楚揚楚揚,走了走了!”樑馨笑嘻嘻的擡腳踢了楚揚的左腿一下,當先上樓。
那個叫王嬸的看着楚揚上樓後,才一臉惋惜的低聲說:“唉,多好的孩子啊,怎麼就找了樑家閨女呢?這不是睜着眼睛的向火坑裡跳嗎?”
望着在前面快步上樓的樑馨,楚揚心想:看來這娘們的個人問題實在是個老大難,要不然依着她的性格,肯定不會在鄰居前故意顯擺。我這樣配合她,算不算是做好事呢?嗯,一定是。都說好心有好報,那我這次出去幹活肯定是平安無事的。
不知道楚揚已經猜透她心思的樑馨,在走到三樓的樓梯拐角後,就停下腳步轉身,臉上帶着慚愧的黯然:“楚揚,其實有些事我真的沒臉和你說,怕你聽了後會笑話我。但我還是想告訴你……”
楚揚打斷樑馨的話:“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等見到你家老人後,我肯定會裝出一副死皮賴臉追求你的樣子。”
“嘿嘿,你懂就行,其實你小子還是很招人喜歡的。”樑馨不好意思的笑笑後,說:“你今天能夠幫我這個忙,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出面的地方,只要不是違法大的原則,我肯定會全力以赴的幫你。”
“就憑咱倆這關係,還用得着說這些?”楚揚客氣了一句接着說:“你以後加派在新藥廠那塊的警力就行了。”
“這個是小意思,我會考慮的。”樑馨點點頭隨即用腳尖敲響了防盜門。
“你這丫頭,出去幹嘛不戴着鑰匙啊……唉呀,你這是抱的什麼?”開門的樑母,看到女兒懷裡抱着酒,而楚揚手裡還拿着一些禮物後,馬上就喜滋滋的埋怨起來:“楚揚啊,你來就來吧,幹嘛還拿東西呢?哎唷,還是香奈兒的套裝化妝品,我家小馨可從來都不喜歡用化妝品的,你還是把貨退回去吧,免得浪費錢。”
楚揚趕緊的說:“伯母,我這是給你買的。”
“是嗎?呵呵,肯定是小馨告訴你的。唉,這孩子啥都好,就是太孝順我和她爸了……”在樑母的絮叨中,楚揚跟着樑馨走進了樑家。
樑家客廳內的擺設很簡樸,甚至還不如一些平常人家。
由此看來,樑馨在市局的這些年,還是保持着一定的清廉,要不然她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敲楚三太子的竹槓,而老樑兩口子在看到他帶來的禮物後,更不會眼裡she出狂喜了。
如果樑馨在爲官時手腳不乾淨,老樑兩口子肯定不會在看到這些禮物時有種自豪的狂喜,那是一種因爲女兒找了個好女婿、咱們當爸媽的也跟着沾光的狂喜。
繼樑母埋怨楚揚不該帶着禮物來之後,老樑手中緊緊的攥着那盒極品鐵觀音,也是一臉大義凜然的說:“只允許你這一次,下次萬萬不可再買這種昂貴的東西了。因爲你和小馨的日子還很長,結婚買房子啥的都得需要很多錢不是?”
對此,楚揚是唯唯諾諾,連聲答應,心裡卻在想:假如你們知道老子只是個配合你家姑娘演戲的有婦之夫,不知道會失望成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