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一掌拍飛那支弩箭後,直接從袖中掏出幾支飛鏢,接連向對面窗前的黑紗女子擲去。並不是試探性的投擲,而是許暮全力而爲!如果能夠解決赫連長盈,那將是意外的收穫。1
許暮在投擲飛鏢時,第二支弩箭又射了過來,仍是對準赫連長吉,情急之下,許暮一把將赫連長吉拉離座位,避開弩箭,並對坐在附近的土堂探子叫道:“保護少主!”1
那幾人有些不知所措,赫連長吉可不敢冒險,大叫道:“快擋在我身前!”
那些土堂之人清楚自己的任務,聽赫連長吉這麼一說紛紛抽也暗藏的短刀,準備替他擋箭。1
擲向赫連長盈的飛鏢,一共是六枚,這可是許暮蓄力已久的出手,將赫連長盈整個上半身都圈在裡面!赫連長盈看得出對方的手段,大驚之下雙掌急舞,身邊沒有兵器,左側是牆而右側是歐陽暄,所以只能靠掌力擊落。1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傳來大叫聲:“公主,鏢上有毒,小心歐陽暄!”
許暮也在出手之後模仿赫連長吉的聲音,略帶沙啞地含混叫道:“歐陽!動手!”
還未等歐陽暄反應過來,站在赫連長盈身後的胡氏兄弟雙雙向歐陽暄攻來;而原本擋鏢時有所顧忌,擔心誤傷歐陽暄的赫連長盈,揮手一拍,試圖將最後兩支飛鏢拍向歐陽暄。土堂的人替赫連長吉擋鏢,赫連長吉身邊之人又貿然偷襲,看飛鏢還是赤焰一門的烈焰鏢,再加上老六的叫喊,歐陽暄毫無疑問就是老六的人了!
歐陽暄本就離三人近在咫尺,見隔壁房間自己的手下射出弩箭時,一開始還以爲是失手而爲,正想着如何應對,沒想到飛鏢和那兩句叫喊不期而至,緊接着就是赫連長盈與胡氏兄弟的殺招!他雖不想與赫連長盈爲敵,但也不想束手待斃,急忙一掌拍向赫連長盈揮出的右手,一手去招架胡氏兄弟的進攻。
打掉四支飛鏢的赫連長盈最後一揮時已沒有多大的應變餘地,被身旁的歐陽暄這麼一擋,一支鏢在兩人中間飛掠而過,而另一支則突破了赫連長盈的內力防禦,擦着其右臂而過,同時帶出一抹血絲。赫連長盈大駭,她已經確定這是烈焰鏢無疑,急忙退至一邊,抽也一把匕首,將傷口劃開,再用內力拼命逼出毒血,一時間血流如注。
“快去叫人!”赫連長盈大叫一聲,她已經不確定靠近門口的耶律興同有沒有參與刺殺。門外立即有人往小樓外衝去,翟彪則適時退到牆邊,擋在了赫連長盈身前。
胡昆胡侖都是六脈巔峰,原本兩人合力都未必是歐陽暄的對手,但剛纔歐陽暄爲了擋住赫連長盈拍向自己的毒鏢,大部分真力都用在了赫連長盈身上,所以第一招就被胡氏兄弟打傷,此時對方正招招奪命地攻向自己,眼看支撐不了多久了,不由得大叫起來:“誤會,誤會……快來幫忙!”
歐陽暄先叫“誤會”,但對方並未停手,心中至少明白了一點,如果赫連長盈確定自己的六皇子的人,藉此機會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除掉自己,兩聲“誤會”之後,赫連長盈根本就沒有讓手下住手的意思,爲了保命,不得不招來自己的親信。目前的狀況極可能是赫連長盈發現了六皇子,想借機暗殺,自己除了拼死一搏,再無其他生路。
果然,對面幾個窗口就有弩箭射來,大多射向了胡氏兄弟,也有幾枝零星飛向赫連長盈的,被翟彪一一擋掉。
“老大,我們怎麼辦?”鹽幫二哥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着老幫主耶律興同。
耶律興同一陣頭疼,這是二公主和六皇子在自己的地盤上想暗殺對方,自己還能怎麼辦?
除了對面房間發射弩箭的人之外,土堂埋伏在各處的好手也正紛紛往翟彪的房間衝來。
“耶律幫主,你想看着我死嗎?”赫連長盈近乎哀求地看了一眼耶律興同。雖然中的毒不深,但她也不敢大意,繼續運功拼殺,說不定就會讓毒血深入體內,她可是知道烈焰鏢的厲害,並不想因此受到損傷。此時的胡氏兄弟爲了躲避弩箭已經落了下風,而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耶律興同皺了皺眉頭,他極力迴避皇嗣之間的爭鬥,沒想到竟會碰到這種局面。但身爲鹽幫幫主,行事還是十分果決,對身邊的老二道:“我護着二公主,你去看看六皇子,護住他性命,然後召集兄弟,記住,我們不要插手,想辦法讓兩家停手!”說完打開房門,一掌將衝上來的土堂之人掃離門口,而二哥應了一聲,大步衝了出去,想要找到亂局之下的六皇子。
正在此時,赫連長盈埋伏在萬馬樓外的數名高手已經衝進小樓,進來就對土堂之人痛下殺手!
弩箭亂飛,刀劍狂舞,擂臺四周早已是亂作一團,百餘名賭客爭相往樓外衝去,但恰被衝入的殺手堵住,不少人被搏命打殺的兩方誤傷,一時間哭喊聲、呼救聲振天響起。
二哥出門後直奔六皇子原來的座位而去,但哪裡還見得着人,便急忙向附近幫衆打聽,有人彙報說發現幾個臉上蒙着紗巾之人,往他們鹽幫腹地跑去。
二哥清楚那裡有通往市場的密道,並不準外人進入,聞言後迅速追去,還未深入廊道,數十名鹽幫幫衆已經從裡面衝了出來,正在靠近擂臺的地方等待命令。
“我們不要插手,想辦法讓兩家停手!”二哥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土堂和赫連長盈的手下都是高手,他無法在保證架開拼殺雙方時,鹽幫弟子還能保持安然無恙,所以只是簡單複述了耶律興同的話。
“跑進去的蒙面人呢?”二哥緊接着問道。
“一共三個人,跑在最前頭那人逢人就說要我們去協助幫主。”有人回答後向走廊深處指去。
“草!幫主沒有安排!”二哥怒罵一句,飛身向裡間追去,追到那間密室後,發現看守的三人都被打倒在地,那扇暗門整個向外倒去,顯然是被人一腳踹掉的。
“幾個人,走多久了?”二哥問受傷倒地的幫衆。
“三個,一盞茶左右。”
……
赫連長盈的人少,但實力明顯更強,很快便要將小樓內的土堂高手收拾乾淨,而沒有了弩箭幫忙,歐陽暄再次陷入險境,接連中招,他也看出耶律興同兩不相幫的態度,急忙求救道:“耶律幫主救命,她們先出的手!”
耶律興同是老狐狸,在門口除了擋住土堂的人,也攔下了赫連長盈的人,此時已經感覺到哪裡都不對勁,見赫連長盈勝券在握,而歐陽暄岌岌可危,終於忍不住出手,涌泉境的實力輕易就架開了有些力竭的三人,轉而對赫蓮長盈道:“二公主,留下活口,問問清楚。”
赫連長盈其實更傾向於直接幹掉歐陽暄這個深埋在統萬城的釘子,見耶律興同這麼一說,當然也不便於說什麼,只是點點頭道:“是要好好查查。”
“別放走樓內的任何人,還在打的都住手!”耶律興同鼓足內勁喝道,雄渾的聲音傳遍樓內每個角落。
其實土堂此時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有些早在耶律興同大叫之前就繳械投降了。但仍有幾人還在打鬥。
“留活口,都抓起來!”赫連長盈在翟彪的攙扶之下走到窗口,向手下命令道。
耶律的話不管用,赫連長盈話一出口,那些還在抵抗的土堂高手紛紛投降,剛纔之所以這麼拼命,就是因爲對方太狠了,幾乎不留活口。
小樓頓時安靜下來,賭客大概逃出去了一半,另一半在戰戰兢兢中被鹽幫幫衆驅回到擂臺四周;
二樓的各個房間都進行了逐一檢查;
二哥派人向耶律報告了情況,自己則隻身進入通往市場的地道里繼續追趕;
耶律興同徵求了赫連長盈意見後,將所有人趕出翟彪的房間,只留下他、重傷的歐陽暄、和輕微中毒的赫連長盈三人。
“說說是怎麼回事吧。”耶律先問歐陽暄。
歐陽暄被耶律救下後,稍稍心安,便說道:“我接到六皇子的訊息……”
“爲何不報告城主?”赫連長盈問道。
“回稟殿下,情況緊急,不及相告,再說本就是下官職責範圍之內的事,不報亦無不妥。”歐陽暄語氣雖謙恭,但字裡行間已經是豁出去了,他當然也不可能明說是要防着赫連長盈暗害六皇子。
“你是如何得到訊息的,爲何會忽然埋伏這麼多高手?又是如何料定本宮會來?”赫連長盈喝問道。
“殿下,下官根本就不知道您要來,而且還是您的人打倒了我事先埋伏在隔壁房間的下屬……”歐陽暄嚷道。剛纔已經有人去檢查過那間房間了,裡面的三人都被點住要穴,那兩把行刺的短弩也是土堂帶來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