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雙雙腳下一軟,差一點摔在地上。方生用力的抱緊柳雙雙,也被柳員外那一番話驚得連大氣也不敢喘。
柳員外深吸了一口氣,盤起了腿,像是老僧入定一般。雙雙無力,無力辯駁,無力詢問,甚至連自戀的力氣都沒有。
“你們走吧。”柳員外一面說,一面擡起了頭。
“姨夫……”方生喊道。
“你們走吧,不必在來看我。生死由命,德昭,你替我好好照顧照顧雙雙。”柳員外說道。
方生點了點頭,剛要拉着柳雙雙走。雙雙突然喊道:“爹,你騙我!”
“我沒騙你,如果,你能遇到你哥哥,你可以問問他。咱們家老宅的小假山下面,埋着你母親跟你爹的定情信物。可惜,可惜……哎……”柳員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柳雙雙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從牢房裡走到家裡。只記得眼淚不停的流着、流着。
原來,這一切,都有個答案。
她總算明白,爲什麼梅姨活着的.時候,總想把最好的留給柳史可。當初,同福酒樓的秘方,被梅姨拿給柳史可。她以爲只是梅姨單純的重男輕女,如今,她纔算了結。梅姨那不是自私,而是,因爲她不是這個家的女兒,所以,不管她想出了多少創意,終究也只是柳史可的陪襯。
她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柳史可.當初想要將她賣到ji院去。她是個私生子,怎麼會不被人欺負?
再要強有什麼用,事實擺在她的眼前,讓她無力反.抗。
“吱嘎”的兩聲,門被推開了。方生像個大狗熊一樣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柳雙雙閉上了眼睛,立刻有兩三滴眼淚掉了下來。
“表妹,我叫他們做了點白粥。你嚐嚐,這還有一點.新做的鹹菜。起來吃點東西吧,你都哭了一天了。”方生說道。
柳雙雙沉默不.語,一隻手搭載了額頭上。袖子擋在了臉上,方生也看不出她究竟是不是在哭。
方生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走到柳雙雙的面前,輕輕的拉起了柳雙雙的手。見柳雙雙閉着眼睛,眼淚卻不斷的從眼睛裡流出,方生搖搖頭。
“雙雙,這樣下去不行的。”方生說道。
“表哥,你去吃吧,我沒胃口。”柳雙雙轉了個身說道。
方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低聲對柳雙雙說道:“別這樣,別這樣嘛。”
正說着,突然聽到外面一陣的腳步聲。方生趕忙站起來,迎了出去。剛一開門,就見李老闆奔着主臥的方向去了。
“李叔叔。”方生說道。
“哦,德昭呀。你表妹呢?你姨夫怎麼了?出事兒了?到底怎麼回事兒?”李老闆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方生不知道回答那句纔好。
想了半晌,才說了一句:“李叔叔,還是進屋說吧。我表妹,哎……”方生搖了搖頭。
李老闆趕忙走進了屋,這時,柳雙雙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見李老闆,柳雙雙的淚珠又滾了下來。
“孩子……”李老闆喊道。
柳雙雙點了點頭,哽咽,只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到底怎麼回事兒?”李老闆問道。
雙雙便將昨日官府上門抓人之事以及柳史可殺人之事說與李老闆聽,李老闆一拍大腿,忍不住的說道:“都怪我昨天沒在家,今天回來才聽說。孩子,你放心,我們一定想辦法把你爹救出來。”
“李叔叔,雙雙有一事相求。”雙雙哭着說道。
李老闆點了點頭,義氣的說道:“你說就是了。”
“李叔叔,你看,你能不能到宋家去,幫我們說和說和?只要他們同意,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柳雙雙說道。
李老闆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李老闆從柳家一出來就直奔宋家去,宋烈聽說是柳家來的說客,自然不肯相見。便打發了李四,叫他敷衍兩句。
那李四一見到李老闆,便客套了幾句,又說少東家悲傷過度,實在無發相見。李老闆自然知道這是逐客令,趕忙露出了笑臉。
“其實,我是受人之託。柳家的小姐說,只要你們肯去官府說和放了她爹。讓她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兩家的恩恩怨怨也不必多說,只要,你們願意,柳家那兩處生意兌了都可以!”李老闆說道。
李四轉了個眼珠,想起了宋四爺死時候說的話。柳家一向和宋家不和,要他家小姐嫁過來更是不可能的事兒,索性,就爲難爲難他們。
“好,我們老爺臨終前說了,要柳家大小姐給我們家做兒媳婦!如今,我們老爺沒了。這話也不能丟!我們少爺要守孝,柳家大小姐就要到我們家守孝三年,才能圓房!”李四得意的說道。
“這……”李老闆皺起了眉頭,這不是難爲柳家嗎?別說兩家的仇恨,就說平白無故守三年孝吧,也夠嗆!
“這事兒你做不了主,就回去吧。和柳家大小姐商量商量,該怎麼決定,那是你們的事兒!”李四不溫不火的說道。
李老闆只好點了點頭,灰溜溜的走了。
回去將這話和柳雙雙、方生一說,“噹”的一聲,方生的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他宋家實在是欺人太甚!”方生怒道。
雙雙甚是尷尬,趕忙拉了拉方生的衣袖。方生正氣的要死,李老闆趕忙說道:“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定親,所以,只好回來。宋家的事兒,你們自己考慮。我盡力幫忙就是了!”
“恩,謝謝李叔叔。”雙雙說道。
剛剛送走李老闆,方生就追着雙雙屁股後面問道:“你難道真想嫁給那個人?難道,是你跟他那幾日,發生了什麼事?”
“你渾說什麼!”雙雙立刻放下了臉。
“不然,不然他們怎麼會這樣說?”方生見柳雙雙生氣,氣勢上不禁的弱了下來。又擔心柳雙雙不高興,可是,心裡又不甘心。
柳雙雙雙目一橫,立刻反駁到:“我怎麼知道?也許,他爹恨我哥哥,故意叫宋烈娶了我,去折磨我!誰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