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怎麼樣?有什麼建議?”孫少文問道。
柳雙雙回眸一笑,溫柔的說道:“孫老闆是這裡的行家,我一個外行人怎麼敢在魯班門前賣大斧,孔聖人門前賣三字經呢?”
“雙雙,還需要跟我客氣嗎?有什麼問題,你說便是了!”孫少文說道。
柳雙雙想了想,心說我敢得罪你麼?也不是我柳家的生意,我多說兩句少說兩句的,誰知道那句合你的心意?
這一點還是忍了吧,別沒事兒找事兒,雖然柳雙雙覺得孫少文的店有必要改進。只不過,鑑於雙方還不熟悉,脾氣秉性都不知道,作爲一個小女人,她還是將心中那點事兒,藏起來吧。
“沒有,沒有什麼!”柳雙雙說道。
孫少文也不在追問下去,只笑着說道:“中午我請你吃飯吧!”“還是我請你吧……”“聽話!”他說道。
那一瞬間,柳雙雙的腦袋裡忽然一陣的凌亂,曾幾何時,宋烈,也跟她說過相同的話。
或許,你也會有這種感覺,當一個男人對你說,“聽話”這兩個字時,你會倍感溫暖。當一個男人能夠溫暖你時,你,已經放下了對他的戒心。
孫少文是個有分寸的人,帶着柳雙雙這個曾經的飯店老闆娘出去吃飯,首先不可能是去柳家,當然也不會去宋家。找了一間偏僻的館子,這地方環境優雅,大有同福酒樓的生態酒店的味道。
I看得出來,孫少文是常客,一進門兒,便有小廝引着孫少文跟柳雙雙上樓。據說樓上的那間房,是孫少文長期包下的,專門用來接待貴客。
那小夥計倒也機靈,一見孫少文來,便問道:“您今天需要點什麼?還是本店的特色菜嗎?”
孫少文點了點頭,不急着回答小夥計反而轉過身來笑着對柳雙雙說道:“這家店有幾樣特色菜特別出名,你嚐嚐,若是吃着好吃,我經常帶你來!”
“孫大哥你客氣了!”柳雙雙笑着說道。
“嗨,吃頓飯而已。我一個人經營這一家店,還帶着個孩子,對於男人來說,是麻煩了點。我兒子到聽話,乖乖讀書,不像是那些壞小子總是淘氣!”孫少文笑着說道。
“那到不容易,現在這孩子聽話的少,就像我哥哥,小時候總是不聽話,嗨,怎麼說起了這個。”柳雙雙笑了笑。
這一提起柳史可,她的心裡百感交集,那些過去的事兒,一一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梅姨死了,宋四爺死了,爹也死了,宋烈離開了她,哥哥離開了她,如今,在她的世界裡,只剩下了自己,倒也清閒自在。可惜,總有那驀然回首時的落寞。
一個人愛上一個人時不容易,兩個人相愛,那更是不容易。
可偏偏,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
“嗨,其實,我想請你來幫我管理管理布料行這真是發自肺腑的。你也看的出來,我這人沒有壞心眼。我一個大男人又要顧事業有要僱家的,實在有點顧不過來。所以,才一直想請你幫忙!”孫少文解釋道。
柳雙雙微微一笑,放下茶杯。
“孫大哥你客氣了,柳雙雙何德何能?只怕未必能勝任此位置。”柳雙雙笑着說道。
孫少文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不急着逼你,我只是覺得,你能勝任這個位置。你也看到了,凡是來我們家買布料的十有八九都是女人。從小廝到老闆都是男人似乎有點……嗨,你考慮考慮吧。等什麼時候想通了,我這裡隨時歡迎你。其實,我實話跟你說。我本來還想開一家別的店,生意麼,只有折騰才行。你若是肯來綢緞莊幫忙,我願意給你三分的人身股!”
柳雙雙一聽,登時就動了心。
三分的人身股!
這是什麼概念!
也就是,人家孫家賺一塊錢,你能分三分!過去,在宋家的下人,幹了十幾年,也不過拿到幾釐的人身股!
三分的人身股,孫家可真是花了大價錢!
“怎麼樣?考慮考慮?這筆生意不虧。”孫少文笑着說道。
柳雙雙想了半日,這筆生意真的不虧。
離開柳家以後她幾乎就是斷了收入,就算順利將同福雅居賣掉買一個小一點的門面房,一年也只有三十兩銀子的收入。三十兩銀子,似乎不太能夠讓她活的太滋潤。
孫家開出的薪金是每個月五兩銀子,十二個月拿十三個月的薪金,也就是四十五兩的薪金。若是在有人身股分成,至少一年也有接近百兩。
這日子,美的很,美的很。
想到這裡,柳雙雙笑笑,舉起了茶杯,柔聲說道:“雙雙不懂的地方很多,往後,還需要孫大哥多多指點!”
孫少文聽了柳雙雙這話,心中,鬆下了一口氣。
第二日,柳雙雙便上班去了,昨天跟孫少文商量了一下。每年有十天的休假,這小日子,簡直比在柳家還要滋潤。
頭一天上班,孫少文也十分重視。還特別叫兒子請了一天假,帶着兒子來到店裡。那小子四五歲左右,臉蛋肉肉的,讓人看着就想上去捏。
柳雙雙瞧見那孩子,也有這種想捏捏的衝動,不過,她還是忍下了,笑着蹲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孩子甚是禮貌,先是鞠躬行禮,才認真的回答到:“回娘娘的話,我叫孫銘起!”
“哦,叫孫銘起呀,乖,幾歲了?”她笑着問道。
“五歲!”孫銘起奶聲奶氣的回答到。
“真乖!”柳雙雙笑道。
這時,孫銘起忽然眨了眨眼睛,拉了拉柳雙雙的衣裙。
“娘娘……”孫銘起喊道。
“恩?”柳雙雙看了看他。
“娘娘,今天晚上陪銘起睡好不好?銘起晚上怕!”孫銘起說道。
孫少文立刻呵斥到:“不得無禮,你不是有奶孃陪着睡嗎?這孩子!”
“人家怕麼!晚上,晚上總覺得害怕。奶孃躺下就睡得像是豬……”
“不得無禮!”孫少文立刻說道。
孫銘起嘟着小嘴,柳雙雙微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心說,這孩子怎麼會忽然說了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