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齊雖然看起來風流自賞,不幹正事,其實他手中有一個握有龐大的情報網絡,並不比錦衣衛和東廠西廠差,所以葉楓齊就是葉邑辰的耳目,葉邑辰因爲他而耳聰目明。
泰山地震的消息除了這兄弟倆,現在京裡還沒人知曉。
雨瀾聽了心裡一顫,第一句話就問:“有沒有人員傷亡?”
葉邑辰被她問楞了,“……應該沒有吧!”
雨瀾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沒有問到點子上,她有些不明白:“……那你們商量半天在商量什麼?”不是在琢磨着救災,一個地震有什麼好研究的。想想也是,泰山那種地方,那種環境,觀光旅遊還可以,應該沒有什麼人會住在那裡吧!
葉邑辰本來神色頗爲沉重,聽她這麼一插科打諢,他倒笑了起來。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裡,一邊揉搓一邊給她解釋,“泰山不是一般的山……”
雨瀾翻了個白眼。五嶽之首嘛,姐上輩子還去爬過十八盤呢!
葉邑辰不厭其煩地給她解釋:“泰山是帝王封禪的地方!封禪也不是一般帝王可以做的,若沒有相應的豐功偉績,隨便跑上去封禪,那是要被後人罵的。”
孔夫子曾經曰過,泰山神深通禮儀,不會接受身份不相宜的人去祭祀。也就是說必須是千古一帝纔可以祭祀泰山。春秋五霸之一的齊桓公當年要去泰山封禪,宰相管仲就曾經堅決反對!
葉邑辰給她舉了一個典型代表:光武帝劉秀!
這位東漢的開國皇帝,跑到泰山上玩了一把祭祀,結果被後人指着脊樑骨罵了上千年。
說了半天雨瀾總算明白了,泰山的政治意義十分巨大!好吧,我還是不明白,您到底要說什麼!
葉邑辰循循善誘:“泰山指代的是整個國家的根本,我大楚帝國的根本在哪裡?”
雨瀾有個模糊的想法在腦子裡一閃而逝:“難道是……”
葉邑辰點了點頭:“就是東宮太子!”
雨瀾震驚地一下坐了起來。要知道古人可是極端迷信的,泰山地震,應在東宮,朝廷上下肯定會覺得,這是老天爺在昭示不滿,是老天爺看不過去正統對太子的這般打壓。
雨瀾喃喃道:“那太子豈不是馬上就要鹹魚翻身了!”這段時間太子被幽閉東宮之中,連連上表請求見皇上一面,皇上都沒有答應。
眼看着太子勢窮力蹙,就要完蛋大吉,許多捧高踩低的官員已經紛紛向趙王拋出了橄欖枝。
誰知道老天爺竟然跑出來幫了他一把。
葉邑辰喃喃道:“沒想到這個廢物竟然有這般的運氣!”天命飄渺不可測,誰也不知道正統死後誰能接替他的位置,未必就不是昏庸懦弱的現太子。要知道當年太宗皇帝還活着的時候,誰也不會覺得正統有資格當皇帝,可最後上臺的還偏偏就是他。
泰山地震的消息傳到京師,原本活躍着廢太子的一大票官員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欽天監當即上表,請皇帝赦免太子的罪名,將太子放出東宮,委以重任。
羣臣紛紛上書附和。
正統皇帝也有幾分慌亂,他是皇帝,誰都可以得罪,唯獨老天爺不行。趕緊一道旨意赦了太子的罪行,併發明詔,大年初一那天,皇上要和太子在太和殿接受文武百官的叩拜和朝賀。
要知道原來禮部擬定的春節諸般慶典活動的參加人名單上,都已經把太子給劃去了!
一時間太子乃天命所歸的謠言甚囂塵上,不少人信以爲真。
太子被禁足東宮本來一籌莫展,沒想到天上掉下一塊餡餅,正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太子大喜過望。
雨瀾一邊感嘆封建迷信害死人,一邊還要忙活過年的諸般事務。雨瀾此刻正在待客的小花廳裡接見一個身穿靛藍色十樣錦妝花褙子的圓臉婦人。
這個婦人是錦衣衛指揮使馬大人家裡來的。
臘月初九,馬芸娘遠嫁河南,馬大人到底趕在過年之前將她嫁了出去。雨瀾不但給馬芸娘添了妝,送嫁那天還親自去了一趟。
這個婦人姓張,是馬太太身邊得用的婆子,張媽媽送嫁一直送到鄭州,直到看着馬芸娘成親,纔回轉了來。帶來了馬芸孃的一封親筆書信給雨瀾。
張媽媽坐在雨瀾對面的小杌子上,大楚宗室凋零,王妃就比較稀缺,她還是頭一回和王妃說話,手心裡捏了一把汗。見雨瀾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親切溫和,不但叫她坐下,還叫丫鬟給她上了一碗好茶。那份氣質修養更是沒的說,不由就放鬆了下來。
“……臘月十八那天是姑奶奶的正日子,”馬芸娘嫁的是河南布政使的嫡幺子,排行第四,成婚之後就稱四奶奶。
“……都指揮使張大人是我家老爺的同袍戰友,交情非同一般,四奶奶就從張大人家裡發嫁的,布政司、按擦司、杜指揮使司、知府衙門……河南地面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天都來了。四奶奶的親事辦得十分體面。布政使林家安排得非常妥當,太太也很滿意。”就把成婚那天的情景揀重要的和雨瀾說了一遍。
雨瀾笑着問道:“迎親的時候媽媽可在場?”
張媽媽知道雨瀾是想問問新郎官怎麼樣。就笑着說:“在的,在的。那天老婆子就在現場,張姑爺騎着高頭大馬,長得十分俊俏風流。至於人品我家老爺早就打聽清楚了,十八歲的舉人,整個大楚也找不出幾個來,將來中了進士,給四奶奶掙回一套鳳冠霞帔是沒問題的。而且林家的家風門風十分清正,姑爺十八歲了,屋裡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雨瀾聽得連連點頭。張媽媽呈上馬芸孃的書信,雨瀾打開看時,馬芸娘在信中寫了成婚的情況,又說丈夫對她體貼溫柔,婆婆十分和善,妯娌也不難相處,字裡行間流露出心爲人婦的快樂之情。
馬芸娘和林四公子的婚事門當戶對,因爲錦衣衛指揮使能夠得見天顏,馬芸孃的孃家說起來還強硬一些。林家人能這般對她,倒也沒有出乎雨瀾的意料。
馬芸娘能夠收穫幸福,雨瀾真心爲她高興。至於她對葉敏淳的愛慕之情,雨瀾相信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淡去,直至最後完全遺忘。
馬芸娘在信中最後說,京師距離河南並不算遠,叫雨瀾有空就去河南看她。雨瀾不由苦笑,她倒是想出去遊山玩水,可是王府這麼大個攤子,她不可能丟下葉邑辰一個人逍遙。更何況雨瀾雖然出嫁了,但是女子出門也着實麻煩。
雨瀾看完了信,張媽媽最後說:“這不是快過年了嘛,回來的時候姑奶奶特意置辦了一份年禮給您,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是些河南那邊的特產,望您別嫌單薄!我家太太還另備了一份薄禮,說是謝謝您對姑奶奶的照顧,姑奶奶能有您這樣一個好姐妹,是她的福氣……”
張媽媽十分會說話,雨瀾笑着道:“伯母太客氣了!芸孃的一番心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棄!”說着接過兩份單子,細細看了一遍,這才交給錢媽媽收好,自有下人將節禮清點入庫。
這陣子各地督撫,朝廷大員送來的節禮雨瀾收到手軟,再做這種事早已駕輕就熟了。
叫人送走了張媽媽,雨瀾來到小書房先給馬芸娘寫了一封回信,叫人寄出去。幹了這麼一點兒事,就又覺得全身乏力。
曉月在一旁看得清楚,急忙上前扶着雨瀾,讓她在椅子上坐好,一個小丫鬟捧了一碗熱茶進來,雨瀾喝了一口才覺得好了一點兒。
曉月擔心地道:“王妃,您最近這身子……還是請個太醫來給您瞧一瞧吧!”
雨瀾也覺得有點奇怪,她剛穿越那會兒,這具身體還有些孱弱,可是這兩年來她一直加強鍛鍊,又請太醫開了藥調理身體,錢媽媽回來之後,更是可着勁兒地給她進補,自覺這具身體的底子已經好多了。
最近怎麼這麼容易疲勞?
不過這大年下的請太醫實在不好,雨瀾又覺得這不是什麼大病,便道:“待過完了年吧!”
喝完了一盞茶,雨瀾又去小花廳見人。臨近過年,事情特別的多。
紅袖很快就進來了,傳來一件素色的褙子,頭上簡單插了一根銀簪子。她似乎是知道雨瀾不喜歡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每一次來見雨瀾都是穿得極爲素淨。
自從雨瀾收拾了白王妃的陪房,在府裡的威望就徹底樹立了起來。白氏的陪房被打發到莊子上去,雨瀾趁機提拔了幾個內務府出來的有能力的媽媽,又不客氣地將自己的陪房安排到幾個重要的位置上,再管起家來就順當多了。
紅袖見識了雨瀾的手段,又有把柄拿捏在雨瀾的手裡,似乎是徹底認清了形勢,不但對雨瀾變得畢恭畢敬,對於雨瀾交辦的差事也盡心盡力起來。
她倒是個能幹的,有她幫襯着,雨瀾管起家來輕快了不少。
雨瀾叫她坐下,丫鬟奉上茶來,就將一份賬冊給了紅袖:“你帶人把賬目再覈對一次,若是沒有不對的,就趕快把各處的年底的月錢都發下去。眼看着就要過年了,這件事不能再拖了,下人也是人,也要銀子過年!”這幾天雨瀾精力不濟,這件事就拖了幾天。
下人們過年的新衣倒是早都做好了發下去了。
紅袖應了聲是。拿過那份單子,看了一眼就有些發愣。雨瀾笑着解釋:“普通的下人照着去年的例,今年我給多加了兩成。各處的總管事,一等媽媽,還有你們這樣的一等大丫頭,差事做得好的,我會給你們另外封個紅包!若是出錯出的多了,這份紅封可就沒有了!這件事我會叫曉玉做……”紅袖連連點頭,心裡暗想這位主母手面倒是寬,從來不會捨不得公中的銀子。難怪自從她執掌王府以來,人人都說她的好話。
她是真叫大夥利益均沾了。
雨瀾又將馬芸娘和馬太太的禮單拿出來交給她,先是說明自己和馬芸娘、馬太太的關係,叫她擬兩份禮單,自己過目之後,年前把禮物送過去。
紅袖一一記下,雨瀾這纔打發她下去。
等葉邑辰回來,雨瀾就拿出幾張單子給他看,是給太子、趙王、景陽宮以及幾個重要宗室的年禮,這些都是極敏感的人物,哪家該給多少,厚了、薄了,很多講究,雨瀾不敢擅專,就專門拿來給葉邑辰看。
“您要是覺得沒問題,明天我就派管事送過去!”
葉邑辰看見她臉色不好,握着她的手在榻上坐下:“這些日子你教養文兒,又要忙着過年的瑣事,實在辛苦了。”
雨瀾笑着說:“這都是我的分內事!王爺在前頭一天到晚的忙,前朝的事我也幫不上忙。我只好打理好後宅,至少不能拖了您的後腿。”
葉邑辰先在她的臉上親了親,纔拿起禮單隨意看了看,就說:“既然是你定的,那就再妥當沒有了,明日就叫他們送去就行了。”
放下單子又問:“怎麼太子和趙王的都是兩份!”
雨瀾就給他解釋:“太子身邊的一位侍妾和趙王身邊的一位侍妾都有了身孕了。既然這事叫咱們知道了,就不能不送份禮過去。”
趙王身邊那位段姑娘有孕的事情,是葉敏瑜故意叫人透出去的。若是蕭妃執意不肯叫段姑娘生下這個孩子,趙王身爲兒子,是不大好和母妃頂牛的,若是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那他的政治前途可就堪憂了。
可若是這件事過了明路,蕭妃也就不好橫加干涉,硬要叫段氏把孩子打掉。聽說此事已經直達天聽,皇上甚至將趙王叫進乾清宮專門問了這件事。皇上都過問了,這個孩子就更多了一個護身符。
至於太子那個孩子,卻是昨天綠枝過來告訴她的。前些日子太子被禁足在府裡讀書,雨馨也不好叫外頭的人進去走動,大太太許久沒有女兒的消息,急得幾乎跳腳。
所以皇上放太子出來的聖旨一下來,雨馨就派了綠枝出宮,先去楊家,再到雨瀾這裡。
前一陣子東宮裡頭閉門謝客,雨瀾也是擔心得緊。綠枝上來先報平安,說雨馨調養得宜,如今身子已經大好。雨瀾問起東宮的情狀,綠枝便把有位侍妾懷孕的消息告訴了雨瀾。
皇上叫太子閉門讀書,他又哪裡讀得進去書,只是每日在毓慶宮裡和些女人廝混而已。雨馨將除了雨霞之外的所有姬妾都停了藥。太子身邊有個頗爲受寵的正六品宋良媛,太子經常歇在她的殿內,不過第一個懷孕的不是宋良媛,而是宋良媛身邊的貼身宮女。
雨瀾當時就覺得奇怪!自從雨馨落胎之後,就給太子身邊放了不少美貌有位份的姬妾,肥環瘦燕,各種樣式的應有盡有!
太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居然又摸上了一個宮女?
“真是髒得奴婢都說不出口!” 綠枝臉上帶着無盡的鄙夷。原來是太子在府裡被禁足了那些日子,各位美貌的侍妾都睡夠了,就想來點花樣,那宋良媛爲了承寵,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乾脆將自己身邊的宮女一塊兒拉上牀去,幾個人一塊兒陪太子玩兒起了多P。
結果幾次之後,這位張姓的宮女就有了。
太子太能刷新下限了!雨瀾覺得自己的三觀裂了又裂!
綠枝鄙夷地道:“那個宋良媛也不是個好東西,她父親還是個正六品的主簿,怎麼說也算的官宦之家,竟然教出這麼不要臉的女兒!”
雨瀾聽見東宮這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替雨馨頭痛。揉着太陽穴問道:“那後來呢?”
綠枝道:“宋良媛得知自己的貼身宮女懷孕之後,怕她分薄了太子的寵愛,竟然想偷偷打掉那宮女的孩子!張姓宮女也不是個傻的,連夜跑到正殿求太子妃娘娘給她做主!”
“太子妃知道這件事後,立刻向皇后娘娘請了懿旨,也給了這位宮女一個正六品的良媛。”綠枝說到這兒,雨瀾嘴角也露出了笑容;“那位宋良媛弄巧成拙,想必現在一定腸子都悔青了!”身邊的宮女一朝得勢,竟然騎到了她的頭上,平白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大敵,能不糟心嗎?
還有不知道雨霞又是個什麼心情!
“她大概沒空後悔,她被太子妃禁足了!”這一點雨瀾倒是可以理解,謀害皇嗣那可是殺頭的大罪,不過既然只是禁足,大概雨馨沒有把宋良媛的罪名定得那麼嚴重。
綠枝道:“不過娘娘也說了,待張良媛肚子裡的孩子坐住了,就放她出來。”雨瀾心下雪亮,這位宋良媛大概是生得極爲美貌的,雨馨還想用她來牽制雨霞,分散太子的寵愛呢!
雨瀾道:“若是這個宮女,哦,張良媛能夠生下一個兒子就好了。太子妃抱到膝下撫養,這個孩子母親出身卑微,將來就算長大了也得靠着太子妃才能立住腳,不管真心假意,總要對太子妃孝順,這樣太子妃的將來總有個依靠!”雨瀾也挺爲雨馨高興的。
綠枝道:“太子妃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張良媛也不是個省事的,太子妃派了幾個嬤嬤和宮女侍候她,她卻害怕是太子妃故意要害她的孩子!整天疑神疑鬼的,連侍候她的宮女呈上來的東西都不敢吃,如今不過幾日就瘦得皮包骨頭了!何況宮裡頭又有那麼多人虎視眈眈的,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雨瀾知道這虎視眈眈的人中,雨霞肯定是其中的一個。那位被罰了的宋良媛也一定是其中之一。
雨瀾聽了都不由替張良媛着急。“她在宮中無依無靠的,不依靠太子妃,還能依靠誰?”她原來就是個宮女,可不像雨馨一樣有自己的班底可用!
綠枝搖了搖頭:“娘娘派了嬤嬤過去敲打她,可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娘娘現在也不大想管了,若是保不住這個孩子,也是她自己沒有福氣!”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位張良媛要是非得對着每個人都抱着懷疑的態度,那她真就不用活了。
綠枝告訴雨瀾,太子知道張良媛有身孕之後竟然頗爲得意,若不是雨馨把東宮治理得井井有條,沒有什麼謠言傳出來,估計言官御史的彈劾奏章早就把太子淹死了。
太子聽說趙王的一個侍妾有個身孕皇上大爲高興,就急急忙忙地將張良媛懷孕的消息告訴了皇上。
現在張良媛這個孩子也算是過了明路的。
雨瀾將這些事情當做八卦給王爺說了一遍,最後忍不住吐槽道:“就太子這樣的還天命所歸?真要是天命所歸的話,那老天爺也真是瞎了眼了!”
葉邑辰哈哈大笑。
王爺最後隨便看了看,就要雨瀾按單子所列,將禮趕在過年之前趕緊送出去。
雨瀾點頭答應,又拿出最後一份單子給葉邑辰看:“這是給白家的年禮,請您過過目,還有這禮該由誰去送,要不然王爺知會馬總管一聲,叫他親自去送?”
前頭的白王妃雖然掛了,但是人走茶不能涼,白家和晉親王府仍是正經的親戚關係,何況白家還有外孫葉敏文這一層關係呢。
每年的四節八禮都會定時送過去。不過雨瀾嫁過來這麼久,白家除了三不五時地派人過來請安,問問外孫的情況,倒是沒有經常過來打擾小夫妻的生活。
可見白家也是有明白人的!
葉邑辰看這份單子就很認真了。
雨瀾趕緊給他解釋:“比送去我孃家的還加厚了一成!”
葉邑辰擡頭看了她一眼:“這樣很妥當,只是……叫你受委屈了!”
雨瀾笑着道:“我心眼兒沒有那麼小,不會吃……”死人的醋,這幾個字着實不好出口,雨瀾趕緊捂住了嘴巴。
葉邑辰放下禮單,將雨瀾擁進懷中,低聲道:“你是我費勁心機求回來的,而她,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想報答白老爺子對我的恩德!所以你和她,是完全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