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理由都不給我,就要把我拋開了?”藍月不知不覺的哭了,她只要想到莫凌天說兩人不可能了,心裡就萬分的苦惱,心痛。
莫凌天卻說的極爲隨意:“需要理由嗎?李靈羽的離開不是也沒有理由嗎?”
“那你對我的感情呢?”藍月不相信,想起當初在江州兩人共度的風雨,撻定的情感,不可能說變就變得。
莫凌天笑了,說:“藍月我就是喜歡你的天真。”莫凌天接着說:“有其他需要可以隨時找我。”然後旋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任憑藍月的眼淚簌簌的留下,莫凌天也沒有回頭。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寬闊的肩膀上彷彿還蘊含着之前的溫度,可是心卻是涼的。
“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願意等你。”藍月自言自語,
而走遠的莫凌天臉上早已沒有了剛纔無所謂的神情,換上的是滿臉的沉重。藍月,你一定要放下我,求你!
中午吃過午膳,藍月剛想休息一下,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太子。
“太子殿下,公主正在休息。”
藍月在屋內就聽見了外面的叫嚷,於是便走了出來,看見太子正橫衝直撞的要進來。
“讓他進來吧!”藍月說,雖說男女有別,可是現在他們的關係是兄妹,也無大礙。
龍錦走進紫馨苑裡公主的閨閣,看着裡面珠簾玉翠的裝飾,看着藍月一身吉祥鳳鳥圖案的錦服。原本就生動的面孔更加的水靈滋潤。
“哥。”藍月小聲的喊了一下。
龍錦愣住,原本想說的話,都在藍月喊了一聲哥之後,久久無語。
“你……還好嗎?”這是龍錦唯一能說出的一句話。
藍月輕輕點頭:“嗯,挺好的。”
相繼無言,現在的兄妹關係讓兩人連之前的爭吵也泯滅了。
“如果在宮裡遇到什麼事情就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謝謝哥。”藍月淡淡的說。
“不要叫我哥。”龍錦臉色漸漸沉下來。
藍月忍了忍沒有再爭執道:“是,太子殿下。”
可是這下龍錦更是心裡憤恨難平,一甩袖子轉身大步離去,原本想說的,全都拋於腦後,心裡始終對藍月是他妹妹的事難以平復,甚至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太子殿下是怎麼了?”倩倩正端來茶水卻見太子生氣的出去了。
藍月沒有接話,而是說:“把茶水放下吧!”
“哦!”
剛剛走出去的龍錦卻恰巧碰上扭着豐盈的姿態走來的靜妃娘娘。
“呦,太子殿下,您這麼生氣的是要去哪啊?”靜妃笑的一臉的諂媚。
太子看了她一眼本不想理會,卻聽靜妃道:“是不是皇后被軟禁了,太子就沒人教養了?這麼沒有禮貌。”
龍錦本就是生氣,此刻他停住腳步睨着靜妃道:“有沒有教養不煩靜妃娘娘費心,反倒是您,想教養也沒得教!哼!”
龍錦出了氣這才繼續走自己的。
靜妃心中生氣,但是面上卻沒有表露,只是嘴角的笑更深了。
“燕嬤嬤,走我們瞧瞧新晉的公主去。”靜妃笑魘如花的走進紫馨苑,後面跟着體態偏胖的燕嬤嬤。
藍月看到靜妃來訪自是非常客氣的招待,靜妃娘娘曾經在她非常潦倒的時候還很關心她幫助她,她心裡也是感激的。
藍月從皇上賞賜的首飾中尋了一件比較好看的耳環,送給靜妃以表感恩。
“公主真是客氣了,你這就見外了哦!”靜妃拉過藍月的小手道:“我早就當你是一家人了呢!在這宮裡有個可心的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藍月哪受得了這個,心早就被她蠱惑,感覺靜妃真是和善,心底也好。
“以後啊!我會常來看你,也會教你一些宮裡的禮數,以及你想知道的宮裡的其它的事情,還有啊你這扮相也有些太素了,看來我都得教你纔是呢!”
靜妃看起來很是操心的樣子。
“那就勞煩娘娘了。”藍月也覺得確實需要有個人來幫自己理順一下了。
“那這樣吧以後我每天下午都來教你,先從梳妝打扮開始,後宮就是女人多,咱家這麼漂亮的藍月可不能被他們比下去了。”靜妃笑說。
雖然藍月對於爭強好勝並無強烈的意願,但是卻也無傷大雅。於是就應允了,從那以後,靜妃變成了藍月的常客。
但是靜妃也沒有隻去紫馨苑,鳳儀殿也是她常去的地方之一。
燕嬤嬤跟在靜妃的身後,看着靜妃又走向鳳儀殿的方向,於是說:“娘娘,現在皇后被軟禁,豈不是你奪得盛寵的絕佳時機,你沒事不去討好皇上,天天去鳳儀殿做什麼?”
“嘻嘻,看人笑話,落井下石不正是我擅長的嗎?做人就是要揚長避短,懂嗎?”
燕嬤嬤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撇撇嘴。
靜妃語重心長的說:“說什麼你也不會懂,要是會懂也不至於落到今日這種地步。哈哈……”
說着,兩人就來到了鳳儀殿。
靜妃走進去,看見皇后正坐在殿內發呆。
“呦,皇后娘娘在神遊什麼呢?”靜妃微微屈膝行禮道:“妹妹來給姐姐請安啦!”
“哼,你來幹什麼?”皇后冷眼道。
“姐姐幹嘛這麼大的火氣嘛?你想想,自從你被軟禁之後有誰來看你了?不都是怕被牽連嗎?就連總是跟着你的米貴妃不是也不來了嗎?”靜妃看起來很是關心的樣子。
“不用你管。”皇后倔犟道。
“哎,我當然也不想管,只不過,妹妹是怕天下大亂,江山易主所以才爲您擔憂呢!”靜妃故意憂心忡忡。
“你說什麼?”皇后將信將疑的問。
“那就讓妹妹說給你聽。”靜妃放小了聲音,在皇后的耳畔說了好一會兒。
說完後,皇后的臉變得慘白。
“皇后娘娘,也別沮喪,我是站在你和太子這邊的,你知道我也沒有個一兒半女,將來您若是當了太后,讓我安度一個晚年就是了。
靜妃見皇后臉色慘白,也無心再說下去,所以便很快告辭了。
自從藍月變成了公主,龍錦性情大變,整日沉迷酒色,每日在景仁殿裡喝酒聽歌,左右美女陪伴,不務正業。
就連對西院的太子妃也是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這天,又聽完一支新的曲子,龍錦大呼好聽,真好聽。卻見那些歌女都紛紛後退跪在地上高呼:“參見皇后娘娘!”
龍錦斜倚着的身子卻沒有挪動半分,卻還滿嘴胡話:“我說,你們這些女人,剛纔對我都是沒大沒小的,這下這麼安分了,皇后給你們什麼好處了?”
沒有人回話,龍錦又道:“都啞巴了?不會都想做我妹妹吧?我可不想要那麼多妹妹,麻煩。”
依舊沒有人回答,龍錦還想說,卻看見皇后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一臉怒容。
“母后,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我正在興頭上。”龍錦一副吊兒郎當。
“都給我出去。”皇后冷冷的一句話。
“是!”那些歌女們一個個收拾東西,慌慌張張的跑出去,再不出去怕被皇后的怒火給燒着了。
“站起來。”皇后衝龍錦道,聲音很大,火氣也很大。
“幹嘛那麼兇啊!”龍錦卻是喝的太多,素日裡哪敢跟母后這個態度啊!
“麗萍,把他拉起來。”皇后大喝一聲。
一邊站着的麗萍姑姑,也心裡微顫,皇后真是生氣了。麗萍走過去,拉起太子小聲說:“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剛剛被解除軟禁,你就別在添亂了。”
龍錦被拉着站起來說:“皇后被軟禁跟我什麼關係?誰讓她這麼惡毒,幹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
“啪!”一聲,麗萍姑姑一個巴掌打在太子的臉上,打完之後顯然非常懊惱,便趕緊低下頭去,支支吾吾說:“太子殿下這麼說,實在是……太讓皇后娘娘心涼了,皇后做這些都是爲了你!”
皇后看着龍錦,看着看着卻冷冷的笑了:“真是瘋了,我早就瘋了,十九年前的時候我就瘋了,本宮爲什麼瘋?還不是爲了你這個不成器的?”
“麗萍姑姑,潑他一桶涼水,等他清醒了,讓他來鳳儀殿找我。”皇后撂下話就走了。
麗萍姑姑卻很爲難,她怎麼忍心潑太子一桶涼水?要是着涼了怎麼辦?
於是,她去熬瞭解酒湯,一勺一勺的餵給太子,一邊喂一邊想起太子小的時候,那時候太子經常追着她喊她孃親,她說這可不行,萬萬使不得。可是太子會說:別人都有孃親爲什麼他只有母后?
那時候,每次聽到太子喊她孃親的時候,她覺得心都碎了,她會將太子摟在懷裡,輕輕的安撫。
轉眼之間太子都長這麼大了,他離皇后越來越遠,也離她越來越遠了。
太子喝了醒酒湯,又睡了一小會兒,終於清醒了。睜開眼睛看見守在旁邊的麗萍姑姑,於是說:“麗萍姑姑,麻煩您了。”
麗萍淡淡一笑說:“以後別喝這麼多酒了。”
太子卻道:“可是我痛啊!爲什麼藍月會是我妹妹?”
麗萍姑姑欲言又止,然後想起來又說:“皇后還在鳳儀殿等你。”
“好!”
於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龍錦去了鳳儀殿。
鳳儀殿裡卻一片狼藉,原來皇后從景仁殿回來以後,心中惱火至極,心情暴躁如雷,將能咂的東西全砸了,才漸漸平復。
龍錦踏着滿屋的碎片走進鳳儀殿內室,看見母后一個人坐在碎片當中,一片悽慘潦倒的樣子,龍錦心裡有些異樣的情緒。
“母后,你這是……”龍錦不知道該問什麼。
“你還知道我是你母后?”皇后看也不看他,聲音平淡無力。
“母后,今天我喝多了,說的話都不算數。”龍錦試探着說。
皇后卻道:“本宮倒是希望你能狠一些,不管對誰。”
龍錦一愣道:“母后是什麼意思?”
皇后冷冷的說:“你不是喜歡藍月嗎?”
龍錦更是丈二,不解的問:“兒臣不明白,我雖然愛藍月,可是我們畢竟成爲了兄妹,要怪就怪命運,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