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藍染惣右介和市丸銀沒什麼忌口後,我和高山美香放心大膽地行動起來。
我拿起平時當擺設的菜刀,三兩下切好食材,在油鍋外圍開結界防止油向外飛濺,再用赤火炮控制火候;高山美香則負責鍋裡的內容,漸漸的熱氣騰騰的料理擺滿桌。
“藍染隊長,市丸副隊長,高山桑,上野桑,晚上好!”
我背上一寒——原本還慶幸她和花姐姐有約,現在怎麼自投羅網呢?
許裴文笑容燦爛,“聽到有熟人,就厚臉皮地過來蹭飯,不介意吧?”
高山美香轉向只有我看得到的角度,皮笑肉不笑。
藍染惣右介笑道:“當然不。原計劃就打算約許桑,現在看到你,真高興。”
小文,難得和花姐姐談得來,爲什麼不乾脆一起吃完飯再回來呢?
寒暄幾句,許裴文就非常熱心地過來搭手,說實話我有點被嚇到。
因爲她平時是理應被人高高供着的女王姿態,現在竟然改走親民路線?
廚事完畢,我道:“櫻田航一個人在萬和堂等着,我給她打包一些過去。”
“啊,我是萬和堂的東家,還是我來吧。”許裴文搶着夾菜裝盤。
我有點困惑——她真是小文?
飯局很快開始,我翻出瓶瓶罐罐,“請問藍染隊長的口味偏向於甜、甜辣、鹹辣還是純辣?”
藍染惣右介道:“甜的吧,那是……”
“豆腐乳,一種中國調味料,加一點在湯裡,或拌着吃很美味。”我打開標着甜味標籤的玻璃瓶,夾一塊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裡,“市丸副隊長、高山桑和許桑呢?”
“阿拉,我要甜的。”
高山美香道:“純辣。”
許裴文微笑,“我也喜歡甜的。”
我依言分發好,再給自己夾了塊純辣的。
這裡幾乎所有的原著居民都嗜甜如命,又或者說,在他們的概念裡,只要是甜食,那就得甜、甜、甜!我是喜歡甜食不假,可這裡的甜食,除了滿嘴甜膩外什麼也嘗不出,吃得我腦懵,要命的是大部分人習慣在料理里加糖……所以我迷上了各色醬料調料,喜歡啥味自己加。
藍染惣右介嚐了嚐,略微吃驚,“好吃,上野君做的?”見我點頭,讚道,“了不起;料理也不錯。上野君,高山桑,許桑,在廚藝上都很有一手。”
市丸銀笑道:“阿拉,你們,隨時都可以嫁人了吖。”
我:“……”
客套過一輪後,高山美香適時植入廣告:“一瓶九文,不過藍染隊長和市丸副隊長是萬物屋最尊貴的客人,所以七文。”
許裴文道:“不就幾文錢的事,不如我送給藍染隊長和市丸副隊長一些?反正,吃完可以再做。”
小文,你家的也是我做的!
藍染惣右介忙客套,高山美香笑笑,不動聲色地吃下一塊牛肉。
女人的友情,永遠奇怪: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一句不經意的話,敵友立見。
藍染惣右介道:“上野君,這裡的餐具上竟然也畫着你的頭像和名字,剛纔的玻璃杯也是。”
“阿拉,筷子也是。”市丸銀注意到手中的筷子。
“是水晶杯。”許裴文糾正。“在自己的所有物上標註名字和頭像,是上野桑的愛好。”
一圈人望向許裴文。
許裴文笑容爽朗,“在上野桑家裡,所有的東西,包括門窗,衣櫃書桌、寢具廚具,甚至她的衣服、髮帶上,都可以找到她的頭像和名字。”
一雙雙眼睛紛紛看我,藍染惣右介問:“上野君,是真的嗎?”
許裴文往外一翻我的死霸裝後領,“上、野、一、美,真的哦!”
“阿拉——”市丸銀語調誇張。
高山美香附和笑笑,喝下一口湯。
小文,藍爸銀媽不是什麼溫和無害的貓貓狗狗……我挺不高興,可又不好表現出來。“沒什麼大不了吧?許桑的醫館裡也到處是萬和堂的標誌。”
許裴文氣場十足地挑眉,“我和你不一樣,我的萬和堂是爲了招攬生意,你則是小孩子對玩具的強烈獨佔欲。”
我剛想開口,又被許裴文搶過話。
“在課本和作業本上寫自己的名字,那樣的話所有人的都不會弄錯——你,是小學生嗎?”
藍染惣右介輕笑,“真的?很可愛呢。”
我:“……”
許裴文矜持捂嘴,笑得千嬌百媚,“藍染隊長,上野桑啊,非常喜歡你哦,在她臥房裡還有以你爲原型做的娃娃,每天晚上非要抱着才能很好地入睡呢。”
炸彈一個緊接一個,藍染惣右介有些失笑,“上野君?”
我只得點頭,鬱悶得快內傷。
許裴文用力補充,“要命的可愛喲。”
“阿拉,上野醬,飯後可以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嗎?”
我:“……”
“對了,上野桑私底下還叫藍染隊長藍爸爸,沒想到吧?”
藍染惣右介驚訝,“上野君,爲什麼?”
我雙掌合十,“在真央的時候就時常聽說藍染隊長的事,覺得應該是非常和藹的類型……對不起!”纔怪。
藍染惣右介笑如春風,“沒關係,上野君可以隨意依賴我,很高興。”
我只得硬起頭皮,“……嗨!藍染隊長。”
許裴文不置可否,“可我記得上野桑和我說的理由不是這個……到底哪個纔是真的?”
許裴文,可不可以閉上你的嘴!我正要說些什麼,又被許裴文搶過話。
“不可能是我記錯吧,上野桑?”
四雙眼睛齊刷刷照過來,我梗着脖子含糊過去。
藍染惣右介露出些許心疼和探究的神色,“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上野君介意告訴我嗎?”
我連擺手,“嘛,嘛,完全沒有的事。”
確實,我和許裴文說過,自己生前是長姊,有四個弟弟妹妹,從很小的時候就要照顧他們,而最大的兩個僅比我小兩歲,自己本身又缺乏父愛和母愛,所以很容易對大叔型的男人有好感——這種事隨便遇到哪個阿貓阿狗就說出來好嗎?當着藍爸銀媽的面說出來好嗎?
將隱-私告訴朋友,未曾想如今竟成了被攻訐的把柄。
到底是什麼情況,爲什麼小文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甚至陌生得有點可怕?
許裴文又要開口,高山美香就搭我的肩,“我知道。內心小女人的女性容易對藍染隊長這樣看起來溫柔可靠的類型產生敬仰之情,像家裡的晚輩對待長輩。明說的話多難爲情啊……話說回來,許桑,我對你的事也很好奇,你會特別在意什麼樣的男人?”
許裴文一噎。
“阿拉,發現了上野醬可愛的一面,很好吖……萬和堂大夫桑,再來一碗。”市丸狐狸笑眯眯地把空碗遞給許裴文。
“嗨!請稍等。”許裴文立即賢惠地接過,走向廚房。
哈比地看我尷尬,卻立刻替小文解圍,藍爸爸你給我記着!
飯後,我不情不願地拎着一個大布偶回客廳:Q版,海拔1靈米,褐色短髮,水汪汪的大眼睛,粘着布做的黑框眼鏡(無鏡片),還有可愛的貓脣,身穿黑色死霸裝,胳膊上綁着縮小版五番隊副隊長袖章。
我覺得,藍爸爸穿隊長羽織不夠他穿死霸裝帥,所以凝出來了卻一直沒給布偶穿上。
藍染惣右介不住輕笑,“確實可愛。不過,爲什麼是副隊長時候的樣子?”
……忘了換衣服!我窘迫得臉熱辣辣的,“因爲,比較喜歡藍染隊長穿深色衣服的樣子。對不起。”在藍爸爸面前……顯得自己好白癡。
“沒關係,我很高興。”藍染惣右介揉揉我頭頂,稍微帶着力度。
許裴文捏一把布偶的臉,“上野桑還給藍爸爸做了很多衣服,經常有換哦。”
一圈人更是啼笑皆非,我道:“許桑,請別再說了。”
許裴文滿不在乎地笑,“有什麼關係?”
你當然沒關係,出醜的又不是你!
小文,以前和現在,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