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耶律乙辛如願以償!
拿着手中皇后蕭觀音親筆題寫《十香詞》,放聲大笑,笑聲很得意,也很陰冷。
“叫上張孝傑,去見陛下,還有遼陽府那邊可以動手了!”
“是!”
當詩文放在眼前,遼主耶律洪基驚訝道:“這是何物?”
一旁的貴妃蕭坦思伸長了腦袋,笑道:“臣妾覺得,似乎像是皇后的筆跡,是皇后又有什麼新的詩作嗎?”
耶律乙辛點頭道:“不錯,確實是皇后娘娘所作,名爲《十香詞》!”
“寫的什麼?”耶律洪基遊戲不悅,怨懟道:“這些東西朕不熟悉,寫的什麼玩意?”
“還請請張狀元來解釋吧,他比較熟悉詩文!”
曾經的遼國狀元張孝傑道:“陛下,此詩文名曰《十香詞》,乃是一篇記錄閨房取樂的作品,描寫了女子身上發、乳、頰、頸、舌、口、手、足、陰、膚等十處部位的香味。”
蕭坦思插話道:“哦?平日裡見皇后娘娘矜持,沒想到竟然這麼……陛下,可惜了,閨房之中,臣妾並無此才能。”
耶律洪基眉頭已然皺起,這《十香詞》微妙也太露骨了吧?難不成皇后是想要以此描繪她有多麼國色天香?吸引自己回心轉意?耶律洪基覺得有些噁心,同時還覺得向來端莊的皇后有些下賤。
張孝傑卻低聲道:“從行文來看,這應該是皇后娘娘閨房取樂時,即興而作!”
“這時皇后何時所作?”蕭坦思笑着詢問。
耶律乙辛道:“前幾日!”
“陛下,你什麼時候去看皇后的,臣妾怎麼不知道?”專房之寵的蕭坦思帶着嫉妒,拉着耶律洪基的胳膊撒嬌。
“你說什麼?這是皇后近日即興所作?”耶律洪基的臉色驟然間陰沉下來。
蕭坦思一臉驚訝,惶恐道:“對啊,陛下近來一直和臣妾在一起,不曾去過皇后那裡。那麼……”
氣氛陡然間凝重了許多,耶律洪基拳頭緊握,骨節啪啪作響,顯然是格外憤怒!
“是的!”耶律乙辛道:“臣有一侍妾,其姐乃是皇后宮中樂女,名叫單登,親眼見到皇后做此文。然後拿與臣府中。與其妹妹談論,臣瞧見之後覺得不妥,所以交給陛下!”
“當真嗎?”
“當真,陛下可傳單登一問便知!”
“傳!”耶律洪基面色沉重,憤怒的眼神幾乎可以殺人。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妻子與別的男人有染。何況他還是一國皇帝。
單登來的很快,跪在耶律洪基面前,低聲道:“陛下,這確實是皇后娘娘前幾日所做。奴婢只覺得文辭極好,故而帶去趙王府上,找妹妹請教,沒想到……”
“近來皇后可好?”耶律洪基冷冷詢問。
單登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很孤單,時常一人枯坐嘆息,有時候還會無端發脾氣。不過近來好多了,奴婢伺候時總能見到娘娘面帶笑意,臉色也紅潤了不少,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耶律洪基越聽越是憤怒,猛地將一件精美的瓷壺扔出去,瞬間撞得粉碎。
殿中衆人都是一驚。單登驚恐跪地道:“奴婢該死,陛下恕罪!”
耶律洪基冷冷問道:“說,皇后最近可否見了什麼人?尤其是男人!”
“皇后娘娘近來一直在宮中,並未外出,平日裡出入的男人……只有……樂工趙惟一!”單登小聲道:“恕奴婢斗膽,有一次前去伺候,曾瞧見趙惟一從皇后娘娘寢殿出來。當時他……他正在……”
“正在做什麼?說!”
“正在……”單登吞吞吐吐道:“奴婢看到他正在……繫腰帶!”
“啊?”蕭坦思大驚道:“這還了得,難不成皇后娘娘與她……不不,皇后娘娘端莊高貴,怎麼會和一個樂工有苟且之事。臣妾胡言亂語,請陛下責罰!”
耶律洪基表情陰冷,並未應聲,額上暴起的青筋說明了他此刻的憤怒程度。
張孝傑不失時機道:“只怕不是空穴來風?”
“哦?怎麼說?”蕭坦思佯作驚訝。
“皇后娘娘有一首詩叫《懷古》,其中有這麼一句:宮中只數趙家妝,惟有知情一片月。”張孝傑的一頓一頓,將詩句唸的很清楚。
蕭坦思訝然道:“趙…惟……一!”
“是啊!”張孝傑道:“恕臣妄言,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如此怕是大爲不妥。至於是否真有其他不檢點之事,還請陛下明察。不要有損我大遼國體與皇室尊嚴!”
“傳賤人過來!”耶律洪基怒氣十足,眼中幾欲噴火。
……
蕭觀音來了,一臉坦然地來了!
“陛下,傳召臣妾,不知所爲何事?”
“你自己看?”耶律洪基勃然大怒,將那份《十香詞》稿子扔過來。
蕭觀音撿起來,看了一眼,低聲到:“沒錯,是臣妾的筆跡!”
“啊?皇后娘娘,你竟然真的……”蕭坦思長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帶着幾分得意。
“吾如何?”
“還有什麼好說的?”耶律洪基冷冷道:“本以爲你端莊知禮,卻不想,你竟然這般下賤!”
“下賤?此話如何說起?”
“皇后娘娘,你親筆的詩稿在前,鐵證如山啦!”張孝傑陰陽怪氣,耶律乙辛也是一臉奸笑。
“是臣妾的筆記又如何?”蕭觀音的表情始終從容淡定。
“如何?你寫了些什麼?自己做的醜事,還不承認是嗎?”耶律洪基憤怒到了極點,堂堂皇帝被人帶了綠帽子,顏面掃地啊!
“字是臣妾的筆跡不假,可內容與臣妾無關。”蕭觀音朗聲道:“臣妾自問一直謹慎禮儀,不曾有什麼越矩行爲!”
“白紙黑字還想抵賴?大遼之內,除了皇后娘娘,又有誰寫得出如此好詞呢?”張孝傑故意將“好”字咬的極重。
“是啊,單登,你能告訴吾,這是誰的大作嗎?”
“此乃皇后娘娘所作啊!”單登一臉虔誠的表情,面不改色心不跳。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耶律洪基怒意十足,他是直來直去的性子,不跟不願聽拐彎抹角的問話。
蕭觀音道:“陛下,此詩並非臣妾原作,臣妾只是應單登請求,幫其謄寫而已!”
“陛下,奴婢冤枉,奴婢哪裡能寫出這等詩詞?”單登哭訴道:“明明是皇后娘娘所做!”
“皇后娘娘這是要將罪責推給宮女嗎?”
耶律乙辛擺手道:“怎麼能這麼說?皇后娘娘能這麼說,肯定是有的放矢的。不知娘娘如何證明?可有證人?”
“證人當然有,你們看老身如何!”
耶律乙辛與張孝傑轉過身去,訝然看着一位莊重的老婦人站在門口,都愕然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