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坎門頭的破房子在,很好找。孤零零的周圍啥也沒有。有些晚晴民國那種結構形式。一個圍牆圍起來的大院子,圍牆已經殘缺不全了,本來就顯得蒼涼,現在顯的破敗,大門早就不見了,暢通無阻,裡面看着就是很多荒草。雙層那種木質結構的房子,第二層已經完全倒塌了,第一層也不可能住人了。東倒西歪的,汶川地震剛過一般的慘景。
裡面,就是那棟破房子,我們來之前,還想進房子裡面看看呢,現在只能站在院子裡面看看了。希望能在這廢墟里面找到點什麼,或者我們進去,那個老頭子就能出來。要是活着,我們不好對付,這已經死了,就成了鬼了吧,那就好對付了。畢竟很多人能用的技能他用不出來了。
我對着多吉點了點頭,會意我的意思,我們就這麼進去了。當走到沒門的時候,我攔住了多吉說道:“小心了,這可能不是一般的靈異事件。”多吉慎重的點了點頭,出來混這麼久了,什麼是什麼還是知道的。穿着道袍做法的魂魄,還是第一次聽說。
只是這老道沒有害那個小姑娘的意思,要是想害那個小姑娘,現在那小姑娘只剩下屍體了。只是被這無形的氣場給影響了,才流出血淚的。這就像是天氣突然的涼了,有些人體質不好,感冒發燒一般。這也是我們現在最大的線索了,就屬這個老頭最牛b,找到他,說不定還能找到他那兩個徒弟呢。
他的徒弟,肯定隱藏在坎門,不然哪天夜裡也不可能發生那麼奇怪的龍吸水現象。我拿出手機,看了看錶,已經是戌時了,還準備起一卦測一測,想想還是算了。我也想不出能在這裡出什麼事情。只是莫名的有些緊張罷了,畢竟是第一次遇到鬼道士。
當我和多吉一腳踏入大門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種與世隔絕的氣氛,就像是在北京八角院子裡面那種感覺一樣。多吉喉嚨裡面發出難受的哼聲,我淡淡的說道:“小心了啊,絕對不一般的。”多吉結了一個密宗法印護身,我手中也翻出一張天雷符。
當我們踏入院子,一陣陰風吹過,我和多吉背靠背的站着。對於未知的敵人,沒有正常人不害怕的,特別是藏於暗中的不知實力的敵人。“哈哈哈”一聲狂笑從在我們1點鐘的位置響起,當我們轉頭過去的時候,看到一個穿着道袍的鬼魂,拿着長劍在哪裡,蓬頭垢面的,樣子倒也正常,看來是正常死亡的。
要是不正常的死亡,身上多少都會帶一些陰煞之氣或者怨氣。誰tm想死啊,只有正常死亡的,纔可能像老道這樣的,這也是我見過的鬼魂之中最道骨仙風的一位。生前道行必定身後,只是這死後爲毛不走,要留在這裡,難道這裡有什麼自己想要的東西?連自己修爲都能放棄的重要東西?
我們沒有動,這也是我少有的幾次以靜制動的舉動。一般本人貫徹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的方針,只是這次比較特殊,不知道這鬼老道到底是想幹什麼。那鬼老道只是笑着看着我們,不是微笑那種,是那種開懷大笑的笑着。我們的心智,也受到了印象,多吉嘴裡不停的在念叨什麼,似乎是穩固自己心神的經文,我也翻出鎮魂符貼在身上,生怕出了意外。
我們本來想着,這老道能在這裡乾點什麼,最少讓我們發現這裡有什麼值得他死後不走的理由,也許就能找到線索了。可是我們失望了,這傢伙就在那裡笑着看着我們,難道想用這個辦法笑死我們。
一段經文結束,多吉鬆了一口氣說道:“他難道是想笑死我們?”我搖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你忘了這老道生前,就有點瘋瘋癲癲的嗎?死後能好到哪裡去,他這樣的修爲,沒有選擇離開,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牽掛着。”多吉疑惑的說道:“會不會是因爲自己的徒弟,不放心徒弟。”
我又搖了搖頭說道:“肯定不是的,他的兩個徒弟沒有走遠,就在這坎門,也是爲了守護自己的老師,而不是老師擔心着徒弟,你看那天夜裡的雙龍戲水大戰,可能就是兩人所謂,說不定這兩個徒弟之間還有矛盾呢。”
多吉咬着牙說道:“先別管什麼徒弟不徒弟的事情了,這鬼老道怎麼解決?他就這麼笑的我心裡發憷。”我淡淡的說道:“是不是感覺這次有點沒底了?”多吉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沒底了,咱們以前可沒遇到什麼鬼老道,要是姬園死了,咱們還能虐虐,看看有什麼本事,這不是還沒死嗎?”
我哈哈笑着說道:“這話你讓姬園聽到,給你沒完啊。”多吉謹慎的看着那鬼老道,依舊笑呵呵的看着我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多吉說道:“誰tm知道呢,我就是不知道蔡害怕呢,大姑娘上牀頭一次,我怎麼知道洞在何方。”我現在十分想吃東西,其實是想咬東西,嚼個口香糖也是好的,爲什麼這樣,不知道咯,心裡就是特別想。
這老道啊,是真的瘋瘋癲癲了,還不是裝瘋的。畢竟成了鬼了還是這般,肯定就是魂魄上面出了問題了。到底是什麼導致的?這個不清楚啊,就算抓到,估計嘴裡也掏不出多少話來。只是到了現在這個境地,和她在這裡耗着也不是辦法,最後我和多吉決定還是先擒下再說了。
就當我二人準備分開,合圍這鬼老道的時候。突然從牆外飛進兩人,天有些黑了,看不清樣貌,直衝着我們兩個就來了。剛出現的時候,我們還以爲是突厥武裝的那些烏合之衆,大概也和在城隍廟遇到的差不多。
這一交手,才明白這兩人身上是有貨的。而且是高手,沒有懸念的高手。兩人,我們一人一個,由於還分不清來人的用意,也只能先交交手,摸摸底再說了。很多東西都是在交手之中才摸得出來的。嘴上說的再牛*,手下沒工夫,還是白搭。這二人,絕對是高手,而且功夫的套路走的是道家那邊的,一模一樣的。
雖然第一個回合我們吃虧了,但是也明白了這兩人的來意了。就是那鬼老道的兩個徒弟,看來是來救師傅了。千萬不要問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如果連這個都不知道,也別修什麼道了。多吉正準備在上,被我攔下了,畢竟我們來此地並不是爲了打架的。我抱了抱拳說道:“兩位,終於肯現身了啊。”
其中一個說道:“你們第一天到玉環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了,來這裡大概要幹什麼,我們也知道,只是道不同,不相爲謀,你們還是快快離去吧。”我哈哈笑着說道:“不然吧,這玉環又不是你們家,你讓我們走我們就走啊。”另外一個人說道:“勸你們離開,是爲了你們好,你們這些小輩,現在怎麼都這個樣子了。”
我沒臉沒皮的笑着說道:“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身正不怕影子歪,有些東西,是必須得到才肯罷休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二位應該是這老道的徒弟吧。”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點了點頭,我繼續說道:“我們也沒想找令家師的麻煩,所謂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初來乍道的,這個規矩還是懂的,只是兩位不肯現身,我們也只能順藤摸瓜了,就像問一些問題,然後就離開玉環。”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點着頭說道:“你們是想問,那城隍廟之中隱藏的筆畫吧?其實那副壁畫沒什麼,就是引有緣人來此的,真正的秘密,還在我們的腦海之中,就算我們死了,我們也會傳給我們的徒弟,就像是師傅傳給我們的一樣,只是現在有些麻煩了。”
幹我們這一行的,說話的時候就是雲裡來霧裡去的。再加上我這個人喜歡直截了當,不喜歡打馬虎眼,看到這些人,你首先看個面相吧,然後迅速的再心裡按時間,起一個奇門遁甲局吧?看來來對方的來意,最少自己心裡清楚對方目的。
這個奇門遁甲啊,還是半路出家學的,開始的時候我根本就不會三式這種高端的玩意,一直就徘徊在“高富帥”外圍。懂的一點太乙神數,奇門遁甲,大六壬,才明白以前學的東西是皮毛,了了的是哪個不給力,太多的侷限性了。可能是自己學藝不精吧,也可能是自己接觸的時間太短,反正我覺得不是很好用,太多的侷限性。就拿八字來說吧,你必須知道對方的八字,才能算的一覽無餘,媽的,和對方打架,人家先給你報八字?查戶口呢還是打架呢?
當然,越是高深的玩意,要求的基本功越要穩固,那些枯燥無味的基本功,沒有毅力和愛好,哪有那麼好學的?有時候你斷卦的時候,一半靠算,一半要靠蒙的,蒙,說白了就是直覺。這個直覺很重要,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也許是經驗的累積吧。只要能算的準,其他的無所謂,我開始並沒有在乎那麼多。
自己學習奇門遁甲,也就是入門級別,大多是理奇門,而且自己心裡排盤也不熟悉,就是大概知道一個一二三,至於後面的四五六,還不會。一心二用啊,我還沒達到,前面還要和那些人鬥智鬥勇,心裡還要算着卦,高強度的腦力勞動啊。對方,估計也要這麼幹的,所以,誰也不輕鬆。
很多很多東西,都是有定數了。就算你某個人在牛*,改變了事物的軌跡,這個定數不會變的,始終是要回到原來的路線上。費盡心思去改變,還不如不去改變,省些力氣來多爲自己爭取一點利益。當然,利益也是有定數了,俗話說的好:“輸人不輸陣,關於一個面子問題,就算你輸了,一個臺階都沒有,這面子上掛不住不是?”啥是中國人,這就是中國人。
當然,我屬於另類的,我就是不要臉的典型。懶得說那麼多客道話,一直就直奔主題。大家心裡都知道一二三,就足夠了,要是在裝b,純粹是浪費時間。到現在我們也算明白了,他們弄那些壁畫,就是爲了引我們來的。我們就是他們要等的有緣人,我們要用他們,他們也要用我們,都是一樣的。雙方相互利用罷了。
我這麼一抱拳,說道:“咱們開門見山的說,我們就是來找還魂草的,爲了救人的。”那個第一個開口的說道:“我們知道的,只是現在我們也不清楚在哪裡,因爲地圖不在我們的手裡了。”我和多吉對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等着他們繼續說,那個人繼續說道:“我們就是爲了守護這份地圖的,在下方維,這位是舍弟方敏,而那位就是家師了,師傅現在這個樣子,也是爲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地圖絕對不能在我們手裡出了問題,所以……”
我和多吉聽的是暈暈乎乎的,聽了半天就知道他們是爲了守護地圖的,至於是誰讓他們守護,爲什麼守護,是什麼人都不清楚。我疑惑的說道:“能不能從頭說,你們這麼說,我們聽不明白。”估計是他們高看我們了,我們這算卦的技術,還沒達到那種爐火純青的地步。
方敏看了看自己的師傅,就是那個鬼老道,帶着一絲哀傷的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二位跟我們來吧。”我點了點頭,就跟着他們兩個一起出了這個破敗的院子,臨出去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那鬼老道,他依舊是對着我們嘿嘿的笑着,似乎只會笑了。那笑容裡面,似乎包含了許多許多的故事讓我們去了解,那笑容之中,似乎並不只是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