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浩,就是一孫子。晚上帶他去太平間,讓他去認一認賈赫然的屍體,他既然嚇跪了,還以爲我們要送他走。還是多吉拉着他進的太平間。打開賈赫然的裹屍袋,裡面躺着的就是一個胖子,看外貌,死的還是蠻安詳的,估計死的時候也沒收不到的痛苦。李浩看着賈赫然的表情,就是看到什麼十分可怕的東西一樣,五官都扭曲了。
多吉拍了李浩一下說道:“沒見過死人啊?”他拼命的點着頭說道:“沒……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的。”我拉了多吉一把說道:“別難爲他,誰沒有第一次,他這處男秀今天算是上演了,以後還有機會呢,沒事。”“啊,還有啊。”李浩半靠着那些大冰櫃。我也懶得搭理他,就去翻看這賈赫然的屍體。
我先看了看賈赫然的手掌,一般死人,看手就能看出來他死前觸摸過什麼。特別是指甲裡面,不過這個賈赫然貌似挺愛乾淨的,手指甲裡面什麼都沒有。而在他的勞宮穴,有一個淡淡的紅點。這個勞宮穴,就在手掌中心,咋中醫上主治心痛,心悸,癲狂、癇,口瘡,口臭。中風,善怒,發熱無汗,兩便帶血,胸脅支滿,黃疸。但是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鬼路。
顧名思義,這個鬼路就是陰靈可以順着進去的道路。當然,說是這麼說的,這也要分很多情況。比如有些人身上的竅穴比較穩固,一般的陰靈是上不到他身上的,要是比較鬆懈,那麼久可以順着這條鬼路身上了。當然,辦法還有很多,這裡說到了,就大概講一下。
我又翻看了他的另一隻手,在另一隻手的勞宮穴,也同樣有一個淡淡的紅點,十分的淡,如果不認真看的話,真的看不到。畢竟人都已經死了,要不是兩隻手掌上面都有,可能覺得會是屍斑也說不定。
我又搬起了他的頭,看了看頭後面的風池穴,風府穴,也是有淡淡的紅點,我暗叫一聲不好,就往身上摸定屍符。畢竟這個符不常用,我也就帶的隨意,一時間忘記放在那裡了。這賈赫然,絕對是被人害死的,害死以後走遍全身四十九個重要的穴位,爲的就是讓他起屍的。
在這裡我在解釋一下。那風池穴,風府穴,還有胸口的膻中穴,手掌的風池穴等等四十九個學到,如果用四十九根銀針分別刺激這四十九個穴道,死後是會起屍的。學名叫四九起屍之術,這個術本來是湘西趕屍常用的,還要配合符咒,硃砂等,才能達到趕屍的目的,可是這賈赫然,現在只用了這四九起屍之術,全身被拔的光光的,那硃砂等物也沒塞進鼻子和耳朵裡面,肯定是會起屍的。
這tm就像是叫花子要飯——還是看要人的。這個我看的準,以前在一些古籍裡面看到過,所以只看到這幾個穴道,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了。多吉不慌不忙的問我說道:“找什麼啊大哥?”我急切的說道:“定屍符,隨時都可能起屍啊。”李浩聽到我的話,啊了一聲說道:“不會是真的吧?”
多吉嘿嘿笑着說道:“不就是起屍嗎?我們什麼沒見過?等他起來了,在收拾他也不遲,好久沒運動了,正好給我練練手。”我是感覺多吉這惡趣越來越濃了,拿什麼練手不好,非要拿這個?終於,找到了定屍符,貼在了賈赫然的頭上,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身後的李浩也鬆了一口氣說道:“是不是這樣就起不來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一般的殭屍起屍,都是因爲胸口一團煞氣或者怨氣,你這個朋友賈赫然則不是,而是利用銀針刺激穴道導致起屍。完全的物理反應,當年湘西趕屍的人,大部分都是利用這個術的,不然那麼遠的路,靠什麼把屍體運回去?”說着我就又把冰櫃給合上了,然後把外面扣好。
多吉說道:“大哥,你多想了吧,這在冰櫃裡面的,那神經不也都被凍上了?”我嘿嘿笑着說道:“這次你怎麼突然聰明瞭?我估計等着他被扔進火化爐的時候,也就是他起來的時候了,不過那時候起來,也沒什麼威脅了。我只不過是以防萬一,誰知道中間會發生什麼?出了意外可就不好玩了。我這也是做善事,也許就是這道符還能救人一命呢。”
李浩說道:“兩位老大,我們走吧,這裡讓我感覺陰森森的。”多吉帶着鄙夷說道:“有點出息行不行?大老爺們的還怕這個?”李浩的嘴脣都有些慘白了,我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想起了自己當年自己第一次進太平間惡鬥黑衣人的那個時候,其實心裡也就是現在李浩這個心態,只不過我掩飾的很好罷了。
現在想起,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比我前面二十多年發生的都要多,有時候坐下好好想想,真是一段傳奇的經歷,而且很多時候都是死裡逃生,絕處逢生的局面。我淡淡的說道:“走吧,這裡沒什麼了,這賈赫然的卻是被害死的,我覺得就是殺人滅口,還在這屍體上動了手腳了,不是一般的人物,到底是誰和蘇雪有仇,或者和我有這麼大的仇?”
如果不是蘇雪的原因,那就是因爲我了。畢竟這幾年在外面混,得罪了不少人,明的暗的都有,不管是誰,很多都想置我於死地。我也算是步步爲營,家裡時常都要留人,而且都是高手。胡茵和狍鴞,總要留下一個的,一般她們兩個都在家裡,不爲別的,就是爲了劉梅的安全。
要是她們兩個其中一個能和我在一起,我想很多事情都可以輕鬆解決了,但是我不能啊,我還要考慮劉梅和孩子的安全呢。樸欣和安陽,現在說是在修煉,其實暗中隨時都在看着劉梅和孩子呢,我什麼都不怕,我就擔心那些想加害我的人來加害劉梅和孩子,要是劉梅和孩子出事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其實我們的事業,也算是積德行善,維護世界和平。說白了就是維護陰陽的平衡。手段不敢恭維,效果還是不錯的。不管白貓還是黑貓,抓到老鼠的都是好貓。既然命運選中了我,那麼我也義無反顧的承擔起了責任,我也希望老天能好好的善待我身邊的人,一切的苦難都有我一個人承受好了。
我們走出了殯儀館,李浩開車載我們往市區而去。半路上,李浩問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我就說道:“前面停車吧,我們下車,你自己回家吧。”李浩顫顫抖抖的說道:“讓我一個人走啊。”多吉鄙夷的說道:“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啊,自己開車還怕?”
我理解這李浩的心情,其實也就是一個虛有其表的人物。畢竟一個普通然,突然遇到這些事情,估計還沒李浩表現的好呢。我安慰李浩說道:“放心吧,沒事的,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如果有事給我打電話,放心吧,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們,保證你沒事。”“李浩邊開車邊說道:“那些害死加菲的人,會不會來找我?”
多吉哈哈笑着說道:“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以爲自己是誰啊。停車,讓我們下車。”李浩停了車,我們下車以後,我對着李浩說道:“明天早上九點,國子監門口等我們,回去吧,你沒事的。”李浩還是唯唯諾諾的,一邊嘆氣,一邊開着他那豪車離開了。多吉問我說道:“大哥,是不是要回去?”我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次你是學聰明瞭啊,必須回去,今夜必然會發生什麼事情。”
多吉點了點頭,我說道:“我先去看看,你慢慢的走,別急。”說完,我就施展散勢法鷙鳥,迅速的順着來路就再往殯儀館而去了。回馬槍,這是我經常玩的把戲,而且是時常湊效的把戲。說白了就是守株待兔。畢竟帶個李浩這個外人,怎麼都不合適,再加上李浩膽子也小,要是中間出了什麼意外,可就不好玩了,畢竟我們也沒非要他的命不可,就是嚇唬嚇唬他。
我在殯儀館對面的一個角落裡面停下了,這裡正好能看到殯儀館門口。這個殯儀館,是沒有後門的,除非是翻牆進去,這翻牆理論上也是可以到太平間的,只是晚上的時候,他們的那個後門都被鎖上了,一般要是不想搞出太大的動靜,都不會選擇這條路的。從大門進去多好了,誰也沒有讀心術不是?
所以,我就來個守株待兔。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沒多久,多吉也過來了,他隱藏在另外一個角落,正好和我這邊成一個夾角。晚上的殯儀館,其實還是有人值班的,不過更多的還是靈界的朋友出出入入。守株待兔,是最讓人無奈的,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就不信那些幕後的人不管這賈赫然的屍體了,就算是試驗,也要看看效果吧。
一夜無話,出了焦急只剩下無奈了。第二天早上到了和李浩的約定時間,我們就去天壇了。這裡晨練的人還是很多的,只是我和多吉都是昏昏欲睡的。李浩這“殘兵”,問我說道:“大哥,怎樣了?”多吉搶着說道:“奶奶的,昨夜你走以後,我們在殯儀館守了一夜,什麼都沒發現。”
李浩吃驚的說道:“啊?守了一夜啊,在那個鬼地方?”我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沒你的事了,你回家養傷吧。”李浩遲疑了一會,說道:“我身上的…….”我恍然大悟,抽出一張鎮魂符說道:“回家,燒了以後喝掉就沒事了,用水,千萬不能用酒。”李浩點了點頭說道:“以後我是不是也沒事了?”
我呵呵笑着說道:“多做善事就沒事了。”李浩站着沒動,似乎還在等我的指示,我看了看他說道:“走吧,我們倆回家睡覺去,熬了一夜了。”李浩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多吉最後喊道:“以後有事找你啊。”
李浩回過頭來,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然後就離開了。我看着這天壇晨練的人羣,心裡說不出什麼味,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一樣的。我對着多吉說道:“走,我們再去殯儀館看看。”多吉疑惑的說道:“還去幹什麼?”我沒好氣的說道:“走吧。”
到了殯儀館以後,我們就直奔太平間,打開了放着賈赫然的那個冰櫃。在拉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對勁了,因爲像賈赫然那種胖紙,絕對不會這麼輕的。拉開才發現,那賈赫然的屍體已經沒有了。我還以爲這屍體被運走了或者準備火化什麼的,可是我錯了,問了工作人員才知道,這賈赫然的屍體根本沒人動過,畢竟案子還沒破呢。
多吉疑惑的問我說道:“大哥,那些人要賈赫然的屍體幹什麼,大胖子也不好運走啊。”我皺着眉頭說道:“誰說是被人運走的,我估計他是自己走的。”多吉啊了一聲說道:“自己走的,那符不是在他身上貼着嗎?”我狠狠的說道:“不是給你說了嗎了,這tm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殭屍之類的,就是利用人體的自然機能,條件反射的道理懂不?大概就是利用這個。”
多吉也不知道懂不懂,就是點着頭。我嘆了一口氣,這胖子,要是出去了,可就麻煩了。這就是一個活屍,對人也沒什麼危害,也不會又什麼,只是時間久了,可能會出事。這東西,已經是心臟都不跳了,就是一團會移動的肉啊。
我對着多吉說道:“快,快給李浩打電話,讓他來這裡,我們要開始找那個加菲了。”多吉點了點頭,就開始給李浩打電話,我就開始檢查。這冰櫃裡面,也沒什麼可以的東西,這肯定是有人給他放出來的,因爲從裡面是絕對打不開的。
至於是誰,這個就不清楚了,畢竟這裡也沒什麼攝像頭。當我們走出殯儀館的時候,李浩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他急切的問道:“兩位,怎麼了?”我嘆了一口氣說道:“賈赫然的屍體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