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胸口,沒有皮膚,沒有肌肉,沒有血液……空空如也,只有一團團的煞氣。是的,黑衣人的胸腔和腹腔完全都是煞氣組成的。這時候的煞氣已經很淡很淡了,可能是受了傷的緣故。我們四個久久不能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現在我才知道黑衣人爲什麼害怕和我交手了,因爲我手裡有個可以吸食煞氣和魂魄的神秘塔。
我放下的銀針,這樣的身體沒有經脈,怎麼能治?這樣的身體在醫學上已經是死人了,怎麼能治療?黑衣人漸漸的閉上了眼睛,我知道他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了。想起以前和黑衣人的種種矛盾,想起以前和黑衣人的種種合作,想起還有許多問題還要問他,我其實很想救他,但是這樣讓我怎麼下手去救?
多吉也不說話了,因爲這已經超出了他所認識的範圍,一個人可以這樣的活着,這樣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想我能救你,但是不能保證一定能好。”我是想用哪個神秘的塔來救他,把塔擦開,底座可以發出無盡的煞氣。只要給黑衣人補充煞氣,應該就可以了。但是我也不敢肯定,其實我這樣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一個弄不好,這裡所有的人包裹安陽和撲欣都要遭殃的。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多吉疑惑的看着我,我對他說:“你幫我護法,等會肯能會有大量煞氣出現,你注意好了,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然後轉頭對安陽和撲欣說道:“你們兩個離得遠一些,不要太近了。”她們兩個就往後有退了幾步。
我從單肩包裡拿出了那個神秘的塔,心中無盡的遺憾,爲什麼以前沒好好的研究一下呢?這次事情完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這個塔。黑衣人依舊沒有睜開眼睛,我卡住塔的上半部分和底座,用力一口,開了。底座有一次開始發出弄得似乎連肉眼都看的清楚的煞氣,多吉一臉戒備的看着我手裡的塔。黑衣人似乎感到了煞氣出現,睜開了眼睛。看到我手裡的塔,他一陣的激動,但是沒有力氣來做任何的動作,似乎剛纔拉我的時候已經用完了。
我把底座放在黑衣人傍邊,說道:“這個就是那個塔,就是它打敗了你師弟,你師弟的魂魄也在裡面,還有吸走了你的魂煞。”我剛說完,從塔的上半部分,出來一縷魂魄,是的,三魂七魄完好無損的魂魄,一箇中年人的模樣。我認識,就是他要去害關家的,那天在關家就是和他斗的法。多吉也是一臉戒備的看着這個魂魄,我也悄悄的拿起了切魂。
黑衣人看到這個魂魄,激動的艱難的說道:“師弟。”那縷魂魄輕飄飄的來的黑衣人前面,看着黑衣人。當我把塔的底座放在黑衣人邊上的時候,底座發出的煞氣大部分都融入了黑衣人的體內,黑衣人的起色也越來越好了。
看來這個方法是有用的,就是不知道最後結果會怎樣。還有一點讓我感到困惑的就是,這個人的魂魄在塔了這麼久了,既然還是這麼完好,沒有被底座發出的煞氣所影響,看來底座和塔身合在一起的時候,底座就不會再發出煞氣了。
黑衣人看到自己的師弟,眼淚流的更加厲害了,那個魂魄也是看着黑衣人良久,終於,那縷魂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我,我沒從他臉上看出一點憤怒或者生氣的表情,又的只是一種豁達,突然的,黑衣人師弟的魂魄發出一股股白眼,我知道,那是他散去了自己的七魄。這種三魂和七魄在一起的靈魂,是自己可以散去七魄上黃泉路的,但是像火燭鬼那樣的就是不行的,火燭鬼的三魂和七魄已經融爲一體了,永遠分不開。
黑衣人的師弟散去七魄以後,三魂就化了一縷白光,飄向了窗戶外,我知道,他這是要去黃泉路。黑衣人看着師弟走了,眼淚也不流了。對着我說:“這個拿開吧,我已經好多了,在不拿開這個,就要影響到我的心智了。”我馬上過去把塔的底座拿起來,然後迅速的和塔身合二爲一。黑衣人看着我手裡的塔,嘆了一口氣。
黑衣人淡淡的說道:“二十年前,我和師弟一起下山,仗着自己懂寫法術,爲了錢財去救人,害人,甚至去盜墓,我們都幹過。很多很多都是傷天害理的事。以爲懂得法術,天不怕地不怕,天下之大那裡都可以去的。誰知道十八年前,有一次我和師弟追趕一顆人蔘精,進了秦嶺伸出。”多吉好奇的問道:“還有人蔘精,什麼樣子的?”黑衣人淡淡地說道:“人蔘精是有的,長得和一個三四歲的孩童一般。那次我們追到秦嶺深處,把人蔘精*得走脫無路,它就跑進了一個山洞之中。我們以爲這次肯定能手到擒來,誰知道我們進了山洞,這纔是噩夢的開始。”
黑衣人的聲音似乎又顫抖了,似乎回憶當年的事都讓他心有餘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黑衣人說道:“山洞不大,但是有很多岔路,我們怕人蔘精趁着我們進了別的岔路,就在門口設置了陣法陷阱。但是當我們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才發現進的是一個不知道封印了多久的古墓。”過了許久,黑衣人似乎想了想才說道:“其實也不能說是古墓,因爲那裡根本沒有什麼棺槨,有的只是一具具風乾的白骨,有些白骨都已經化成了灰燼,七八條鎖鏈深深的打得洞內的牆壁上,鎖鏈鎖着的是在一個比較大的石頭,很大很大。七八根鏈子死死的穿着中間的石頭,在中間的石頭上,刻着殄文,密密麻麻的殄文,但是這些殄文我們兩個一個都不認識,只知道是殄文。當時我倆也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畢竟下山以後一切都是順風順水的。師弟執意要打開這個石頭看看裡面是什麼或者壓着的是什麼,我當時有些擔心,怕出來個什麼我們倆對付不了的東西。於是就勸他不要去動那個石頭,可是師弟不聽勸,說要是什麼好寶貝我們不就是發財了?我當時有看了看那些在地上很多已經化成灰的骨骸,心想就算下面有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什麼法力了,在加上當時我們初生牛犢不怕虎,就開打了那個石頭。”
過了很久也不見黑衣人在說話,多吉急切的問道:“後來呢?”黑衣人無比懊悔的說道:“後來,後來,我們打開以後,石頭下面是一個黑乎乎的洞口,當時不知道有多深,但是在洞壁上,依舊密密麻麻的刻着殄文。師弟想往洞裡扔個石頭看看有多深,剛想扔,突然從洞裡飛出一隻九尾狐,張口一股煞氣噴向了我們。後來我們就奮起抵抗,根本沒用,我們甚至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我們當時想着先出了山洞在說,誰知道,我們根本找不到洞口了,就這樣,因爲煞氣太重,我們倆後來就暈倒了。當我們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我成了這個樣子,我師弟外表到還好,但是心智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師弟了。”
似乎是想了想,黑衣人接着說道:“我們出了山洞以後,就分開了,在後來,我一邊追查九尾狐的下落,一邊尋找師弟的下落。中間查到九尾狐因爲封印太久,又沉睡了,去年纔會醒來,於是我就重點查找師弟的下落,希望能救一救他。一年前,我聽說師弟在m市,就趕了過來,我們倆見了一面,還打打出了一次手,再後來,他就因爲魂煞的反噬而死了。”
我急忙問道:“他和關家有什麼仇恨,要用他們的孩子煉魂?”“這個就不清楚了,以前聽師弟說過,他好像和關家的太太從小就認識。”黑衣人淡淡地說道。聽黑衣人這麼一說,我好像就明白了,估計是他的師弟和關太太從小青梅竹馬,後來分開了,關太太嫁給了關先生,他師弟心裡不平衡,用着最惡毒的辦法來對付關家,把官田的魂魄收了,附在關博的身上,然後用關博煉製的魂煞來對付關家。畢竟,被煞氣影響了心智,這樣的解釋還是合情合理的,我也沒必要再去和關家合適,畢竟都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威脅了。
我又問道:“你追查的那幫人,就是九尾狐?”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但是現在還沒見到九尾狐露面呢。”“那你爲什麼拉我也進來。”我疑惑的說道。黑衣人淡淡的說:“我自己對付不了,其實我也不想的,但是這關係到太多人的生死,我死了沒什麼,我早該死的,但是我必須爲當年犯下的錯贖罪。你沒有發現嗎?就算沒有我,你也一樣已經卷了進來了。”我心想:“是啊,只是小鬼的事,就已經讓我無法脫身了,還有在刑警隊……就算沒有黑衣人,我估計也早晚要牽扯進來的。”我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我從不能天天叫你黑衣人吧?”黑衣人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本名何清乾,道號空虛。”我呵呵笑了笑說道:“我今天才知道你爲什麼不和我正面交鋒了,你是怕我手裡這個塔。”何清乾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渾身的煞氣就是我的血液,你那個塔太邪門了,如果被它吸上,我肯定是要完蛋的。”
我又問道:“上次在那個廢舊辦公樓,你煉製的魂妖是爲了對付那些人吧。”何清乾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那個靈魂是在我醫院等了好久才收集到的。”“那天你在醫院太平間在幹什麼?”“爲了練魂妖做準備。”“你又把握會練成嗎?”何清乾搖了搖頭說:“沒一點把握,這都是在實驗階段。”我看了看安陽和撲欣,她倆臉上一陣失望。看來這摸索的道路還很長很長啊。
正當我還要問的時候,我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既然是胡茵的,我想:“這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她找我幹什麼?”接了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說道:“出來陪我玩一會吧,我自己無聊。”我想都沒想就說:“不行啊,我現在正忙呢,以後吧。”她哼了一聲說道:“不行,現在就必須出來,你要盡到一個男朋友的職責。”我心裡又一陣暗靠。嘴上說:“真的很忙很忙,就這樣吧好不,明天上班請你吃好吃的。”她想了一會才說;“我去你家吧,我還沒去過你家呢。”“我就不再家啊,在外面和,和一個朋友見見面,談談生意。”“談生意啊,你談什麼生意。”“不賺點外快能請你們這些人吃飯啊。”她呵呵的直笑說道:“好了好了,明天中午請我吃飯啊。”“好的好的,肯定請你,放心吧。”掛了電話,我心想:“還真把我當成勞工了啊。”
看着黑衣人還是比較虛弱,我就說:“你好好在這休息休息吧,別出去了,等你好了咱們一起出去找。”黑衣人點了點頭,多吉就把他扶了進他的房間。多吉出來後,我對多吉說:“等等我出去了,你要是睡覺,就睡我的臥室吧。”多吉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就繼續上網了。我心想:“估計也不會睡覺了啊。”
我出了門,就往這劉梅家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