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錶,已經是凌晨5點多了,屋子裡也沒‘牀’什麼的。就拿出了睡袋,躺在地上開始睡覺。這屋子裡面,總比外面好一點的,怎麼說也是個屋子。心裡還有多少有點難受的,畢竟喬山因爲這是死了。感嘆了幾句命啊命,‘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在夢裡,我夢到了關太太,夢到劉梅,蘇雪還有關田。說美夢吧,也沒什麼,說不美吧,最少在夢裡與她們相遇了。就是一個勾起我無限美好回憶的夢吧,夢的內容忘記了,回味起來倒是‘挺’不錯的。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喬玲雙眼通紅,‘精’神萎靡,黑衣人和多吉正在指揮這村裡的人們在‘門’口那片空地上忙活着。當我走過去的時候,多吉笑呵呵的對我說道:“起來了啊,你看,等等給那個李延佈置個大陣,他一來就讓他好好吃上一壺的。”我似乎猜到了他們要佈置什麼陣法,還是裝作疑‘惑’的說道:“準備‘弄’什麼陣啊,‘弄’的這麼大。”前面準備清理出來的廣場,足有四個籃球場那麼大。黑衣人接過話頭說道:“就是當初你對付劉彪時用到的那個,最好了,並不管來的是什麼,只要是魂魄,保證跑不出去。”七星鎖魂陣啊!
其實我還是擔心他不會來,畢竟死了那麼多年了。就皺着眉頭想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黑衣人快成‘精’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就說道:“咱們見到他的時候,躺在石棺裡面,那可是有呼吸的,說明還沒死,雖然微弱,畢竟魂魄和‘肉’體聯繫的還是比較緊密的,並不是一般的附身啊。就算死了幾百年了,在某種程度上說頭七的回魂夜,還是要回來的。”
我心事重重地問道:“要是真不回來怎麼辦?畢竟這種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誰也沒遇到過。”
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備的說道:“就算不回來,咱們就把他招回來。”我還沒開口,多吉就問道:“師伯,屍體是有了,他的八字咱可不知道啊。”黑衣人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道:“那本書裡記載的有的,我已經記下了。”再一次感嘆薑還是老的辣。
剩下的事,很簡單了。他們負責陣法事宜,而我則負責安慰喬玲。其實七天時候足夠足夠的,讓我們也滿足了一把掌握了主動權的快感。每當看到喬玲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心總是微微的在痛,畢竟,我們要對她失去哥哥負主要責任的,這種責任感,讓我很是難受的。也許這是一個算命者不該有的一種感情,責任感,會讓一個算命者左右爲難。責任感,衍生出來的,就是同情心,這種東西,更是可怕,能讓算命者陷入泥潭,無法自拔。作爲一個好的算命者,是要走入命者的世界,經歷命者所經歷的,感受命者所感受的。
自己有多大的經歷,自己要有多少的承受能力,特別是那些痛苦的,悲傷的記憶。所以,我很討厭這個行業,有時候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麼,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發生,那種對命運的無力感,讓自己很是難受。其實學會了,還不如順其自然。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算了,我更希望順其天然。也許,我就不是一個好的算命者,也許就不該踏入這個‘門’檻。安慰喬玲,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喬玲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其實已經十八歲了,可能是由於營養不良,也可能是天生的蘿莉像,反正看上去就像個未成年的。我還發現,我越安慰,覺得自己的責任越大,最後覺得就是我們害死了她的哥哥。喬玲越安慰越哭的厲害最後我還是選擇了逃離,先離開她。我實在是有些痛苦,無比的痛苦,就像上次劉彪打了劉梅一樣的痛苦。我一邊冷靜冷靜,然後覺得自己這樣不對,還是的去安慰安慰人家。於是又跑過去安慰喬玲,剛開口,她就又開始哭了。後來搞得我安慰不是,不安慰心裡難受。
村裡的人都是十分的熱情,有什麼好吃的都給我們拿,搞得十分熱情,完全忘卻了因爲我們還死了個喬山呢。也許把這個‘花’鬼王李延除掉,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回報吧。黑衣人和多吉的速度很快,用七個木樁代替七星,地上的各種陣法就在土地上畫着。而卻以防萬一的還加了一個招魂陣。李延的屍體就放在陣圖的中央,還撒了很多石灰,爲了防腐。最簡單最原始的,反正這具屍體最大的用處就是引李延的魂魄,用完就可以直接扔了,這個秦嶺太大了,扔多少屍體都沒事,再說了,一個死了幾百年的人,誰還管啊。找到也是無名屍。
等啊等,七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是就是熬着過,還真難過。這裡連個手機信號也沒有,無聊的要死要活的。唯一的樂趣,就是找喬玲聊天,現在已經不需要安慰了,就是天天侃大山,吹牛皮外加講笑話,一般都是葷段子。喬玲聽不懂,我就自己哈哈大笑,然後她就讓我解釋多吉和黑衣人則一個在山上‘亂’轉悠,一個天天躺着看小夏的照片發‘花’癡。我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根本就不怕李延這個魂妖玩出什麼‘花’樣,就是手到擒來的事。這次我們可是做了從分準備的啊,還能出什麼事?如果在收拾不了這個,我們三個都沒臉了。
第七天吃過晚飯,村裡人都各自回家了。我們三個百無聊賴的蹲在七星鎖魂陣邊上,那個神秘的塔就在李延屍體邊上,經過七天時間的侵蝕,這具屍體只能看出個輪廓了。幸虧上面還有石灰,不然腐爛的更加厲害。真是無聊,就和他們在路邊上玩起了古老的五子棋,畫幾個方格,撿幾塊石頭
一直到天大黑,什麼也看不到了罷休。黑衣人找來幾個火把‘插’在地上,我和多吉拿着手電瞎轉悠。眼看就要十二點了,依然沒有動靜。正當我準備用使用招魂術招這個李延魂魄的時候,黑衣人指着七星鎖魂陣突然大叫到:“快看。”只看陣中又兩個魂魄,一個是魂妖李延,一個是隻剩下三魂的喬山。
這TM怎麼回事?這個陣法什麼時候變成全自動的了?只見李延在七星鎖魂陣裡面上蹦下跳的,怎麼也出不去,我和多吉相視一笑,真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搞定這玩意,我們還想着要費一番功夫呢。回魂夜,喬山回魂是肯定的,但是這個死了幾百年的老鬼回魂,今天可是開了眼界了,而且還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困住了。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黑衣人看我和多吉發愣,就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快上啊。”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和多吉各自提着武器就衝了上去困在籠子裡面的老虎,再厲害還不如一直自由的貓。反正現在他也出不去,我和多吉就圍着李延,正當多吉想動手的時候,被我打住了,我問道:“你就是村裡人說的那個‘花’鬼王,大順的將軍李延,李自成的親戚?”魂妖李延沒說話,瞪着他那綠油油的眼睛繼續撞着七星鎖魂陣。我心裡一陣狂罵SB,拿着切魂就在他手臂上就是一刀。
他本來是想躲開的,可是在這個鎖魂陣中,躲開這一刀但可容易?魂魄在這個陣之中,就如同鐵牛如海,在外面是條龍,在這裡就的盤着,在外面是猛虎,在這裡就是臥着。這一刀上去,不在解釋,李延已經抱着手臂躺在地上打滾了。然後我跳進鎖魂陣,接二連三的在李延身上畫了八刀。八刀畫完,他躺地上已經是疼的發抖,毫無其他的動作了。
我有問道:“在給你一次機會哦,別讓我失望了。”這個李延生前絕對是個硬骨頭,死後也是硬骨頭,只不過現在成魂妖了。我又在他身上畫了八刀,每一刀上去,他眼中的綠火就強盛幾分,然後暗淡,每一刀上去,我都會讓他感受到那深入靈魂的疼痛。一共十六道,爲那些躺在石棺邊上的鬼新娘。
十六刀過後,魂妖的身體已經有些殘破了。我們在等,等他慢慢的癒合兩個小時候,李延身上的傷癒合的已經差不多了。我‘抽’出一張丙午火符,慢慢的往他身上按去。摔出去會彈飛,我就不信親自按上去還會彈飛。
這個李延似乎也知道丙午火符的厲害,當這張符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那綠油油的眼光突然大亮,有氣無力的說道:“別別我什麼都願意說。”我心裡暗罵一句:“真賤。”嘴上說道:“別TM廢話,快點說,不然讓你嚐嚐三味真火和九冥重水的厲害。”多吉也在傍邊幫腔說道:“快點,草。”
李延喘着氣說道:“我就是李延,也是‘花’鬼王。”我又問道:“你是不是想用這個村子的人的魂魄復活,所以二十年都要‘弄’走一個少‘女’?”他又點了點頭。黑衣人從後面上來,‘插’嘴道:“爲什麼要二十年?”李延想了想說道:“這和每個人的八字有關係的,具體的我想你們找的那本書裡會找到答案的。”其實想想也是,誰TM被打得半死,還有力氣去解釋書上寫的明明白白的東西呢?看來那本書的價值也不小,的好好保存着。
多吉說道:“一刀滅了算了,沒什麼價值了。”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死有餘辜。”多吉正準備舉刀砍向李延的魂魄,李延則有種視死如歸的凜然。我趕忙阻止他說道:“停停停,沒文化真無知,我在問問,不能殺。”多吉和黑衣人大眼瞪小眼看着我說道:“還問什麼?”我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看這個村子裡好幾百人,以後怎麼辦?如果他們想走出這個大山,想去過外面的生活,怎麼辦?不去最好,要是都去,這些錢誰出啊?”黑衣人長長的哦了一聲,多吉則是一臉不解。
我問李延:“當年李自成從北京運出的大量財寶,藏在那裡?我想你是應該知道一些的吧?別說不知道哦。”我冷冷的看了看李延這個魂妖,然後晃了晃手裡的切魂和符咒。當年李自成從北京可是搶走了明朝兩百多年的財富積累啊,光白銀就又一億兩千萬兩,黃金財寶更是無數。遺留下來的明朝歷代皇帝龍冠,只有兩頂,其他的全部被李自成搶走了。想一想,這些錢當年怎麼‘花’也‘花’不完的,這也是後來多少人追求的一筆財富啊。
李延想了想說道:“當年闖王被殺九宮山,財寶就被分批藏匿和轉移,這一直都是闖王的嫡系部隊老營負責的,我那裡知道。”這一點他倒是沒有說錯,的確是這個老營負責的,這個老營,是李自成當年打江山的時候帶出的,大部分都是他的老鄉,所以十分的信任。我就問道:“那你就沒什麼藏‘私’?我不信你連個‘毛’都沒有。別我對你動刑啊。”“殺吧,反正我早就死了,理想也破滅了,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我嘿嘿笑着說:“那不一定哦,你要是老實點,還能放你一馬呢。”“哼。”李延冷冷一哼。我又說道:“你死了那麼多年了,留着那些也沒什麼用啊,你到底‘交’還是不‘交’?當年你們大順軍進北京的時候,也TM沒少幹缺德事,你TM別我‘抽’你的記憶。會讓你覺得你後悔還這麼活着。”
過了一會,李延還是沒動靜,綠‘色’的眼珠子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多吉第一個等不及的,說道:“別TM磨磨唧唧的。”我心想:“多吉絕對有當劫匪路霸的潛質。絕對的。”李延閉上了眼,正當我準備在給他身上來幾刀的時候,李延顫顫抖抖的說道:“就是石棺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