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宮!
金王后的寢殿。
整個平壤王宮,除了嬰陽王的養心殿之外,以安寧宮的面積最大。
這裡原本是先王后的寢殿,先王后去世後,作爲貴妃的金氏便搬到了安寧宮,只用了兩年時間就順利登上了王后的寶座,成爲高句麗新一代的王后。
不過今夜的安寧宮氣氛有些詭異。
除了王后親信的幾名侍女和內宦之外,其餘人都被早早的就打發睡覺去了。
而寢殿裡,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正在和金王后相對而立,空氣都有些緊張。
“你怎麼敢明火執仗的來本宮寢殿,若是讓大王知道了,你我那還有命在?”今往後顯然對眼前的人不請自來很是生氣,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來回在殿內踱步,將兩名親信侍女全部打發出去看着。
“你不要以爲本宮這裡就是安全之所,這後宮多少人盯着本宮的安寧殿,難道你不知道?”
穿斗篷的黑衣人嘿嘿笑了起來,只見他慢慢的走過去,一把抓住金王后白嫩的柔夷,雖然已經快四旬的年級了,但是保養的極好,就是比之太子妃也不遑多讓。
金王后微微一頓,終究不忍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你還是趕快回去吧,本宮若想見你,自會通知你,與你在寺廟相會的。”金王后都快瘋掉了,他今日是怎麼了,總感覺有些詭異的模樣。
“嫂嫂,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嘛!”神秘終於沙啞着嗓音說話了,只不過這一句充滿魅惑的嫂嫂,瞬間就讓金王后淪陷了。
男子慢慢的揭開斗篷,卻不是漢城侯高建武是誰?
他伸出手一把將金王后拉入自己的懷裡,急切的道:“嫂嫂不知道,這些日子,本侯有多麼的想念嫂嫂,每次想到嫂嫂的臉,想到嫂嫂的身段,就輾轉反側的睡不着覺!”說話間,已經上下其手,手上逐漸的不規矩起來。
金王后強忍着癢意,一把將漢城侯從自己身後推開,冷笑道:“想念本宮?漢城侯還會想念年老色衰的本宮,笑話!聽下人說,漢城侯與新納的新羅妃可是恩愛的很呢。”金王后的話語裡多少有些醋意。
漢城侯心裡咯噔一下,忙笑着走過來,看着金王后,伸出自己右手,堅定的道:“嫂嫂,我可冤枉啊。這納新羅妃,可是王兄的主意啊,臣弟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至於說恩愛,那完全是做個新羅人看的,本侯剛剛擊敗新羅大軍,奪取了九城,逼的新羅人送女過來,若是不接受,新羅人對我們高句麗也不放心啊。”
說着,他再一次伸出手,將金王后攬在懷裡,在她耳邊道:“再說,本侯對嫂嫂的愛那是青天可鑑,至於其他人都是虛情假意。這天下,除了嫂嫂,還有誰能讓本侯這般迷戀呢。”
“哼,甜言蜜語倒是沒變,可是依然掩蓋不了你的德行。本宮問你,你與太子妃是怎麼回事?”
金王后一句話,立刻讓高建武身體一顫,他倒沒想到,自己暗中威脅太子妃的事情居然被王后給知道了。不管怎麼說,也得掩蓋過去,他太瞭解這個女人了,她的嫉妒心現在讓他都有些害怕,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對太子妃心懷不軌,誰知道這個瘋狂的女人會做出什麼事?
嫉妒中的女人是最不講道理的,也是最可怕的。
以前迷戀她的美色,又不甘心王兄登上王位,便機緣巧合之下,與她有了苟且之事。只不過這種事,過於違背倫常,起初的新奇與刺激過後,便是長久的不安。後來他們相會的時間便少了。只是後來他才知道,一個陷入到溫柔中的女人有多麼的瘋狂。
他開始討厭這種關係,只不過,走到現在,已經是他不能控制的了。
所以,他離開了王都,南下開府,藉着領兵南征新羅的機會,也算是遠離這個女人了。
只可惜,終究還是割捨不斷,畢竟,她身上還有許多東西能夠利用。
他還無法真正的遠離這個女人。
有些人,一旦產生了聯繫,就再也無法分割清楚了。
他能夠有如今專兵南征的位置,有如今能對抗太子一黨的實力,可以說王后功不可沒。所以,在金王后面前,他是強勢的,又是弱勢的。
因爲他明白,將來如果有一日要奪取王位,金王后的支持至關重要,甚至有可能會成爲一個決定性的因素。
“嫂嫂,我與太子妃能有什麼事,你可不要聽下面人亂嚼舌根。再怎麼說,那那太子妃也是本侯的侄兒媳婦,我能做什麼事?”
太子高盛乃是先王后所生,兩人關係並不融洽。
金王后沒有王子,只生了兩個女兒,都已經出嫁,這其實也是金王后與高建武走在一起的一個重要原因。
他擔憂以太子對她的恨意,若將來嬰陽王百年之後,太子登基,她這個王后恐怕還無法享受王太后的尊崇,就會被那個對她深有成見的太子除掉。
“哼,說的好聽。本宮還是你嫂嫂呢,你不也做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本宮比任何人都瞭解。”金王后纔不信他的鬼話,她秘密安插的人不止一次傳回消息,漢城侯對太子妃有別的想法,她又不是蠢人,她有自己的判斷。
“本宮警告你,你動誰都可以,唯獨這太子妃,你不能沾染。”她變了臉色,死死地盯着漢城侯高建武,冷冷的說道。
高建武笑道:“哎呦,我的好嫂嫂啊,本侯有你已經心滿意足,快活似神仙了,豈能打太子妃的主意。再說了,那丫頭就算有點美色,可比起嫂嫂的妖嬈風流來,還是差的遠呢。嫂嫂就不要試探我了,本侯對嫂嫂的心意那可是堅若磐石啊。”
儘管知道他說的是假話,金王后的心裡還是得到了一陣滿足。她確實從這個男人那裡得到了一些從嬰陽王身上得不到的東西。
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她都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而這種滿足一旦上了癮,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她享受這個男人給她說的每一句情話,也享受這個男人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比起英明神武的嬰陽王,他滿足了一個女強人對男人的所有幻想。
她不是什麼柔軟女子,能夠從後宮中殺出一條血路,登上冠絕六宮的後座,便能知道,她的手腕,城府,智謀,都不是普通人。
只是有時候,她也會想,再要強的女人,還是需要一個肩膀去依靠的,也是需要一個男人去疼愛的。
所以她認可了眼前這個男人,並且和他發展了一段特殊的關係。
“你記着就好,那個女人不簡單,也並非你所見到的柔弱模樣,本宮只是提醒你,比起王位,其他的暫時都可以放在後面。”金王后對太子妃是瞭解的,兩人雖然交集不多,但是相比起太子,這個女人的手腕纔是她真正忌憚的。
她也知道,太子能夠躲過這麼多次他們的暗算,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女人功不可沒。
“是,是,是。嫂嫂說的極是。不過嫂嫂有一句話說的不太準確,那就是有一件事還是能夠排在王位之前的。那就是嫂嫂!臣弟雖然對王位癡迷,可是嫂嫂一定得相信,相比起王位,嫂嫂纔是臣弟心中的最要緊之人。臣弟想爭一爭這王位,也是爲了與嫂嫂長相廝守,白頭偕老!”
儘管金王后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冷硬,不過不可否認,他的甜言蜜語還是讓金王后心中享受。
“盡知道拍馬屁,有這閒功夫,倒是多想想怎麼應付乙支文信這個老不死的。”金王后對乙支文信觀感極差,對他的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乙支文信神兵天將,突然帶着兩個神秘的醫官降臨王都平壤,打破了他們的所有計劃,這讓她又是氣惱乙支文信的多事,又是氣憤漢城侯高建武的無能。
越是在重要關鍵的時刻,她越發覺得嬰陽王當年能擊敗高建武爲王是有道理的,兩個人的差距太大了。
漢城侯頭腦不差,武藝也算驍勇,可是比起嬰陽王的算計來,還真是差的太遠了。
“說起這件事,臣弟冒着巨大的風險趕過來,也是爲這件事來的。今天早上傳的旨到底是真是假,王兄之疾真的有的治。”他目光熱切的盯着金王后,想從她嘴裡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可是剛提起這件事,金王后的臉色就變得鐵青,冷冷的道:“當然是真的了。大王生這麼重的病,本宮都無法在龍榻前伺候,倒是讓新貴妃那個賤人近水樓臺。只是她忘記了,誰纔是這六宮之主!”
看上去有些咬牙切齒,更有些恨之入骨的模樣。
如果說金王后是用美貌取代嬰陽王先王后寵愛的女人,那現在的新貴妃就是用同樣的方式取代金王后地位的人。不過他們所遇的境況不同。金王后爭寵的時候,先王后已經去世。
先王后去世之後,嬰陽王曾經說過永不立後的話。可是後來她出現了,嬰陽王爲她破了這個誓言。
雖然看上去她贏得了與先王后的對決,但是若真正去看,她並沒有贏。畢竟,和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爭是沒有意義的,也是爭不過的。這從嬰陽王對太子的寵愛上就能看出來。且不說金王后沒有生出王子,就算她生出王子來,以嬰陽王對先王后的感情和對太子的寵愛,要動搖太子的地位還是癡人說夢。
所以,她知道,在與先王后的較量中,她終究是敗兵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