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着口糧去上學

初中設在鄉里,離家只有那麼一、兩裡地,走快一點十來分鐘就可以到學校,假如跑起來,需要的時間就更少了。因此,不用住在學校裡。1988年秋天,我考入高中,離家幾十裡,步行要兩三個小時,不得不住校了。那時候的住校生得自己帶着口糧到學校,把米送到學校食堂過秤,領一張單子到後勤處繳納一定的加工費後,換成飯票、饅頭票,然後根據各自的食量打飯。菜是另外出錢買的,不過很便宜,最低的時候可以兩分錢買到一份土耳瓜或者厚皮菜。這都是題外話,我們今天給讀者講的是我是怎樣揹着口糧去學校的。

從家裡到學校,爬山涉水,還要坐船過花溪河,最可怕的是夏天,洪水翻滾,船家停渡,就得多繞十好幾里路。我第一天到學校報到就是下雨,走到半道,就聽說停渡了,只得折回來繞道,折騰得又累又餓,因爲這次有母親陪着我,所以我不是很孤獨寂寞。

上高中那年,我不滿十八歲,到學校才知道,新招的高中新生裡,我們鄉就只有我一個人,後來陸續有幾個出高價來的,不過,那是後話。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母親陪着我到了學校以後,她守着行李,我填表報名,換飯菜票,鋪牀,折騰好時,窗外已經是朦朦朧朧的,宿舍裡,昏黃的燈光下,蚊子一羣一羣的,唱着它們的樂曲跟我們親熱,帶走我們的血液,留下瘙癢和拇指般大小紅腫的包塊。母親心疼得不得了,說都是自己想得不周到,忘了給我帶蚊帳,拿着圍裙禪達蚊子。畢竟是折騰了一天,累得實在是受不了,我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第二天一早,我到教室上課之前,母親就冒着雨回家了。站在山坡上的教學樓上,望着母親越來越小的背影和匆匆的腳步,孤獨越來越濃厚,一個同學站在我的身旁,輕輕地問:“你是哪個鄉的?”我故作輕鬆地說:“孫悟空大鬧的地方的。”剛好被一個同學聽見,她笑着說:“你是天宮的,我是桃源的。你們那兒來了幾個?”……孤獨終於走了,母親也消失在雨霧的盡頭了。

因爲要帶行李,到學校報到的那天,我帶的糧食不多,只夠兩個星期的。我不可能讓母親給我送,那樣只能博得全家人的厭煩,我也就別想再上學了。兩個星期後的週末,我揹着背篼步行回家背米,順便帶蚊帳。其實從家裡到學校還是可以坐車的,車費是一塊二毛錢,可我捨不得,因爲一塊多錢基本上夠我一週的生活費了。那時週末只有一天的休息時間,換句話說,週六下午放假,週日晚上就開始上晚自習。第二天一早我就得揹着米回學校,到了學校還要換飯票、菜票,做完這些,還得整理內務,把一切整理妥當,也就是晚自習的時間了。

我背的米不多,大概有四十多斤,不過要長途跋涉,對於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來說,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剛開始,一兩裡地歇一次腳,慢慢地,感覺背上的米好像在漸漸加重,肩膀上的背系勒得雙肩生疼,汗漬一浸,猶如新傷口上放了一點鹽,脖子上像是勒了一根繩子,而且似乎有慢慢往裡勒的感覺。兩條腿有些不聽使喚,如同灌了千斤的鉛,腳下的步履有些蹣跚。可我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到學校的時間就遙遙無期了。這是一段孤獨而艱難的上學路,一個人行走在山間的小道上,一個人聽那山泉叮咚,一個人聽那鳥鳴山澗,偶爾可以看見幾個鄉親在田野裡忙碌。於是就給自己鼓勁兒說:“走吧,走一步就離學校近一步了。”坐船過了花溪河,走過一段河水衝擊成的小島,人們俗稱“馬克狼河壩”的地方,從一戶人家面前走過,就到了一條村道土路上了,路上的行人不多,偶爾還可以同行一段,也算作是一個伴了。因爲剛纔坐船休息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喉嚨裡喘氣也稍微平和了一點,腿也似乎回來了,有人作伴,雖不說話,但心靈深處似乎有一個安慰。但行人匆匆,各自的目的地不同,要走的路也就不同,他們或許陪你走一里地,也許陪你走兩百米,餘下的還是得自己走,這是行路人的準則,也許也是人生的準則吧。

靠在路邊歇腳的巖坎上,日頭毒毒地炙烤着大地,汗水溼透了背心,肩膀上勒出了血痕,腳上大概是起了水泡……我還是得走,可不能走兩步就歇腳吧。於是,我就給自己定目標,這次歇腳的時候,就給自己定下下一個歇腳的地方,但到了目的地有人被人佔了,我就得多走十米、二十米,甚至半里地。到了花溪場口的時候,大概也就十一點了,還有七八里地才能到學校。這段路很平整,也有可能有校友相伴,但平整的公路兩旁是田園,沒有多少地方可以讓我歇腳。而且到了此時,我幾乎是到了精疲力竭,真想把米扔掉,輕鬆一下,可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經走完了四分之三的路程,到了這裡是不可能放棄的。

不時有汽車從身邊經過,喇叭的鳴叫有些刺耳,汗水順着臉頰滾落下來,一串一串的,眉毛上滑落的汗珠不經意間迷糊了雙眼,肩膀上的血痕已經不再生疼,大概是麻木了。腦袋裡有些嗡嗡作響,眼裡有些金花蹦冒……望着從身邊疾馳而去的汽車,轉眼就消失在路的轉角處,摸摸自己口袋,早上母親給的那幾塊錢還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聳聳肩膀上的背系,數着公路兩旁的電線樁子給自己規定一個目標,奮力地朝着學校的方向前進……在白馬廟前的磚瓦廠的一個歇腳處,放下背篼,坐在路邊的草地上,脫下鞋襪,放一下腳丫,算算八里地已經去了一半,信心自然就增多了。翻過白馬廟,遠遠地久望見掩映在林蔭深處的學校的某一個角落,心裡一陣狂喜。

有的時候,眼睛也會欺騙我們,特別是在平原上和一些山巒重疊的地方,眼裡看見很近的地方,走過去都要半天時間。眼睛欺騙了我,我揹着米,嘎弓着腰,背幾乎與地面平行,如同蝸牛一般爬行在路邊上。走啊走啊,沒有地方歇腳,只能強迫自己直起腰來舒一口氣,再聳聳肩膀,繼續往前走。等汗珠兒再次滾落眼系的時候,再也顧不得斯文,拿起衣袖一抹,算作着擦了擦汗,又繼續往前走。

終於走到學校的小賣部前,把背篼放在櫃檯前,舉目望望傾斜成四十五度的臺階,我還有一百米的臺階需要奮鬥。終於到了宿舍,放下背篼,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涌上心頭。一鼓作氣把米背到廚房,等着把米過了稱,中午飯的鈴聲差不多就響了。打好飯放到宿舍,趕緊到廁所旁邊的浴室洗一個冷水澡,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再把髒衣服洗乾淨。

晚上自習課以後,背貼着牀的時候,全身酥軟,酣然入睡。第二天一早,肩膀上的血痕痛如刀割,但我沒有時間去理會,因爲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和人生,我不後悔。

分田到戶鄰家嫁女獨自闖成都教學改制,小學我讀了六年支 農老師哭了,誰幹的捉 鳥掙扎換 工堂外公的葬禮獨自闖成都舌戰大哥賣嫁妝賣 梨支 農姐姐逃跑了,爲什麼記憶中的天宮螺絲頂豌豆事件幾秒鐘裡,他們成了孤兒殺 牛我要到真正的學校上學堂外公的葬禮逐漸逝去的童謠在張村的日子不再哭嫁的婚禮歸 順剪不斷理還亂繃二胡舌戰大哥舌戰大哥姐姐逃跑了,爲什麼偷 書捉 鳥逐漸逝去的童謠掙扎學人走路的烏梢蛇不能上學的姐姐木匠爺爺講樑鄰家嫁女養牛比賽換 工捉 鳥鄰家嫁女木匠爺爺講樑汽車跑到火車道上來了老師哭了,誰幹的探索發家路瓦屋獵奇(2)上山豆油和飯木匠爺爺講樑豆油和飯危險初中揹着口糧去上學我是少先隊員在張村的日子成都知青的愛情學人走路的烏梢蛇二爸結婚盪舟漢王湖望江旅館望江旅館成都知青的愛情燒爆米花探索發家路繃二胡換 工啓蒙老師楊淑蘭吃 田 螺啓蒙老師楊淑蘭殺娃娃魚遞 情 書危險初中賣嫁妝啓蒙老師楊淑蘭盪舟漢王湖送 人 情危險初中我是少先隊員剪不斷理還亂不再哭嫁的婚禮幾秒鐘裡,他們成了孤兒汽車跑到火車道上來了堂外公的葬禮豌豆事件我是少先隊員不同作物的耕種偷 書分田到戶衛生運動到農家燒爆米花探索發家路豌豆事件絕 食教學改制,小學我讀了六年弟弟讀半路書幾秒鐘裡,他們成了孤兒殺娃娃魚逐漸逝去的童謠吃 蟲
分田到戶鄰家嫁女獨自闖成都教學改制,小學我讀了六年支 農老師哭了,誰幹的捉 鳥掙扎換 工堂外公的葬禮獨自闖成都舌戰大哥賣嫁妝賣 梨支 農姐姐逃跑了,爲什麼記憶中的天宮螺絲頂豌豆事件幾秒鐘裡,他們成了孤兒殺 牛我要到真正的學校上學堂外公的葬禮逐漸逝去的童謠在張村的日子不再哭嫁的婚禮歸 順剪不斷理還亂繃二胡舌戰大哥舌戰大哥姐姐逃跑了,爲什麼偷 書捉 鳥逐漸逝去的童謠掙扎學人走路的烏梢蛇不能上學的姐姐木匠爺爺講樑鄰家嫁女養牛比賽換 工捉 鳥鄰家嫁女木匠爺爺講樑汽車跑到火車道上來了老師哭了,誰幹的探索發家路瓦屋獵奇(2)上山豆油和飯木匠爺爺講樑豆油和飯危險初中揹着口糧去上學我是少先隊員在張村的日子成都知青的愛情學人走路的烏梢蛇二爸結婚盪舟漢王湖望江旅館望江旅館成都知青的愛情燒爆米花探索發家路繃二胡換 工啓蒙老師楊淑蘭吃 田 螺啓蒙老師楊淑蘭殺娃娃魚遞 情 書危險初中賣嫁妝啓蒙老師楊淑蘭盪舟漢王湖送 人 情危險初中我是少先隊員剪不斷理還亂不再哭嫁的婚禮幾秒鐘裡,他們成了孤兒汽車跑到火車道上來了堂外公的葬禮豌豆事件我是少先隊員不同作物的耕種偷 書分田到戶衛生運動到農家燒爆米花探索發家路豌豆事件絕 食教學改制,小學我讀了六年弟弟讀半路書幾秒鐘裡,他們成了孤兒殺娃娃魚逐漸逝去的童謠吃 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