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楚軻。如果你想採集指紋的話，光明正大的跟我說就好了，何必做這些小人的勾當？”
歇燚看着楚軻的手，笑了一下，將貼在他手上的一層粘膜撕了下來。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楚軻盯着歇燚手中他自己特意備好的粘膜，愣是一驚，頭頂冒着冷汗。
“好啊，臭小子！平時跟你講了多少遍了，要誠信對人，你就是這麼聽進去的？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是吧！管家進來，回家家法伺候！”
“老爺這……說什麼也沒有用了，這小子再不好好管管，將來指不定橫到哪裡去了！”
管家走進病房，看到楚軻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嘆了口氣，起了憐憫之心，祈求楚棱饒過。可楚棱斬釘截鐵的回絕令管家啞口無言，只得默默低下頭，不敢作聲。
“等等，你們都說他是古人，那他是怎麼知道有粘膜這一回事的？古代有粘膜?是不是你們在包庇他！他就是穆峰對不對！”
楚軻思索良久，發現漏洞百出，立即走到管家前面，義正辭嚴地反駁回去。
“是我教他的，有什麼不妥嗎？”
這時程曉慕突然站了出來替歇燚辯解。
“你教的？教了多久?”
“一……”
“一宿。”
歇燚見程曉慕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立即站出來替她說。
“呵，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一宿時間學的東西那麼多？把一個腐朽的古人教的漢語水平十級?你以爲你真的是神啊？”
“這傢伙太鎮定了，根本找不出什麼破綻來證明他在說謊，但是隻用一個晚上就能學到那麼多東西，根本沒有這個可能。”（心想）
楚軻繞着歇燚仔細打量了一番，一點異處也沒有發現。他勉強地笑了一聲，對“一宿學完中文”這件事進行無情的冷嘲。
“信不信由你，事實就是這樣。”
程曉慕從歇燚的身後竄了出來，朝楚軻做了一個鬼臉，眼神中帶着不屑。
“想不到古人的效率如此之高。”（心想）
“楚軻，楚軻！”
“啊，啊？怎麼了？”
楚棱與程炆確認了一下眼神，一把將發着愣的楚軻拍醒。
“我們和歇燚還有事情要做，你帶着曉慕先回去吧。”
“哦，走吧，大小姐~”
“去哪？去哪？不行，我也要去！”
“曉慕，聽爸爸的話，快點回去吧。”
“是啊，程叔叔說的沒錯，大小姐，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我纔不是什麼大小姐呢!”
“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明白，你怎麼就不是大小姐了？”
“你得去問問那……”
“曉慕！”
“說的又沒錯，病房裡的那個不就是程家大小姐嗎？”
“病房裡的是……”
“行了行了，楚軻，快帶曉慕回去，有什麼好看的！都給我出去！別影響別人休息！”
“讓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楚軻起了疑心，踮起腳，伸長了脖子，一步一步地往前移動，眼看着要靠近窗戶時，楚棱上前攔住了他。管家看懂了楚棱的臉色，也上前幫忙，合力將楚軻推出了門外。
“歇燚，曉慕我們也出去吧。”
“哦。”
“好。”
“或許這輩子，我註定與你無緣吧。”（心想）
在轉頭的那一刻，歇燚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重症病房裡的休素婉，這個舉動引起了程曉慕的注意，她回頭呆呆凝望着歇燚，眼眶漸漸溼潤。
“怎麼了曉慕？”
“沒，沒什麼，就眼睛，進了沙子罷了。”
“哦，走吧。”
“恩。”
程曉慕抹去了眼眶中淚水，喉嚨幾乎哽咽，卻依然保持着微笑面對程炆。程炆看出了程曉慕的心思，拍着她的肩膀，在她耳旁輕語了一聲，撫着她慢慢走了出去。歇燚停頓了一會，也跟着走了出去。
“那程曉慕小姐，走吧。”
“知道啦，吵什麼吵，給我閉上你的嘴巴！”
“好好好。”
“時候也不早了，楚軻你帶曉慕去吃點東西，然後早點帶曉慕去你程叔叔的公司。歇燚，我們這邊走。”
“不用了，楚叔叔，讓楚軻直接送我回研究所就行。”
“這樣啊……”
楚棱聽到程曉慕的迴應有些失落，沉默了好一會兒，將不解的怒火彙集於眼睛，瞥向楚軻。
“曉慕她就交給我好了，不用你們擔心，你們忙你們的就行。”
“喂!你放手，我自己能走！”
“疼！”
楚軻不輕易間注意到了楚棱的眼神，急於躲避，便拉着程曉慕的手臂，轉身就跑。程曉慕看了看歇燚，仍有些膽怯，使勁掐着楚軻的手臂，楚軻沒辦法，只能鬆開。
“我們走吧。”
看着楚軻，程曉慕離去的背影，歇燚也開始往楚棱所指的方向走去。隨後程炆和楚棱等人也跟了上去。
“走吧。”
“在送你回去之前，我們先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到了你不會知道了。”
“蠢貨，慢點開！”
楚軻跟程曉慕打了聲招呼，嘴角微微上揚，加足了油門，疾馳而去。
天空籠罩陰霾，海風捲着海水一個勁地拍打向岸邊，一股涼意席捲。海鷗消失於天際，只留下翅膀劃過天際的道道弧線，一道微弱的光從濃厚的霧中漸漸顯露。
“這裡不就是……”
“沒錯，就是穆峰死亡的地方。”
“我們來這邊幹嘛?這邊我早就調查過了，並沒有什麼發現啊。”
“一點發現也沒有嗎？”
“一點也沒有，騙你幹嘛，回去吧，冷。”
“那就奇怪了，難道一點東西都沒留下就憑空消失了？”（心想）
“誒，你發什麼呆呢？快回去吧，冷死了!你不嫌冷，我嫌冷啊!我要是感冒了，你覺得楚叔叔會放過你嗎？”
程曉慕裹緊衣裳，蜷縮一團，呲着牙，渾身抖動着，頭髮在狂風中凌亂。她望着一無所獲還在仔細思索的楚軻，有些惱火。
“你先去車上呆着吧，鑰匙給你。”
“等一下！程曉慕，快過來看！”
“又幹嘛啊？”
“有重要發現！”
“別一直大驚小怪的好不好，能有什麼事啊!”
程曉慕剛接過楚軻拋給她的汽車鑰匙，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了楚軻那邊傳來了呼喊聲。程曉慕滿臉倦怠，不耐煩地向其走去。
“你看這個絲帶上繡的是什麼字？”
“南……南旬！南氏家族！快跟我回研究所！這或許是解開歇燚之謎最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