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墓

“你還知道來啊?你看看這都幾點了?真是一點時間概念都沒有!”

蘇梓楠低頭看着羅子揚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立刻通紅了臉,她故作生氣拉着羅子揚的耳朵,迷離的眼神卻不知所措,只能望着別處。

“行行行,疼疼疼!你看我現在不就趕來了嗎?也就遲到了一小會。誒!曉慕有啥事?”

“其實……也沒什麼,就……”

羅子揚快速掙脫開蘇梓楠的手,指着牆上的鐘,做出求饒的動作,然後將頭立馬轉向程曉慕,想轉移話題。

“哎呀,就是讓我們把手頭上的工作停一停,把工作中心放在南氏古墓上,你看你晚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吧!”

蘇梓楠看到羅子揚開始將目光轉向程曉慕,眼神立即專注起來,收回瞭望向遠處的視線。程曉慕還沒說出口,蘇梓楠便直接搶着回答了。

“南氏古墓?我怎麼沒聽說過,什麼時候的事?”

羅子揚聽到“南氏”的時候,身體哆嗦了一下,馬上嚴肅起來。他的眼神迷茫了一會,面容卻顯得非常的從容淡定。

“你都不在研究所裡,怎麼會知道?連電話也不接,真以爲自己是神人能占卜一切啊!”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你怎麼又捏我耳朵,很疼的不知道嗎!”

羅子揚再一次避開了蘇梓楠,並狠狠地拉了一下蘇梓楠的耳朵。

“喲,你還造反了昂!”

“行了,行了。你們倆就別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了,還不去工作!”

看到蘇梓楠和羅子揚打鬧的樣子,程曉慕忍不驚笑了一聲,然後一秒又變回了正經,嚴肅地命令他們去工作。

“我!”

“曉慕姐說的對!走,快點跟我去工作,省的在這裡浪費時間。”

“知道啦,催什麼催。”

聽到程曉慕的呵斥,蘇梓楠非但沒有感覺到憤怒,而是一股發自內心的興奮涌上心頭。她立刻抓住羅子揚的手,硬生生將其拉出了門外。羅子揚則是一臉的茫然和委屈,走出門時還用另一隻手指着自己,視線遲遲不離程曉慕。

“曉慕姐我們走了昂!”

“誒!”

而程曉慕只是面帶微笑,禮貌性地向羅子揚招了招手。

“咳,算了,這東西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程曉慕看着消失在自己視野裡的兩個人,默默地從抽屜中掏出從海安邊收穫的樣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躺了下來,將樣品舉過頭頂,仔細凝望着。

“叮鈴鈴~”

“喂?”

“請問是程所長嗎?”

“是我,你是?”

“你好,我是考古研究所的挖掘小組組長蔣雨落。”

當燈光稀疏飄過絲帶,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打破了原有的寧靜。程曉慕接通了電話。

“你好,請問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嗎?”

“是的,我們這邊已經探掘到了墓門,需要你們研究所技術團隊的協作,以免被發覺出來的古物受到腐蝕和損壞。”

“好的,請你讓你的團隊先不要私自挖掘,我馬上安排人手,現在就讓他們過去,預計半個小時就會到達。”

聽到南氏古墓有消息,程曉慕猛地站了起來,摸着激烈跳動的心臟,滿眼放光地注視着前方。

“請你們儘量抓緊一點,下雨天可不是什麼好天氣,過了八點我們可是要準時下班回家的。”

“糟了,那現在就已經四點半了!”(心想)

程曉慕看着牆上的鐘,掂量着時間,不禁緊皺起眉頭,身上冒出一陣冷汗。

“好的好的,他們馬上來!如果他們不能準時到,那就有勞你們再費點力了,加班費我出!”

“這不是加不加班費的問題,是這天氣……”

“雙倍!”

“成交!”

“這世道啊,只有錢管用咯!”(心想)

程曉慕乏力地躺在了椅子上,深深地嘆了口氣。希望他們不讓我失望,心想。

“小楠,子楊,快來我辦公室一趟。”

“怎麼了曉慕姐,有什麼事嗎?”

“現在古墓挖掘隊已經挖掘到墓門了,接下來就是需要我們的時候。你們兩個每人帶兩個人過去,這次挖掘非常重要,務必確保墓內物品無損!”

“好的!我們這就過來!”

“喂喂喂,你慢點,到底又是什麼事啊?我纔剛坐在位置上一會兒,還沒休息呢,怎麼又拉我回來了啊?”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嗎?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程曉慕剛掛斷電話不久,蘇梓楠便拉着不情願的羅子揚走進了辦公室。

“真是一對歡喜冤家,拿他們還真沒什麼辦法咯!”

“好了,聽我說。地址我已經打給你了小楠,這是爲你們兩個備的車,快點去吧!他們那幫見錢眼開的挖掘者恨不得就讓你們堵車,晚點去!別遲到了!”

“是!”

“好咯,終於支走了這兩隻‘蒼蠅’,我也要開始工作咯。”(心想)

程曉慕交代完任務,掏出兩把車鑰匙分別放在了兩人手上。他們拿過鑰匙,便匆匆忙忙地跑出了辦公室,帶着人飛奔出研究所。

“小王,小張跟我來。”

“小吳,小李你們跟我。我們現在就出發,曉慕姐已經同意了。”

“好。”

“楚探長好!”

“好!”

“你現在研究的怎麼樣了?”

楚軻緩緩走進研究所,邊脫下溼掉的外套,邊走進化驗室。

“現在正在分解物質中,預計今晚會出來結果。”

“好,那今天晚上我就和你住在警局裡,可不能出丁點閃失。你意下如何?”

楚軻慢慢靠近正在化驗物質的李法醫,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笑出了聲。

“正有此意。”

“叮鈴鈴……”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好。”

“喂,什麼事?”

“探長,盛警官死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他怎麼……”

“醫生說他是‘安樂死’的。”

“好……好吧,那……那就,通……通知家屬吧。”

“探長他,沒有親人……”

“他親人呢?”

“他自小就是一名孤兒……”

“行,我這就過來處理。”

“我可能要出去一會,過會就回來。”

“明白。”

“可惡,現在的希望就全都寄託在在那個報告結果上了!”(心想)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楚軻的笑容逐漸凝固,冷不禁向後退了幾步,感覺身體都被掏空了一般,只能靠着身後的椅子維持站立。他愣了幾秒,連放在一旁的外套都沒來的及拿就飛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