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27日
聽出肖香話中的諷刺意味,唐寅非但未氣,反而還點點頭,含笑說道:“是啊,六步厚的城牆怎麼可能被區區幾顆石彈砸塌呢”
“既然殿下知道那爲何還……”
“外城牆是有六步厚,堅固異常,而內城牆則是臨時搭建而成,遠沒有外城牆那麼厚實,更無外城牆的堅固,而且還建造得那麼高,公主以爲,內城牆是否也能經受得住拋石機的重擊呢?”唐寅笑吟吟地反問道。
肖香聞言,臉色頓是一變,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唐寅,久久未語。
且說戰場之上,風軍的拋石機已然齊齊發動,大大小小的石彈紛紛越過關口城的外城牆,狠狠砸在內城牆上。
隨着密集石彈的撞擊牆體,只見內城牆的牆壁上塵土飛揚、石屑橫飛,轟鳴之聲不絕於耳。
那些守於內城牆上的箭手、靈箭手們亦是被震得站立不住,紛紛驚叫着趴在地上,透過箭垛的縫隙,驚恐地看着從空中不停飛射過來的石彈。
轟隆隆——風軍方面毫無瀕,不停地扯動拋石機發射石彈,把連日來採集的、收集的石彈一股腦的傾瀉出去,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關口城的內城牆。
正如唐寅所說,關口城的內城牆是臨時建造的,寬度不足三步,而且是以木質材料爲主,石料爲輔,談不上有多牢固,而且作爲內城牆,人們也不會想到它會遭受到城外風軍的直接打擊。
這次風軍所採用的戰術可謂是大出守軍的預料,在石彈的持續撞擊下,城內的內城牆已有多處搖搖欲墜,隨後都有坍塌的可能。
這時候,守軍纔看出風軍的意圖,外城牆上的將領們紛紛叫喊道:“放箭放火箭燒燬敵軍的拋石機快放火箭——”
在衆將的指揮下,外城牆上的安軍紛紛捻弓搭箭,箭鋒一致對準風軍的拋石機。
嗡漫天的火箭由城牆上升起,在空中畫出一條條帶着火光的弧線,落入到風軍的拋石機陣營裡。
等箭矢到後,現場幾乎聽不到箭鋒的入木聲,只有叮叮噹噹的脆響。
被風軍擺在前面的拋石機全部都是固定了鋼甲的,這麼遠的距離,箭矢根本穿不透鋼甲,要麼反彈落地,要麼從鋼甲兩側劃開,對拋石機構不成任何威脅。
風軍的拋石機還在繼續,很快,隨着轟隆一聲巨響,關口城內的一段內城牆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塌,上面的箭手們亦是尖叫着紛紛摔落下來。
這段城牆的倒塌算是拉開了內城牆瓦解的序幕,所過的時間不長,又有一段內城牆塌陷下去。
風軍發射的石彈在繼續,而內城牆的分段倒塌也在持續,舉目望去,原本高聳入雲的內城牆現在已變得凹凸起伏,猶如犬牙交錯。
在後面觀戰的唐寅和肖香都看得清楚,二人的表情則是截然不同。
肖香臉色陰沉,小手已在不知不覺間將戰馬的繮繩抓得緊緊的,連關節都開始泛白。反觀唐寅,臉上帶着興奮的笑意,兩眼亮得快要放出光彩。
他向左右的傳令兵喝道:“命令我軍的拋石機,繼續發射石彈,不必留有後手,有多少石彈就給我打出多少,我要看到關口城的內城牆變成一片廢墟。”
“遵命”傳令兵急急答應一聲,高舉着令旗,催馬跑了出去,到前方去傳達唐寅的將令。
關口城的內城牆並沒有堅持多久,在風軍拋石機不斷的打擊下,分批分段的土崩瓦解。
雖說守軍方面也有發動拋石機做出回擊,也對風軍的拋石機造成一定打擊,但業已無法改變大局。(,給力文學網
看到前方關口城的內城牆已被砸得不成樣子,唐寅感覺己方進攻的時機已然成熟,他回手抽出佩劍,向周圍衆人高聲喊喝道:“全軍衝鋒這次不破敵城,我軍誓不退兵殺”
“殺——”在震天的吶喊聲中,風軍的正式推進由此展開。唐寅也不留在後面壓陣,他手持佩劍,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
肖香下意識地也要跟上去,守在她身邊的那三名中年人不約而同地伸手把她戰馬的繮繩拉住,低聲勸說道:“前方危險,公主千金之軀,萬萬不可輕易涉險啊”
亂戰當中,誰還能分清楚敵我,貿然衝上去,十之會成爲守軍的箭靶子。
肖香是想衝到戰場的中心一看究竟,但三名中年人的勸說也有道理,她深吸口氣,抑制住心裡的衝動,咬牙說道:“本宮就不信,唐寅只靠這種小手段就能攻破關口城”
三名中年人暗暗咧嘴,下意識地向左右看看,好在周圍沒有其他風人在場,不然讓人聽了公主這話可就糟糕了。
唐寅率領着風軍向關口城發動衝鋒。此時,雖說關口城的內城牆已被破壞得千瘡百孔,但外城牆依然保存完好,守城的安軍也沒有出現傷亡,給予風軍的反擊依舊兇狠異常。
和前期的風軍攻城一樣,風軍攻上去一波,便被守軍打退一波,數十萬的大軍受阻於城下,不能跨越雷池一步。但對唐寅而言,現在的戰況和當初已然有極大的不同。
內城牆不是用來阻擊風軍推進的,它也無法直接攻擊到城外的風軍,它的主要作用是協防外城牆。一旦外城牆被風軍所突破,這時候內城牆的威力便可以發揮出來,上面的箭手們可以對攻上外城牆的風軍造成最致命的打擊,這也是當初唐寅、上官元讓、江凡都有攻上外城牆但最終又都無奈而退的最主要原因。
現在內城牆被毀,對唐寅、上官元讓、江凡等人造成最大威脅的因素沒有了,他們也可以放心大膽的在關口城的城牆上作戰了。
和上次一樣,這回唐寅衝上關口城的城牆也頗費一些周折,不過他最終還是成功地衝了上去,與城牆上的敵軍展開面對面的混戰。
這次,再沒有敵軍佔據制高點向他發射冷箭,唐寅在激戰當中也顯得遊刃有餘,遊走自如。
他手持靈劍,在城牆上來回突殺,所過之處,周圍總會伴隨有安兵安將們的慘叫聲,空中總會凝聚起一團團的白色靈霧。
可以說唐寅的攻擊就夠兇狠了,而等到上官元讓衝上城頭後,對敵人造成的打擊則是毀滅性的。
上官元讓的修爲早就達到了靈空境,和唐寅同處在一個階段,但身爲光明系修靈者的他,所施放靈武技能的威力比唐寅要大的多得多。
唐寅是一個個的殺敵,而在上官元讓面前,傷亡的敵軍則是論段來算的。
他一個技能施放出去,往往這一段城牆上的敵軍就再找不到完好無損的,放眼望去,滿地的殘肢斷臂,滿地的屍體、鮮血以及斷兵、破甲,哀號聲、呻吟聲連成一片。
風軍方面有唐寅、上官元讓、江凡、齊橫等猛將作爲尖刀,先把安軍的防線扎出幾個口子,接下來,城外的風軍再趁亂往上攻,把安軍防線的口子越撕越大,到最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安軍的抵抗也很頑強,尤其是安軍當中還混有大批的遊俠,他們靈武高強,對風軍所造成的威脅也極大。
雙方的戰鬥依然很膠着,就算有部分風軍已攻上城頭,但卻無法將安軍頂下城牆。
戰鬥還在無休止的持續着,雙方的惡戰由早上一直戰到夜晚。
天色已然大黑,但風軍仍不退兵,兩邊的將士們是挑燈夜戰。舉目看去,城牆上下,燈球火把、亮子油松,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
城牆上的雙方將士們在拼死廝殺,而城牆下的風軍仍在發動着一輪又一輪的衝鋒,城牆上那些沒有與風軍展開近身肉搏戰的安軍仍就抵抗兇猛,阻擊着風軍的登城。
夜幕當中,喊殺聲、打鬥聲、瀕死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現場瀰漫的血腥味都令人作嘔,整個戰場已然變成一臺巨大的絞肉機,將陷入戰場內的生命一個接一個的撕碎。
戰至現在,風軍疲憊不堪,而安軍又何嘗不是如此,雙方都在咬牙堅持着。風軍不能退,這時候一旦選擇撤退,士氣將會立刻泄光,以後將再無攻破關口城的可能。
而安軍更不能退,不是不想,是無路可退,風軍四面圍攻,封堵住安軍的所有退路,現在若後撤,讓出城牆,他們就得在城內被風軍屠殺殆盡。
在雙方皆無退路可言的情況下,除了死戰到底,也別無選擇。
白天的作戰,雙方皆傷亡慘重,守軍當中的遊俠也折損嚴重,即便是那些存活下來的遊俠也是靈氣耗光大半,等到深夜,城牆上的靈壓已變得十分微弱,這時候,成了暗系修靈者發揮的舞臺。
鏖戰一天的唐寅帶領着程錦等暗箭人員開始對安軍發起反撲。只見城牆上,安軍陣營前人影不土爍,每一次有人影晃過,都會伴隨着一聲慘叫和一名安兵或安將倒在血泊當中。
要命的是,唐寅和暗箭人員的攻擊是持續性的,在這種完全看不到敵人身影的情況下,守軍被殺得節節後退,已全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