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一名暗箭青年走到程錦身後,輕聲說道:“看起來這裡的人都是修靈者!”
暗系修靈者不會洞察。但有敏銳的直覺。看不出對方修爲的高
低。但對方是不是修靈者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酒館裡這麼多人。竟然皆爲修靈者。這一點也頗出程錦的意料。他奉唐寅之命,派出人手秘密監視袁方的一舉一動。唐寅離開軍
營時並沒有帶走袁方。但是唐寅走後不久,袁方也悄悄離開了軍營
。換了一身便裝,潛入到青遠城。
他的舉動很隱蔽。能瞞過風軍衆人,甚至能躲開天眼和地網的探子。但是卻瞞不過暗箭裡的盯梢高手。此時他在這座酒館內。程錦是知道的。他猜測如果袁方真圖謀不軌,肯定還有幫手,只是不知道具體會有多少人。但現在看來,這座酒館裡的人無人例外,皆
爲袁方之爪牙。
程錦心中驚訝,不過表面上依舊沉得住氣。冷漠的臉上也沒什
麼變化,只是微微側頭,對身後的部下輕聲說道:“通知嘉熙、傲
晴兩位將軍,立刻率二隊、三隊來此。”
現在的暗箭已然發展成一股不小的力量。內部雖然還是分爲三
個大隊。但人數已然激增到五百人左右。每隊的成員都在百人開外
。同時各隊之間實力的差距在逐步縮無論一隊或是二隊、三隊
。其中都不乏強勁的暗系靈武高手,即便程錦、嘉熙、傲晴三人現在也不再是暗箭中靈武和修爲最強的了。
聽聞程錦的命令。那名青年答應一聲,緩緩後退。等他退出酒館後。再才以暗影漂移。閃的不見蹤影。
等他走後,程錦轉頭看向身邊的另一名青年。微微甩下頭。讀好書盡行詢書吧印面脅
那名青年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五短身材,又幹又瘦,活象
猴子成了精似的,其模樣要比實際年齡小很多。此人名叫蔣千幹,
上京人氏,因風國重用暗系修靈者特來投奔。別看他長的其貌不揚
,但一身的靈武修爲可不簡單,而且天生六識過人,尤其是嗅覺,
異常靈敏,極善追蹤,他加入暗箭之後立刻受到程錦的重用,現在
已升爲暗箭一隊的副隊長。因爲暗箭一隊隊長的頭銜一直是由程錦
掛着,而程錦又要負責整個暗箭的事務,沒時間直接領導一隊。所
以暗箭一隊的隊長實際上就是蔣千千。這次負責監視袁方的人也正是他。
看到程錦的示意,張千幹心領神會,晃動身形,慢慢向酒館裡
端走去。酒館的一樓坐滿了人,鴉雀無聲。落針可利,人們兩眼冒着精
光,冷冷注視走進己方衆人當中的張十千。張十千對衆人的敵意以及周圍充滿的殺氣視而不見,他在走動的同時,鼻子也在猛吸着氣
,尋找熟悉的氣味。
人的衣着、外貌、體型、甚至性別、嗓音都可以發生變化。但
身體自然散發出來的體味不會變,張幹千的搜尋正是利用這一點。他在衆酒客中從前走到後,從左走到右,仔仔細細的搜巡了兩遍,
沒有任何的發現,這才緩緩退回到程錦近前,微微搖了搖頭。
程錦非常信賴蔣千千的能力,既然他沒有發現,那麼袁方肯定不在一樓。他下意識地舉目看向通往二樓的臺階,沉吟片刻,隨即
轉身。向後面的暗箭衆人使個眼色,而後,他滿面輕鬆。若無其事
的哈哈大笑,敲敲酒館的櫃檯,說道:“掌櫃的,怎麼?今天不做
生意了嗎?”
站於櫃檯內的掌櫃雙手早已摸向後腰暗藏的利器,突然聽司程錦的問話,他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說道:”
軍爺,您也看見了,咱們小店地方人又多。軍爺你們這麼多人
,恐怕坐不下啊!”
程錦挑了挑眉毛,笑呵呵地環視一圈,說道:“擠一擠,還是
可以坐的嘛!”說着話,他甩了下頭。麾下的暗箭人員會意,分出
二十多人,從酒館門口走進裡端,穿插到衆酒客當中。雖然已沒有地方可坐,但硬是擠進人羣之中,與衆多的酒客們幾乎是身側貼着
身側緊密的坐在一起。
暗箭的這個舉動,可令在場的酒客們暗吃一驚,現在,人們自
然都看得出來,這隊風軍的身份不簡單,而且也來者不善,極有可
能已識破自己的身份,如果他們直接動手,事情倒也簡單了,大不
了拼個魚死網破,但對方偏偏沒有動手,而且穿插在己方衆人當中
,這就如此一根根的釘子插進來,讓他們左右爲難,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處境異常尷尬。
程錦對部下們的表現非常滿意。他對掌櫃的笑道:“你看。這不就坐下了嗎?”還未等掌櫃說話。他又揮了下手。說道:“坐不
下的人隨我上二樓去坐!”說着話,他大步流星向二樓走去。此時酒館內的情景即有趣又怪異。一樓人滿爲患。衆多的酒客
和暗箭人員擠坐在一起,而二樓卻顯得空蕩,稀稀疏疏地坐着十幾
個人。
程錦帶着二十多名部下上到二樓。蔣千千目光如電。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當他看到正低頭喝酒的袁方時,眼睛頓是一亮,
對程錦點了點頭。
明白他的意思,程錦心頭一震,向手下人揮了揮手,隨他上樓
的二十多名暗箭人員和在一樓時一樣。分散開來,穿插到各桌的酒
客之中。緊挨着落座。
程錦帶着蔣千千則直接走到袁方近前,低頭看了一眼垂首喝酒
的袁方,再瞧瞧坐在他身邊的那名白衣女郎,他淡然一笑,在袁方
的對面緩緩坐下,然後幽幽一笑,說道:“袁方先生,想不到我們在這裡碰到了。”
好象沒聽到他說話似的,袁方依舊低頭喝着酒。
程錦心中冷笑一聲。又道:“怎麼?袁方先生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吧?”
這時,坐在他對方的“袁方,終於擡起頭來。滿面茫然地看着
程錦。疑惑地問道:“這位將軍,想必你認錯人了吧?”
程錦一瞧。也嚇了一跳。坐在他對面的哪裡是袁方。而是個自
己從未見過的年輕人。這人才二十出頭。銅綜色的面膛又光又亮。
濃眉大眼,鼻直口方。相貌粗那,和已到中年、文質彬彬的袁方有
天壤之別。
這一這是怎麼回事?程錦眼露驚光。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蔣
千千。
此時蔣幹千正在目不轉睛地盯着黑麪青年。他可以百分百的確
認,青年現在所穿的這身衣服絕對是袁方的衣服沒錯。如果說對方偷天換日,那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還是那句話,人的衣服、外貌
、體型什麼都可以改變,但體味不會變。
他走到青年近前,猛然彎下腰身,尖嘴猴腮的瘦臉幾乎要貼到
青年的面頰上,他用力地連吸三口氣,隨後目光幽深語氣堅定地說
道:“閣下就是袁方先生!固然你能幹變萬化,但閣下身體的味道不會變!”說完話。他挺直腰身。揹着手。慢慢走回到程錦身側。
聽完他的話,在場的酒客們臉色同是一變。包括那名白衣女子
。青年的眼中也露出一絲錯愕和驚詫。不過立刻又消失了。雖然他
眼中的錯愕可能連十分之一秒都不到,但還是被眼尖的程錦發現了
。
這下程錦幾乎已能肯定。眼前的青年確是袁方沒錯,由此已可
推斷出來大王當初的猜測是錯的,上次刺殺大王的那些刺客中的白
衣女子並非玲瓏姑娘。而真正的玲瓏姑娘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
是這個袁方。
不過其中還有太多的疑問是程錦想不明白的。但現在他已沒時
間多問。大王所在的隊伍馬上就要到了。此時他要做的就是控制住
酒館裡的這些心懷叵測的修靈者,尤其是眼前的袁方。
程錦笑呵呵地看着對面的青年,伸出手來,將青年面前的酒壺
和酒杯一卞拿到自己近前。自斟一杯酒。毫無避諱的仰頭喝乾。隨
後他笑道:“想不到袁方先生還會如此高明的易容本領。連我都險
些被先生騙過去。只是,現在袁方先生應該在河東大營纔對。怎麼
突然跑到青遠來了?”
事到如今,青年已無法再繼續隱瞞下去。他太瞭解程錦的爲人
了,如果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是絕對不會找上門來的,現在跟隨他
進入酒館的有數十名暗箭精銳,而隱藏在酒館外面的風軍還不知道
有多少呢!
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他毫無畏懼地對上程錦以的目光。與其
對視了片刻,突然一笑,語氣平淡隨和問道:“有件事情我想不明
白,不知程錦將軍能否告之?”
青年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程錦更加確認他的身份了。他點點頭,笑道:“袁方先生有話儘管請講!”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裡的?”“自我隨大王離開軍營。我的兄弟就一直在盯着你。”程錦說
話時看了看身邊的蔣千千。
青年也擡頭瞄了一眼。然後不解地搖搖頭。說道:“我是大王
親封的參軍,你憑派人什麼監視我?”
程錦聳聳肩,淡然說道:“這並非我的意思,而是大王的命令。
“大王?”
“沒錯!其實大王已經派出侍衛監視袁方先生了。但至於爲何又令我再派人監視你。我也不得而知。想來,是大王信不過侍衛的能力吧!事實證明,大王的決斷並沒錯。”唐寅是怎麼察覺出袁方有問題的。程錦是真不知道,在他看來,袁方自從投靠己方以來根本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非但規規矩矩,而且還時常提出對方有益的建議。應是棟樑之才,可誰知道背地裡卻做着見不得光的勾當。包書吧加胎姍不一樣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