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冊封
村長見這些孩子們衣服,臉上都很髒,頭髮上沾了不少的稻草,但渾身上下並沒有一絲絲的傷痕,看這樣,鎮長並未對他們動刑,逼迫她們承認罪狀。
雨琪站在鐵籠外和她們面面相對,經過一夜的煎熬,終於見到人了。
“小六,你可要救救我們,我們根本就沒下毒!”小翠拉着她的手時間的哭道。
烏荷扶着小翠在那默默地抹淚,嗓子沙啞的道:“不怕,咱們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到堂上我也不會認。”
“對,就是對咱們用刑,咱們也不能屈打成招。”樊甜一抹臉上的眼淚,咬牙道。
村長嘆氣的搖頭,扯了扯雨琪的衣袖:“正事要緊。”
雨琪點了點頭,看向她們幾個:“都別哭了,我的時間不多,你們趕緊的把我不在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敘說一邊,別急,讓一個人來說,她說不到的你們補充。”
“我來。”樊甜道。
“你說大姐,我聽着。”
樊甜這幾日在大牢總是反覆的思考,回想着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沒事的時候也和她們幾個商量着,心中也有了疑惑的對象,穩了穩,緩緩道:“你走的第一天,丫蛋和、、和二丫就加入了咱們,她們幹活倒是挺麻利,就是到了晚上分銅板的時候,二丫見分到少就嘟囔了幾句,我聽說了就訓斥了她幾聲,後來她也就沒在說,到了第二天,一切如舊,到了第三天,丫蛋和二丫都沒來,我們以爲她們是吃不了苦,也就沒在意,還是繼續以往那些活計,等做好之後剛賣出了沒多少,就有人倒地,口吐鮮血,然後有人就報關,之後我們就到了這裡。”
“大姐,你可真是糊塗。”雨琪氣的真想揍人,可事已至此,現在救人是關鍵。
樊甜悔恨的點頭:“是我的錯,雨琪,現在該怎麼辦?”
雨琪搖搖頭:“你們說的這些,她們兩個頂多就是有嫌疑,誰也沒有抓到她們下毒,要是她們咬死不承認,鎮長也是拿她們沒有辦法。”
“那,那我們就等死了?”
雨琪轉眸看向青柳:“不,不會的,我要好好的在想想,你們給的線索太少。”
“你們在好好的想想,難道就這些?”雨琪不死心,這作坊是一般不會讓生人進,她們五個人十隻眼珠子怎麼就看不住一個作坊!
五個人低眉深思了半晌也沒有發現什麼。
見幾個人不說話,她焦急的道:“事發當天時,早上是誰先進的們,進門之後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是我開門先進的,屋子裡的擺設沒有動過,門上的所有還是好的。”秋兒回想的當時的情況。
“啊!我想起來了,事發的前一天晚上,是二丫最後從屋子裡出來,我們還在門口叫了她好幾遍呢!”小翠猛的下想了起來。
“對,是這樣,後來我問她在屋子裡幹嘛呢半天不出來,她說、、、,說。”
青柳接過烏荷的話道:“說是在整理案板,東西放的太雜亂了。”
雨琪看了看其她人,見她們都點頭:“那、、那個丫蛋當時在那?”
“和我們在一起,並沒有離開過人羣。”
“恩,記住,就是上堂了,你們也這麼說,沒有下過的毒絕不能承認,要不然誰都救不了你們,到那時可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放心,我們堅決不會承認的。”烏荷打頭道。
“恩,沒有下過毒,就不能承認。”
衙役在外面瞅瞅時間也差不多了,開開牢門大步的走了進來。
“探監的,時辰到了,再說上幾句話就出來吧。”衙役並未走進,站在遠處叫道。
村長笑呵呵的上前,從袖口裡掏出事先背下的碎銀子,偷摸的遞了過去:“衙役大哥真是辛苦了,這點不成敬意拿去喝點茶水。”
衙役顛了顛手裡的那五兩的銀子,回頭瞄了她們一眼,笑道:“這幾個丫頭你放心,這牢頭和我那可是哥們,回頭我跟牢頭說上幾句,會多加照顧她們幾個的。”
“哎呀!那就太謝謝了!”村長又是鞠躬又是說好聽的,可是把那衙役捧的很高興。
雨琪走到村長的身邊,衙役斜視了她一眼,沒說話,領着她們出了牢房。
“大伯,雨琪!”小木牽着牛車對她倆揮手。
衙役擡眸望了一眼,回府衙覆命去了,雨琪見牛車上還有一人,那便是吳掌櫃,她疾走幾步上了牛車。
村長跟在後面和她一起上了牛車,就聽見雨琪抓着那人的袖子問:“吳伯伯,事發前一天,你可有注意到什麼不尋常的嗎?”
“不尋常倒是沒有見到,不過在中午午休的時間,我見到二丫在後院的院門口和一個婦女說話,兩人沒說上幾句話就分開了。”吳遊對此印象還是挺深,因爲當二丫回身看見他那一刻,明顯的是驚詫,而且神情也很慌張。
“如果讓你在見到那個女的,你能認識嗎?”
“能,不難認,個子高挑,瓜子臉,皮膚有些黑,張的刻薄樣。”
村長一聽這話,在一想到二丫的娘,可不就是一臉窮酸刻薄的樣,說的一點不帶差的。
“老哥哥,那你聽見她們說了什麼沒有?或者是那女的有沒有給那丫頭什麼東西?”烏魚追問。
他見吳遊有些警惕起來,他急忙的解釋道:“別緊張,我是小木的大伯,同時也是村長,就是看看有沒有遺漏下線索,好找出證據證明不是她們下的毒!”
他聽明白了,點了點頭:“她們離的太近,說話的聲音小,我沒聽見,而且她們見面也很匆忙,前後沒有半刻中的時間。”
“那你當時怎麼會在那?”
“這後院門口的旁邊便是茅廁,那天我鬧肚子,正好去茅廁的時候看見的。”吳遊說起鬧肚子,還很不好意思,這麼大一人還能吃壞肚子。
雨琪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要去藥房查查看,有沒有人最近買過砒霜,從這裡下手。”
“恩,回頭村裡的那丫蛋和二丫都得盯着一些,不管是不是她們下的毒,都不能放鬆。”烏魚垂頭喪氣的刀。
“這砒霜可是醫館裡禁止賣的藥,就是你們去查估計也有承認,我看行不通。”
吳遊搖頭,這是辦法固然是好,但卻是下下策。
“到了。”
車上的人從思緒中擡頭一看,店鋪到了。
店鋪裡,雨琪坐在小板凳上,還是想不透徹,這去醫館查誰去買的砒霜這是最直接也是最簡便的辦法,可是此路卻是行不通,這條道路給堵死了,那還有那條路走呢?
此時幾人都陷入糾結中。
章華閃着金黃色的扇子嬉皮笑臉的一步邁進了店裡,見掌櫃的在笑道:“我那鶴壽圖現在怎麼樣了呀?”
“公子,您的鶴壽圖雕件已經好了,就在店裡,今天就可以拿走。”
掌櫃的笑着把貨架後面那副裝好的擺件很仔細很輕的拿了出來,把上面的粗棉布去掉,漏出了真容。
“呀!真是漂亮,這壽星,這白鶴,簡直是栩栩如生,不錯,真是不錯,可是比圖紙好看的太多。”章華鑽不絕口。
雨琪自打他一進門就聽見他獨有的說話腔調,就知道是他來了,整理的下襦裙,起身走出了月亮門。
“章華哥哥,我在裡面就聽見你落落不覺的誇讚這作品,想必很和哥哥的心意吧!”
“咦!你在呀,這作品雕的這麼精美,誰不喜歡,很合我心意,我想就是我外婆也會非常的喜歡。”章華收起了扇子,對着手的人一揮手,吳掌櫃手上的那幅雕刻就轉移了。
“哥哥喜歡就好,要是外婆能喜歡,那可真就是在好不過了。”雨琪抿脣淺笑,沒有心情和他多說話,只想着打發他走而已。
他太眸望了望她,見她笑的有些勉強,蹙眉:“怎麼,樊小姐是心疼這件雕刻白送章某?現在後悔了?”
雨琪不解看着他:“怎麼會,爲何章華哥哥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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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笑容爲何多了一絲苦澀,而比起前次見到的你可是深沉的多!”
她失笑:“章華哥哥最近沒有聽說這鎮上一下子死了十四人的事情?”
這回輪到章華不解:“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哦!對了,這件事好像就發生在你這店鋪的後院吧!”
“是,而關進去的幾個小姑娘都是我要好的小夥伴,也是我義結金蘭的幾個姐姐,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說笑不出,滿腦子就想着怎麼救她們。”
他緊了緊眉峰,扇子有節奏的拍打着手心。
他身後的小廝一瞧,出生提醒:“少爺,老太太的生辰就快到了。”
章華側身低眉看了眼他,斥責道:“多嘴!”
小廝不敢出聲,擡着東西后退了幾步,章華扭回身子道:“這件事在鎮上傳的沸沸揚揚,我也多少有些耳聞,這案子主要在人證和物證上,話說,哪有不偷腥的貓?總會有那麼一絲絲的腥味遺漏出來的。”
人證?物證?偷腥?貓?
雨琪星眸微轉看向要走的章華:“你說的可是人證?從她身上下手?”
章華笑着轉身:“我可什麼都沒說!”揮了揮手中的扇子,轉身領着小廝出了店鋪,坐上奢華的馬車走了。
雨琪笑了,對呀,既然一方面插不進手,就從另一方面進入。
人證?證的是什麼?物證,要是一口咬定這東西就是誣陷,捕快又查不多來這砒霜是她們買的,那就是要給她們定罪也難,頂多是關起來在接着找證據,這樣自己又有時間可以找線索,只要一天不定罪,那她又多一天找證據,想必在暗處的人也不好受吧,總會漏出蛛絲馬跡。
“村長,你可知道這證人是誰?”
“是二丫!她指正的,就連你和她們幾個的關係也是她對鎮長說的。”
雨琪聽完冷笑了幾聲:“二丫?人證?呵呵,這就對了。”
村長尋思了片刻,眉峰是緊了又緊,才理解出那麼一點。
小木見大伯似乎沒理順,他接過話道:“大伯,你想,這二丫一家和雨琪家有仇,這點事情村裡的人都知道,想必鎮上賣的小吃食也傳回來村子裡,這二丫的一家聽了去心裡肯定是不好受。”
“所以,二丫想要報復,報復樊雨琪,可她又知道雨琪在的時候她絕對不能靠近作坊,所以趁着雨琪出門的時候下毒,而事發當天她並沒有在現場,也就是說前一晚,她就把砒霜下在了某個地方,而這個地方是每天必須要用的。”烏魚越說,他越心驚。
“對,就是案板,案板每天都是用來柔蒸好的紅薯,上面只要抹上一些,那就不得了。”這也正是秋兒說的,她在前一天晚上是左後出的屋子,而理由卻也是整理案板。
雨琪冷冷的勾着嘴角,這件事情要真是二丫做的,自己絕對會親手送她近大牢,小小的年紀卻這樣歹毒,長大了就是一禍害。
“哼,我倒要看看她指正我什麼,她是親眼看見我下毒的?還是指正她們幾個親自下毒!一個空口說白話的人,我就不用堂上的老爺是吃白飯的,連這點事情都編不出是非來。”雨琪深深的吸了口氣。
烏魚在一邊點頭,裡兒是這麼個裡兒,就是不知道這後面的事情會怎麼樣!
小木坐在一旁道:“這些都是靠想出來的,沒有真憑實據,只等着縣城派人來主審此案,到時候才能上堂聽人證說些什麼,才能從裡面找出破綻而攻之。”
“是啊!說起偷腥,我倒是想到一點,下完毒之後,這剩餘的砒霜,或者是裝砒霜的紙包,她們會怎麼處置呢?”雨琪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撐着下顎猜想。
烏魚冷哼聲:“還能怎麼處置,當然是扔了要不就是埋了,總之不會放在身邊。”
“這可不一定!”雨琪搖頭笑着道。
烏魚和小木都不解的看着她,難道這人還能真的隨身攜帶?
三人坐着牛車,小木在前面趕着車,接近中午的時候,纔到了村子裡。
中午頭,村子裡路上的人極少,大家幾乎都躲在家裡納涼,這時候,烏家村裡進來十幾個衙役,氣勢洶洶的就奔着樊家而去。
樊俊江一見這些穿官府的人,嚇的臉色頓時發白,上前問道:“官老爺,這、、這是怎麼回事?”
雨琪看着架勢,根本就不像是鎮上的衙役纔有的氣勢,想來是知縣老爺拍下來的人到了。
“提審樊雨琪,把她叫出來。”
“提、、、提審?老爺,是不是搞錯了,我家閨女剛從縣城回來呀!她可什麼都不知道,提審什麼啊!”樊父攤手對着他們解釋道。
領頭盯着炎炎烈日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才道,本就不耐,在聽他這麼一說,立時就火了,大手一揮,他向後趔趄了下。
朱燕急忙的上前攙扶了一把,要是沒有她這一下子,他肯定是一下摔倒在地上。
雨琪冷冷撇了眼他,走到樊父的跟前:“爹,有沒有扭到什麼地方。”
“爹沒事。”站穩,張手就把她拉到他的身後。
官差一看哪有不明白的,不由分說的就要去抓。
“有我在,我看誰敢抓我女兒。”樊父也繃直了腰板,莊稼漢子的力氣本身就大,伸手把他們幾個推了出去,就像是老母雞護住小雞崽一般張開胳膊,把妻兒都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領頭不屑的譏笑:“我們可是官府的人,奉命來提審樊雨琪,要是你們抗拒,小心我連你們一起抓。”
看樊父臉色慘白如紙,官差冷笑:“識相的就趕緊的滾開,別耽誤我們辦正事。”
“哼,在這個烏家村,可不止樊俊江一家,我這把老骨頭倒要看看,就憑你們這十來人能把我們都抓的去?”
官差回頭一看,院門口又進來一批的人,看樣子似乎還有的人正在往院子裡進。
領頭的到也不懼怕這些刁明,他們可是有武功再身,在說這手上那的可也不是燒火棍,要是遇到反抗,就砍,左右他們也是執行縣老爺的命令。
“哼,被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老子手裡的是擺設不成,要是在抗拒,那就別怪我們沒有提醒你們。”
樊父見爹,大哥,二哥和三哥一家子全來了,他的心更是穩住了。
迎歡也不懼他:“你有刀,我們有油,只要你敢抓,我就敢潑油,看誰最後吃苦,不要的命的就抓!”
村長此時也進了院子,看着官差,沒有好臉子:“怎麼,進我烏家村抓人,就不告訴這個村長?你們當我是擺設的不成!”
“就是,絕對不能讓他們把人給抓走了,烏家村不止姓樊,還有我們姓烏的。”烏老六首先站了出來。
“對,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什麼烏姓,樊姓,聚在一起力量才大。”烏牛也適時的站了出來。
小院哩哩啦啦的不斷的涌進人來,沒一會就沾滿,而且都把這些官差圍堵在中間,他們拿刀,村民那棍,他們才十來個人,他們可是滿滿一村子的人。
官差看情形不對,他們謹慎的也團了蛋,小心的看着周圍的人。
雨琪見大家都這麼維護自己,頓時心裡酸澀的很,深深的吸了一口,拉開孃的手,慢慢的站了出去。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樊雨琪,我跟你們去。”
官差聽見她的話,真是乾旱遇雨,及時的很,領頭的官差重重的鬆了口氣,也不在裝逼對着她到:“那你就讓這些刁、、村民讓開路,咱們快去快回。”
樊父拉着雨琪的胳膊,對她搖頭:“大丫,別去。”
“是啊,雨琪,你可別信他們的話,都是騙人的。”朱燕喊着眼淚摟着她道。
樊家豪眨了幾下眼睛,硬是把眼淚給憋了回去,扭頭看向別處,實在是不想看見這悲傷的一幕。
小木站在人羣裡,默默無聲,手指的關節泛白,可見是用的多大的力氣攥着手,又是用了多大的忍力沒有出手。
烏魚輕嘆一口氣,走到樊家豪的跟前小聲道:“只要叔發一句話,我們是絕對不會讓雨琪被他們帶走。”
“哎!小烏啊,孩子們都大了,讓他們做決定吧,再說事發的時候雨琪並沒有在現場,頂多是受上幾天的罪而已。”樊家豪看的遠,但也想的清楚,這雨琪又不是一個人出去的,對於她來說,人證可是多的多。
烏魚無奈,這老樊當家的都怎麼說了,他也不能就這樣圈着這些官差。
這是村裡有人站在房頂上對着下面大叫:“村長,官兵來了,好多。”
烏魚一聽,壞事了,這官兵都來了,院子的裡的人頓時慌張了起來,紛紛討論,村長大喝一聲:“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
院子裡的人和院外的人都立時的安靜了下來,紛紛伸着脖子往院門口那裡瞧。
“頭,聽見了吧,師爺看咱們半天都沒回去,這不把官兵也叫來了,這下子一會得好好拾掇這些刁民。”
“你閉嘴,先看情況再說。”
得,馬屁買拍着,拍馬蹄子上了!
打頭的官兵走路步子沉穩,身上穿着鎧甲,手裡按着佩劍,雙眼偷着凌厲,渾身的煞氣傾斜而出。
中間走過來的是一兩豪華的馬車,馬車旁邊跟着的一些侍女,後面壓軸的便是由一些人擡着的箱子,箱子上還有幫着大紅色的綢花。
後面官兵騎馬,鷹一般的眼睛四處撒掃,不放過一絲絲的可疑的痕跡。
前邊的官兵走到了樊俊江家的門口,全部挺了下來,村長和樊俊江兩人就站在門口,看着這陣勢,心裡透着膽怯,他們張這麼大都沒有見過穿着鎧甲的官兵、、不,應該說將士。
村長上前,對着那些人拱手道:“請問,你們這是、、找誰?”
那些穿着鎧甲的人連個眼神都沒給,依舊是目不斜視。
村長和樊父對視一眼,這是什麼情況?
片刻手,馬車旁邊的侍女服侍一箇中年男子的模樣下了馬車,烏魚轉了轉眼睛,要往前走,去問話,可不曾想卻被這些鎧甲人給攔住了去路。
前來傳旨的劉公公整理下他的醬紫色長袍,又擺正了紗帽,單手捧起聖旨,另一隻手持着浮塵,昂頭挺胸,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滿臉很是嚴肅。
走到門前站定,來回瞧着他們,尖尖的嗓子問道:“誰是樊雨琪!”
“她、、她在院裡。”村長首先回神答道。
劉公公睥睨看了眼他,張開染着胭脂的粉脣道:“帶路。”
御林軍上前,直接把這些礙眼的村民哄到一邊,就是村長和樊父也沒能倖免。
院子裡的人看着架勢,嚇的都不敢吱聲,劉公公一進院子,蹙眉:“樊雨琪留下,其他現在人等全部後腿。”
院子裡的人倒也聽話,全部退到了滿口,而那些官差看到這些穿着鎧甲的人,一眼便認出來,這是御林軍,是從帝都來的人,他們不敢造次,把大刀收了起來,規矩的站在一邊,看看情況。
雨琪從孃的懷裡撤出來,走到他的跟前道:“我就是樊雨琪。”
劉公公弟妹一瞧,看到這麼大的場面,不怯場,可見當時救氣太子的時候也是如此,他笑道:“樊雨琪接旨。”
她怔了怔,接旨?這不是隻有電視劇裡纔有的情節嗎?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雨琪,跪地接旨。”劉公公看她愣在那不知道要做什麼好,他小聲的提點。
經公公一說,她立時的跪在地上,深深的叩拜:“草民、、民女樊雨琪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樊家有女雨琪,救駕有功,皇上聞之欣慰、、、、、、,特此樊雨琪爲公主,賜封號爲‘寶鸞’,欽此。”
雨琪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沉穩道:“寶鸞謝主隆恩。”
院裡院外的人一片譁然,雨琪居然當上了公主!大家都不敢置信,相互問着,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
樊父直接翻了兩下白眼癱軟在地,暈了!
劉公公親自扶起她,把聖旨交到她的手中:“公主快快請起。”
“謝謝公公,公公辛苦趕路,不放到屋子裡小歇一下。”雨琪站起身,挽留道。
劉公公太眉望天,笑着點頭:“那就有勞公主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堂屋,雨琪隨手就把屋門關上。
“公公,我、、、。”
劉星伸手打住了她的話,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這是我在臨來傳旨的時候,太子親手交給雜家的,說務必要把這封信親自交給你。”
雨琪接過他手中的信,打開,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堆幾張,字體有些潦草,但也能人的清楚。
從第一張開始看,前幾段大致寫着自己對她隱瞞了身份,請求諒解,又說到讓自己等他,反正都是報喜不報憂,廢話連篇一大推。
“公公,太子怎麼樣,他怎麼沒來!”
她笑着把信收回到了信封裡,擡眸問道。
劉公公反倒是長嘆了口氣:“太子靜養在府裡已經兩個月了,就在雜家來的前幾天纔剛剛下地走路,原本皇后是封你爲寶鸞郡主,可是太子連着上了三道摺子,皇后無奈和皇上一商量,才把郡主改爲公主的。”
“靜養?兩個月才下地?怎麼回事,他從我家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難道是有人刺殺他?”雨琪聽完,激動的拽着他的胳膊問。
“公主,別激動,太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想念公主而且。”劉公公避重就輕的道。
雨琪鬆開他的胳膊,苦笑,他給自己的信裡卻隻字未提他受傷的事情,這是不讓自己擔心他嗎?太子的信件,他已經待到,而皇上的聖旨也已經傳到了她的手上,現下最要緊是回宮好覆命。
“寶鸞公主,要是‘沒什麼’事情,雜家就要回宮覆命。”
她眨了眨眼,把眼裡的水霧硬是憋了回去,道:“公公,可否等一下,我去給他回信。”
“哦,那好,雜家就在此等候。”劉公公終於聽見這回信兩字,終於完全的鬆了口氣。
出來堂屋,就瞧見一大家子緊張的站在門外。
“雨琪,你、、、這、、。”朱燕摟着雨潔也不是要說什麼,看她神情既有擔憂又有喜色。
“娘,你去燒些水,這些、、御林軍走了一路想必也是渴了,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樊家豪一聽,看着身後的幾個兒媳婦:“你們幾個都去跟着忙活忙活。”
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看着桌子上已經擺放好的筆和紙,心裡有好多的話要問,可是提筆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最後兩個大字落入紙上‘活着’。
從空間裡拔出了兩隻人蔘連同那一份信一併的裝在精美的盒子裡,細細的摩擦了一下,扭身出了屋子。
“公公,這是我給、、太子的東西,還請公公幫我轉交。”雨琪擡眸注視着他。
劉公公低眉一瞧,她手裡捧着一個精美的盒子,盒子上還有一張銀票,面額居然是五千兩。
他嚇了一跳,這、、這五千兩,一個農戶竟然能有這麼多的銀子,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對這五千兩的銀票並未曾放在眼裡,他覺得太不可思議,轉念一想莫不是太子殿下送的?但是看她最初接聖旨的時候的那抹迷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後退了幾步,這要是太子的偷摸送來的銀票,自己要是收了被太子知道,他這顆人頭還要不要、、,輕搖雙手:“不,不,不,公主真是客氣,咋家會把東西親自交到太子手中。”
“公公放心,這些銀子是我賺來,一點心意,要是公公不收雨琪心裡難安。”
劉公公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笑着,她見狀直接把盒子和那銀票放在他的手裡,笑道:“公公這麼大老遠的來,我們這鄉下也沒什麼好招待的,要不然就喝上一杯水,歇歇腳在走,如何?”
“公主這一說,雜家這嘴還真是渴了。”劉公公單手一挽,銀瞟便進了他那寬大的袖子裡。
院子裡,朱燕把燒開水提出了廚房,樊家的男子全部上陣,拿着碗挨個的給那些穿着鎧甲的人倒水,也許是天氣太熱,他們並沒有拒絕,接過水碗吹了吹,幾口就見底。
有身體健壯,直接要涼水,樊俊江從井裡打上來一通,裡面放上水瓢,方便那些人喝。
被孤立的那十來個官差,口乾舌燥的舔着嘴脣,看着他們都在發水,唯獨這裡沒有人管,有氣有怒,就是不敢發泄,這樊雨琪搖身一變便是公主,皇上還賜下了封號‘寶鸞’,正二品的品級,僅次於皇后,嬪妃所生之女,甚至有的都超過了王爺家的郡主,畢竟這是帶着諡號冊封。
領頭的官差看着事情不妙啊,這公公進屋好長時間都不曾露頭,會不會是在告狀?畢竟那公公可是皇宮之人,他越是這麼想越是心驚,桶了桶身邊的手下:“走。”
“人不抓了?”挨着他身邊的傻二愣,歪着嘴等着斜眼提高聲音問?
領頭的看他冷笑:“二貨,她是公主,你敢抓?”
二楞撇了幾下嘴:“我姐夫還是知縣呢,見到我姐夫還不得下跪,公主有什麼了不起!”
領頭的官差立馬離開他的身邊,擡頭望向四周,還好他的聲音不大,沒讓御林軍聽見,否則這可是犯了大逆不道的罪,滿門抄斬。
領頭緊張的嚥了咽嘴裡不對的口水,拎起怒道:“你給老子閉嘴,從現在起,你要是敢在說一句話,我就把你扔進這深山老林,到時候去喂那些野獸。”
二楞癟嘴,嚇得含着眼淚雙手緊抓着他的前襟不放:“不要,不要嚇二楞,二楞不說話就是。”
領頭的拽着他就走,身後的那些人看頭走了,他們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出了樊家的院子,快速消失在村子裡。
烏家村的瞧見他們就這樣灰頭土臉的走了,高興的歡呼。
坐在屋裡喝茶的劉公公聽見動靜,笑着不解:“這、、這是怎麼回事?百姓爲何如此高興!”剛纔宣讀聖旨的時候沒見他們這麼高興,這麼會兒的功夫就如此的歡呼高叫,他甚是不解。
雨琪從們望去,見到最後提個官差離去的背影,淺笑:“也沒什麼,就是鎮長來提審我的人灰頭土臉的走了,村民一時高興,就叫了起來。”
劉公公挑了下眉:“哦~,怪不得你家今天聚集的這麼多的人,鎮長爲何派人來提審你?”
雨琪長嘆一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說,劉公公點了點頭:“這件事頂多算你個治理不善的罪名,前去問話那也理所應當,畢竟那時候聖旨還沒有道。”
公公的話她也明白是個什麼意思,自己也想去聽聽這證人是怎麼的做的證。
劉公公瞧着她還是挺聰慧,事情一點就透,他笑着放下了水杯:“這休息的也差不多了,雜家也該走了,叨擾了公主許久,雜家真是過意不去。”
“公公不辭辛苦,這麼遠從帝都而來,雨琪高興都高興不過來,怎麼會說叨擾!真是折煞了雨琪。”
劉公公笑笑彎腰向公主道別,走到門口的時候輕問了句:“咋家的要從鎮長走,在那裡直接上官道,這樣走起路來還是比較方便。”
她不解的擡頭瞅了一眼,轉念一想變也明白他是個什麼意思:“要是公公的馬車路過鎮上,那雨琪可否和公公一通前行。”
“能和公主同乘一車,那也是雜家的榮幸。”
劉公公出了屋子直接上了馬車,雨琪則是留下來和爹孃道:“我搭公公的車去鎮上,晚上就能回來,你們不用擔心。”
朱燕一聽還要去,眼淚就噼裡啪啦的一個勁兒往下掉,樊父嘆了口氣:“去吧,爹、、、和你娘在家等着你回來吃晚飯。”
“恩,好,我要吃餃子。”雨琪樂了,漏出了一排小白牙。
王魯木上前拽了下她的胳膊:“你現在是公主,到鎮上的時候把你的公主架子擺出來,別對誰都那麼客氣。”
雨琪順着他的眼睛看向外面的馬車,失笑:“他是傳旨的公公,我不能得罪他,也不能授人以柄,剛當上公主就擺架子給他擺臉色看,不好,換個思路想,他拿着聖旨前來傳旨那可是代皇上的顏面,能向對別人那樣對待他嗎?所謂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不好得罪。”
還有一點她沒有說,那就是這個太監是‘誰’的人,她並不清楚,回太子的信也就更加簡單,不留把柄在別人之手,同樣的不能讓他們利用自己去攻擊大河,‘他’的敵人可是不少!
這皇宮最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能在皇宮裡生存下來的,那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每一個都不是傻子,自古以來皇位上的爭奪,多多少少都會有死人。
而她,會被牽連其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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