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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裡燈火通明,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十分的耀眼。
一人悠閒的坐在椅子上,一人忐忑的跪在地上,一上一下,鮮明的對比。
她知道知縣會有所行動,但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的急切,更沒想到會在門外等了半夜,更更沒想到的是他會親自的前來。
“王知縣免禮”
王溪戰戰兢兢的起身,低頭站在原地。
雨琪揮了下手:“坐吧。”
王溪頷首,屁股剛剛落座,她又接着道:“這麼急着來找本宮想必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說吧”
還沒坐穩,又站了起來,擡眼瞄了瞄公主,見其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捉摸不定,微怔片刻又跪了下來:“求公主救救小的。”
她抿脣淺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道:“你你這不是好好的麼,怎麼怎麼救?”
“公主,小的哎那米金是在下的一個遠方親戚,平時和我們走動的也勤快,小的這一升職,見鎮長的位置空缺就就上報,所以。”
“所以你就來替他求情?”
他惶恐的直起身子擺手:“不,小的哪有那份心思,小的小的小的只希望這事不要牽扯小的足矣。”
雨琪嗤笑:“起來吧,坐。”
王溪見公主笑了猛的愣神,隨後訕訕的笑了幾下起身,又坐了回去。
“這件事本宮從米金的嘴裡已經得知,其實你說的事情只不過是一點點的而已。”見他張嘴,雨琪伸手打斷他:“不過那些事情本宮就當做一笑話,聽聽就過,不看別的,最少也要給蘇墨一些臉面不是,畢竟你是他親手送上去的。”
“謝謝公主救命之恩,小的永生不忘。”王溪深深的給她一拜。
“行了,免禮。”
王溪擦擦額頭上的汗,這提着的心終於落地了,就是在坐上這把椅子心裡也踏實的多了。
“奏摺本宮已經了遞上去,上面寫的事情就縮短在這個鎮子上,也不會牽扯到其他的地方去,這是本宮給你和他的一次機會,以後做事情都要利落一些,別讓人揪住把柄,要不然這事兒可就不好玩了。”
王溪會意公主的話,接着她的話茬接到:“謹遵公主教誨,以後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公主儘管的開口,下官以公主馬首是瞻。”
“恩,會的,天亮了,本宮就不留你在這吃早飯了,想必你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雨琪瞅着外面的天已經泛藍,離大亮也就一刻鐘的事情。
王溪在官場上也不是白混的,自然聽得出公主的意思,起身恭敬的行禮之後告辭。
時隔五天之後,雨琪的信終於落到了東方傲的手裡,當他看完,啪的下甩了出去,氣急的在大殿裡來回的踱步。
青一斜眼看了看他,見他如此的生氣,濃眉的長眉微微挑了挑,默不作聲的一直站在邊上。
東方傲掃了他一眼,看向門外:“來人。”
“太子”成光慶大步的走進殿裡,抱拳恭敬的站在他面前。
“把人帶下去好生的照料。”
成光慶看看旁邊的他,點頭:“是,太子。”轉身的看向他:“請。”
青一抿抿脣,擡腳走出了大殿。
貝爾和青山的事件在鎮上引起了一陣的波瀾,寶鸞公主這一人物不在不受無視,反而比以往更加受待見,因爲她除掉了鎮上的第一惡霸,那些擺攤和開店鋪的在不用收取保護費,可以安安心心的做生意,他們豈會不高興?
事情也傳回了村裡,就連附近那些村子的村民都知道,心裡對這個年紀只有八歲的公主很是好奇,但心裡同時也更加的畏懼她。
貝爾和青山都成了傷殘人士,在鎮上待了三天,身上能承受的住馬車的顛婆,他們纔回到了村裡,村裡的人都知道,唯獨懷着身孕的朱燕卻是不知道此事。
下晌,雨琪給娘頓的血燕窩還剩下兩天的量,要是在不買,就沒得吃了,已經吃了三個多月了,那就不差最後這四個月的,狠了狠心,叫來青二。
“這是一萬五千兩的銀票,你跑趟行洲府,在買上十五盒這上等的血燕窩,儘量早點回來。”把手上的銀票遞給了他。
青二接過銀票,頷首:“是,公主,屬下這就去。”
四月初,天氣漸行漸暖,河蚌已經過了休眠期,這個時候它們該進入受精繁育階段,一定要保證池塘裡的乾淨,至於那些餌料,水中那些浮游物就是它們最好,最天然的餌料。
午飯過後,雨琪去了烏振的家裡,向他討教,這前後兩次幹活以來,最能吃苦的人都有誰烏振也沒有辜負她,直接把名字全部的寫了下來,隨後兩人又談了許久,直倒烏振點頭,雨琪才笑着離開。
拿着剛出爐的明天,找到了村長:“這些人,我全部留下來作爲長工,每月一兩銀子作爲工錢,麻煩你問問他們願意不願意,要是願意,明天早上直接到基地找烏振就行。”
烏魚拿着名單點頭:“公主放心,這點事情交給我辦理就好。”
雨琪笑了笑:“姐夫他最近怎麼樣?”
“好多了,天天嚷嚷着要下地走到,可是你二姐就是不讓,說必須要躺夠十五天在下牀,你姐夫在鬧,你二姐眼睛一瞪,他也老實了”
“二姐性子就急,再說這也是爲了姐夫好,多躺躺也好,省的以後落下什麼病根。”
烏魚笑道:“我說這話可沒有生氣的意思,我倒是很喜歡思凝的性子,幹活利索,性子潑辣,爲人正直又講理,這樣出去纔沒有人敢欺負。”說到思凝這個兒媳婦,他倒是滿臉的高興。
講理?她怎麼沒有感覺出來
次一天的早上,名單上的五十人全部到河蚌養殖基地,烏振按照名單上的名字,一個一個念,唸叨的人都站了出來,一個不少一個也不多。
雨琪守在一邊看完,上前簡單的說了幾句:“昨天村長已經跟你們說了做長工的要求,一月一兩的銀子,既然今天你們來了,想必都同意,烏振,是這個養殖基地的管家,你們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問他,以後他就負責帶你們打理這河蚌基地,聽明白了嗎?”
“明白。”回話倒是一口聽聲。
雨琪頷首,轉身叫來了身邊的迎歡:“大哥,烏振對這河蚌還不瞭解,我就把人教給你了。”
“小妹,放心,烏大哥我一定教會。”
雨琪點點頭,掃向大哥身邊的烏振:“你可是這個養殖場的管家,凡是不明白的,你就問迎歡,他對這河蚌幾乎是瞭如指掌。”
“公主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烏振保證道。
雨琪淺笑,側身瞧着這一大片的池塘,半晌淡淡的道:“過幾天我就在旁邊蓋一座宅院,側門直接連着這池塘,到時候前院作爲招待客人用,後院就作爲書房,賬房以及倉庫用。”
烏振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想了想點頭:“恩,也不錯,省的以後這些人有什麼急事去我家了。”
雨琪聞言笑着搖頭:“行了,你們去忙吧。”
四月中旬,村裡有不少家開始種植這紅薯,就連外面的幾個村子也都開始種,一時間,村村沒人,放眼望去,大人小孩幾乎都在田間地頭。
貝爾能下地走動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想營業,這酒樓一停就是二十來天,硬生生的少賺了幾千兩。
青山自打和思凝結婚後,這性子似乎也變急切了,下地能走動了,身上也不疼了,就又投入到了作坊,和里正以及村長上商量着賣紅薯粉條的事情。
“爹,上次不是那些人賣紅薯粉條不是賣的很好嗎,要不這樣,咱們在鎮子上開一家專門賣紅薯粉條的,十三文一斤不變,要是有人買的多,咱們就十文一斤,你說咋樣”
烏魚也是這個想法,隨後瞧瞧里正,樊青點點頭:“我聽着倒是不錯,不如就租個店鋪,試試看,你說呢樊叔?”
樊青點點頭:“行,就這麼辦”村長和里正一啪即合,當天下午烏魚就去了鎮上找店鋪。
下午,青一騎着快馬趕了回來,見到公主,緊忙的跪拜。
雨琪見到他風塵僕僕的,伸手扶他:“快快起來。”
“公主,這是太子的回信。”
雨琪接過東方傲的回信,無非講的都是一些哀怨的話,埋怨她不給他寫信,什麼不想他之類的,後面才說道,這次事件,皇上聞言震怒,說她處理的不錯,賞賜一堆的東西,說是東西和聖旨過上幾天才能到,讓她切勿着急,卻忽略了青一來回去都城的時間。
“乾的不錯,你這幾天也累了,趕緊的去休息吧”
隨後的幾天裡,果然聖旨就到,來傳聖旨的不是上次那人,換了一個,爲人低調謹慎,不攀炎附勢也不冷漠,總是笑臉相迎。
雨琪側面的觀察了片刻,從他的言談舉止微微的猜到了一點,那就是這人來之前肯定是受了什麼人指使,來觀察她來了,要不然不會不冷不熱也不走,話裡話外的全都是讚揚她之類的,就連她家的後院他都觀察了個便,眼珠子更是沒放過那牲口棚裡的那幾個牲口。
等人走後,她還是琢磨不出來這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這回皇上給的賞賜倒是不少,就連在鎮上搜刮他們幾家已經上了封條的那些東西也一併的給了她,這些東西加起來,多多少少的會有個幾萬兩的入賬,她笑着交代青一:“把那些搜來的東西挑上幾件好的東西放起來,剩下的送到當鋪,全部當了,得到的銀子用來蓋公主府”
青一笑着點頭,這下子有公主府了,那以後自己練功什麼的就不用再跑到山上,來來回回的怪麻煩。
四月下旬底,村子裡同時起了兩座宅院,一座是佔地五十畝的公主府,一座是挨着養殖基地而建的六畝宅院,都屬於公主的,即便是這樣,村裡也沒有人敢議論。
五月剛過,迎歡便趕着馬車前去縣城買魚苗,雨琪得到消息直接給了他一瓶東西:“你把這個拿上,等裝好了魚苗直接把這裡的東西倒入魚苗裡,保證路上不會死太多的魚苗”
迎歡對於她的話深信不疑,也沒問這瓶子裡裝的是什麼,接過了瓶子點點頭:“你那池塘裡不放魚苗?”
“放,我買的很多,縣城那供應不上,我已經讓青二去了行洲府,估計再有十來天就能回來了。”
他笑笑:“怪不得你不着急呢,原來已經準本好了啊,那行,我走了。”
雨琪閃開身子,看着馬車從自己跟前過,想起那會是用牛車拉魚苗,再看看現在,都是用馬車拉魚苗,這日子越過越好。
巳時出,有人坐着馬車進了烏家村,一番打聽之後找到了村長家。
思凝開開門,見是烏牛,他身後還跟着兩個人,蹙眉:“有事?”
“青山媳婦,這兩個人是從縣城來的,特意到咱們村找村長的。”烏牛笑着介紹後面的兩個人,他也好奇這兩人找村長什麼事,就跟着他們一起來了。
思凝瞧了瞧,看着他們面生的很,聯想是縣城來的,又是指名道姓,說不準是找公爹有事,隨即開開大門:“進來吧,我去找人”
烏牛笑着點頭,領着身後的人進了院子,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
思凝叫來了小叔子烏炳雨:“你去作坊裡找爹,告訴他,家裡有人找,是從縣城來的。”
六歲的炳雨點頭:“知道了嫂子,我這就去。”
思凝見他跑走了,轉身出了廚房燒好了開水,倒在茶壺裡端了出來,笑道:“我們家沒有茶葉,就委屈了各位,喝點白開水吧”
“謝謝,謝謝。”
兩人看看杯子裡的開水,眼皮狂跳,這村長家還真是節儉,連茶葉都不捨得買。
把水已經倒上,再說這裡還有烏牛,也沒她一個婦道人傢什麼事,乾脆直接躲到屋子裡去,給四嬸家還沒出生的小娃做衣服。
烏魚聽完小兒子的話,急匆匆的就趕了回來,進院見他們都在坐在小板凳上,旁邊還有烏牛,笑道:“烏牛,這是。”
“啊,想必您就是烏村長吧,我們兩個是縣城開店鋪的,我叫王巧,這是我的弟弟王久。”
烏魚點頭:“請坐,坐下說。”
烏魚困惑,這兩人自己沒見過更沒有聽說過,卻莫名找上自己,蹙眉:“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王巧看他很是迷茫,笑道:“我在縣城開了間糧食鋪子,我弟弟開的是雜貨鋪子,我們兩個聽說鎮上賣的紅薯粉條是出去烏家村,我們這不就慕名而來,希望沒有給村長增添什麼麻煩。”
紅薯粉條烏魚聽見這幾個字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直點頭:“確實不錯,這紅薯粉條是出自烏家村。”
“是這樣,紅薯粉條我也有幸的品嚐過,味道確實不錯,我們兄弟兩個想要從你這裡購買,不知道這紅薯粉條有多少?價錢又是多少?”
王久附和哥哥的說法:“當然,我們也不會是幾斤,幾十斤的購買。”
烏魚低頭尋思了片刻:“紅薯粉條不少,足夠賣的,要是一次性拉夠一百斤那就十文一斤,再少可就不能賣了。”
王巧和王久倆人相視一眼,王巧試探性的問道:“要是拉夠一千斤也是十文一斤?”
烏魚笑道:“就是一萬斤也是十文,你們想想,我們不但出收工,還的出紅薯,這覈算下來我麼也賺不了多少銀子不是,總不能賠本賺吆喝吧。”
王久低頭想了想,已經探到底了,就是買上一萬斤還是這價,看來是不會有什麼改變,對着大哥微微的點頭。
弟弟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而這烏魚也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子,也不會做生意的那些套路,憑藉這剛纔那一萬斤也是這價就已經泄底了,也就不在這價錢上浪費時間了。
“那這樣,我們先要上二千斤的紅薯粉條,要是賣的好了,屆時我們在要。”
“哈哈哈,行,那你們什麼時候拉走”烏魚笑着拍拍大腿,這下好了,就縣城的人都知道有這紅薯粉條,以後還怕不愁賣?
“要是方便,我們希望儘快的拉走。”
“那行,你們在這稍等,我去找人給你們過稱。”烏魚起身道。
王巧也隨着起身:“要不這樣,我們兩個也跟着去如何?不知道方不方便”
烏魚垂眸想了片刻,這作坊裡已經停工,看見的無非就是紅薯粉條而且,在不然就是一些上了鎖的們,去看看又何妨:“沒啥不方便的,那就一起走吧。”
兩千斤的紅薯粉條,整整的裝了三輛的牛車,王久從荷包裡掏出了兩個十兩的銀錠子交到村長的手中:“這是兩千斤紅薯粉條的銀子,你收好,希望我們下次合作愉快。”
烏魚接過那銀子,也笑着點頭:“合作愉快。”
兩人上了馬車,他轉身交到敢牛車的人:“青山,烏牛,烏軍,你們把這些紅薯粉條直接給他送到鎮門口就行,其他的咱們不管,到時候你們三個在趕着牛車回來就行。”
“放心,爹,我們心裡有數。”青山回道,坐上了牛車,甩了幾鞭子,牛漸漸的往前走。
烏魚站在村口目送他們,高興的同時還伴着一些緊張,顛了顛手裡二十兩的銀子,哼着小曲回家,一進院就鑽進了屋子,拿出本子,在賣紅薯粉條的那頁上又記載下了一筆,二千斤,二十兩的銀子。
王丹丹進屋見他笑的那樣開心,給他道上了一杯水,搖頭:“烏魚,那可是二千斤,才賣了二十兩,看給你高興的。”
烏魚擡頭瞄了瞄她,哼了聲:“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這可不是二千斤的事兒。”
“我不懂你還不會說啊,切,瞧你嘚瑟那樣。”王丹丹翻翻眼,端過剛纔道的那杯子水,自己先喝了起來。
烏魚看看杯子裡的水,發現自己這一上午都沒喝口水,着實的渴了,見她細細的抿着,他輕咳嗽了兩聲。
她瞧瞧,又把杯子遞了過去,見他沒幾口就喝完了,又給他續上。
“娘子,別看着二千斤才賣了二十兩,你可知道這成本是多少麼?”
王丹丹見相公瞪直了眼,樣子很是神秘,引起她的興趣:“多少?”
烏魚勾勾手指,在她耳邊小聲道:“我給你算算,這一畝地出一千斤紅薯沒錯吧。”
王丹丹點頭:“恩。”
“這一斤的紅薯能出四十斤的紅薯粉,這一千斤能出多少紅薯粉?”烏魚挑眉問她。
王丹丹擰眉,伸着手指頭數了半天,又在嘴裡唸叨了會,頭疼的也沒有算出來。
“這一千斤紅薯能出四萬斤紅薯粉條,這一斤能賣十文,這四萬斤可就足足的賣出四百兩的銀子,也就是說這一畝地能賺四百兩”
“啥?四百兩”王丹丹陡然的站了起來,小心臟亂跳,張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真的?”
“千真萬確,可惜的是,這次一千來斤的紅薯,才做成兩萬多斤紅薯粉條,其餘的沒做成,也毀了不少。”烏魚說起此事,還真是心疼的很。
“怪不得你攢羅着老二家和咱家一樣,地裡全種了紅薯,敢情是你早就打算好了”王丹丹咧着嘴笑着看他。
“那是,你想,這一畝地出一千多斤的紅薯,這東西既能當糧食也能做成紅薯粉條,比起種的那些玉米可是值錢,這話我也都告訴過村裡人,可是沒多少人願意種,就隨他們吧,以後看到好處,他們自然而然的就種了。”
村裡的紅薯一下子賣掉了兩千斤沒用上半刻中,村裡就傳遍了,當初家家戶戶都掏了銅板參與作坊的事情,這要是紅薯粉條賣了銀子,可也有他們一份,他們豈會不高興。
即便是雨琪不出門,這些話也都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只是一笑而過,村裡要是富起來她比誰都高興,誰叫她待在這個村子裡呢
翌日,早飯剛過去一個多時辰,俊江家裡就來了一個小廝,手裡端着幾樣禮盒前來問候朱燕。
俊江蹙眉,不認識他,但還是把他迎進了屋裡:“請問,你是。”
“小的是鎮長的小廝,鎮長得知夫人有孕在身,特意遣小的來看看夫人。”笑着道,隨手把東西全部放在了八仙桌上。
俊江聞言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鎮長的小廝,轉眼瞅了瞅桌子上的東西,心裡瞭然,這說是看來,實則卻也是來找人的
“哎呀,你看這事兒還讓鎮長破費了,真是罪過。”俊江裝作驚訝又頗爲不好意思的道。
小廝也跟着賠笑:“不破費,要不是鎮長這忙了將近一個月,早就上門來看令尊和尊夫人,這不,纔剛剛忙完就遣小的送來了請帖。”
把袖子中的那請帖雙手恭敬的遞給了樊俊江小廝見事情已經辦完了,說到衙門裡還有事情要忙,和樊父告辭,轉身走了。
中午,雨琪回家吃飯,樊父把那張帖子交給了他:“這是鎮長遣小廝送來的請帖,還買了不少的滋補品。”
雨琪放下筷子,接過帖子打開一看,寥寥數語很是恭敬。
“恩,明天鎮長來咱家說是來看你和娘,這只不過下的帖子而已,既然他要來,咱們接着便是,既不刻意討好也不冷落了他便是,像平常那樣就行。”
樊父點點頭,說起來這鎮長他也算是見過了兩個,多多少少的來回也都是那些話,說白了還不是衝着自家的大女兒來的?
次一天,鎮長果然是準時準點的按照那張帖子上的時間而來,樊父也在門口恭迎他。
坐在堂屋裡,樊父請了村長來作陪,三人在屋子裡相談甚歡。
雨潔端着茶壺和茶杯走了進來,鎮長一瞧,想起身相迎,但餘光掃去見身邊的兩個人不似看見公主的態度,微微蹙眉,按耐住,笑看俊江:“這是令千金?”
雨潔斜眉瞄了他一眼,沒吱聲,繼續倒水。
“恩,這是我的小女兒,樊雨潔,她和公主一胎雙生。”樊俊江瞅着小女兒笑道。
蕭山看了看她,誇讚:“恩空谷幽蘭,超凡脫俗,蘭心蕙質,真是生的好女兒啊”
“哈哈哈哈,還行,還行。”樊父聽着那一套說辭也不知道是個啥意思,但最後那句聽明白了,就是誇讚雨潔,他不敢瞎搭話,就一個勁兒的說還行,左右不會跑題。
雨琪在修建公主府的地方轉悠了一圈,這人多力量大那,這話說的一點不假,蓋房子是專門從縣城找來的,來人倒是不多,三十多人,個個都是好手,青一瞧着五十畝的公主府,就靠這些人恐怕是兩三個月都蓋不好,乾脆,和工頭一商量,他們負責蓋,剩下的一些瑣事都由別人來管,工頭一聽這活計甚好,當時點頭就答應了,只不過這費用免掉了一些。
青一直接把公主府的侍衛全部集結了過來也都用上,在從村子裡找來了一百多號人,又找了一些的婦女專門管做飯,這吃的住的都解決了,他們幹活到也很買力氣。
轉悠了一圈,瞅瞅時間也差不多了,這鎮長和爹說的也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回去看看。
到家門口,果然不遠處停放着一輛陌生的馬車,不用細想,肯定是鎮長的。
她剛一進堂屋,村長烏魚就站了起來,鎮長蕭山自然不傻也跟着起身:“下官蕭山拜見公主,公主吉祥。”
雨琪低頭淺笑:“免禮。”
蕭山挪了個位置,把主位讓了出來,見公主坐下,他便坐在公主的下手位置和村長兩人面對面的坐着。
午飯過後,蕭山滿臉笑意的領着小廝走了,村長高興,中午喝的有些多,和樊俊江打了聲招呼也回家睡覺。
五月初十,青二領着後面浩浩蕩蕩的十多輛馬車直接進了烏家村,朝着河蚌基地走去。
烏振得到消息迎了出來,把那五十來人的長工召喚出來,一起把車上那些魚苗一起的放入到池塘,七十多萬條的魚苗一進一千七百多畝的池塘,瞬間游到水底,不見蹤影。
天擦黑的時候,這些馬車出了村子,青二目送他們走了之後回去向公主稟報。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八月中旬,公主府在幾天前就已經完工,立時緊張的三個半月的時間才堪堪蓋好,不然碰見這連綿細雨,恐怕又要耽擱半月。
公主府一停工的那天,蘇墨就像是狗鼻子一般的靈敏,拉着十幾輛馬車的傢俱直接送了過來,一是祝賀她被冊封爲公主,二是祝賀她公主府蓋好,這些東西是作爲喬遷之喜之用,省的她在買
雨琪瞧了瞧那些傢俱,樣式新穎,也都是上好的木料製作而成,看樣子這些東西也是花了不少的銀子,也着實廢了一番的心思,高興的就收了下來。
今天天氣剛剛轉晴,她就迫不及待的來指揮着侍衛把公主府佈置一番。
“青五,你把這椅子搬到迎客的前廳,那個花瓶也一併的搬過去。”雨琪從一堆的傢俱中挑出了幾樣,讓青五去做。
這時雨潔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公主府,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公主府,一進院子頓時就蒙了,看着這麼大的院子,不知道該去那裡找,只好一邊往裡跑一邊喊叫:“姐,姐,你在哪?”
青三看見進來一人嘴裡喊着姐,從庫房露頭一看,是公主的妹妹,便朝着她道:“公主在庫房。”
“庫房庫房在哪,你趕緊的帶我去找,要不然來不及了”雨潔急的直跺腳。
青三瞧見她急的要哭的樣子也不敢大意,直接領着她去了庫房。
雨潔在偌大的庫房裡一眼就看見在那指手畫腳的大姐,幾步竄了過去:“大姐,娘娘要生了。”
“什麼?走”雨琪一聽娘要生了,頓時抓起了妹妹跑出了庫房。
跑到家裡的時候,就瞧見幾個伯孃和幾個伯伯們都在屋外等候,屋裡聽不見一點的動靜。
雨琪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拽了一下樊父:“爹穩穩婆在裡面嗎?”
“別慌,你忘了,兩個穩婆打前半個月就在咱們家住,這會兒都在裡面給你娘接生呢”樊父摸摸她的頭,見她緊張,忙着安慰。
雨琪點頭,過了會還是沒有聽見傳說中的尖叫,又拽了拽樊父:“爹,怎麼聽不見孃的動靜啊”
“估計估計過一會。”樊父語塞,這他也沒生過孩子,只能敷衍她,卻也是緊張的忘記雨琪和雨潔生產那會兒的事情了。
尤靜瞧着這父女倆的對話直搖頭,伸手招呼住她:“雨琪,你領着雨潔先去大伯家找小侄子玩,等你娘生完過後你在回來”
雨琪和雨潔同時搖頭,雨潔更是乾脆:“我要看着弟弟出生。”
尤靜無奈,只要出廚房幫着燒水,又過了片刻,穩婆開門出來:“先給做一碗麪,讓孕婦先吃上,一會兒生產好有力氣,要是家裡有人蔘的,最好切了幾片也拿過來。”說完碰的一下又關上了房門。
尤靜回身招呼裡面趕緊的做麪條,又打了兩個荷包蛋,雨琪回屋,從空間裡拔了跟人蔘,在大河邊上清洗了一邊,急忙的也拿到了廚房,三伯孃做面,二伯孃切人蔘,大伯孃用另一個鍋燒水。
麪條和人蔘片送進去小半個時辰,就聽見孃的叫聲傳了出來,爹緊張的握着手指關節都翻白,雨琪和雨潔兩人站在一塊盯着屋門,眼睛都不帶錯開的。
沒一會,穩婆變端着一盆子血水出來,又端着一盆子趕緊的熱水進去,反反覆覆的,雨琪瞧着那些紅彤彤的血水,一時沒堅持住,眼睛一翻,身體軟軟的滑到。
“姐,姐”
大家聽見雨潔的叫聲回頭一瞧雨琪也倒下了,樊父一瞧是暈了,沒什麼事兒,抱起了她送到她回屋子,叫來了靜娜,讓她守着。
戌時末,東屋裡傳來一陣陣嬰兒的哭泣的聲音,沒過片刻,又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這漆黑的夜色。
“生了,生了”樊父高興的握着身邊俊亮的手,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俊亮也替他高興:“恩,是生了”
穩婆把兩個孩子包好,開了屋門笑呵呵的恭喜他:“真是可喜可賀,生了一對帶把的,母子平安。”
樊俊江的眼淚頓時留了出來:“好,好,賞,重重的賞。”高興的從懷裡拿出了兩個銀錠子,一人賞了一個。
穩婆高興的接過,一個勁兒的道謝說這好聽的話。
伯孃們接過穩婆中的嬰兒,看着襁褓裡白白嫩嫩的小侄子,恬靜的熟睡,長長的睫毛微微波動,薄薄的小嘴一抿一抿的,很是找人喜愛。
樊父進屋拾掇了一圈,見朱燕掙着疲憊的眼睛看着他,他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抓起她的手,輕輕道:“娘子,辛苦了,生了兩個兒子。”
朱燕眼淚頓時從眼角留了出來,扯着沙啞的嗓子道:“我我終於給你生了個兒子。”
“恩,我知道,孩子很好,你放心睡吧,明天醒來你就能看見孩子了”樊父含淚的點頭,給她蓋好被,她的苦楚他何嘗不知道
翌日,雨琪悠悠的轉醒,睜開迷濛的雙眼見是自己屋子的時候,擰眉回想昨晚是什麼時候進的屋子,似乎是娘生產對生產,然後呢悲催的發現斷篇了,猛然的做了起來,揭開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地。
“你去哪?”靜娜悠悠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她回頭見是靜娜,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問:“大姐,我娘怎麼樣”
“四嬸子已經都吃過了早飯,就你還在睡誰。”靜娜笑着點了點她。
她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昨天是太緊張了,一下子沒承受住暈了,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大姐,娘生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弟弟,四嬸子給咱們添了兩個弟弟”
雨琪穿鞋下地:“大姐,我去看看,昨晚我都沒看見第一眼,也不知道是誰看的第一眼。”
“我娘和三嬸子吧”
“哦,還行,沒讓大伯第一眼瞧見。”穿上鞋,嘟嘟囔囔的一句。
靜娜好奇她爲何這麼說,便問道:“爲啥?”
“有一種說法,說是剛出生的嬰兒生下來第一眼看見誰,長大以後就會像誰你想想大伯那五大三粗的樣,咦怪嚇人的,還是書生一般的模樣好看”
她見雨琪誇張的抖動着身子,嗤笑:“你這丫頭,要是讓大伯聽見,看他不揍你的。”
“大姐,你會告狀麼?”
靜娜搖搖頭:“不會。”
她上手一攤:“那不就結了,你不說我不說,大伯怎麼會知道”
“真有你的。”靜娜也從牀上起身,兩人作伴出去。
兩人一起進了東屋,見大家的眼光湊瞄着自己,她尷尬的笑笑:“弟弟呢,我看看。”
朱燕笑着招手:“來,輕點,你弟弟剛剛睡下。”
雨琪點頭,慢慢的走到牀邊,見兩個小傢伙安詳的躺在牀上,甜甜的睡着,側目一瞧,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娘,這兩人那個大?那個小?”
“左邊的是老大,右邊的是老小,老大脖子上有個痣,老小沒有。”朱燕笑道。
雨琪伸脖一瞅,還真是:“娘就是厲害。”
“這可不是我注意到了,是你爹發現的。”
雨琪回眸瞧着爹伸出大拇指:“都厲害,要是我,準會認錯。”
時光如梭,快如閃電,五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原本貧窮的烏家村,現在已經變成遠近聞名的紅薯粉條村,家家戶戶已經都翻蓋了新房,在不像原來那時候,沒事的時候聚集在村裡的大顆槐樹底下扯閒篇,相互背後說壞話,現在的人們,人人都有事情做,孩子們也都上了私塾,說到私塾村裡的人們最要感謝的便是公主。
公主自掏腰包的在村裡建起了一座學院,裡面請來了縣城三個舉人作爲孩子們的夫子,村裡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可以免費的去學,這可高興壞了村民,有別的村甚至也都求到公主府的門前,想讓孩子到這裡上學。
雨琪瞧着他們做爹孃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多學些知識,同意的同時也給他們立下了規矩,要是孩子不好好的學習,打架鬥毆,變沒有在這裡免費學習的可能,其次就是,中午飯自帶,到放學的時間,他們固定的時間在村口等着孩子,沒有經過允許不得擅自進村。
村民聽見也都同意,只要孩子能學到知識,他們進不進村無所謂。
一傳十,十傳百,附近村子的學生幾乎都送到了烏家村,原本二百多人的學院,一下子收進來了幾百人,上上下下一數,小的滿剛滿三歲,大的都已經十五六,甚至還有十七的,這幾個夫子一商量,這哪行,變回稟了公主。
雨琪聽見就連三歲的小孩穿着開襠褲也過來上課,淺笑,給他們出了個注意,五到十四歲的免費學習,剩餘的想學,一年一兩銀子,這招一出,那些年齡小的也都不在來,唯獨有些大的依然掏取銀子,在這裡上課。
學生們都很自覺,也都很苦讀,短短五年的時間變出了一百多人的童生,甚至裡面還有十幾個秀才,裡面就有樊瑞林和樊泉河,這一下子更是轟動了整個鎮上,就連鎮長也親自前來查看一番,更是給予了學院極大的獎勵。
一時間,烏家村這個名聲更是傳到了行洲府,想要進烏家村上學的學子更是擠破了頭皮往裡進,甚至都開始扒拉家裡的親戚,看看誰的誰的誰的誰的親戚是烏家村的,更有甚者把這禮都送到了樊俊江家裡。
樊父被擾的不勝其煩,最後直接關了大門,他們一看不成轉而開始從俊峰,俊延和俊亮家,挨家的送,白天送到晚上,那簡直熱鬧急了。
公主府的大廳裡,三個伯伯以及村長都坐在下首爲的椅子上,瞧着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的雨琪,紛紛搖頭,這丫頭一年長得比一年的水靈,要是不說她今年才十三歲,恐怕無人能知道她的真實歲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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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第一卷終於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