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豪安排了孩子們的任務,倒也心平氣靜下來坐在椅子上抽着旱菸喝着茶水,只等着最終的結果。
地上的幾個兒子兒媳以及孫子孫女都側目相視,根本猜不出爹(爺爺)的想法。
樊俊峰拾掇了下,領着自己妻兒直接奔着二伯,樊家爽家而去。
不錯,樊家豪選的人正是自己的親弟弟家,原因無它,就是她家老二的媳婦在說自家孫女的壞話的時候讓烏茂遠給逮住的,現在找她完全是真憑實據,至於那烏寡婦,也跑不掉,總是要一個一個的來,這樣撒起氣來也爽。
早些年這二伯爲了當年爺爺留下的一點良田就和自己家過不去,很是怕爹搶了爺爺的田地,最後莫名思義的村裡就流傳出來自家的爹不孝敬,甚至怎樣這樣虐待爺爺,就跟親眼看到一樣,說爹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當時的兩個村子剛合併,烏家村姓氏多,烏勝(烏魚的爹)就做了村長,而樊家姓氏少,樊強(樊青的爹)就做了里正,兩村當時合併完之後出現的這事,樊強臉上很是無光,一氣之下就把爺爺(樊江)的地做主的給了樊家爽。
等爺爺查清是誰撒的慌之後,選擇了默不作聲,卻是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從此以後,兩家老死不相往來,卻把當時查出來的結果告訴了里正,里正調查清楚感到很羞愧,想把地在重新的分配回來,但是爺爺拒絕了,也就從那時起,里正對待自己一家卻也極好,有什麼好事情都會先想着自己人。
當時樊俊峰曾經問過爹,爲何不把二伯做的那些事情公佈出來,爹當時卻說:
“都是親兄弟,我即便是還了清白,可那又怎樣,我們畢竟是一個姓氏,一個娘肚子爬出來的,榮辱與共。”
多年後,當樊俊峰有了弟弟之後,才漸漸的理解了這話。
“樊二蛋,你給我滾出來。”一到門上,樊俊峰就扯着嗓子開始叫喊起來。
他媳婦也不幹落後,伸手叉腰,直接對準了大門就朝離喊話,今天都不用刻意去找,因爲大年初一,他們幾家一準的在樊家爽這裡吃午飯,一抓一準:
“張菊花,你個死不要扯皮的潑婦,你給老孃滾出來,你個叫賤人,以爲你龜縮在殼裡老孃就拿你沒辦法啦,也不打聽打聽,老孃我專門掰殼的,越硬老孃掰起來越爽。”
兩人站在大門外一通好罵,可裡面的人卻不見出來,倒是引來了一批拜年的村民。
尤靜轉動了幾下眼珠子,這他家沒人出來,就自家在這罵也不是事,再說這些相親們也都不知道是咋回事,萬一村民以爲自己沒事上門找罵,首先就對自家的印象急差,那樣他家豈不是站便宜?
不行,自家被欺負了,他們卻受同情,哪有這樣的道理,絕對要把自家的弱勢體現出來,轉眸看看自家男人,這潑婦罵街都是女人的事兒,確實不適合男人幹這種事情,稍微了調整了下思路,轉頭對準了前來圍觀的村民,放恣神態,神情既有些悲憤也有些無奈,但更多的確實痛心疾首,悲悲慼慼的道:
“各位鄉親們,請給我們來評評理。”
說的那可謂是聲淚俱下,真切十足,就連圍觀的村民都忍不住氣憤出聲。
屋裡,樊家爽背手在地上來回的踱步,而旁邊的幾個兒子都小心的站在邊上,不時的看向爹的臉色。
樊張氏此刻的心情那簡直是忐忑難安,十五個桶七上八下的,眼睛更時不時的瞄像公公,很怕公公會讓樊二蛋休了自己。
樊二蛋真是恨不得掐死自己的蠢婆娘,嚼舌根居然會被人當場抓住,也算奇葩一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麼就要想方設法去彌補,而不是讓他們在外面罵街。
“爹,我出去,看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麼,不就是傳了個話,至於讓他們這麼騎在咱們脖子上作威作福。”樊二蛋實在聽不下去外面的怒罵聲,裡面似乎還夾雜着村民的聲音。
“閉嘴,你還有臉說,要是別說你家二妞被人睡了,你咋樣!”
“當然打上門去、、、。”說完立馬就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隨後低頭撇了兩下嘴。
樊大郎皺緊了眉頭,這樣不出去也不是辦法,輕聲喚道:“爹,現在這情況咋整,總不能不出去吧。”
“還能咋整,張菊花,你出去,把你平時那潑婦勁使出來,要是他們問起,就說這件事也是聽人說的。”樊家爽大手一拍桌子,怒喝道。
張菊花緊忙點頭:“知道了爹。”說話都弱弱的,轉身看了眼相公,腳步錯亂的出了堂屋。
踉踉倉倉的到了大門口,稍微調整了下心態,裝作若無其事的開開大門,昂頭挺胸的走了出來。
“吵吵啥玩意呢!尤靜,別把你在孃家那一副撒潑耍混的刁悍樣拿出來,告訴你,這不是你該撒野的地方。”冷哼一聲,插着腰斜視了一眼悲慼中的她。
尤靜一聽,臉色霎時青黑,嘿,我這暴脾氣,剛想發做,卻聽見一婦人站出來,指着她大罵:
“張菊花,你看看現在的樣子,還好意思說人家撒潑耍混,你還是嘴上積點德,省的日後報應會遭到孩子身上。”
張菊花聽見有人咒她孩子,氣憤的擡眼一瞄,嗤笑出聲,還當是誰呢。
“呦呵,我說這位大娘,你別以爲你相公是個里正就了不起,就可以來詛咒我家的孩子,告訴你門都沒有。”
尤靜卻在背地裡笑了,這是拿里正不當回事,這周嫂子晚上回家躺在牀上一陣耳邊風吹着,以後有她好果子吃。
真是拿臉面子當鞋墊子踩,一點都不給人留出餘地。樊周是氣的哆嗦着手,更是看不上她,轉身對着身後的相親的道:“大傢伙看到沒有,就這一張嘴,到處惹是生非,人樊老四家的大丫才六歲大,就給人傳出來什麼被人給誰了,我看八成這張菊花就是故意栽贓,往樊老四家身上潑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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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依然晚上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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