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會議極爲機密,一般人是絕對不能參與進來的,畢竟如果走漏風聲,傳進方蕩耳朵裡面的話,那可是潑天般的禍事。
這個書生既然隨着特使前來,就是有一定地位的存在。
顯然殤國的那位特使也不大清楚自己的這個書生謀士要說什麼,一臉驚訝的看自己的這個謀士。
就見那年輕人低下頭在殤國特使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所有的人都齊齊將目光投注在了殤國特使臉上。
殤國特使聞言當即搖頭,冷冷看了那開口的年輕人一眼,似乎覺得這小子胡言亂語,格外丟人。
殤國特使瞪了書生謀士一眼後,似乎才注意到四周的目光,眼瞅着衆人都看着自己,殤國特使搖了搖頭道:“多嘴多舌的腌臢貨,沒什麼好主意。”
“瀏陽君,現在我們所有的人都沒有主意,哪怕不是什麼好主意,我們也願意聽一聽。”
“是啊,是啊!說來聽聽,沒準能拋磚引玉,叫我等茅塞頓開。”
四周的各國特使紛紛開口。
瀏陽君頗爲着惱的看了年輕人一眼,點了點頭。
年輕人有些緊張,清了清嗓子後道:“既然我們不能將方蕩殺死,那麼,我們不妨將方蕩送去上幽界!反正只要將方蕩送走就成了。”
年輕人的話語不是那麼自信。
“荒唐!”不少特使聞言當即搖頭,他們的反應和殤國特使瀏陽君如出一轍。
但隨後整個房間之中一下沉寂下來。
不能麼?不可能麼?集合八國之力,將方蕩送入上幽界叫方蕩成就金丹,真的不可能麼?
“據說方蕩已經開竅二百三十三枚了,修爲速度快得驚人!”
一個聲音在一片靜悄悄中響起。
“方蕩還掌握有真正的通天大道,只要沒有什麼偏差,那麼他成就金丹境界應該不是夢!”
“三五年內將方蕩送進金丹境界,似乎不是不可能。”
“就算方蕩沒有進入金丹境界,只要叫方盪開竅三百九十九枚,那麼方蕩肯定會閉關,不再會浪費任何修爲玩命衝擊天劫……”
“天劫一到方蕩死活就和我們無關了,他活着,就去上幽界,他死了,那就更好了。總之這個傢伙從此消失無蹤,到時候我們諸國聯合一起分割了洪國!”
“不是不可能!”
“很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就算方蕩知道我們在算計他,也得欣然接受,因爲我們沒有害他,反而在幫助他!”
原本束手無策的一衆特使們此時一下變得炙熱起來,紛紛開口。
很快八國就達成共識。
一個月後,方蕩在洪都中的居處外面來了八國使者,奉上各種能夠幫助開竅的寶物丹藥,後來甚至有修仙門派給方蕩送去開竅的功法。
忽然之間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對方蕩充滿善意,不論是修仙門派還是諸國,都把平時自己最寶貝的東西雙手奉上,獻給方蕩,甚至有數個國家和門派專門成立了一個機構,就是到處搜刮能夠幫助開竅的丹藥寶物,一旦找到後,就八百里加急送到方蕩的太子府。
方蕩的家中變成了一座寶庫,平日裡價值連城足夠修士們拼個你死我活的丹藥現在丟得滿地都是,各種功法秘籍被苦嫂拿去墊了桌腿兒。
方盪開竅的速度本來就夠快的,有了這些丹藥和寶貝,開竅的速度就更快了。
方蕩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丹藥背後包藏的禍心?但正如八國所料,方蕩不能拒絕他們的惡意!
方蕩不是爲自己收斂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對於方蕩來說,只是錦上添花。
但這些寶貝,對於方氣、方回兒還有洪靖,還有鄭守等人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寶貝。
不少丹藥被母蛇蠍母女三人重新煉製,分解了藥力後,成了鄭守等人口中的零食,吃飯的時候撒上一把,喝酒的時候吃上一把,遛彎的時候當糖豆吃。
一時間方蕩身邊的人修行速度加快了的不知道多少倍。
半年之後,方盪開竅三百九十九枚,身上所差的就只有最後的十枚大穴。
方蕩算了算,按照這樣的修行速度他還真有可能在三年內成就金丹踏足上幽。
但方蕩不打算在三年內成就金丹,他深切的懷疑冷容劍對他包藏禍心,雖然有承諾,但方蕩從內心深處、直覺深處,深切的,飽藏惡意的不想履行承諾。
所以方蕩決定休息一下,這兩年多的時間方蕩專注修行,和弟弟妹妹還有洪靖相聚的時間極短,現在是時候和他們好好團聚一下了。
叫方蕩感到欣慰的是,弟弟妹妹還有洪靖修煉十年從丹室之中出來的時候,弟弟妹妹修爲已經進入了練氣期而洪靖更是已經開始開竅,洪靖這段時間吃了不少丹藥,已經開啓了三枚竅穴。
雖然洪靖追不上方蕩的修爲進度,但至少可以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方蕩之所以一直都在爲弘光帝開疆拓土做後盾,甚至住在太子府,完全是因爲方蕩覺得自己離開之後,洪靖等人需要有強力的保障,畢竟他方蕩雖然救了整個人族,但沒人對他感恩,甚至他的仇家實在太多了,簡直遍地都是,方家號稱十世大夫有恩天下,方蕩更進一步,對整個人族每一個人都有恩惠,但即便如此,依舊有多得猶如繁星一般的人想殺他而後快。
他們殺不了他方蕩,說不定就會在他方蕩離開之後對他最親近的人下手泄憤。
方蕩決定,休息一下,用這段時間捋順一下他能夠想得到的仇敵。然後,將仇敵一個個拉出來,挨個宰殺!同時這也是對自己這段時間的修行的一種考驗。
一般的修士到了開竅境界的時候基本上就要避免一切的爭鬥,因爲之前無盡妖洞一戰,不知道有多少開竅修士延緩了修爲進度,更有許多修士從此和凝結金丹徹底無緣。
但方蕩不受這條規則的限制,因爲方蕩無敵!
規則永遠都是適用於弱者的,對於強者,規則就是狗屁!
隨着方蕩在修仙之路上越走越遠,方蕩變得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明白有些東西不能總是牢牢攥在手心中,因爲那本就是攥不住的東西。
方蕩可以容忍親人朋友在自己的人生中死去,但卻不能容忍他們因爲他而死去。這是方蕩的底線。
就在方蕩準備走出房間透透氣,隨便找兩個仇家殺一殺的時候,一個年輕人敲響了太子府的大門。
開門的是太子府中的小役,最近一年跑來敲門的實在是太多了,方蕩在洪都的位置甚至超過了弘光帝,整個天下無論是修仙者還是各個國家都沒有人敢對方蕩不敬,方蕩簡直就是羊圈中的狼,甚至,方蕩就是芸芸衆生中的唯一神。
方蕩家的下人如何囂張就不必言述了。
方蕩其實就只是住在太子府而已,平日都在修行,根本沒有管教手下,也懶得管教,洪靖爲了追上方蕩的修行進步,更是比方蕩還要努力修行,就更沒時間管理了。
所以太子府的家丁都沒什麼好脾氣。
開門的小役打了個哈欠,眼皮都沒擡,隨便說道:“東西留下人趕緊滾蛋!”
要不是方蕩、叫他們將所有的禮物全都收下來者不拒的話,老實說,這些小役連門都懶得開。
那年輕人卻乾笑一聲道:“我沒有帶禮物。”
小役一愣,這都一年多了,沒有不帶禮物來的傢伙了,所以那個眼睛都懶得張開的小役不由得睜開眼睛上下打量這個小役。
仔細觀瞧後,這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一個普通的書生。
小役反倒笑了,他看大門很少碰到新鮮事,日子無聊的緊,這書生來得新鮮,當即問道:“你這傢伙幹嘛的?”
書生靦腆的笑道:“我是方……太子的舊識,想見太子一面。”
小役眉開眼笑的道:“舊識?就你?來來來,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認識我家太子的?”
小役直接坐在門檻上,一副潑皮模樣,那樣子,年輕書生若是不說出個叫他滿意的故事來,他保證就要叫這年輕書生變得比寨子裡面最漂亮的姑娘還好看!
年輕書生正要說些什麼,此時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小役遠遠地看到這馬車連忙從門檻上跳起來,踹了年輕書生屁股一腳罵道:“滾蛋,今天算你運氣好,鷹爺來了,不然我非叫你光着屁股爬出洪都去!”
年輕書生被踹了一腳,這一腳力度倒是不重,不痛不癢就是羞辱人。
書生被踹到一邊,卻也不走,就站在門口,伸着脖子觀望。
此時那位鷹爺的馬車已經到了近前,好一番氣派,四匹棗紅大馬盡皆頭套鷹盔,馬車上鎏金錯銀富貴非凡。
那轎簾都是用雲錦織就上面還綴滿各色寶石,馬車晃動轎簾卻因爲寶石綴着紋絲不動,富貴奢華。
小役一臉堆笑,小跑着上前,如同以往那般去撈轎簾,想要掀開轎簾,誰知這次不同往日,一隻大腳從轎子裡面伸出來,一腳就踹在小役的肚子上,直接將這小役踹飛出去,吐血好幾口。
小役腦袋裡面懵了一大片,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何往日極爲和善的鷹爺會突然踹了自己一腳,還下腳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