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餓虎顯然飢餓得很,遠遠的看到了小娃娃埋在腐葉之中的身子,嗅了嗅,卻沒有嗅到肉香,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準備美餐一頓的興致。
餓虎一點點的小心謹慎的靠近,生怕將小娃娃嚇醒,終於舔着獠牙的餓虎來到了小娃娃的身前,這個兩歲多點的小娃娃,也就只夠他咕咚一下的,不過,這娃娃至少可以叫他不被活活餓死!
距離到了餓虎覺得自己有着十成十的自信的時候,餓虎終於猛的張開大嘴,朝着小娃娃的腦袋就咬了下去。
咯嘣一聲,一個肉乎乎的小拳頭,一下砸斷了餓虎的獠牙,伸進了餓虎的嘴巴里。
緊接着那剛剛還在熟睡的小娃娃小手在餓虎的嘴巴里面一摸,繼而猛的一拽,餓虎的舌頭就被小娃娃給生生扯了出來,不過小娃娃的力量終究有限,只能將舌頭扯出來,卻不能將舌頭整個扯斷。
不過這小娃娃也是兇悍,別看他這麼小,卻似乎早就已經身經百戰了,扯住那餓虎的舌頭,膝蓋猛的擡起,一下撞擊在餓虎的下巴上,餓虎的牙齒咔嚓一合,直接將自己的舌頭給生生咬了下來。
那餓虎舌頭被咬掉了劇痛之下猛的搖頭,直接將小娃娃給甩了出去,小娃娃咚的一聲撞在一株大樹上,口中立時有血濺出。
小娃娃一張面孔變得比餓虎還要猙獰,雙腿在大樹上一點,身形如同一塊石頭一般朝着餓虎砸了過去。
餓虎和小娃娃轉瞬間就糾纏在一起,虎嘯陣陣,小娃娃的叫聲同樣充滿野性。
在地上翻滾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終於,餓虎被小娃娃壓在身下,慢慢的沒了動靜。
舌頭被咬掉的餓虎其實也只剩下一股子猛勁,這股猛勁用光了,就不足爲據了。
小娃娃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埋怨自己應該躲在樹上等着這老虎的猛勁用光,到時候再殺這餓虎就不會這麼吃力了。
小娃娃略微歇了歇,然後從老虎肚子上爬起,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娃娃用手指甲撕開餓虎的肚皮,隨後將整個腦袋都伸進了餓虎的肚子裡。
“嫂子,你太狠心了!不過這小傢伙一定不知道,他爹當年多麼羨慕那些有着能夠撕開獵物肚子的指甲的傢伙。”
一個膀大腰圓的女子出現在先前那女子身後,低低的說道。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他爹就是最好的例子,更何況他沒有他爹的天賦,卻有着比他爹更多的仇人,別人不吃苦最多活不好,他不吃苦,以後就活不下去了。”女子用微不可查的動作輕輕拭了拭眼角,一邊動作一邊說道。
“嫂子,光吃苦能複製他爹的成功麼?”
“不能,天下的苦多得是,吃苦的人也多得是,但方蕩就只有一個。”
“嫂子你明白這個道理啊?”
“我當然明白,光吃苦不夠,所以我來給尋父加一把勁,我不光叫他吃苦,還要給她天底下最好的後天培養,最艱難的處境,三管齊下,就算尋父的天資是最差的,也一定能夠有所成就,更何況尋父的天賦雖然不算高,但也絕對不算差,一定能成,我一定能夠叫尋父在方蕩踏入上幽界的年紀,也進入上幽界!”
“你瘋了……”
“或許是吧……”
……
“咱們遇上大麻煩了!”陳娥低聲說道。
方蕩面色也變得相當陰沉,兩人攜手疾飛。
在他們身後有幾道身影若隱若現。
“是千尋城的人。他們在找鬼叟!”方蕩回頭看了一眼後,開口道。
“爲什麼盯上我們?”陳娥皺眉的問道。
“他們不是在盯着我們,而是盯着他們在這裡發現的所有的人。他們找不到鬼叟,現在開始有病亂投醫了,他們已經急了。”方蕩說着伸手拉着陳娥的手,再次扭頭看向身後的那幾道身影。
“一、二、三、四、五,五個丹士,有兩個看不出修爲高低,剩下的三個是金丹丹士,這兩個看不透的應該是藍丹丹士,修爲應該不會太高。”方蕩心中盤算着開口道。
陳娥對於方蕩相當瞭解,有些驚訝的道:“你想要殺了他們?”這樣的想法對於別的丹士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方蕩和陳娥兩個方蕩是藍丹丹士,而陳娥修爲就更差了,對方有兩個藍丹丹士還有三個金丹丹士,彼此之間的實力對比相差懸殊。
雖說道侶聯手能夠在殺傷力上有所加成,但差距太大的情況下用處也不會太大,。
在當下這種情況,方蕩不想着怎麼樣快點逃跑,卻謀劃着要殺掉對方,整個上幽界,恐怕也就只有方蕩纔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
方蕩一笑道:“咱們現在被盯上了,他們之所以沒有攔住咱們,並非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在等,再等援手,一旦援手到來,他們就會攔着你我,現在不想辦法破局,到時候,咱們的生死就全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了。”
“咱們能不能甩開他們?”陳娥問道,畢竟陳娥和方蕩都有獨特的隱形匿跡的手段,要想甩開那些丹士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方蕩要了搖頭道:“你不知道,估計在這方圓幾百裡內有千尋城穿血門還有巨蛇門的弟子不下上千人,一旦我們逃走,就如同捅了馬蜂窩一樣,其他的上千弟子會迅速朝着這邊靠攏,若是運氣不好,一定還會引來穿血門門主雍術或者是巨蛇門門主今非,若是運氣更不好的話,一品赤丹丹士僕固若是就在附近的話,咱們恐怕連自爆金丹都來不及。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變成他們之中的一員。然後無聲無息的離開。”
“若是你變成森達呢?”
方蕩之前一直都在假扮森達,面對妖物攻擊還參與了守城戰。
“倒也不是辦法,但我不知道森達是不是已經被穿血門確認爲死去的弟子了,千尋城之前內訌極烈,如果一個本應該死掉的森達忽然冒出來,恐怕任誰都要仔細瞅瞅!更何況,森達的身軀已經破碎了,就算強行恢復,也無法恢復森達的修爲,森達的金丹所剩還沒有方蕩的米粒金丹大,化身成森達就只剩下森達的一張臉,一點用處都沒有。”方蕩看到遠處雲海之中出現一座小山,山上樹木蓯蓉,當即拉着陳娥將速度逐漸降低,朝着那座小山落了下去。
雙腳落地,方蕩扭頭問道:“幾位兄長爲何一直跟蹤小弟?”
方蕩既然已經說破,對面跟蹤着方蕩的幾個穿血門丹士也就不再藏頭露尾,直接從雲海之中鑽出,朝着方蕩和陳娥飛來。
爲首的是一個滿臉絡腮的大胖子,一雙眼睛賊光閃爍,盯着陳娥看了幾眼之後,一邊飛一邊笑着道:“兩位在雲海中漫步,好生愜意啊!”
這聲音就透着一股淫、蕩。
方蕩雙目微微一眯,陳娥更是面色冰寒,對於陳娥來說,這樣的傢伙她沒少見到,只不過,最近見得比較少了。
這五個傢伙對於方蕩來說,都是熟面孔,當初方蕩化身森達的時候和這些人都點過頭,只不過記憶模糊,方蕩調用森達的記憶後,纔想起來,這幾個傢伙是誰。
隨後也就確定了這幾個傢伙的修爲。
這五個傢伙爲首的那個叫做子夕,取了個有文采的好名字,本身卻長得如同屠戶一般,肥頭大耳,滿面油光,這傢伙一肚子壞水,最喜歡糟蹋女子。
另外一個藍丹丹士叫做火蠻子,穿血刺中融入了火焰,比一穿血門一般的弟子的穿血刺要強大不少,這傢伙性格乖戾,和森達一向不怎麼對付。
另外三個都是金丹丹士,森達平時對他們也不怎麼太在意,連他們的名字也不怎麼記在心中。或許是將他們當成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存在吧。
這幾個傢伙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還都沒有道侶。
“原來是穿血門的子夕前輩,還有火蠻子前輩,真沒想到晚輩今日有幸竟能在此見到兩位前輩。”方蕩臉上露出驚訝隨後驚喜的神情,對着肥頭大耳的子夕還有沉默寡言的火蠻子躬身言道。
原本還笑得淫、蕩的子夕不由得一愣,肥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一旁的火蠻子也收了那張冷冰冰的面容,同樣換上疑惑的神情。
方蕩、叫得親切,似乎早就認識他們一般,他們兩個卻對方蕩完全沒有任何印象,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誰?”子夕將注意力從陳娥身上轉移到方蕩身上,一雙眯縫眼上下打量方蕩。
方蕩笑呵呵的道:“子夕前輩,你難道忘記了,您的師父勳爭和我的師父劉仁乃是同輩好友。”
子夕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的淫、蕩神色收起幾分,笑道:“你是劉仁劉師叔的弟子?你是雲霄派的?”
方蕩連連點頭,方蕩現在靠着吉達的一點點記憶來忽悠眼前這個子夕。
若是能夠叫子夕打消懷疑,各走各路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行,還按原計劃行事。
不過子夕的目光又從方蕩身上游弋到了陳娥臉上,顯然,這個傢伙知道了方蕩是誰後,又開始在陳娥身上打主意。
方蕩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放棄了若是相安無事就離開的想法,這肥豬有生路不走,非得往死路上狂奔。
“這位是……”子夕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依舊色迷迷的看着陳娥一臉淫笑的問道。
方蕩笑道:“子夕師叔,這是我的道侶,陳女!”
子夕哦了一聲,上下打量陳娥,而在子夕身後的三個金丹丹士甚至連那位一臉冰冷的火蠻子都露出一副羨慕嫉妒恨的神情,他們這些人都還沒有混上一個道侶,沒想到對面這個傢伙竟然已經有道侶了,兩人還親親密密手拉手的四處遊走,這樣的傢伙碰到了就應該胖揍一頓方解心頭之恨!
“道侶、原來是道侶啊,呵呵……”胖子子夕朝着四周看了看,隨後笑眯眯的道:“我說那個誰啊,念在我師父和你師父之間幾百年的交情的份上,我給你一顆雷珠,將你的道侶送給我如何?”子夕從懷中取出一顆雷珠,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