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還有蘇晴攜手返回以妖氣打造的城堡。
洪荒獸張口一吹,密密沉沉的黑色的蟲子將整座城池都給包圍起來。
很快整座城堡就沉入一片黑沉沉的黑暗之中。
原本一衆嬰士都將蘇晴還有花萍當成是一塊等待着他們張口撕咬的鮮肉,現在,沒有誰還有這樣的想法了,至少,那守着整個城堡的洪荒獸不死,他們誰都沒有機會。
洪荒獸被稱之爲是古神鄭的私生子不是沒有原因的,那是真正的強大,洪荒獸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天敵存在,如果一定說有的話,那就是低生育和高得可怕的很有胎死腹中的可能性。
有人說,這種被稱爲古神鄭的私生子的洪荒獸在出生之前就將所有的磨難都經歷過了,所以纔會一降生就相當於人族二轉境界並且戰鬥力強悍幾乎沒有天敵存在。
那座沉入黑暗之中的城堡成了衆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蘇晴坐在椅子上有些發呆,花萍的神情雖然安閒的喝着茶,但看得出來她的興致也非常不高,而方蕩坐在這種沉甸甸的環境之中感覺相當的不自在。
蘇晴似乎想起了什麼,叫道:“糟了,我爹一走我拿回來的面具怎麼辦?”
蘇晴纔想起來,她得到的能夠使得喪嬰重返的寶貝沒有四轉嬰士驅動的話根本無法應用。
花萍看向蘇晴道:“什麼面具?”
蘇晴連忙將石頭面具取出,送到花萍面前。
花萍本身沒有太大的興致看什麼東西,但這面具她只是目光一掃就被吸引住了。
方蕩知道花萍一定對這個面具感興趣。
當即站起身來,往面具之中貫注進巨量的修爲,蘇晴當初將大半的修爲貫注進這面具之中面具紋絲不動,現在加上方蕩貫注進去的修爲終於將面具上的一個天文激活,這個天文一出現,花萍的雙目瞬間閃爍起晶亮的光芒。
不過這天文出現不過是一瞬間就如泡沫般的消失,蘇晴惋惜道:“不行,我們的力量不足以激活這件寶貝。娘,這個石頭面具能夠幫助你的元嬰重回正常狀態。”
蘇晴看着花萍愣了下後問道:“娘?娘?你怎麼了?”
方蕩一直都在仔細盯着花萍觀瞧,如果花萍真的能夠明白洞文裂刻的文字的意思的話,那麼花萍一定會對天文極敏感,甚至有可能通過洞文裂刻的文字推測出天文的文字意思。
花萍顯然被這一個天文驚住了,甚至連蘇晴關於扭轉喪嬰的話都沒有聽到。
花萍一直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算是九嬰都皇被天劫劈中的時候花萍也至少保持着表面上的冷靜,而花萍現在的樣子眼睛瞪得堪比兩個雞蛋。
“這東西你們是從那神舟秘境之中弄出來的?”花萍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石頭面具,臉上甚至浮現出恐懼的神情來。
蘇晴此時也被花萍的樣子嚇到,連連點頭道:“是的,就是從神舟秘境之中帶出來的。怎麼?這面具有什麼不妥麼?”
花萍深吸一口氣,面上緊張甚至有些恐懼的情緒緩緩收攏起來,看了方蕩一眼後,道:“這東西最好馬上銷燬掉!”
蘇晴一聽當即就愣住了,連忙道:“這不行,這怎麼行?這件寶貝可是能夠將娘您的喪嬰治好!”
花萍看向蘇晴的目光溫柔了許多,開口道:“這面具上的文字是被詛咒的文字,是古神鄭萬萬不能容下的東西,若這文字被古神鄭知曉的話,我還有你們兩個都必死無疑。”
蘇晴完全不能理解花萍的意思,隨後蘇晴就見到花萍寬大的袍袖猛的擺動一下,內中竄出一道鎖鏈,這鎖鏈殷紅如血,鎖鏈上有一個看上去相當鋒銳堅硬的鉤子,這鉤子一下就重重的敲擊在面具上。
蘇晴腦袋微微一黑,伸手就想要將那面具搶回來,“娘你幹什麼?”
花萍此刻沒有理會蘇晴的動作,和話語,花萍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張面具上。
花萍的鉤子威力不凡,就算是三轉嬰士碰上都要吃虧,現在全力敲擊下着面具竟然絲毫都沒有受損。
在蘇晴衝上來之前,花萍身形猛的拔起,隨後將那面具丟在頭上,花萍身上妖氣瞬間翻滾起來,袖中竄出數十道鎖鏈,如同數十條巨蟒朝着那面具狠狠地攻擊過去。
火花如同瀑布一般的飛濺,不過任由花萍袖中的鎖鏈如何敲擊,那石頭做成的面具都是紋絲不動,花萍這樣的三轉嬰士竟然無法在這面具上留下一點點傷痕。
蘇晴見到這個場面也停止了爭奪面具,定定的看着天空中被抽打得火花四濺的面具,如果這面具是一件防禦之寶的話,恐怕只有四轉嬰士才能傷害到這件寶貝。
方蕩也沒有料到這石頭面具竟然這麼堅硬,原本方蕩也有毀掉這件寶貝的想法,就如同那五件樂器方蕩一件都不想帶回太清界一樣,但方蕩沒有這麼做,因爲他知道蘇晴一定不希望看到這件唯一能夠拯救她母親的寶貝被損毀。
另外,方蕩也確實感到很好奇,他很想知道花萍整個對於洞文裂刻非常那個瞭解甚至能夠駕馭這種力量的花萍看到這件寶貝自後的表情。
現在從花萍的言語中方蕩就知道花萍對於洞文裂刻的文字的理解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多。
至少花萍憑着一個天文就能知道這是被古神鄭憎惡的力量。
花萍收了袖中的鎖鏈,重新將那件面具收入手中,沉吟了良久之後道:“這件寶貝放在我這裡!”說完花萍轉身就走。
蘇晴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蘇晴正要追上去詢問自己的娘究竟,方蕩已經輕輕拉住蘇晴的手。
蘇晴一臉茫然的看向方蕩,方蕩微微搖頭,嘴脣輕動,用脣語說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漆黑的城堡最高處,是一座塔尖,這塔尖鋒銳的好似一把寶劍的劍尖,這是整個城堡之中最關鍵的位置。
此刻這劍尖之下方蕩還有蘇晴迎風而立。
“那天文應該是和洞文裂刻一起誕生的文字,正如你的娘身軀裡面還有另外一個花萍一樣,天地之間一正一反乃是定數,洞文裂刻的存在自然就代表着另外一種文字也存在。”
蘇晴無法理解方蕩的話語,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方蕩伸手輕輕按了按腦門,似乎在琢磨着如何跟蘇晴解釋,隨後方蕩忽然想起了什麼,一下陷入沉思之中,對面的蘇晴看着方蕩的樣子,眨了眨眼。
方蕩忽然擡起頭來,定定的看着蘇晴,蘇晴也呆呆的看着方蕩,不知道方蕩究竟想起了什麼。
“有兩個,古神鄭或許有兩個!”
……
轉眼就是十年時光!
這十年中,方蕩和蘇晴一直都在城堡之中修行,無論外界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不受影響,就好像已經死在了那座城堡之中一樣,事實上大多數嬰士都是這樣,躲在洞府之中,只要元氣石不缺,甚至可以一直都呆在洞府中不必出去。
慢慢的又開始有不怕死的嬰士跑到城堡之外觀瞧守望,畢竟這座黑色的城堡就意味着數不盡的元氣石和壽元珠子,對於任何存在來說,都難以抵擋這座城堡的誘惑。
當然大多數都只是看看,真正膽敢進入城堡周圍黑暗的起碼都是三轉嬰士,不過,進去的都沒有回來,城堡周圍的黑暗就像是一個漆黑的深潭沼澤,一旦陷入其中必然枯萎在黑暗中,永無出頭之日。
並不是所有的嬰士都覬覦九嬰都皇的寶藏,來這裡的大多數都是九嬰都皇的仇人。
能夠親手殺了九嬰都皇的妻子和女兒對於這些被九嬰都皇壓迫凌辱過的仇人們來說,簡直就是比踏入道鏡界還要叫他們感到開心興奮的事情。
“黑頭,你在這裡盯着那一片黑暗已經整整一年時間了,有趣麼?”一個臉上有一道長長疤痕的光頭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不遠處一個身材瘦長的嬰士打坐空中,眼皮都沒擡,淡然道:“命燈兄你不是也在這裡等了半年了麼?這半年來想必你是過得很有趣的嘍?”
命燈哈哈一笑道:“這不我已經懶得等下去了,叫我等半年可以,但叫我在這裡等上一整年我可受不了!你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不能沒有女人,我雖然也是來報仇的,但我得享樂,每天都要活得有滋有味,不像是你,每天枯坐修行,就等着有朝一日那些能夠攻進黑霧之中的巨擘到來,好趁機隨之進入一報前仇。天知道那位能夠破開洪荒獸的黑霧的巨擘什麼時候能來?”
“享樂?你倒是看得開!我和九嬰都皇之間的仇恨傾盡整個太清界的海水都無法洗刷乾淨!只要一想到九嬰都皇折磨虐殺死我的道侶的情形,我就坐立不安,更別說享樂了。”黑頭一雙眼睛之中射出刻骨的仇恨,這仇恨的光芒恨不得刺穿黑色的霧氣直入其中斬殺九嬰都皇的妻子還有女兒。
“其實我們都是懦夫,當初九嬰都皇在的時候,我們不敢找九嬰都皇報仇,現在九嬰都皇走了,我們只能拿他的家人撒氣!甚至都沒有辦法直接攻入那座城堡殺了九嬰都皇的妻子孩子,還要等別的存在來開路,就像是那些尾隨在獅子老虎後面的豺狗一樣可恥可鄙!”黑頭忽然之間眼中的仇恨光芒淡了幾分,搖頭嘆息一聲後就不再開口。
一直笑哈哈的命燈此時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酒葫蘆來,揭開蓋子,喝了一口,遞給黑頭。
黑頭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後接過了酒葫蘆,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我和你的想法不太一樣,我並不覺得我是懦夫,九嬰都皇在的時候我沒有動手,並非是因爲我害怕,而是我比較有耐心,我在等待着能夠殺死九嬰都皇的機會,只可惜,這個機會一直都沒有到,我覺得,一個人深藏仇恨,矢志報仇,等再久也是英雄,相反,一個人被仇恨駕馭不顧修爲差距跑去報仇最終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這種人纔是狗熊,我只是比別人更有耐心罷了!你看看,現在是不是機會就到來了?九嬰都皇走了,我會割下他的妻子還有女兒的頭顱,然後進入道鏡界,將這兩顆頭顱擺在他的面前,能看到他痛苦的模樣,比殺了他更叫我興奮!”命燈接過自己的酒葫蘆,將葫蘆中的酒全都灌入喉嚨中,猛的一口嚥下,發出哈的一聲。
“並且,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溫文大師出關了!”命燈忽然一笑,嘴角如同皮膚上裂開的口子一樣露出鮮紅的色澤。
黑頭一愣,似乎在思索誰是溫文大師,隨後黑頭眸子一閃,驚訝的道:“九嬰都皇的老仇家,難不成他……”
命燈點了點光頭,“不錯,四轉境界!他已經踏入了四轉境界!”
黑頭雙目閃爍起晶亮的光澤來。
隨後黑頭喃喃自語道:“那就快了,那就快了……”
黑頭忽然之間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捏出幾塊元氣石來,盡全力恢復修爲,使得自己保持在巔峰狀態。
慢慢的,開始有嬰士朝着黑色的城堡靠近,越來越多的嬰士守在這座城堡周圍,他們都是得到了溫文大師成就四轉境界出關的消息。
這些嬰士有些是來撿便宜的,有些則是來報仇的。
他們都堅信,溫文大師就要來這裡了,一位四轉嬰士自然能夠輕鬆突破洪荒獸佈下的黑暗小蟲。
只不過,溫文大師一直都沒有出現在這座城堡周圍。
“於老哥,溫文大師真的會來麼?沒準溫文大師根本已經不再計較當初和九嬰都皇之間的仇恨了。他一直不來難不成咱們還要一直等下去?”開口的是方蕩的老熟人,總是遮掩着面孔的無有鬼。
被無有鬼稱爲於老哥的男子看上去四十多歲,腹大腰圓,頭上扎着一個馬尾,一臉橫肉,宛若凡間的屠戶混混,這傢伙伸手捏了捏絡腮鬍子的下巴道:“你是不知道溫文大師和九嬰都皇的仇恨有多深,你若是知道了,你就會明白,溫文大師一定會來的!”
無有鬼奇道:“我只知道九嬰都皇和溫文大師之間有血海深仇,但確實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仇什麼怨,不過我也不關心這個,仇恨這東西不外乎也就是奪妻之恨殺父之仇,沒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之間的仇恨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於老哥聞言露出個你還是太嫩的笑容來,想了想後道:“九嬰都皇和溫文大師原本是一對好友,好到什麼程度呢,就是九嬰都皇修行的時候,溫文大師可以在一旁給他護法。”
“對於嬰士來說修行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沒有那個嬰士願意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交給別人,要知道嬰士身上的元嬰可是一件好東西,若是被搶走,用處極大,能換取大量的元氣石壽元珠子。沒有那個嬰士能夠經手的住誘惑。”
“九嬰都皇迎娶黑夜妖尊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當初整個人族所有的嬰士都反感黑夜妖尊,將九嬰都皇當成是人族的叛徒,溫文大師是唯一一個堅定的站在九嬰都皇身後的嬰士,甚至和九嬰都皇一起去妖族的黑暗之城迎娶黑夜妖尊。兩個人險些死在黑夜之城。”
“你說他們兩個的關係是不是已經非常鐵了?”
無有鬼聞言點了點頭,這樣的關係簡直已經超越了一般的友情範疇。
“那他們兩個怎麼又成了大仇家?”
“還不是法寶鬧的!再好的關係也架不住一件法寶的誘惑。”
“九嬰都皇迎娶了黑夜妖尊之後,足足十年沒有出現在世間,這十年中九嬰都皇夫妻和溫文大師夫妻周遊星海,迸碎星辰收斂元氣石。”
“在無意之中遇到了一塊九天寒鐵,這寒鐵絕對是太清界罕見的寶物,據說是從道鏡界跌落下來的寶貝。”
“這件寶貝九嬰都皇還有溫文大師都相當喜愛,當時九嬰都皇將九天寒鐵送給了溫文大師,溫文大師依舊笑納了。溫文大師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當時,也並未多想,將那九天寒鐵收了起來。”
“第二天的時候溫文大師妻子就找不到了,這裡可是域外星空,到處都是星辰,想要將一個人藏起來實在是太容易了。你猜猜看,溫文大師的妻子最終找到沒有?”
無有鬼想了想後道:“聽你的意思,應該是找到了。”
於老哥笑道:“當然,找到了,溫文大師幾乎昏厥過去,他的妻子被人將身上的突出物全都割了下來,死前甚至還有被人侵犯的痕跡,一直放在妻子身上的那塊九天寒鐵也沒了蹤影,這對於溫文大師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溫文大師和道侶是從上幽界攜手進入太清界的,兩人之間的感情簡直就是無法形容的!而能在這毛都沒有一根的域外星空中做這種事情的,就只有一個人——九嬰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