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把匕首放好了,她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殺她就好,經歷了這麼多,她真的不甘願就這麼死去,不甘心!
女人回過頭來,見她的眼裡似乎劃過一抹狠厲的恨意,忽然覺得很有意思,出聲道:“我真的好奇,你這身遍地鱗傷是怎麼來的。”
幽蘭蘭擡頭對上她幽深的眼眸,猶如旋窩般會把人的魂魄吸進去。
仔細觀察她的容貌,並未有多出色,卻令人移不開眼睛,總覺得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是世上最爲奪目耀眼的一顆星辰。
“你覺得我美嗎?”女人見幽蘭蘭緊緊盯着自己看,滿意的勾起嘴角。
幽蘭蘭被蠱惑了,竟然破天荒的張開嘴,輕聲道:“美,從未見過如此美豔的女子。”
猛然覺醒,幽蘭蘭像是被雷劈了,自己剛剛……是在開口說話嗎?
從來都沒有說過話的她,竟然被蠱惑了開口,簡直太可怕了,不禁對眼前這個女人下意識的產生了無比的恐懼。
“原來不是啞巴!很好,如果想要活命,就看你自己的了,我……從不養廢物。”女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幽蘭蘭從牀上下來,打量着這個地方,似乎是一個地下室,不過卻很低調奢華的裝飾。
很大很寬廣,四處的帷幔輕輕飄蕩着,幽蘭蘭卻覺得這裡很冷清,很怪異,不敢再挪動一步。
這個女人跟阿牛想必危險一百倍,直覺告訴她,不能反抗這個女人,否則自己將會生不如死。
很快就有一個人走了進來,幽蘭蘭也是看得入了神,此人竟然像是一朵豔麗的罌粟花,美麗帶着劇毒。
她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心裡都是在發抖着,這個人竟然看不出是男是女,可是那邪魅的眼神卻令她心慌無比。
只見那人走了過來,一身大紅色絢麗奪目,可見此人的冰冷的外表之下掩藏着一顆張揚跋扈的心。
紅色的金邊繡花鞋停在了她的腳步,幽蘭蘭低着頭不敢看他,更是這氣場就令她毛骨悚然了。
“原來只是一個醜丫頭,我還以爲是什麼人呢!”那人說了一句話,就帶着幾分鄙夷的神色快速離開。
一時間,這裡又恢復了清靜,唯有她的身體還在止不住的顫抖,心裡到底是有多害怕只有自己知道。
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這個陰暗的密室中待了多久,幽蘭蘭很餓了,飢腸轆轆。
在自己幻想着能有吃食的時候,卻真的有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出現在她的眼前。
猶如餓狼,幽蘭蘭撲上前就用手抓進嘴裡,心裡其實是打算着能吃多少算多少。
結果耳邊卻傳來一聲冷冷的笑聲:“你就不害怕,這飯菜中有毒?”
幽蘭蘭的背脊一陣發涼,這個女人何時出現在她的背後,而她卻絲毫沒有發覺。
這裡的人都好可怕,深不可測的感覺。
女人走到她的面前,嘴角笑意肆意:“吃吧!記住,你吃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人,生死也只能由我決定。”
一頓飯把自己賣了,可是幽蘭蘭那一刻卻不後悔,甚至覺得,這……或許就是自己的新生。
她拼
命的吃,幾乎把桌子上的食物都吃光了,很撐很撐,可是她卻不悶哼一聲,只有一個字‘忍’!
女人一直在看着她,直到她終於住了手,纔出聲道:“很好,你的眼神我很喜歡,你就留着吧!”
忽然像是改變了主意,女人轉而道:“可是……我不喜歡啞巴!”
“我……會說話。”這是第一次,幽蘭蘭願意開口說話。
聲音很難聽,像是一塊被人硬生生撕裂的聲音,讓人不悅的驟起眉頭。
女人道:“真難聽!”
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透明瓶子,丟到她的手中,女人接着道:“這是有助發聲的,至於你想怎麼用,就隨便你了。”
幽蘭蘭下意識的覺得這是藥,打開了瓶蓋子就昂着頭喝下去,喉嚨頓時像是被一汪清泉滋潤了,很是清涼舒適。
女人對於她的不加考慮就喝了的舉動很滿意,嘴角一直淡笑着:“我麗孃的東西都必須是最完美的,哪怕……只是一條狗。”
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她成爲了眼前這個女人的一條狗,只能效忠與她的一條狗。
可是她依然沒有半點的後悔,竟然下意識的點頭:“是!”
“很好!跟我來吧!”女人轉身而去,幽蘭蘭趕緊起身跟在後面,肚子被撐得很難受,可她卻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因爲似乎知道了自己不是一無所用,就算是爲奴,也是靠着自己的力量而活着。
女人帶她來到一個巨大的水池遍,對她道:“去把身體清理乾淨,我不喜歡髒兮兮的東西,會傷了我的眼。”
幽蘭蘭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這個湯池,一看就是奢華之極的地方,一般都是達官貴人才能夠擁有的地方,而這個女人卻讓自己在此清洗。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無所謂,幽蘭蘭都不敢有半句疑問,當着女人的面,就這麼寬衣解帶,然後往池子走去。
當她的腳觸碰到那池子裡的水冰澈透骨的時候,頓住了身子沒有再往前一步。
“怎麼?不願意?”女人淡淡的語氣中似乎帶着肆意威脅之意,彷彿只要她不下去,就是不聽話,留着也沒有的感覺。
“不是。”說話越來越順口了,幽蘭蘭忍住那冰涼的寒意,把身體全部都埋在水裡。
這池子裡的水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竟然像是剛剛融化的雪水,她已經不能動彈了,呼吸都不順暢了。
女人蹲下身子,笑着道:“在這裡待滿一炷香的時間,你就可以出來了。”
幽蘭蘭牙齒緊咬着,已經不能在開口答話了,這刺骨的寒意充斥這她的全身,別說一炷香的時間了,就是半炷香她都撐不了。
可是她卻不能有半句不,只能隱忍着,直到撐不過去爲止,她知道,這個女人現在還不想殺她。
就在她快變成冰條的時候,女人開口:“好了,起來吧!要真死了,那我費了那麼多心機救你豈不是白乾了!”
說完,女人就走了出去,幽蘭蘭想要起來,可是……太冷了,她的腳早就失去了知覺,不知動彈。
硬是挪動了一步,結果整個人都往水裡倒去,那刺骨的水瞬
間就竄進她的鼻腔中,令她完全不能呼吸。
一隻手把她從水裡提了出來,很是嫌棄的樣子把她丟在地上,蹲下身子打量着她:“死了沒,沒死的話就動一下。”
幽蘭蘭努力的動了一下手指,只聽那人繼續道:“沒死就成,我走了。”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幽蘭蘭竟然出手扯住了那人的褲腳,那人頓住腳步回過頭來,邪邪一笑。
熱!很熱很熱!幽蘭蘭怎麼都想不到,那人是這樣子救她的,把她架在火架上烤。
剛剛的冰冷刺骨,如今的熱火朝天,幽蘭蘭覺得自己的命特別的硬,居然這樣都死不了。
不出所料,她生病了,大病了一場,足足一個月。
幸好的是,女人沒有怪罪她,沒有給她請大夫,而是讓她自己熬過去。
“如果你撐不過去死了,那就是你真的該死了。”
一句話不斷地在耳邊徘徊,也是這句話一直在支撐着她,而她也真的撐過來了,站在女人的面前:“我沒死。”
“很好!你的毅力讓我很欣賞。”女人面露笑意,伸出手輕輕戳了戳她全是疤痕的臉:“想要換一張臉嗎?”
“想!”她說着看着女人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的眼神,隨即出聲道:“我看上你身上的一樣東西了,只要你甘願交出來,我就答應幫你換臉。”
“除了我的命,都可以。”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不過女人這麼說出來,自然是有的。
見女人嘴角彎彎笑了出聲:“不會要你的命。”
手裡忽然多了一個透明的瓶子,走到她的面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的手指就被女人鋒利的指甲滑破了,鮮紅的血液順着指尖滴落,流進透明的空瓶子中。
“每個人的血都有一種特殊的味道,有些很好聞,很香,而有些卻很難聞,很臭。”女人眼裡綻放着色彩看着瓶子裡的血液。
“那我的呢?”這是幽蘭蘭這麼大以來,問出來的第一個問題。
“你的,很奇特,無味……”說着就收起了瓶子,看一眼她的指尖還在流淌的血液:“去把血止住,以後還會用得着。”
後來,她得知這個女人是個練香師,是個少有的上乘練香師,這讓她很是驚訝,同時也萌生了一個念頭。
她想要拜師,她要成爲快要瀕臨絕跡練香師。
不過要去求這個女人收她爲徒,幽蘭蘭知道,會很困難,因爲她已經有了一個徒弟,卻是個男人,就是那位長得絕色邪魅,看不出性別的人,名喚‘佑紫’。
而且,這個徒弟似乎還對自己的師傅有着非分之想,幽蘭蘭自然不會說破,一般情況下,她都是閉嘴的。
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啞巴,突然開口說話很不適應。
女人言而有信,幫她換了一張臉皮,代價是別人的一條命。
“這幅摸樣你還滿意嗎?”女人笑得凌然嗜血。
幽蘭蘭看着鏡子中的女人,是一張陌生的容顏,除了那淡漠的眼神,其他的都不是她的。
不過卻是一張很普通的臉,說不上有多漂亮,只能算是清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