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奴的眼眶頓時溼潤了,從來沒有人會爲她忍氣吞聲到這種地步。
手掌兀自收緊,牙關緊咬,嬌奴就想要不顧傷害,動手的時候傳來一聲。
“禮成,送入洞房!”
手掌無力垂下,嬌奴淚目,主子她……她居然跟一個女人成了親!
牽着紅絲帶來到新房中,唐鳶面容羞澀,緩步走到桌上拿起兩倍合巹酒:“喝了這杯酒,你我就是夫妻了。”
聶可清站直身子,一動不動。
唐鳶笑容僵了一下,眼眸緩緩移到窗外。
嬌奴還是被架着兩把大刀,忽閃忽閃的,好不耀眼啊!
聶可清咬着牙,端起酒杯,一聲不吭的飲了下去。
唐鳶滿意的笑了,擡頭飲盡,淡笑道:“相公,我們就寢吧!”
聶可清聽見“相公”二字,一張臉黑的不能再黑了,寒氣逼人。
唐鳶嚥了嚥唾液,膽怯的伸出手,替聶可清解釦子。
聶可清一把抓住唐鳶的手:“何必這麼急切,不如我們到榻上去?”
唐鳶聞言大喜,他終於接受自己了,使勁點頭,拉住聶可清就急切往牀榻走去。
聶可清一個揚手,帷幔瞬間落下開來,遮擋住外面的視線。
不過一刻就傳出唐鳶“吱吱嗚嗚”的聲音,在門外偷聽的唐某頓時揚起笑容,男人嘛!都是如此的,只要洞了房就好。
唐某滿意的摸着鬍鬚離開新房的門口。
嬌奴脖子上的大刀已然鬆開,大漢也都扛着大刀遠離而去。
看着那扇緊閉的紅木門,嬌奴淚眼婆娑,主子……居然失身給一個女人!
就在她滿懷傷感的時候,門開了,聶可清走了出來,嬌奴趕緊跑過去:“主子……你還好吧?!”
聶可清二話不說,扯住嬌奴就躲到暗處去,等巡邏的侍衛走過,才鬆了一口氣。
房間中依然傳出唐鳶“吱吱嗚嗚”的聲音,嬌奴甚感奇怪:“主子,那個唐小姐她怎麼了?”
“你給我閉嘴。”聶可清惱怒,都怪這個傢伙,不然怎會惹出這麼多事。
唐鳶不過是被聶可清綁住了手腳,嘴裡塞着布條,只能發出“嗚嗚”的求救聲,只是被當成某些叫喊聲罷了。
嬌奴不敢再吭聲,乖乖的閉上了嘴。
看了一眼高牆,聶可清戳了戳嬌奴:“能跳過去嗎?”
嬌奴道:“能。”
然後就一把率先跳了出去。
聶可清愣住,冷汗直流,這個缺心眼的傢伙,就不能帶着她一起跳嗎?!
她不會輕功啊!
咬牙,拼一把了,聶可清屏住氣,丹田提力,縱身一躍,還真就躍過了高牆。
而且……還壓在嬌奴的身上。
“主……主子,你能不能先起來?”嬌奴在身下緩緩道。
聶可清趕緊起身,還沒開口,就聽見夙天澤的聲音:“你們怎麼會在這?”
而夙天澤的聲音驚動了正在巡邏的侍衛,聶可清暗叫不好,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啊!
聶可清今晚算是有生以來最鬱悶的一次了,一把抓住嬌奴的手就趕緊跑,她擔心多呆一刻,嬌奴又會給整出什麼幺兒子來。
不遠處有個陰暗無比的小巷,聶可清趕緊躲進去,
偷偷瞄着一羣光膀子大漢走過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皇嫂嫂,你……這是作甚?”夙天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聶可清趕緊回頭,愣住,嬌奴呢?!
她不是抓的嬌奴的手嗎?!
感情她是抓錯了……!
夙天澤一頭霧水:“皇嫂嫂還沒回答我,這是在作甚?!”
聶可清卻突然感覺身體急切上升,燥熱難耐,呼吸開始紊亂。
看着夙天澤炙熱而紅的脣,聶可清忍不住的貼了上去。
夙天澤“轟隆”一聲,如遭雷劈,眼睛瞪得老大,反應過來後,趕緊推開聶可清。
可聶可清勁兒挺大的,雙手緊緊按住他的頭。
夙天澤此時心懸意亂,聶可清美的是沒話說,可……可她是大哥的女人,是他的嫂嫂啊!
這是於理不容啊!更是天理難容!
狠了狠心,夙靳言一把推開聶可清,大喊一聲:“嫂嫂,你沒事吧!”
聶可清被聲音驚醒,忽然想起唐鳶拿的那杯合巹酒,瞬間明白了過來。
那個該死的唐某,居然在酒裡下藥!
“在那裡,兄弟們給我追!”那羣光膀子大漢又倒了回來,發現聶可清他們。
聶可清那個氣結,夙天澤是叫醒了自己,連着把那羣人也叫過來了。
這次夙天澤總算反應過來了,也發現了聶可清的不對勁,一把抱起聶可清,道:“嫂嫂,得罪了。”
夙天澤撒開腳就往客棧跑。
一羣光膀大漢想要追上去,忽然跳出來一個人,攔住他們的去路。
無影抽刀,隨意揮動幾下,一羣光膀大漢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已然倒地。
夙天澤抱着聶可清回到客棧時,聶可清已經滿臉通紅,失去理智。
一雙白皙柔嫩的手,不斷在他的胸膛來回遊走,惹得他不停的顫慄。
他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如此露骨的挑逗,令他血脈膨脹,慾火焚身。
嬌奴焦急的在房門口來回度步,主子忽然拉着靖王就跑了,不知去向,真是急死她了。
轉眼間就看見蘇天澤抱着聶可清回來了,嬌奴趕緊上前:“這……主子這是怎麼了?”
夙天澤趕緊進了房間,對嬌奴道:“去,準備一盆冷水,快點。”
嬌奴被夙天澤難得的正色嚇到,趕緊點頭去準備。
不一會,嬌奴就把水準備好了,夙天澤被聶可清的嬌媚,撩撥得滿頭大汗,隱忍到額頭上的青筋突起,欲血沸騰卻無處發泄,已經瀕臨抓狂。
夙天澤話不多說,一把抱起聶可清扔進盆裡,就撒手而去。
“咕嚕咕嚕……”聶可清猝不及防,硬生生灌了幾口水,瞬間清醒過來,在水裡睜開眼睛,然後一把冒出水面。
嬌奴正要準備把聶可清撈起來,還沒伸手就被水花四濺,弄溼一身。
聶可清把水吐出來,咳嗽幾聲,趴在盆邊,緩氣。
嬌奴抹一把臉上的水,擔憂道:“主子……你沒事吧?!”
聶可清緩過氣來,看了嬌奴一眼,無語的捂上眼睛。
不能看嬌奴,她怕她會忍不住想要打死嬌奴!
夙天澤如同被火烤了一般,風一樣的速度,衝進百花樓裡,老鴇都沒來得
及招呼,夙天澤就隨手逮住一個姑娘,進了房間。
片刻後,房間裡就傳出女人痛苦嗚咽的喘氣聲。
次日一早,聶可清對嬌奴道:“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嬌奴垮着臉:“又要離開啊?”
“別廢話,如不是你,哪來那麼多事?”聶可清叱喝一聲。
聶可清讓小二哥買了一輛馬車,這次怎麼也不能再用步行了。
嬌奴收拾好了,就去到隔壁的房間去叫夙天澤。
夙天澤一臉疲憊的模樣打開房門:“什麼事?一大早的叫嚷嚷的。”
嬌奴被夙天澤的模樣嚇了一跳:“靖王,你……還好吧?!”
夙天澤整張臉頓時黑了下來,“啪”的一聲,關上房門。
嬌奴“叩叩”兩聲,緩緩道:“靖王,主子說現在就要啓程了,如果靖王不願意同行,那就算了。”
說完就不看一眼,嬌奴立即轉身離開。
夙天澤一聽,快速把房門打開,已不見了嬌奴的蹤影,趕緊追出去。
聶可清來到馬車旁,無影早已坐在趕馬的位置上,臉上掛着少有的淡笑。
聶可清微眯着眼,昨晚那些荒唐之事,定是全部都落入了無影的眼。
無影一定在暗中觀看着,卻不出手搭救,好啊!看來無影也該讓他嚐嚐苦頭了,不然他以爲看戲很爽嗎!
“娘娘請上車吧!”無影道。
不再多說,聶可清上了馬車,嬌奴緊跟其後,夙天澤也擠上了馬車,空間本就不大,三個人擠在車廂內,頓時連呼吸都能聽得見。
無影揮動起馬鞭,馬車行動起來,很快就出了城門。
經過一場無厘頭的烏龍,聶可清心力交加,很快就在擁擠的空間沉沉睡去。
無影有意無意的往車廂內看一眼,嘴角掛着淡淡笑意。
長鞭揮動,馬兒快速奔跑着,激起大片塵埃埋藏在暮色中。
聶可清悠悠轉醒,轉臉看見嬌奴半個身體壓在夙天澤身上,口水也留到夙天澤的衣服上,如是夙天澤醒來,定又是一頓暴跳如雷。
伸了伸有些發麻的腿,聶可清攝手攝腳的出了車廂,無影坐在遠處的石頭上,閉目養神。
聶可清走過去:“還有多久能到大理寺?”
“娘娘,你看看身後。”無影閉着眼道。
聶可清回頭看去,一條上百級的臺階,如巨龍般伸延至山頭頂端的一座宏偉的寺院。
紅牆綠瓦,卷角陡壁,無不顯示着他的大氣磅礴。
“這就是大理寺?!”聶可清雖是問出嘴,心中已然清楚的猜到,眼前這座恢宏的建築物就是大理寺。
“娘娘心裡有數,又何必問。”無影依舊淡淡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的語氣。
嬌奴掀簾而出,來到聶可清身邊:“主子。”
“本王的衣服,爲什麼會溼了一片?”車內傳來夙天澤暴怒的嗓音。
聶可清不予會理:“走吧!估計走上去都天黑了。”
嬌奴這才注意到身後的這片恢宏,頓時發出讚歎聲:“好龐大的寺院。”
一步一步紮實的走上階級,聶可清同樣感嘆,她也是沒有走過這麼長的樓梯啊!
她在這個異時空實在是嘗試了太多第一次!
(本章完)